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了,昏了

14 婚了


一整晚秦越泽都处于郁闷状态,回了家甩了外套就进了浴室洗澡,出来十分利索的给自己吹干头发,然后一言不发的掀开被子睡觉。
    既然他不说话,她也没必要去开始话题,索性也关了灯睡觉,这一晚睡得格外的好,醒来时他已不在,吴嫂正在打扫卫生,见她下楼,从厨房里端了早饭出来,清粥就着小菜很是合她口味。
    早上的BLUE人很少,夏季清晨的阳光带着水润馥雅的玫瑰香,窗外青翠欲滴的爬山虎沿着窗柩一点点向上延伸它的触角,未察觉间它已茁壮成长成这样,她好奇的用手指轻轻拨了拨。
    忽然间一双大手隔着玻璃和她的小手映在一起,沈桑榆惊愕的抬头,望进他茶色的瞳孔里。
    内心的翻滚差点打翻手边的咖啡杯,脚步凌乱的往后退了几步,似乎想要就此退出他的视线里,再抬头时,窗外已不见他的身影。
    门口风铃叮叮咚咚的响,沈桑榆握紧骨瓷杯看着他一步步的走来,等他站定在离她几步之遥的时候猛地站起,就像个刺猬般的防备。
    时隔三年,卫俊楠蓦地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情形,雷声轰鸣,漫天的大雨从灰蒙蒙的天空倾泻而下,她瘦小的身躯抱着书缩在角落里满脸倔强的望着他,流光溢彩的眸子里写满着防备,当时他就想,才多大的孩子,怎么会有如此之重的防备心。等后来,她卸下所有的防备接纳他,融进他的生活,笑着投进他的怀里,他就在心中思忖世界上怎会有如此纯净的笑容。而现在,思念了三年的人儿近在咫尺,他却没有力气在迈前一步,她脸上的防备那么明显,连带着身子也微微的僵着,都深深刺痛了他的眼,他想,有些东西终究是错过了。
    “桑桑。”
    “坐吧,有些事情是时候说清楚了。”
    鸵鸟不能装一辈子,不如就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她招来服务员上了杯咖啡,即使相隔许久,仍能一口报出他的口味,连自己都微微的吃惊。
    卫俊楠黯淡的眸子倏地变得灼热起来,茶色的瞳孔仿佛映着火焰,手边的咖啡袅袅的冒着白烟,他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杯壁许久才出声:“桑桑,嫁给他……过得幸福吗?”三年来在国外刻意不去关注她的消息,等到三年后下定决心想再次挽留时,她已嫁做人妇,老天和他开了个大大的玩笑。
    沈桑榆没有正面回答,只道了句“这和你有关系吗?”
    她现在就像只炸了毛的猫咪,谁都挠,爱情不仅伤人也自伤,就像他们俩个,打着以爱的名义互相伤害。
    “卫俊楠,我想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他对你还不好吗,甚至要把整个沈氏交给你打理,还有我……”他最宠爱的女儿也许配给你,多少人羡慕的事情,她眼睛直盯着他,不想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情绪的变动。
    他望向窗外似乎陷入了回忆,“桑桑,如果你执意要知道,我会告诉你。”
    她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夏若说得对,只有摆脱了那段不堪的回忆,她的伤口才能愈合,才能更好的生活,而不是像现在每夜都被噩梦惊醒,然后看着黑暗大口大口的喘气。
    但即使做好了心里准备,她仍旧被真相伤到,她心目中高大、正义的父亲在他口中竟然是如此卑鄙之人,为了利益罔顾他人性命,害的他家破人亡,她不相信,一点儿也不相信,现在只想找到父亲,亲口问他这一切是不是真的。
    “桑桑,你冷静些。”
    “冷静,卫俊楠,你叫我现在怎么冷静,凭什么你说我父亲害死你父母我就要相信,我不相信,我不会相信,我一点也不相信……你一定是在为自己之前所做的事情找借口,卫俊楠,你放开我……”
    沈桑榆又踢又咬,像个市井泼妇,卫俊楠护着她不让她伤到自己,手背上被抓了几道伤痕,血迹斑斑。
    “桑桑,现在我们两清了,重新开始吧。”
    他就立在眼前,他的手还紧扣在她的肩上,他的眸子紧紧地锁着她,沈桑榆抿嘴,忽的嗤笑一声,望着他茶色的眸子讥诮道:“卫俊楠,我们永远也两清不了。”
    如何两清,隔着重重的阻碍,又如何重新开始?
    那就痛吧!
    整理好情绪,她拍开他的手,后退一步,道:“卫俊楠,我们就到这里吧,这样彼此都好过。”
    没在看他,她已经绕过他走出了咖啡厅,阳光肆意的洒落在脸上,一颗晶莹滑落在不知名的角落。
    白色的沃尔沃静静停泊在监狱门口,一口气踩下油门到了这里,她想进去后又能问些什么,父亲已经为他所犯下的错误受到了法律的制裁,即使别人不耻他的行为,他也是把她放手心疼爱宠溺了这么多年的父亲,给了她最优渥的生活,最好的教育。
    车子转了方向,她想她现在需要冷静。
    八十平的公寓,是父亲在她上大学时给她买的,特地靠近学校,交通也皆是很方便,这里的每一处细节曾经都是她精心布置,淡紫色的窗帘,白色的沙发,玻璃制的茶几,水晶的珠帘,米色的地板……沈桑榆站在珠帘下看着熟悉的每一物,记忆的潮水汹涌的朝她涌来。
    秦越泽推开门未见着她的身影,烦躁的扔下手中的西装,冲完澡出来她仍未回,不免有些担心,拨了电话也无回应,又想起今天他们见面的事情,脸色更加阴郁。
    “少爷,少夫人可能有事情耽误了,不如你先吃吧,我给她留点。”
    秦越泽看了眼墙上的壁钟,胸腔的怒火直烧的他胃疼,“吴嫂,她下午可有回来?”
    “没有,或许少夫人去见朋友也说不准。”吴嫂见少爷一脸的怒火,恨不得掀桌子,担心少夫人回来会吃亏,便好心的给她找理由,未料到正好踩中了秦越泽的雷区,见朋友,根本就是去见老情人,一想到现在他们可能还在一起回忆过去,他就嫉妒的全身都疼,恨不得把卫俊楠头拧下来。
    黑色奥迪呼啸而过,秦越泽想要是真被他逮到在一起,他一定要让他们后悔。
    沈桑榆醒来时才发现已是第二天清晨,想到自己一夜未归不由得心中一紧,还不知道某个男人要闹成什么样,说不准把天都给翻过来了,稍转了身,碰到一具温热的身体,她几乎是惊叫着坐起,怒视着身边的男人,当看清他的长相时,才又松了口气,幸好是他,不是别人。
    秦越泽是被她的惊叫声吵醒的,睁开惺忪的眼就看见某个傻女人披头散发的卷着被子坐在床边上发呆,他没去管又转了身继续睡,昨夜为了找她实在是累的够呛,还破天荒的从何墨阳那里借了人,直到凌晨才在公寓里找到她,他直接是撬了门锁进来,进来的前一秒他发誓,若是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他难保不会发疯杀人。
    想到昨夜的这些,秦越泽翻个身平躺在床上,对着正在发呆的沈桑榆道:“我明天出差,你也跟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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