三世魂牵之大清

第25章


清韵也一并进宫入住绛雪轩,她却不知道此一入宫竟又出了祸事
第23章 伤害(下)
 三月初,宫女已然换上了绿色的春装。紫禁城内到处春风拂面。唯有清韵还穿着夹衣,室内还燃着炭火盆。
 “凝露,怎么点了三个炭盆?去一个吧”清韵手里拿着书半歪着,脸色有些苍白。说了话后用帕子掩嘴咳了几声,脸上多了丝不太正常的红晕。
 “格格还记得上次没领到炭的事儿?”凝露倒了杯热清水送过去。见她点头又说“奴才昨天听说是袁贵人动的手段,那管事儿的是袁贵人的亲信。”
清韵皱眉“袁贵人?”明显的对此人没什么印象。想想也只是苦笑。树大招风,许是自己不经意间得罪了这位贵人。
 “后来,奴才听说袁贵人暴毙。不过也有传言说是皇上赐了酒”凝露小声说,手里还在打络子,留着清韵平时赏赐别人。
清韵眯了眯眼睛“不过也是个可怜之人罢了”叹息一声又道“勿要在打听这些了,这里是紫禁城,不是巴林。离开了八年你就忘了这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吗?”
 “奴才记住了”凝露吐吐舌头。
 “凝露,你多大年纪了?”清韵看了两眼书,突然问。
 “奴婢长格格三岁,三十有三了。”
 “一个女人最好的青春你都放在了我这里,后悔吗?”清韵动动身子问她。
 “不后悔,没有格格凝露也许活不到今天。如今就是官夫人也得叫我一声嬷嬷的”凝露笑着说。
 “格格,皇上跟前的顾谙达来了”外间的宫女映月隔着帘子说,声音不大,可是很清晰。
 “请进来吧”清韵拢拢头发看着顾问行进来,行礼。
 “谙达亲自来可是有事?”
 “奴才看看格格的风寒好些没有。”顾问行笑着答话。清韵是她看着长大的,自己的主子又对这位格格特别,无论从他自身的感情上还是站在康熙贴身太监角度上他对她都是疼惜,爱怜和尊敬的。
 “谙达有话就直说吧,您时间不宽松还亲自来一趟定是有事的。”
 “奴才请格格移驾乾清宫看看皇上”顾问行突然跪下说。
 “谙达你先起来。”清韵示意凝露把顾问行扶起来又说“皇上怎么了?”
 “皇上近几日饭食不进,还不准许让太后和各宫主子知晓,再加上国事繁重,奴才担心皇上的龙体,请格格劝慰。”
 “谙达,怕是我说的话不管用吧。”清韵叹息一声说。
顾问行看了一眼凝露,又回身看看外间。清韵见他如此对着凝露挥挥手,凝露退了出去,连外间伺候的一并带走。
 “格格,皇上这几日夜里都要到绛雪轩前站上两刻种。春寒料峭,奴才也劝不得。”
 “他何必如此”清韵轻轻的说,语气幽幽的,是喟叹,心疼,还有无可奈何····
 “皇上自从知道您的身体后一直对格格避而不见。皇上是怪自己,怪自己伤了格格。”顾问行看着梨花木小几的一角说。
 “如今他后悔了?不觉得为时晚矣吗?”她喃喃的说,像是问顾问行,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格格,这些年皇上心里也苦啊。万岁爷为了格格是掉过眼泪的啊,只不过···”顾问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只看着那呆愣愣的女子有些晃神。
 “唉··”清韵叹息一声闭上了眼睛“傍晚的时候我过去”
一听这话顾问行顿时喜笑颜开,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清韵换了一身雨过天晴的绣花旗装,梳了两把头,甚至画了淡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化妆,是想让自己在他面前更漂亮,还是···总之她说不清。
凝露给她披了冬天用的斗篷才放她出去,顾问行派来接她的肩舆已经在绛雪轩门前候着了。
 “走吧”清韵轻声对小太监说。看着紫褐色的布帘子,她有些发愣,到了要说些什么?劝他吗?劝什么呢?仔细算来,八年未见,两年的避之不及。原本最是亲近的人,最爱的人此刻竟觉得那么陌生,陌生的心口有些疼。
她攥着胸口的衣襟,像是溺水之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息,可还是觉得心中憋闷。
 “格格,到了,请格格移驾下来。”外面响起小太监的声音,她听到了,又恍若未觉。想起了康熙二十六年孝庄太后辞世,她大病一场,卧床不起。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长宁来见她。
 “清韵,现在只能你劝劝皇上了”福全看着苍白脸色的她说。
 “二皇伯?”她看他,不明白他说的话。
 “皇上住居庐次已是孝心可表,如今还要割辫,皇上素日最疼爱你,你劝劝吧”福全叹息一声,拉拉身上的孝服。
清韵点头,起身下床跟着二人走,到了门口“二伯五叔等我一下”说罢回身进了里间,不一会儿又出来,随二人到了慈宁宫庐次那里。
 “阿玛”看着消瘦了不少,下颌满是胡茬的康熙清韵叫了一声。
 “连你也来劝阿玛不要割辫?”康熙看着他,声音有些沙哑。
她不语,走到他面前,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剪刀地给他,看着他剪了自己的辫子,不理会福全等人跪地的苦劝。
 “就因为他是皇帝边不许如寻常人家一般为祖母尽孝?”清韵淡淡的问“不过是孙子为祖母尽最后一点孝心,二伯五叔又何必如此?”
