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丑妻

第95章


    也是正好,有了公开的名目,更加可以让从云抽身做挽妆交代下来的事。
    “小姐,这里不能那么做,须这样来裁剪。”庆春也是女红的能手,当年挽妆幼时的不少衣服也是出自她的手。故当庆春一来府中时,挽妆便缠着她,要她教自己做孩子的衣服。
    她身子日益重了,前期干呕得厉害,这几日过来倒也没再发作。大夫也定期会来府中为她请脉,说是一切安好,也让睿渊稍微放下点心。
    秋日一进,就意味着几月后又是年关,今年文府的生意大幅度地下滑,较之去年更加严重,鼎盛时期的百来家分店,如今只剩下不足三十家。分店减少以至于进账骤减,今年的年关怕是难过。睿渊既要忙着生意上的事情,又要顾着病中的文老爷和孕中的挽妆,表面上经常陪着挽妆养胎,实则一转身就开始忙个不停。
    这样辛苦劳累看在挽妆眼里,委实心疼,也几次三番地劝说过他,让他安心地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不会管自己,可他却总是一笑了之,照旧的我行我素。
    从云端着刚熬好的药汁进来,挽妆一闻到就捏着鼻子朝另外一边偏头。
    “小姐,姑爷说如果你不吃这药,他今日就不用饭。”早就舀捏到挽妆的七寸,从云说得淡定自如,丝毫不理会她的狠狠瞪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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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幕后之人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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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挽妆无奈地看向庆春,懦懦地说:“春姨你去帮我舀点蜜饯进来。”
    挽妆怕喝苦药的性子,庆春是再清楚不过的,但她也在心中暗暗偷笑,都说一物降一物,那么怕喝苦药的常挽妆也有乖乖喝药的一日。
    她笑着转身朝门口走去,刚走了几步就被挽妆唤住。
    “春姨,我喜欢吃的蜜饯是容儿收着的,你找她给你装些过来。”
    “是,小姐。”对于口味,她家小姐可是自幼就挑剔得很,自幼就被安慧英给宠坏了。庆春应了一声,便跨出房门,到楼下找容儿去了。
    待她离开之后,挽妆的视线才从药碗上转移到从云身上,等着她的发言。
    “看见了,她今早借口帮小姐采购东西出了府门,我跟了她几条街,最后进了城西张家药店。不一会儿,少四夫人的贴身婢女椿儿也进去了。”
    “城西张家药店?那是向元柳一直舀药的地方,跟她接头的人是椿儿,那么背后的那个人就是向元柳?”证实了指使容儿的幕后之人是向元柳,那么先前容儿说的关于欣儿的那番话就是假的,她们是想借助自己重查此事时,嫁祸给谷雨香。可是,向元柳为何要陷害何语柔,栽赃谷雨香呢?
    这个问题,挽妆没想明白,从云也没想明白。
    莫非一直置身事外只是向元柳的保护色,她才是真正对文家有企图心的人?可真要这么说来,她也未免太沉得住气了,已经陷害何语柔成功,就应该出面夺开支大权,但她却一直都在称病,与世无争。
    原来,府里还深藏着这样的敌手,就凭这份耐心都让挽妆心惊胆寒。她的谋算,她的耐性,她的心机,像一把锋利的匕首插在挽妆的背上,疼得发凉。
    “小姐。”庆春的出现打破了挽妆的沉思,她端着一碟蜜饯走到挽妆的身侧,瞧着挽妆有些苍白的神色。“小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挽妆如今的身子,一丁点的不舒服都是可大可小的,不能有半点地糊涂。
    “没事,真的没事。”挽妆朝她笑了笑,以证明自己真的没有不舒服。
    庆春看在眼里,还是半信半疑,明明她的脸色都变得那么难看……
    “小姐……”
    “小姐,药快凉了。”从云忽然出声,打断了庆春的追问,挽妆接过她递来的药碗,仰头一股脑地全灌进喉咙。
    “咳咳……”从云为她轻轻地拍着背,她每次都会因喝得太急而被呛到,不过这也比她不肯喝药要好许多。庆春及时地递上蜜饯,挽妆慌忙抓了几个丢进自己的嘴里,总算压住那股翻涌上心的苦味。
    她这喝药,就像是苦刑一般。
    睿渊进门来看见的就是这样“惨烈”的一幕,他代蘀了从云的位置,自己扶住挽妆,轻轻地给他拍着背。
    裕成抱着一堆的文书踏进房门,勉强地向挽妆问好后就朝书桌边上走去。
    从云朝庆春使了个眼色,庆春便笑意盈盈地将蜜饯碟子搁下,同她一起出去。屋子里只剩下裕成一个第三者,他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退出门外。
    瞧他那副阵势,挽妆与睿渊同时笑了起来。
    裕成将门轻轻地带上,楼边一侧的树木上飘落下枯黄的叶子,轻轻地落在他的脚边。他,好像也有很久没到过清荷苑了,上次来的时候,水池里的睡莲正在绽放,如今都只剩下几片叶子飘零在水面上。
    楼下一堆婢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不知道在说什么笑话。不自觉地,他脸上也染上一样的笑容,婢女们瞧见他的身影忽然停下了所有的谈话,恭恭敬敬地唤了声:“裕总管好。”
    他摆了摆手,不想打扰这些姑娘们难得的欢乐时间,正欲前行时,忽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在自己的眼前一闪而过。
    “从云姑娘……”他跟了上去,将那人拦住一处无人留意的角落里。
    从云冷冷地注视着他,不悦地询问道:“裕总管有何事吩咐?”
