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文学网独家发表)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他忽然提高了音量,眉头紧跟着拧到了一起,“电话都没有一个!为什么不和我联系?为什么连地址都不让我知道?!”柯黎然终于爆发。
随着一连串的责问被抛出,刚才两人煞费苦心保持了一路的友好气氛被完全破坏。
林潇潇的双眼渐渐垂了下去——此情此景,她知道自己无法再继续装傻了。可是当初自己为什么要离开,柯黎然分明知道的一清二楚。是他的态度让她彻底心寒,是他的选择令她坚定的出走。
柯黎然,事到如今,你又凭什么来这里装深情?!
“我认为没有那个必要。”林潇潇面无表情地说。
一句话,柯黎然内心的防线瞬间瓦解。他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伸出双臂不管不顾的将林潇潇拉入自己空置已久的怀中。
“没有必要?!你再说一遍试试看!林潇潇,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一年前一声不吭地走掉,现在回来了还想和我划清界线是吗?!”
林潇潇被柯黎然突如其来的情感爆发吓了一跳,两只手本能地抵在他胸-前推他,可是他力气好大,任凭林潇潇怎么使出全身力气,柯黎然依旧岿然不动地站在那里。徒劳地挣扎了一会儿后,林潇潇便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紧紧地圈在了柯黎然怀中动弹不得了。这个强势的动作令她瞬间清醒——这个男人还是和从前一样,一点都没有收敛自己的霸道!
“放开我。”她极力保持住冷静,一颗脑袋埋在他胸口费力地说道,耳边就是柯黎然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不放!”柯黎然低吼道,声音里充满了不甘愿。
“柯黎然,请不要这样好吗?”她语气平缓,仿佛还在和他讨论留学生活中发生的某件稀松平常的事情,“你这样,我怕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这下柯黎然彻底不淡定了,双手钳着她的两臂,一把将她一下扶正到眼前:“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已经听明白了。”
“潇潇,你不要……”
“我可以走了吗?”她当机立断打断他的话,再次试图从柯黎然的双手中挣脱出来,然而身体才转了一个很小的角度就再次被拉了回来。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让我解释一下好不好?你不能不给我申辩的机会,就这样判我死刑!!”柯黎然急切的说道,眼神里的厉色却已经渐渐地消褪,取而代之的是后悔和无可奈何。
“我没有在生气。”林潇潇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回答道,这也是她今天第二次说出这句话。在过去的一年中,不知不觉地,她已经完成了一场蜕变,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人生不再依附于任何人,更不会纠结在那些无谓的事情当中。如今她坚定地站在这里,就是要告诉柯黎然她并没有逃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可是我不想让它过去!”他等了整整一年就是要和她重新开始,过去的一切不解释清楚,他们之间就永远存在着一条鸿沟,难以跨越。
“该死!”柯黎然低咒一声,又一次重重的将她拥进怀里,狠狠地吮-吸着她身上熟悉的体-香。“我有多想你,你知道吗?!你一走,我就到处打听你的消息,每天都盼着你能回来!你告诉我这一切怎么能过去,怎么过得去?”
过去的一年,只有柯黎然自己知道他是怎么过来的。此时此刻,他是多么希望时间可以停止,停留在这一刻,那么林潇潇就可以永远待在自己的怀中。他可以随时随地见到她,就和从前一样,而不用担心她又会不声不响地跑去特么的英国!
而这一次,林潇潇不像刚才那么反应激烈,垂着两条纤瘦的手臂任由他这么抱着。过不了多久,柯黎然也明显感觉到了她的乖顺,心情逐渐转好,隔着黑亮的头发,低头吻在了她的头上。
公寓前偶尔有居民路过,看见这一对容貌气质俱佳的“小情侣”卿卿我我的样子,都识趣地绕道而行不去打扰。
又不知过了多久,柯黎然才总算心满意足的把她从双手的桎梏中放走,一边关切地问道:“肚子饿坏了吧,要不要一起出去吃点东西?我们可以一边吃一边聊。”
这时候,林潇潇脸上却没有表现出一丝喜悦,她答非所问似的说到:“刚刚你问我有没有别的话要说,现在我想起来了。”
柯黎然忽然有些期待:“嗯?是什么?”
