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氏吾语之睡睡平安

38 第三十七章:不同寻常的关系


艾穗无语,别人说儿子学爹,他倒好,跟着小包子学去了……
    沈信陵走到她的面前,双手一撑,将艾穗逼得倒在床上,他俯视着她,眼里是怒火:“你在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我告诉你,甄艾穗,我不许。”
    艾穗凝视着他,眼里坦荡,那样直率而没有一丝遮掩的目光看得沈信陵心里本来塞得满满地怒气开始一点点消散。
    她没有说一句话,只是这样看着他,这种眼神就是在告诉她,她不会改变她的想法和决定。
    他始终还是会失去她的。
    如果这样,那一开始就不要拥有吧。沈信陵想要转身离开,但是他看着被自己困在身下的少女,那双清澈的像水,像已经看穿一切的眼睛,他却是没有办法让自己就这么离开。
    “你……”他艰难地开口,但是只说了一个字,后面却不知道怎么说下去,要等一切纷繁过后,陪他走过这一段后再离开吗?
    后宫佳丽三千,哪比你一人独宠?
    三千繁花开尽,唯愿只折这一朵。
    沈信陵终于放弃挣扎,他俯下身去,紧紧地,将艾穗拥在了怀中,再没说一句话。
    次日早朝,沈彦邦突然接到地方三十六州县联名上谏的请辞表,水品贤当时脸色大变,未行礼便怒斥呈书的快使谎报。
    沈彦邦看了那请辞表,却是当时便允了,任太子沈信陵选调新官上任,水品贤在大殿上一一驳回了沈信陵所荐之人,朝中亦有人谏言突然有如此多官员请辞,其中必有隐情。
    沈彦邦当场便罢了一个三品大员的官,称有人再有异议当斩不赦。
    群臣寂然,这下谁还不懂这是皇帝和丞相之间的斗法,谁就是傻子了。
    水品贤朝中再也顾不得君臣之礼,怒视着皇帝,下朝后甩袖而去。
    再次早朝便称病家中,沈信陵却是不催不请,将那日罢免的官员又官复原职,三十六名新上任的官员也陆续确认。
    水品贤气得跳脚。
    在家里写信给自己门生旧部上谏,同时又吩咐下面州县“好好”对待新上任之人。
    沈彦邦很直接将那些排斥新上任的旧官们一个个全罢免了,理由居然是:不够美。
    一时天下愕然。
    当三十六个美男子一个个在各州县报道时,当地的女人欢了,当地的男人傻了。水品贤被逼得上朝了。
    他跪在殿中将头上的乌纱帽摘下,露出花白的头发,朝着沈信陵叩拜:“皇上沉迷美色,听信谗言,将天下百姓至于何地?”
    沈彦邦却是笑眯眯地吩咐道:“来人,右相已经不喜欢这帽子了,那就连着衣服一起扒了吧。”
    众臣愕然,这,这也太直接了吧。
    水品贤也没想到沈彦邦居然边反驳的话都没说,昨天晚上熬夜想出来的一肚子对策当场全变成了气。
    “父皇,刚换州官再换宰相,动荡国本,而且右相也是国丈,这么多年无功劳也有苦劳。”沈信陵却是在此时来了这么几句。
    沈彦邦哼哼了两声算是允了,水品贤看着沈信陵一时不解他为何在此时出言相帮,但他这个时候已经来不急想这么多了,逃过一劫就好,下朝后急匆匆地要回府里安排,皇后请了三次也拒绝了。
    坤宁宫中水清谣正对镜描着眉,看到自己的人第三次回来,她放下罗子黛,淡淡地对着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娘,不是女儿不帮你,这个男人,已经死定了。”
    小周天后,各地方官员躁动,都是因为三十六州县突然换官一事,沈彦邦解释一句也没有,直接将上谏之官一一罢免。
    沈彦邦此举无疑是让所有人都看呆了。如此迅速,但是所有程序又井然有序,像如同已经计划千遍万遍一般。
    水品贤气得不行,他如何看不出来皇帝这是早就计划好了要来这一招的。想来是早有如此打算只是在等着时机,现在算是全爆发出来了。
    他走到殿中,高声道:“皇上,微臣有事要奏。”
    沈彦邦这几天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到他也没有摆臭脸,反倒是笑眯眯地道:“朕也有事要宣布。”
    自然是皇帝先,臣子后了,水品贤退到一边,气得脸色发白,胡子一个劲地抖。
    水若云坐在坤宁宫中喝着茶,水清谣看着她一脸柔弱的样子就对她没了兴趣。当初水品贤要将她塞给沈信陵时她还觉得或许可以,但是如今的局面看来,别说沈彦邦瞧不上,她自己都瞧不上,太娇生惯养,太公主脾气,太单纯,太小女儿心性。
    水清谣随意地说道:“近来看你心情不错,还常常与人通信。”
    她本只是没话找话随意说说,虽然她不成气,好歹也是自己的侄女。但是水若云却是一惊,手中的茶盏都险些落到地上。
