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

第28章


这算什么?
乌尔衮在制高点来临之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抽身,披上外套离开。
清韵躺在床上,像是被遗弃的破布娃娃,下身赤,裸凌乱,上衣却是穿的规矩,脸被蒙着,许久之后,那纤细的手指动了一下,然后是手臂,是腿,她蜷缩起身子,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腿蜷着,抱着肩,那是婴孩在母体中的形态,极度的没有安全感···
第二日,乌尔衮往宁夏戍边。
康熙四十一年六月初九上奉仁宪皇太后往塞外避暑,皇太子胤礽、直郡王胤褆、四贝勒胤禛、十三阿哥胤祥、十四阿哥胤祯、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胤禄随行。 清韵称病未随。
 “格格,您都好些日子没吃饭了,宣太医吧?”凝露看着刚拿起筷子又放下的清韵说“瞧瞧您瘦得。”
 “宣太医吧”她起身往暖炕边上走,边走边说,有气无力。
帐子内的清韵望着绣花云锦布料发呆,这幅身子爱什么样都好,早去了也是早解脱。想着,边听太医说“恭喜格格,喜脉”
 “按着方子抓药···”她懒懒的回答,突然消音。
喜脉···喜脉···
 “几个月了?”她尽量平静着声音问,可是还是有些颤,有些哑,身子连带着心都是凉的。
 “两个月了。格格的身子还能···实属是···”
清韵没听见他后面说的是什么,想着两个月,两个月,身子便松了下来,心也落了地,她真怕啊····好在是他的。
这是苦难中的意外惊喜吗?老天爷怜惜她,给了她这个孩子。她摸着平坦的小腹,目光悠远···
 
第26章 哀
  “格格,宫里来人传旨,在院子里候着呢。”凝露对着正在喝汤的清韵说,怀孕快三个月了,并没有过多的妊娠反应,只是嗜睡,早起吃了饭便要躺下再睡,直到有人来叫。
 “来的是谁?”喝掉碗里最后一口汤她问,到如今手按在小腹上这一刻她才知道,原来这近十年来自己过得竟然是行尸走肉般的生活,如今有了这个孩子,她的生命才再次有了继续的动力。
 “倒是个不认识的小太监”凝露收了碗说。
 “去瞧瞧”清韵从榻上下来,以手掩口打了个哈欠,动作慵懒,带着三分妩媚。
 “格格看着和以往大不同了”凝露笑着说,心底是真的高兴,以前的清韵看着再高兴似乎也少点什么,如今再看却是十成十的灵气十足的女子。
 “还不都是一个样子。”她笑笑,就这她的手往屋外走。院子里站着个年纪不大的小太监,看着眼生。见到清韵打了个千。
 “格格,皇上派奴才来宣旨,请跪接。”声音尖细,些微的颤。看到转身欲取跪垫的凝露,又道“凝露姑姑不必取了,就这么跪。”声音比刚刚更尖锐了三分,颤的更厉害。
凝露看着清韵,眉头皱的紧。
清韵看了眼小太监,缓慢的跪了下去,那小太监侧了侧身子算是避了开去。只是垂手低头的站着,也不说话。凝露闹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跪在清韵后面干着急。
******
约莫两刻种,清韵动了动跪的麻痛的膝盖。“凝露,扶我起来。”
 “格格,皇上的旨意”小太监脸色有些白的开口
 “回去告诉他,他的心思我明白,不过让他死了这份心思。若真想把我怎样便等我生了腹中孩子。不然便让他拿了我去一尸两命。”清韵起身寒着脸说,见那小太监不动地方,冷着嗓子呵斥道“滚,滚回去告诉他。”
看着那小太监逃命似的离开,清韵半个身子靠在凝露身上,眼底晶莹如洗