林潇潇后退一步,抬头直视他闪亮的双眸,一字一顿地说:“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应该和你说明白。”她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从今往后,我们是朋友,再也别像刚刚那样对我,别再提什么以前。否则,我们可能真的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好了,开车小心。”
林潇潇说完,就这样头也不回地走掉了。
身后,只剩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呆呆地站在公寓的入口处……
此时,柯黎然已经吃惊到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林潇潇的这则警告了。她是在暗示他们之间已经结束了吗?她是放弃自己了吗?在林潇潇离开的这段时间内,柯黎然想象过无数种可能出现的状况,林潇潇可以爱他,甚至可以恨他。但是最最让人痛心的却是她现在这个样子——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淡漠……
柯黎然颓然地徘徊在公寓楼下,久久不愿离去。
**********
数日后。
陈诺和苏浅的婚礼隆重举行,由于两个人的留学背景,婚礼仪式采用了中西结合的方式。结婚当天新郎陈诺童鞋在众人的鼎力相助下,经历了九九八十一劫才总算将苏浅迎娶了过来,中间过程简直比西天取经还苦B。下午时分,两人又匆匆赶到天主教堂,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以主之名,对爱发誓,永结连理。
到了晚上的中式喜酒,这场婚礼才算真正切入主题。未能参加教堂仪式的宾客们悉数到场。陈诺和苏浅这对新人一脸幸福地站在大厅门口接受着众人的祝福。
扮演伴郎伴娘角色的柯黎然和林潇潇今天也忙坏了,遇到一个有完美主义倾向的新娘,哪个环节都不容闪失,两人的神经简直紧绷到了极限。奢华的婚宴大厅内,到处都可以看见林潇潇忙碌的身影。为了苏浅这个死党,她今天可谓是尽心尽力。相形之下,柯黎然就显得没那么称职了。倒不是他没下功夫熟悉婚礼流程,只是他动不动就盯着美丽的伴娘看得出神到底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自从上次的“谈话”后,柯黎然和林潇潇似乎心照不宣地进入了相敬如宾的相处模式。因为彩排的关系,两人又见过几次面,但林潇潇总是一副镇定自若、敬而远之的样子,令柯黎然恼火不已。最可恶的是她总是那么彬彬有礼、客客气气的,搞得柯黎然连故意找茬的借口都没有!
一个人的时候,他总在想:一年的时间,真的可以彻底改变一个人,改变一颗心吗?
林潇潇今天被化妆师打造得十分清新可人。那件俏皮的白色及膝礼服,搭配妆感并不十分厚重的韩式裸妆。长长的头发全部盘起,在脑后束成一个漂亮的发髻,看上去像个俏丽的小公主。人堆之中,显得尤为美丽脱俗。柯黎然今天则是一身黑色燕尾服,白色衬衣上打着精致的领结。造型师为他上了些发蜡,两颊的鬓角也修剪得很整齐,虽然看上去比一年前消瘦了几分,但是整个人却显得十分精神。
陈苏两大家族今晚阵容豪华,除了陈诺去世的父亲,两边的亲戚全都光鲜亮丽地出席了婚礼。考虑到来宾众多,敬酒环节要花不少时间。整个仪式被安排得十分紧凑,几乎没有任何喘息的机会。
此时宴会厅内灯光暗下,一对新人在司仪的引导下开始为爱起誓。来宾们纷纷把目光投向了台上,在一旁等候的柯黎然和林潇潇终于可以歇一口气了。虽然不是今天的主角,但是显然扮演伴娘这个角色一点也不比新娘轻松,这时候的林潇潇已经连站立都有点困难了——今天脚上穿的这双高跟鞋是苏浅为她定做的。因为她当时人在国外,尺寸不准确,鞋子似乎是做的小了一点。
林潇潇今天踩着这双不跟脚的鞋子又是出外景又是里外张罗,脚上早已经血肉模糊。忙碌的时候没空去想也就罢了,现在站在台下,只要稍微动一下,脚趾脚跟被磨破的地方就觉得钻心的疼,让她想去刻意忽视都难。林潇潇试图通过改变重心来让一只脚获得短暂的纾解,但由于她几乎用单脚交替站立,身体不由因此而左右摇晃起来。
因为幅度太大,柯黎然立即发现了林潇潇的异常。几乎不假思索的,一只温暖的大手很快抚上了林潇潇的腰际。
“怎么了?还好吗?”
林潇潇没有转头,语气有些尴尬地说:“鞋子磨脚,有点痛。”
“要不要坐一下?”柯黎然目视前方,同样不动声色。但声音却清晰地传了出来。
“没事,不用了。马上我要送戒指上去了。”就算在这种时刻,尽责的林潇潇还是没忘记婚礼流程和自己的下一项任务。
“那先靠着我。”柯黎然说这话的口吻并不是询问,而是完全肯定的语气。话一说完都不等林潇潇反应,手下就一个用力把她拉向了自己。
林潇潇重心本就不稳,被腰间这股蛮狠的力道一带,立刻就毫无意外地贴到了柯黎然结实的身侧。身体相触的一刹那,她心头闪过一丝惊慌。“不用了,我可以……”
“快到你了,注意台上。”柯黎然温柔打断,他的语气和他的行为却全然不匹配。他的眼神好似全神贯注地看着台上的新人,但手上的力道却大的令林潇潇丝毫没有挣脱的机会。
这时候台上的苏浅走了走神,恰好看到两人依偎在一起的温馨画面,心里大叹气到:这两个家伙是来砸场子的吧?!怎么看起来比自己和陈诺还有奸-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什么叫多余?夏天的棉袄,冬天的蒲扇。还有等我已经心冷之后,你的殷勤。(by李碧华)
PS.说好的双更,下一更过一个小时就有啦~~今天入V,有点忐忑……不知还有多少GN会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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