    水清谣看到她的反应这才感觉到不对,她眯了眯眼仔细地看她,但是看着她慌得额上冒汗的样子,心知这个侄女想让她像自己一样是不可能。望着她脸上那红晕,明白怕是与哪家公子暗通了情意,她也没意思阻止,反正水家已经开始倒了,她要是听话,找了个好夫家,还可保一命:“好了,你也用不着急,看看你这样子,心思都写在脸了,中意的是哪家的公子,说吧,姑母帮你做主便是。”
    水若云羞红了脸,突然跪到了水清谣面前:“姑母,若云,若云愿意嫁给□□王子,让东秦与蒙古,结下秦晋之好。”
    水清谣差异地看着她,许久突然笑了起来,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天还没想将水家赶尽杀绝。
    水品贤看着自己的外甥女,不由大喜,□□王子看上她,那只要□□王子出面,他就还有机会扳回一成。
    “你不要痴心妄想了。”水清谣鄙夷地看着水品贤亮起来的眼:“你难道还看不出来,沈家早已将水家当做眼中盯了,你还不知收敛,嫁给□□的,必需是公主,那若云还能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还可让他放水家一条生路,你若还想些其它心思,别忘了六年前的事,他要是再疯一次,别说水家,得罪天下他眼都不会眨一下。”
    水若云在一边听着,云里雾里不知所以,她只是要嫁给□□而已,还有这么多的曲折吗?
    手握权柄这么多年,风云天下这么多年,他哪里就甘心这么放弃。口中应着知道了,心里却算计着另一件事。
    沈信陵当朝宣布了太子与甄家小姐的婚事,吉日已选,嫁衣早已完成,只待三日后便大婚,艾穗听了只是扶额:“三日,我又不会跑了,这么急是干嘛呀。”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第二天,当沈彦邦兴奋地办了一声婚前大宴,宴请群臣时,一张谏表送上了他的手中。
    表中谏言,太子德行有失,不足继承大统。而所失的德行,居然就是指小包子,其实是太子在宫外与女子有染而生。还暗讽是烟花柳巷之地。
    当着众臣子的面,沈信陵看完了谏表,面色都没变一下,一字未说便还给了沈彦邦:“父皇,开宴吧。”
    他镇定就很有力地解释了这个滑稽的事情,但是水品贤却道:“此事事关太子德行,还忘吾皇明查,以免落人口识。”
    沈彦邦本来不想理会他,因为□□前几天信中所提求亲之事,他的计划被迫又要改变,但是看着大臣们怀疑的眼神,他很不情愿地道:“来人,取水。”
    毕竟平日里他们一家子太亲,小包子的身份本身就让人怀疑,现在有人开了这个头,谣言可能会影响到他们一家。
    艾穗倒是无所谓,小包子的身份她再清楚不过了,看着水品贤的样子,她就奇怪了一把年经还玩这千古不变的把戏有什么意思。她站起身将宫人手中接过,将里面的水倒了,自己亲自去取了井里取了水,水品贤脸色微变,但是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早已吩咐将此处最近的井水中撒了药粉,虽不至于危害到性命,但血却是决对可以相融的。
    艾穗见他还是镇定自若的模样,果然看到那两滴血融在了一起。
    “皇上,此事有关太子德行,还望吾皇明断。”水品贤一拜,众官员也跟着拜了下去。
    他就是要让沈家都陷在谣言里,自顾不瑕。
    艾穗将水倒了,水品贤一扭头道:“这是太子妃亲自所倒之水,难道还有假不成?”
    一片议论声中,艾穗将晚里的水滴沾了一滴在手指,放在嘴里尝了尝,笑道:“皇上,这水不干净,怕是有人故意图谋不轨吧。”
    轩辕和百里站起来,眼光四处一扫,却是拿了拿了自己的碗,将宴席上果盘里的水收集了起来。
    这些水果,都是要用泉水洗干净才能送上来的,泉水是活水,自然是不可能被这种药粉所污染。
    小包子皱着小脸小心翼翼地又滴了一滴。
    水品贤的脸色在他们收集果盘中水的时候,就已经白了。
    水清谣看着他像小丑一样的演着闹剧,再看着那群镇定自若的人,已经不再抱任何希望了。她的目光留恋地看着沈彦邦,许久,直到群臣的惊呼声响起,她回过头时,就连水品贤,也是一脸的惊讶和愕然。
    沈彦邦也快步下了主位,她随即跟了上去。
    清澈的水中,两滴血已经溶在了一起,艳色纠缠,宣召着,这两个人,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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