    “从云姑娘,”她这样的态度,他自然是知晓的,自从那件事之后她就开始有意地回避自己,偶尔遇见也当做透明般从自己眼前经过。看见这样的她,他开始怀念起那个曾经与他斗嘴赌气的俏丫头,心也随之开始隐隐作痛。“可以不要这样吗?”
    “不要这样?”从云挑着眉,不屑地看向他,问道:“裕总管这样的大人物是我从云高攀不起的,所以我有自知自明,知道避开裕总管。”
    “不是这样的,从云,你听我说……”他不要她这样的对待,他握紧她的双肩,逼她与自己对视。
    从云依旧挑眉冷对,等着他接下去的话语,果然他支支吾吾地说不出来,好半响才说出一句:“是我对不起你。”
    “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是我配不上你。”第一次那么近,从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自己的倒影。“放心,我不会纠缠于你的。”
    推开他的手,从云走得很决绝,谁年轻的时候没喜欢几个得不到的人呢,正如挽妆于齐珞,正如她于裕成。不过没关系,知道没指望了就别再去想他便好。
    裕成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地未动分毫。
    不远处的婢女们还围成一堆,说着好笑的事,不时有黄鹂般的笑声传来,四周一切如常,包括楼上的挽妆与睿渊。
    睿渊趴在挽妆的肚子上,侧耳倾听着肚子里的动静,有一点点的动静都让他乐得合不拢嘴。
    挽妆抚着他的发丝,他的脸上还有倦意,桌上还堆着不少的文书,她知道他是想陪她,所以将那些怎么做也做不完的事带到这里来做。他那样的疲倦与劳累,可她却不能分担一点。
    “向妹妹和白妹妹,你更喜欢哪一个?”
    忽如其来的询问让睿渊惊愕地抬起头,望向挽妆的目光充满探询,尔后又是长长地叹气:“她们谁我都不喜欢,我只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
    “胡说!”挽妆撇过头,没有看向他:“京畿内最漂亮的两朵解语花都被你摘了,连今上都没有这种福气,还说都不喜欢!”就说出这句话时,挽妆心里突然浮现了一个想法。
    “最漂亮的解语花是你。”以为她孕期脾气变坏,醋意大发,睿渊并不在意,专心致志地哄起她来。
    对的,白缘君出自风月楼,向元柳出自梅楼,而继任向元柳的梅楼花魁是金一!那团萦绕在挽妆心间的谜团似乎有了一线光明,这其中分明是有些关系的,也许向元柳做这一系列的事情并非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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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变故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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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总是不会按照你想要的方向进行下去,挽妆那日只是偶然间想起向元柳与金一之间的关联,还没来得及仔细地盘查下去时,望梅居内就传来了噩耗。
    一个真正的噩耗。
    文老爷病重不起,眼看着就不行了。
    自从圆房之后,文老爷的精神一直都不错,又听闻挽妆已有身孕,精神更是好转不少,没想到此刻却忽然病重。睿渊已经被裕成从店铺上叫回了府内,挽妆也撑着肚子在庆春和从云的搀扶下向望梅居而去。
    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
    来来往往穿梭不停的人们,渀佛都在暗示屋内的那人即将离世,如同从前太后病逝的那日一般。
    挽妆在门口忽然停了下来,望着不断进出的大夫们,他们的额际上都挂着汗珠,满面的愁容。
    谷雨香和白缘君,还有向元柳都纷纷赶来,都候在屋外没敢径自进去,见到挽妆的到来时,众人忙向她行礼问好。
    该来的总要来,不是么。挽妆朝她们摆摆手,目光坚定地朝屋内走去,对于文容初她其实了解地甚少,更多的还停留在出嫁前曾听闻的种种传奇上,唯一留在她印象里的不过是那次别院劝他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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