清韵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看自己,灼热的盯视,像是豹子盯上猎物的势在必得,冷酷,炙热
 “谁?”本能的开口询问,细小的声音,带着睡中的慵懒迷蒙。
脸上有东西在爬,轻微的,小心的,像是毛毛虫在蠕动
掀开仿佛有千金重的眼皮,她看见在昏暗的烛光下那人坐在自己床前,半边脸隐在黑暗中,半边脸在摇曳的烛光下,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只眸子里却是复杂的,复杂到刚睡醒的她看不明白。只是心里预感,他此番定没安什么好心思。
 “你怎么来了?”她问,看看根本看不清的窗口,应该已经快午夜了。
 “你不想我来?”他不答反问,声音很轻,像是午夜里轻轻的叹息,却惊得她一身细小疙瘩。
 “你”清韵半撑起身子,却被他扶住再起不来。
 “我带了药给你喝,安胎的,来,乖乖喝了”他的声音更轻,像是诱哄,说不出的亲昵暧昧。一只手在床头的矮几上端来一碗黑漆漆的药来。
 “我用不上。”她偏偏头那药似乎已经冷了,黑乎乎的,没多大气味。
 “乖乖喝了,你身子薄弱,喝了这对身子好。”他单手将她搂在怀里,身上还带着一丝夜里特有的风露之气。
她抬头看他,这个角度刚刚能够看清他整个脸。面色肃静,那双锐利的眸子深沉如海,看不出半点儿情绪。“我不喝,这是些什么,你偏要我喝下去。”
他看着她,眉头微皱,手里的药往她唇上蘸“难不成我还会害你不?喝了便是。”
她偏偏头,躲了那冰凉的碗边。“我这里丫鬟嬷嬷照料的好,用不上这个。”
 “乖乖喝了,莫要逼朕。”声音里已经透着几分冷凝。一只手掐着她后颈,一只手将药碗递至她嘴边“喝了!”
 “这到底是什么?”她双手握着他的手腕,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真想听朕便告诉你又何妨。”他轻声说,垂首,附在她耳边,仿若情人之间的耳语一般“是堕胎药,韵儿,朕怎么可以让你成为朕的之后又为别的男人孕育孩子?”他看着她突然面色如雪,好心情的笑笑,那声音在她耳中就如毒蛇吐出殷红的芯子一般‘嘶嘶’声,让人觉得如处数九寒天的冰雪之中一般,浑身都透着彻骨的寒冷。
耳上传来温润的触感,惊得她一哆嗦。
 “怎就惊着了?”他宽厚的手掌抚着她垂在背后的长发,温柔的问。“恩?”这声‘恩’可谓九转十缠,像是蜘蛛吐出的粘稠的蛛网,一丝丝,一点点紧紧地缠绕在心尖尖上,就仿若她的心是那不自量力,企图突破这一层网的傻蛾子,最终不过是黏住了,挣扎了,却死于此的后果
 “你”她是真的怕了,日里他不过是打发个奴才来刁难,她打发的走。如今的半夜三更,他却是自己来了,就算是“你到底要做什么?”
 “做什么?”他将药碗放下,双手捧着她泛白的脸“我的韵儿,你,当真是不明白?”那目光是那么温柔,语气亦如三月的春风一般,可是她觉得冷,彻骨的寒冷。这样阴郁的康熙是她这许多年从未曾见过的。
 “韵儿,那次是朕的不是,不该将你远嫁。可朕受了那相思蚀骨痛。如今便是你的错了,是不是呢?我的女儿。”他抚摸着她的脸,自额头,眉眼,鼻子一直到嘴巴。略微粗粝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摩擦着她的嘴唇,像是情人间的亲吻。
 “我,我何曾错过?”她竭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身子问到。
 “你怎的没错?”他笑,可是只是牵动嘴角,那眼里竟是渐渐涌起的怒意。“你已经是朕的了,怎的便怀了他的孩子?”他看着她,眼里是从未曾展现在她面前的狠戾“朕,怎可教他称心如意?”说着复又拿起那碗药来,送至她唇边“乖乖喝了。”
 “你,你,当真疯了不成?”她看着他,咬牙问道。
 “早就疯了,不疯了怎的会喜欢上自己的女儿呢。”他的声音极轻,仿若是那夜里吹过的风,过去了,便散了。
 “喝了吧。”他钳住她推搡药碗的双手,作势便要灌进去。
 “我不喝,不喝”她将头摇晃的有如拨浪鼓一般躲避着冰冷的药碗。药汁子洒出来,全然的落在手臂上,肩上,冰凉而黏糊。
康熙的一双眼睛已是阴鹜十足,跪在床上,将她双腕压在膝下,一只手捉了那纤巧的下巴,将紧闭着泛白的唇生生捏了开来“今日你不喝也得喝,半分由不得你。
清韵看着他那狠劲儿,心里一阵犯冷。也不知哪来儿的那股子力气,挣脱了双手,那么一推,药碗子便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摔了粉碎,黑乎乎的药汁子摊在地上一片。
 “格格”外间里凝露的声音带着点子恐惧。
 “滚”康熙呵斥一声,外面便没了声音。
他阴沉着脸看着在床上喘着的清韵,目光阴沉“朕能让你没了一个孩子,这个你也同样别想着留下。”说罢甩身往外间走。
 “你站着。”清韵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喊了一声。纤细的十指紧紧抓着身下的锦被,深深吸了口气,才问道“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康熙轻轻的重复了一遍,回身看着她,那双深眼窝的黑色眼眸中散着幽幽的光 “你真的以为那个孽种是你府里那个低贱侍妾下的手?若不是朕的授意,那满珠家的会让她得手?”
 “你,康熙,好,你,真好”她胸口起伏着,嗓子里发出的是愤怒,悲愤和难以置信的呜咽之声。“你给我滚,我这一生再不想看见你,我怕忍不住要撕了你。滚”
康熙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离开。那眼里晦暗不明像是漆黑的墨。
 “凝露,凝露”清韵凄厉的喊了两声,凝露从外间小跑着进来。
 “格格,皇上走”
 “去,派人到巴林,把萨满珠两口子给我唤来。”
 “格格,衣服,奴婢给您换件衣服再”凝露看着她满是黑色药汁的中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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