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魂牵之大清

第38章


康熙笑着摇摇头,走上来道“云轻会叫额娘是件高兴事儿,哭什么?”边说着,他一手抱起云轻,一手拉起清韵,往西暖阁走。
顾问行是个会看眼色的,对着伺候的太监宫女打了个手势,便只留下他自己在跟前伺候了。
康熙将云轻放在临窗的大炕上,自己拉了清韵坐下,拿着帕子给她擦眼泪,“轻儿会叫额娘是件高兴事儿,你怎么反倒哭了?做了额娘的人,却越发的像个孩子了。”
清韵从他手机拿了帕子自己擦眼泪“我只是高兴,眼泪不知怎么就掉下来了。”清韵说着,一时间二人原来的嫌隙似乎不存在了一般。清韵将扶着炕几玩儿的云轻抱在怀里“乖女儿,再叫一声。”
云轻手里抓着清韵髻上簪着的流苏玩儿的正欢,也不理她。清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是好。康熙看着她,眼里有几分笑意,伸手抱过了云轻。然后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只听云轻清晰的叫了一声“额娘。”
清韵一愣,看着拽着康熙胡子玩儿的女儿,又看了看康熙“你在捋一下胡子。”
康熙笑意更甚。吧云轻手里的胡子又拿出来有捋了捋,便听云轻又清晰的叫了一声“额娘。”然后由拽着康熙的胡子玩儿去了。
清韵记得她进院的时候,她眼角余光看到康熙在云轻扑到她怀里之时也这样捋过胡子。刚刚,也是“在试一次。”她轻声道。
康熙笑意愈发盛,按照她说的又做了一次,果真如她所料,云轻又清晰的交流一声。清韵看着康熙,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当真是百转千回。这么多年的每次见面都带着怨恨的忽视,她从未注意过他的容颜是否老去,身体是否康健,诸事是否顺心。现在这么看着他,她才发现他的头发已经有些许发白,眼角也有许多皱纹。不再是她记忆中那个年轻的皇帝,年轻的男人了。想着,眼睛不由得便湿了。
 “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正在哄着云轻玩儿的康熙抬头见清韵眼睛又红了,惊讶的道。
 “我是不是老?”清韵摸摸自己的脸颊,问道。他见年已经年过三十了。
 “你的容颜一直没有改变过。”康熙看着她,眼里是慢慢的荡漾着的温柔,像是能够溺毙人的海。“不,你比原来更美。老的,一直都只有朕。”
清韵一时无语,只有晶莹如玉泉山水一般的泪一滴滴的落下来。半晌,才开口道“云清真的不是你的孩子。”
 “朕还有件事要与你商量。”康熙仿若没听见一般讲孩子抱给一边的顾问行带下去歇觉,一边看着清韵道“这届蝎女中我瞧着有几个有福气的。老四府上子嗣向来单薄。如今只有弘晖,弘昀,和刚出生的弘时。朕瞧着弘晖也不是个长寿的,这几个秀女不如抬进老四府上吧。”
清韵听着,算计着时间。她完全的融入到了这里,早都忘记了自己知道的一切,若不是康熙今日的话,她怕是也想不起这些。“阿玛看中了谁家的秀女?”
康熙听着他的称呼,眼里的暖意更甚。她不自觉的叫法也预示着她心里正在慢慢的改变。“穆哈氏,她爷爷是佛伦。钮钴禄氏,凌柱的女儿。还有个富察氏。”
 “老四府上妻妾本就不多,一下子进去三个怕是不好,阿玛要是真给恩典,就择了凌柱家的吧。”清韵摆弄了一下手腕上的白玉镯子,说完也就起身“该用晚膳了,我先回了。”
康熙点点头,看了看时辰。本欲留她一起,可又怕自己太过于急切吓着了他,只能点点头。
清韵从暖阁出来,正看到凝露和顾问行在浪子底下说话。间或几句传进她的耳朵里。“小格格爱揪着万岁的龙须玩儿为了这个,皇上的胡子不知掉了几许聪明,几日就会叫了看的我都”
清韵回身看了看,康熙负手而立正望着她,眼里是再熟悉不过的那抹温柔缱绻。
第36章 陌上开花
  “青门柳枝软无力,东风吹作黄金色。 街前酒薄醉易醒,满眼春愁消不得。 ”她一身杏黄衣裙站在船头,迎着风,发丝飘起,肆意的飞舞。
康熙站在她身后看了一会儿,听她吟诗,才开口道“这首不好。”一边说,一边将臂弯处搭着的海蓝色春绸斗篷给她披上“你自己不当心,丫头们也不上心,这么吹着风怎么行?”
 “才站了一会儿,哪有那么娇贵。”她侧头一笑,灿若明珠。抬手将领上的绫带系好。
康熙看着她放下的手,纤细白嫩,指甲泛着莹莹的珠光,不同于后宫女子指甲上的艳丽。食指微动,最后终是伸手将那玉手攥入自己的手中。
她一愣,微微挣脱了一下,他愈发握的用力。她抬头看他,默默不语。
 “刚刚怎么吟了那首诗?”他握着她的手,心底害怕她发怒,因而手心里竟然水浸浸的全是汗水。
 “有什么不好嘛?”她浅浅一笑,用左手将自己的帕子举到他面前。
康熙一愣,随之眼底是难言的笑意。也不接帕子,只把没握着她手的右手伸到她眼前。“我记得你很是喜欢江南,怎么到了此间却吟出了这样一首愁苦的诗?”
