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酌红颜夕染醉

第106章


于是,师徒四人商量,每个人讲一个笑话,讲的最不好笑的那个就要被推下河去。最先开始讲笑话的是大师兄,他讲的笑话十分好笑好笑。其他人都笑了。可二师兄却纹丝不动,毫不动容。于是,众人无奈,只好把大师兄推到了河里。接下来是师傅说的笑话。师傅说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所有人都没有笑,这时候却见二师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众人不解,就问他:方才大师兄讲的笑话那么好笑你没有笑,而师傅讲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你为什么反而笑得这么开心呢?”
    说到这里,楚夕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宁墨轩的反应,见对方安静地坐在那里,一副听故事的样子,便接着道:
    “二师兄捧着肚子,一边笑一边说‘哈哈哈哈。刚才大师兄讲的那个笑话太好笑了!哈哈哈!’”
    笑话讲完,车厢里沉默了。宁墨轩安静了一会儿。才幽幽然道:
    “所以你这个笑话是讽刺我反应太慢,听不出你的笑话?还是说,你觉得我跟那个二师兄那只猪一样?嗯?”
    又是略带这些挑逗的嗯,尾音微微上扬,听得人欲罢不能。
    楚夕的脸不自然的红了红,见自己的小聪明被发现了,连忙讨好道:
    “没有没有,这只是个笑话而已嘛。哈哈,哈哈哈!宁王爷觉得这笑话怎么样?”
    宁墨轩煞有介事地继续摇头头:
    “无聊。”
    楚夕又一次被打击到了,心里把宁墨轩这个连听个笑话都高要求严标准的腹黑暗骂了无数遍,面上却赔着笑:
    “那我们就不讲笑话了吧。宁王爷您还有什么吩咐啊?”
    宁墨轩像是很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突然问道:
    “知道我的名字么?”
    楚夕被他问得一愣,心想废话,你的名字就是化成灰也能认得。面上却恭敬地答道:
    “回王爷的话,知道是知道……但王爷的名讳,不敢说。”
    “我让你说。”
    楚夕无奈,只好一字一顿地重复他的名字:
    “王爷姓宁,名墨轩。字……字的话,我就不知道了。”
    楚夕确实没说谎,五年前和宁墨轩接触的时候,她就没听他提起过他的字。她也没想过要问,毕竟在现代,大家的名字都是一个,不会再有个字什么的。所以现在猛然被问起,她才想起来,两人好歹相知一段时间,竟然连他的字都不知道,确实有些辛酸。
    “我的字,叫子卿。”
    “哦。”
    “这下知道了?”
    “知道了。”
    “那便再回答一遍吧。”
    楚夕无力地翻了个白眼,这宁傲娇是有多无聊,居然让她重复他的名字。罢了罢了,还有一个月了,忍吧忍吧。
    “是的。您叫宁墨轩,字子卿。”
    “连起来说一遍。”
    楚夕怒了,直接把宁墨轩的姓和字连到了一起:
    “宁子卿!你究竟想怎样!”
    宁墨轩淡然一笑,像是很满足的样子:
    “我想……你以后就这样叫我。”
    “哈?这样……不太好吧?”
    “楚公子把你送给了我,你便是我的人。你要怎么称呼我,由我说了算。”
    “……额……好吧。”
    本着你是主子你说了算的精神,楚夕妥协了。
    “那就这么定了,先叫一个来听听。”
    感情这大爷是得了姓名饥渴症,不听人叫他名字浑身不舒服。楚夕已经无力吐槽,被他一系列古怪的言行弄得哭笑不得。最终只要压抑满腔怨言,规规矩矩地叫了声宁子卿,心里却是说不出的别扭。渀佛又回到了五年前,自己毫无顾忌的叫他阿轩的时候。
    这样亲昵的名字,只有亲近之人才能叫的专属称呼,总让她有一种什么都没改变的错觉。而事实是,一切早已改变。
第一百三十九章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天行车时间,但楚夕却度日如年,因为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里,她完全沦为了宁墨轩的取悦工具。
    不仅要每天讲不下十个笑话,还要在无人场合修改自己对宁大王爷的称呼。(这都是她好不容易才求来的,否则她会被要求在公开场合也叫宁墨轩的字)。
    讲笑话本来是个于己于人都十分有娱乐性的休闲活动,但谁也架不住每天不停气儿的讲笑话,而且听众还是一个不苟言笑笑点高到大气层去了的腹黑王爷,再讲下去楚夕都快被锻炼成相声演员了。
    楚夕这边怨声载道,但宁墨轩显然对此十分享受。于是没办法,楚夕反抗无效,整整将讲笑话进行了三天。
