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爱,爱久弥新

27 人生如戏(上)


    几天后,柯黎然意外接到陆琳的电话,被邀请参加陆家的聚餐。两人虽然在媒体面前举止亲密,但是私底下的交往从未涉及到家人之间。而陆琳在与柯黎然的这段绯闻关系中更是从来没有对他提出过任何要求,因此这破天荒的第一次邀请,虽然让他觉得不妥,但最终还是答应了下来。
    陆家的房子是一栋欧式别墅,里里外外装修的十分考究。走的是华丽复古风,和大美女陆琳给人留下的感觉有几分相似。
    当晚,柯黎然以陆琳男友的身份来到陆家,陆家上上下下对他并不陌生,三年前的那场联姻免不了又被拿出来说。柯黎然现在以“准女婿”的身份出现,当年的“不良表现”自然被不知内情的陆家亲戚揶揄了半天。柯黎然在众人的炮火攻击中疲于应付,艰难自保。然而坐在一旁的陆琳脸上却一直挂着微笑,似乎很享受这个暧昧的过程。
    整个聚餐过程中陆琳都在忙碌着,作为寰雅集团第三代掌门人,她不愧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名媛淑女。不仅把公司管理的井井有条,脱掉职业装还能立即变身为温柔贤惠的贤内助。就连陆家的不少女眷都自认与她的差距只好以光年计算。
    “阿琳,去厨房再拿些羊排过来吧。”晚餐吃到一半,不知道是谁在餐桌那头喊了一句。
    “好,我去拿。”
    “我去帮忙。”见陆琳起身朝厨房走去,柯黎然也紧跟了上去。
    简洁的浅灰色系厨房内,陆琳听到了柯黎然跟在身后的脚步声,甜蜜地笑道:“你出去吧,我来就行了。”那口吻仿佛是一个妻子在体恤忙碌了一天刚刚回家的丈夫。
    柯黎然站在后面,脸色却渐渐沉了下来:“陆琳,我以为我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陆琳放下了手里的盘子,慢慢转过身来。
    “我想你很清楚我们之间不过是逢场作戏,其实你没必要这么认真。”
    当初,为了提升公司的影响力,消除创易申请破产保护带来的负面影响,柯黎然找到寰雅寻求合作,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他最终接受了陆琳冒险的提议——联手制造一场豪门绯闻,以传递给公众两大行业巨头强强联手的讯息。
    这原本是一场双赢的炒作,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琳的一些举动好像已经超越了应有的范畴。而柯黎然为了公司利益,竟也这样恍若不知的配合着,他甚至想过就这样将错就错地和陆琳交往下去。一直到最近,他才发现,人心是何其的难以掌控,有一些事情也许真的无法勉强。
    “陆琳,大家都是为了公司,我们在媒体面前的表现已经足够以假乱真。说真的,今天的聚餐我不认为自己有必要出席。”柯黎然了解陆琳在生意场上的铁腕作风,在她面前,他向来不绕圈子。
    陆琳怔怔地站在原地,眼神里的温柔却逐渐收起,“柯黎然,我还以为你很专业。”她又变成了那个强势的陆总裁,“做戏要做全套这个道理难道你不懂吗?只有骗得了身边的人,才能骗过那些狡猾的媒体。我想你很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比任何形式的广告都更吸引公众的注意。”
    “我只希望你我都能把握好分寸,我不想让与此事无关的人受到牵连。”在来到陆家之前,这段对话并不在柯黎然的计划之中。一时冲动也好,长期隐忍也罢,没来由的,他只是忽然很想把两人的关系厘清楚。
    陆琳漂亮的脸上依旧挂着笑容:“我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不知道你口中‘无关的人’是指谁?”
    柯黎然稍许缓和的面色又起了变化:“那个秦沐森,是你的人吗?”他看着眼前的女人,终于把心头的郁结大声地问了出来。
    “什么意思?”陆琳一脸疑惑。
    “秦沐森,他在追求林潇潇,是你安排的吗?”柯黎然终于知道他这些天的担心是什么——不是林潇潇投入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而是怕她因为自己而再次受到伤害。
    “我需要那么做吗?”陆琳脸上的笑意突然消失了,“柯黎然,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
    “那伯母为什么要闹到林家去?!难道不是怕失去我吗?”
    “闹到林家去?失去你?”陆琳的表情既无辜又愤怒,“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你不知道?”柯黎然怀疑地问。
    “如果你是说我妈妈去拜访过那位林小姐,那么我确实不知情。”陆琳理直气壮地说,“不过请你搞清楚,即使我妈妈那么做了,我相信她也只是在帮你扫除成功道路上的一个障碍!难道你不知道如果她被记者发现的话,我们的努力不但白费,还会产生难以估量的后果吗?柯黎然,你答应过我什么,在我们的绯闻炒作期间任何一方都不在外面结交男女朋友——你忘了吗?这是起码的尊重,你做到了吗?”
    “我并没有破坏我们的约定。”
    “是吗?可在我看来你已经踩线了,只有我还像个傻瓜一样履行着当时的承诺。柯黎然,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不是每个女人都会为了得到你而不择手段!”说完,陆琳满腔怒火的将手里的碟子重重地摔在了桌子上。
    柯黎然一惊,在一声巨响中回过神来。没错,秦沐森确实是寰雅的员工,有很复杂的背景。但他也确实是林潇潇的校友,当年的艺术系王子。他对林潇潇的感情是真是假,是深是浅,谁也无法在那些冷冰冰的资料袋里找到答案;至于陆琳,一个擅于掩饰情绪的商人,如果是她不想让别人知道的事情,那么即使是柯黎然也不一定能够完全猜到。
    一阵沉思过后,柯黎然重新找回理智,心绪渐渐平复。
    冷静下来的他不禁对自己刚刚的无端臆测感到些许歉疚:“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两个人又沉默许久,最后柯黎然仰头长叹一声,似妥协一般,“我会遵守约定的,陆琳。让我们一起把这出戏演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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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很快就到了,这些天行道树上的叶子都开始一片片地掉落。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继续着,地球不会因为谁的心碎而停止转动。然而种种迹象表明,在这看似平静的表象之下,实则却有一股涌动的暗流正在蓄势待发。
    与室外的寒冷不同,公寓里一室温暖,两个窈窕的身影正半躺在沙发上。黑亮的长发飘动在半空中,吹风机发出“呼呼”的响声。这场景好像又把人带回了大学时光——那时候,上完课的林潇潇和苏浅总是一起去公共浴室洗澡,趿着拖鞋踢踢踏踏地穿过宿舍区。洗完了回到寝室,又相互帮对方吹干湿漉漉的头发。
    “浅浅。”
    “嗯?”
    “阿沐说,想和我一起去旅行。”林潇潇平静地说。
    “嗯……啊??”苏浅本能地应了一句,又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立即关掉了吹风机,紧张地坐到她面前,“你刚刚说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人生如戏,全靠演技。究竟谁才是影帝影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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