 “江南与我总归是雨季,眷恋着却还有些清愁。”她嘴角挂着笑,康熙却觉得随着她嘴里的清愁,似乎真的有愁散在她的周围,将他格拒在外。直到她拿着帕子擦他手心里的汗。
他抓住她的手,连带着帕子一起握在手里。像是握了一块冷玉。凉意从指尖一直蔓延到心底。“韵儿。”他低声换她,她垂眸不应,片刻,一滴水光飞下,落在他的拇指处,渐渐下滑,将青蓝色丝帕上那白色的花瓣氤氲。
 “哭什么?”他将她揽入怀中,竟觉得四肢百骸一颤抖。这不是肢体的感受,而是灵魂的颤栗。
她摇头,将脸埋在他怀中,竟然哭的像是个孩子。
康熙怀里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像是很多年前那个会哄着女儿睡觉的父亲一样温和慈祥。
清韵呜咽成声,心里有千言万语,却不能为他人道。江南是她前世所在,每每倒此都感触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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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陪着我走,河务不管了吗?”
 “不差这一时,我养着这些人可不是为了事事躬亲。”他笑着,随她走在这江南小镇的青石板路上,身边是各色的店铺,还有沿街叫卖的小吃玩物儿。
 “老爷,小姐,要不要歇会?”凝露与顾问行跟在二人后面,凝露看看日头,问道。
 “累吗?”康熙侧脸看着她,因为比照别人穿的微微多些,走了这么一会儿她额头上已经有微微的细汗,阳光下晶莹剔透的。“出了汗,去茶楼略坐一下吧。”
她微微点头。前面不远便有一个不错的茶楼,几人便进去了。清韵刚坐下,便听身后有人叫了一声“三姑娘?”语气很是犹疑,还带着几分欣喜。
 “青桐?”清韵回身看了看,有些讶异。
 “三姑娘还记着我。”青桐笑得很是开心,本欲还说些什么,只是看看一旁的康熙,他常在上位,身上自有一股难言的威严,青桐胆怯,不敢多说。
 “你家主子呢?”
 “主子在原处,我不过十来看看家下的产业。主子这几年四处找您都不得结果呢。”
 “难为他惦记,只是这次怕是见不得面的。”清韵接过康熙递过来的茶,握在手里。
 “姑娘若是想渐渐我家主子,便登上三日,三日后此时我家主子保管到。”青桐看看一旁伺立的凝露,说道。
 “好,三日后这个时候我来。”她笑着点点头,看着青桐行礼离开,才低头喝茶。
 “是什么人?”康熙看着她垂首后露出的一截细白的颈子,问道。
 “旧时在江南的朋友,许久都未曾联系了,今日竟然碰上了。”清韵笑笑,放下盖碗儿,“走吗?”
康熙点头,随着她的话起身,出门仍旧沿着原来那条路走。
 “老爷太太,买把梳子吧,上好的檀木梳子。”行走之间路边的小贩,开声冲着他二人道。清韵一惊,康熙也是一愣,二人都转头看那小贩,凝露本欲解释,却被顾问行拽着衣襟儿给拦住。
康熙看看面无表情的清韵,走到小摊跟前,随手拿个梳子看了看,并非檀木,只是一般的柳木“梳子怎么卖?”
 “您看着给价,一看老爷就是大富大贵的命,短不了小的这几分银钱。”那小贩陪着笑脸说。
康熙手里捏着一把木梳,左看右看“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夫妻?”
 “尊夫人美貌如仙,老爷您器宇不凡。刚刚二位走在路上老爷在尊夫人身边,手是微微护着的,怕是被撞了吧。”那小贩看了看一边站着的清韵微微压低声音道“老夫少妻,多爱护。”
康熙听罢,不觉笑的开怀。拿了两把梳子,对着顾问行道“赏。”说罢,拉着清韵的手往前走去。
清韵低头看着二人相牵的手,又抬头看看康熙。他嘴角挂着笑,极是开怀的样子。看上去比前几日年轻了许多。这些年他们二人彼此见面总是互相恼怒,早就不记得这样温馨的时候,她想着,不觉被他握着的手也回握了。康熙侧头看他,眼内是欣喜如狂。清韵微微一笑,轻声道“回去吧。”
康熙点头,二人携手而归。
 “三姑娘,楼上请,我家主子在楼上雅间。”青桐站在茶楼门口,一眼就看见了上穿白色绣花琵琶襟春袄,下穿藕荷色月华裙的清韵。身后跟着的凝露一身青衣。
清韵点点头,跟着青铜上了楼,进来雅间。柳义山原是站在窗边的,听见开门声,回头来看,手中茶杯里的茶竟然洒出来了一些,“你终于来了!”
 “有劳义山兄久候,妹妹这里赔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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