    第三天过后,马车终于到达了京都。
    京都是整个持国的首都,国家的命脉,最繁华的帝都之所。
    当楚夕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陡然感觉到了大都市的气派。锦州城已经算是繁华和富贵的了,但和京都比起来,简直就是小儿科。路边林立的商铺,每一条街都如同集市一般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那些商铺一个比一个装饰的豪华精致,就连店小二招呼得都比小地方热情。
    楚夕在马车里一路行一路看,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那么新奇,那么有趣。宁墨轩在车厢里看着她好奇地东张西望的脸,大手一挥,让所有人下马的下马,下车的下车——逛街去了。
    本来到达京都的时候是早晨,但由于中途改变行程逛街,等楚夕意犹未尽地逛完街,已经是下午光景。
    一行人在京都最大的酒楼饱餐一顿。好吧,饱餐的只有楚夕一个。席间,宁墨轩一直忙着不经意地把楚夕喜欢吃的菜挪到她面前,基本没怎么动过筷子;而阿莫在一旁着急的看着没动筷子的自家主子,又由于这两天主子和楚夕形影不离,让他这个贴身侍童受了冷落心中不爽。上火。自然吃不下;而其他的随行的侍卫……自然是蹲在角落吃盒饭的份儿。
    等楚夕酒足饭饱,询问下一步安排时,阿莫才擦着汗紧张兮兮的道:
    “主子……说好上午去面圣的……这都已经过了晌午了……您看,咱们是不是可以动身了?”
    宁墨轩低头想了想。又偏过头去问楚夕:
    “还想逛街不?”
    楚夕被这么一问问得受宠若惊,摇了摇头:
    “您是主子您说了算,不用在意我的想法的。”
    宁墨轩淡淡一笑:
    “我就是随便问问。”
    潜台词就是其实我完全不在意你的看法。就是随便问问逗你玩儿呢。
    楚夕无语,这几天下来,她被宁墨轩弄得无语的时刻越来越多了。但渐渐地。连她自己也忽略了早就下定决心要和此人保持距离的初衷。甚至,她已经不像最初见到宁墨轩时那样拘束和排斥了,甚至偶尔被宁墨轩损的哑口无言的时候,还能毫不畏惧的还他一个白眼。
    成功的让楚夕吃瘪,宁墨轩又一次得到了满足。这才悠悠道:
    “不急,我们先去见一个人。”
    于是,又等了一会儿。一个人施施然来到酒楼——竟是多日未见的江怀安。
    说起江怀安,自那日“楚夕”忌日后楚夕就再没见过他。后来辗转了解到,江爷爷在楚夕去世后的第二年也去世了,江老爷早就退出朝廷,江怀安不知为何接过了江老爷的军令,子袭父业当了一名将军。由于近些年屡立战功官拜正三品,也算是个可大可小的朝廷命官了。楚夕忌日那天他也是从边防赶回去的,待拜祭过后就回了京都,听说是上京领命。
    由于常年在边疆驻守的原因,江怀安才黑了很多,听说他在战场上一改往日的斯文,战术高明,直指要害,每次都把敌人打得落花流水。并且场场都亲自上阵,用不要命的打法,受过几次伤,却都坚挺的活了下来。所以又被边疆的士兵亲切地称为“拼命江郎”。
    楚夕也没想到宁墨轩等的人会是他,今日的江怀安许是因为要面圣的关系,穿了一身战袍,天气很热,他的衣服也很热。看的楚夕默默的流了两滴汗。
    江怀安看到楚夕的时候愣了愣,看向宁墨轩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深意,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
    “微臣参加王爷。”
    宁墨轩特有范儿地抬了抬手:
    “免礼。”
    于是两人开始巴拉巴拉的交流起来,大概说的是边疆战事如何如何,楚夕没兴趣听,就在一边喝茶。两人的交流十分正常,但就因为太正常,让楚夕觉得这之间少了一些人情味,反而像刻意制造出的相近如宾的气氛。
    两人交流了一会儿,宁墨轩这才吩咐动身进宫。楚夕想,进宫面圣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一个没名没分的丫鬟就不会跟去了吧,正好可以抓紧时间去宁墨轩的王府睡一觉。
    谁料宁墨轩大手一挥:
    “你,跟我一起。”
    楚夕怔怔地问:
    “我?为什么?”
    宁墨轩答:
    “我喜欢。”
    于是,楚夕只好巴巴地跟着宁墨轩上了马车。
    去宫里的阵仗并不大,宁墨轩和楚夕一辆马车,江怀安单独一辆马车,至于阿莫……好吧,他继续赶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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