她恍惚记得那人拉着她的手笑,那笑容是什么样的?忘了···记不清了···
 “格格?到了。格格”外面小太监略微不确定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里。她放开攥着衣服的手,深吸了几口气,撩开帘子出去,就这小太监抬起的胳膊下了肩,一步步走进乾清宫。
 “顾问行说你会来,朕以为你不会来了”康熙看见她是双目有些精光,她没看明白,想要细看时那精光已经一闪而过了。只有这句看似叹息的话传过来。
清韵不语,伸手解斗篷的盘口。寻常的斗篷都是勃颈处系带,因着凝露怕她受凉,系带下又添了三四个盘口,系的严实。
还未曾解开一个,康熙已然走了过来。来开她的手,亲自动手为她解开盘口,拉开系带,脱下来,挂在身后的衣架子上。清韵觉得康熙有哪里是和往日不同的,可偏偏又说不出来不同在哪。
 “皇上,布菜吗?”顾问行的声音在门外传来。康熙嗯了一声,不一会儿便有四五个宫女端着菜色进来,摆了六道菜,都是江南菜色。最后一名宫女竟还捧着一坛酒上来。这期间她二人静悄悄的一句话都没有,连眼神都未曾交汇过。
 “这酒是入冬前埋在梅林子里的,想来已经沾染了些梅花香。”待屋里只剩下二人的时候康熙说,排开封口,一股酒香飘来。
康熙给她倒了一碗,是真的一碗。不是平时用的杯盏。她端起来自顾自的喝了一口,确实有股淡淡的梅花香气。
还是不语,两人平静的喝着酒,偶尔康熙夹一口菜给她,她也淡然入口。
 “你不想对我说些什么吗?”康熙看着她,目光灼灼,竟然有在朝堂之上的锐利霸气。清韵抬头看她,进屋之后第一次正视他。
 “你老了”清韵看了一会说“眼角有细纹了,眉头不皱着也是个川字,头发有白的了,过的很辛苦吗?”
 “你还不了解吗?你陪我过了二十年。”康熙看着她说,目光灼灼“这十年,想我吗?”
清韵小小的抿了口酒“如今这般田地,还说那些有意义吗?”
 “我想你”康熙伸长胳膊拉着她的手,两人中间隔着一个人的位置,他却觉得隔着的是天涯海角的距离。
清韵挣脱被他握住的左手,换来他握的更紧。康熙一用力,拉她站起来,扯至自己身前,紧紧的搂住她的腰,头放在她胸前“韵儿,阿玛想你,我的女儿。”
清韵僵着身子任由他抱着,没有反应。怀念,渴望这个味道十年之久,如今被他抱在怀里,竟是那么的不真实。
 “韵儿···”康熙一声一声唤着这个让他在三千多个夜晚里或欣慰或痛苦的名字,一声一声包含相思之苦。真实的触感告诉他自己怀里的人是真实的,不是午夜梦回后那冰冷的空气,“阿玛想你,想你···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你让朕想了十年,你怎么这么狠心?恩?”
她颤抖着手环住他的肩,一个帝王,文功武治雄才伟略的皇帝说出了这样的话你教她如何不动情?
 “阿玛··”
 “你恨阿玛吗?阿玛以为当年伤了你的心,总有一天会弥补。不曾想竟害你落了一身病痛,恨吗?恨我吗?”他抬头看她,眼睛里有晶亮的液体。
清韵觉得嗓子疼,疼的说不出话,发不出声音。只能不住的摇头。
 “韵儿”他起身环住她的肩膀,将她的头搁置在自己肩上,轻轻吻她的发顶。可是他不满足于此,双手捧起她的脸,亲吻额头,眼睛,鼻尖,嘴···
久违的,熟悉的甜香,混合着清冽的酒香,这是一副甜蜜的毒药,康熙直觉渴望更多,辗转流连···
清韵僵硬的站着,不躲避也不回应,脑子是完全空白的。深爱的人,十年的不曾亲近,可是这吻却是熟悉的,那熟悉的感觉如同电流一般从心底窜过,直达脑门,木了半边身子···
 “啊!”清韵小小的惊呼一声,已被康熙抱在怀里往里间走了。“做什么?”
 “韵儿,朕要你属于朕”
清韵心惊,心惊他说出的话,心惊他坚定的目光和语气。“你···疯了?”
 “是疯了,朕早就疯了不是吗?自从知道对你存了不该存的念头朕就疯了”康熙将她放在床上,圈在他双臂之间“你说,朕是不是早就疯了?”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