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花落嫁衣伤

第32章


“我都那么真心诚意的道歉了嘛!你就饶了我咯!”他耳根的红色,渲染能力特别强,尤其是拉帮结派的能力,绝对可以从星星之火形成燎原之势。所以他的脸也通红。
“好呀!那本小姐就教教你怎么个真心诚意法!跪键盘,从S开始,把sorry跪出来!”嘴角微翘,两眼斜视,头偏向一边,一副干练而又凶狠的样子。
“噢——噢!”一声,他眼里涌出一颗泪珠来,之后就沉默下去了。赤红的耳垂下,那个晶莹的耳钉掉落,砸在木质的地板上,发出锐利的声响。仿佛刺痛了微钰庭的心。
“啊——血!你傻瓜啊!疼不知道叫我放手嘛?呜呜!真笨蛋!蠢驴!蠢猪!”她脸上的表情“唰——”的变了,心疼的样子,是那么的可爱。
他看着她,泪眼汪汪,一语不发。她的眼泪也夺眶而出,慌忙的找急救箱,来给他上药止血。他还是一语不发,直愣愣的坐在椅子上。她在那忙七忙八,像哄小孩似地呢喃着。
她正在椅子背后的书架旁的柜子翻急救箱。他耳朵上的血渐渐的杀成一条血路,血液流到他衣服里,向他胸膛进军。他突然转过身去,从后面抱着她。凑到她的耳朵边说,“老婆,对不起!原谅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好不好?”
她转过泪眼婆娑的脸,如同一潭清澈的湖水那样,憋着嘴,“老公,对不起!我不该任性刁蛮的!呜呜——”她把头看在他肩上,“快快!把衣服脱了,血流到衣服里了,坐下我给你止血消毒!”嗲声嗲气地说道。
消毒过后, 包好纱布。她看到那本叫做《嫁衣坊》的书稿,“这是你新写的小说么?”
“嗯!根据你说的关于你的梦境来写的,叫做《嫁衣坊》,喜欢么?这是专门写给你的,订婚礼物,全球限量发行一本金装本的,送给你!”他坚定的看着她,“我写作的时候不能被别人打扰,所以请原谅我刚才……嫁给我好么?”
她微微笑了笑,点点头。
那天夜里饶添祺在《她的文本》里写道:
“……你说你爱我但不嫁我,我说多想就那样开始不再理你,淡淡的彼此忘却;可是你不知道,你具备有多么的令人矫情的魔力。也许这个年代的我们都那么的固执,那么就请错过吧。也好从新开始。我决定就这样结束这个文本,再见了过去,再见了现在,再见了你、你、你、她、她、她,EE,柳夏媚……众多的你们。”
 
第五十二章:雷雨
一个月以后。南港市。阴霾的天空包裹着一层厚厚的乌云。仿佛整个世界远远的跟过去说再见。一切都好像重新开始,一切也都好像重新结束。
“添祈,你要听妈的话。”一个贵妇人形象展示在眼前,“这个乡下丫头有什么好的,性格又粗暴,又没有教养素质的,哪里配得上我们家?上次的柳夏媚我就受够你了”一幅穿金戴银的架势,自我伟岸的说着。
饶添祈捋了捋艺术家长度的头发,尽量让自己的眼睛露出来,以便据理力争或者直视这一切惨淡的问号,“就知道看不起别人,从小到大都是,我喜欢的是她的人不是她的出身背景和家室……”
“你说就这么个野丫头,你喜欢她什么?你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你们很难走到一起的。”苦口婆心地劝说道,额上叠起了被化妆品盖了一层又一层的岁月痕迹,形成千沟万壑之态,上次的柳夏媚,这次又整个微钰庭,上次是个风尘女子这次准不知是什么货色,家族的脸面都被你丢尽了,这次不能依你,妈要你分手。”两眼发出刺人的光芒,一直令一向孝顺又自有想法的饶添祈脸上挂出冰冷的颜色。
“我就是喜欢她,我已经向她求婚,她已经答应了”冷冷的说道,整个屋子的气氛顿时降到了冰点,“我要跟她结婚!”俊朗的面容露出坚定的神色。
月亮已经挂上枝头,一轮清洁的光辉散在南港的大地上。
饶添祈正在跟出游归来的父母吃晚餐,温馨而丰盛的晚宴上,集全了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美味。其实在饶添祈看来,这一切都觉得像猪食难以下咽。他觉得没咽下一口注入此类的食物,他心里就会难过得条件发射的作呕。
他已经习惯跟微钰庭在路边小吃摊吃考白菜、烤地瓜、烧玉米了,面对这些丰盛的上等食物,他倒觉得由衷的不自在。他甚至觉得这是耶稣基督在责备他,令他想起那些受苦受难的人们,那些他一直资助的穷人们。
他拍下筷子,起身就离席而去。
“添祈,你能不能理智一点,不要让妈操心。这个乡下丫头不适合你,你不能接近他了,以后都不可以接近。”跟着站起身子,面朝饶添祈的背影,脸色有些发青的说道。
他头也不回的走上了楼去。进口木质地板发出一阵沉闷的响声,仿佛在发泄着某种抗议,表达着追求自由的心里声音。不一会儿,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一声悲伤的关门声中。
“看你儿子现在这个样子,都怪你惯着他。”饶母跟饶父抱怨着。
“这怎么怪我,要不是你要待在巴黎玩,早就可以阻止这一切发生了。”饶父镇定自若的继续喝着他自制的养身酒,“再说,儿子现在长大了我们要给他足够多的自由发挥的空间,孩子喜欢就由他去,总有一天他会明白你的良苦用心的。”
“你这叫什么话,这可是关系到儿子终身的大事,也是咱们饶家香火继承的大事,怎么可以掉以轻心?”坐下,朝着桌上把筷子一拍,“你倒好,不帮着劝劝孩子,反而在这说我的不是,‘子不教父之过’”面目因抱怨转而生气。
“不是我不管,而是孩子现在长大了,有些事我们只能旁敲侧击,只能提醒不能生硬的去阻止,这样只能适得其反,难道你还不知道儿子的秉性?”仰起头,喝下一口酒,“呵呵,我现在学乖了,也不气咯!免得再进医院。”饶父大度的付之一笑,继续喝起酒来。
“这个家都不成样了,昨天来个妓女,今天来个乡下野丫头,真不知道明天还来个什么人物,真是没颜面见人了!”饶母继续说道,时尚的打扮和发型,表达着富人固有的傲气。
饶添祈闷在房里,喝起酒来。他现在已经不再跟父母吵闹,遇到不合意的对话交流,他宁愿选择一语不发,把自己关在房里。然后开始酗酒、抽烟、写作。他点燃一支真龙盛世,吧唧吧唧的弄出许多长长地烟雾来,像汽车排气管喷出的尾烟。随着深长的吐纳,世界便心胸开阔起来。他提笔写下:
我不愿与任何事物,也不愿为任何事物而发出我最本心的声音,我只愿自己走开,默默承受,借助香烟的惆怅来抒发一切的不如意。正如我跟我的父母,我只愿我的心事他们懂得,我只愿我的行为他们理解,就像耶稣基督那样宽容着这个阴暗的世间……
至于人之所以有高低贵贱、乡野世俗我不以为然,倘若世人以此来评判人的优劣好坏,我倒宁愿选择最下等级的女子,作为我不同于世俗眼光的最沉痛的反抗,因为我知道最卑微的才是最伟大的,她们才是最令人尊敬,最能用生命去诠释人性,去照亮那些光鲜靓丽的所谓高贵的人们。在我的世界,我情愿与世俗隔绝,好生接触那些最卑微的人,并以心的真诚来尊敬她们,爱护她们……
我如此的选择,我知道我已经走入一个魔界的领地,我注定,我的生命拥有某种悲剧的色彩……
天色逐渐暗淡下来,西方的天边已经看不到夕阳的余晖。加之天色的暗淡,仿佛整个世界顿时进入了黑夜。屋子里没有开灯,饶添祈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呆呆的抽着真龙盛世,烟灰缸里已经数不清装了多少支烟蒂。
那台苹果电脑,也死死的闭上眼,无动于衷的冷冷的漠视着一切。仿佛看不到饶添祈的悲伤。书桌上的那几盆仙人球,任然可爱的对着天空长着刺,令人不敢接近。仿佛一只只骄傲的刺猬。他抬手拨弄了这在眼前的几根头发,显现出一幅呆滞而内涵的神情。
他想起,柳夏媚,EE,……,微钰庭……许许多多的人,曾经在他的世界飘来飘去,找不到特定的位置,如今他只想,在自己的领地留得一席温柔的角落,替那些走过的人们,祭奠上回忆,作为贡品。
这时候,窗外刮起了风。强对流的天气立马拉响了天空的愤怒,一道道闪电齐刷刷的朝着南港的楼林,劈头盖脸的砸来。
“就是爱你爱着你,我的心……”饶添祈接听手机不说话,“添祈,我在逛街你赶紧来接我啊!丫丫打雷闪电的怪吓人了,快来啊!”微钰庭在电话里头活声活气,“你个死鬼笨蛋木头怎么不说话?赶紧来,又想跪键盘了吧你,说话,好了不跟你说了我先躲雨去了,嘟嘟嘟——”饶添祈还来不及说话,电话那头就只剩下,挂断电话的声音,盘旋在他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消散。
大风已经刮得草木,深深地弯着腰,朝着顺风的方向深深鞠躬。饶添祈开着那辆7系宝马,往市区驶去。在雷电交加的道路上,飞奔。
微钰庭皱着眉头,仿佛全世界都泛起了波澜。她看着大厦的外边电火四起,风起云涌。
“美女,请这边走,我们商店要打烊了,麻烦您明天再来好吗?”一个语气温和的女服务员说道。
“这么早就打烊啊?”
“今天这天气您也瞧见了,估计是要停电了,所以今天提早打烊。再说这个天气也没什么夜市了……”
微钰庭只好走到另一家门面,故意在里边挑着一件件漂亮的裙子。心里却想着饶添祈的到来,她突然觉得头开始疼起来,似乎有些陌生而又熟悉的片段在脑海里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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