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精灵

最终部 第六部 第一章 在水一方


    最终部 第六部 第一章 在水一方
    作者语:就如众所周知,堕落是一篇很难读懂的,无序的排列,散乱的时间,交错的空间,莫名其妙的句子……曾让许多嫌麻烦的读者要求我做出调整。
    就算是私心也罢,写得不好的地方我愿意改进,但若处处都应他人遗愿,岂不是将此文改造成他人而非自我的文?
    毕竟不是商业书,只是想写自己的东西罢了。
    再此也只能请觉得麻烦的读者见谅……
    就犹如如下莫名其妙的《序》…对于残的剖析,若是看不懂,请直接跳过。  若是有兴趣猜测‘未来’,就请多琢磨几次罢。
    在此通告:堕落精灵进入最终回。
    顺便解答某些人的疑问,除完以后,以前所有曾经出场的人物都已经埋葬,不再出场,自然不会再有残的记忆。
    ****
    最终回 第六部 在水一方
    第一章
    一切都结束了?
    不,或许并非如此,以‘他’的狡猾程度以及将人玩弄股掌的恶劣性而言……有太多的事无法确认。
    这更或许只是开始,而并非结束。
    是的,一切才刚刚揭开了序幕。
    ——我注定要活在过去的扭曲中,用过去的懊恼和愤恨折磨现在的自己,用以毁掉自己的未来…
    *
    序
    *
    你在玩火。
    “大概如此。  ”他使用着一贯地敷衍,而非敏感的、打破常规的话语束缚此对话的范围。
    或许我该提醒你。  尝试去颠覆任何一个人的耐心是最恶劣的玩笑,亦是寻求自我毁灭的最佳捷路。
    “…………一切等结果出来自会揭晓。  ”大半属于敷衍,他亦或是话中藏刀——结果?那并非执念如此,更多是避无可避顺应天命地趋势——无法理解,更也许是困兽尤执的杂念。
    顽固!
    “大抵如此,可若这是我与生俱来地本性亦或是在长久生存挣扎中苛求而出的个性的话…我想我必定要顺应于它,哪怕它真的是‘死不悔改’。  ”巧妙的避开对方的攻击而迂回反转将其信奉与执念的一语双关。  在对方刚以为其深意藏于隐晦地话语之时——他却微笑着突兀的风回路转、一针见血的坦呈心思。
    可你并不愿导致那‘玩火自残’的结果,并非‘自愿’而是你‘认为’可能形成的结果。
    “或许…可既知结果不可改变。  那么我寻求的也只能是过程。  ”他的分析总是理性而占据道义的上风,快速而强硬地将对方驳倒——即使那同时也是所谓自我催眠的工具。
    呸!别把自己伪装成‘悲剧的主角’,那是你一手造成的,自作自受。
    换句话说,那便是——你活该!
    “是的,并非‘自愿’,虽然我宁可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也必须防备‘直不了’这种情况,到那时侯我也只能选择将其‘撞直’。  ” 或许是被那句话刺伤,迟疑数秒之后,他蹩着眉才答非所问的回答,
    “‘船到桥头直不了便将其撞直’…我不想将一切归咎为所谓地‘顺其自然’,却无法否认这是‘自然而然’的结局。  ”
    你真是要命的家伙,事到临头依然是坚持‘死不悔改’…你确认?
    “我有得选择么?”他绽放淡淡的笑,一如清泉流水。  但瞥来的眼底闪过的怨毒不知是否只是错觉。
    本该是有的,只是你早已选择站在水的那一方,所以现在便走不过来了。
    “是的,就如你而言…‘在水一方’…我注定要活在过去的扭曲中,用过去地懊恼和愤恨折磨现在地自己,用以毁掉自己的未来……”他成功地以这句话做为一切的结束。  既而退出舞台沉默不语,至此,他为自己宣判了死刑。
    再多罗嗦一句,你为非要答案不可?
    “……”他不回答,唇边扯起一抹温柔,就犹如上一刻的错觉探究出那眼中寂下了淡淡的落寞。
    唉,真是要命。
    ‘自作自受’这种好处,却不是谁都‘受’得起的。
    他不过是走到了另外一边,从此便走不回来了。
    他为自己宣判了死刑。
    所以,要命啊……
    ****
    大概。  或许。  不,年代此刻已并不重要。
    故事似已告一段落。  该做的做了,该活的活了,该走的走了。
    关注的焦点却是不知行踪。
    不要着急,故事其实才刚刚开始。
    在宇宙某处的角落里的某一个小小的星球上,它的名字是…不,它的名字并不是重要,它不过是亿万个行星之中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星球,所以关于它的介绍与否,无关痛痒。
    镜头透过星球厚厚的云层,急转直下,在绕过数个大陆之后,聚焦到一个小小的海岛上。
    乌云密布,阴沉直压而下——
    他睁着一双猩红的眼刨挖泥土,十指血迹斑斑。
    他快疯了。
    他快崩溃了。
    临近边缘。
    他疯狂的抓起一搓搓的沙石,胡乱挥舞的双手,飞撒开来。
    澎湃的海浪低沉阴森,似奏鸣一诡异的丧曲为他飞扬的尘土伴奏。
    四周,横七竖八躺着许多的尸首,胡乱倒着。  或缺了胳膊或少了大腿,间或身体少了一块、脑袋开了花。
    这一片大地仍旧是陈旧地土黄色。
    这一堆乱糟糟的尸体中,那残手断尸处,闪闪发亮,却不见熟悉的鲜红,尽是诡异的铁青色。
    他还是机械的刨挖着土,双手已变成他眼那般的血红。  或许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做。  到底想做。
    他只知道,他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这种逃亡的日子,杀与被杀地日子他跨要活不下去了。
    他想疯,想死。
    可是他不能,因为只剩下他了,因为他是最后一个……
    最后一个!
    一个踉跄的脚步声打破了他地自我疯狂,打破这一个微妙的时刻,他猛然拔枪。  对准来人,扣下扳机——这属于条件反射。
    手指僵在半截。
    他惊异的瞪大双眼。
    “…是人类!”他喃喃自语,双手因这个发现而颤栗。
    枪抵在额头,被死神的阴影揪紧的人却只是瞅着他傻傻的笑,呆滞而不灵动的眼珠昭注着其主人是智能障碍者。
    哈!一个天大地玩笑!
    漆黑的夜晚,没有丝毫光亮。
    人造的灯光在天地间都显得太过苍白。
    他将激光刀深深的插入对方的胸口,却不见一丝血液流出,入手也是一片冰凉。
    虽然早已经知道。  却还是习惯到这冷到恶心的感觉,他一咬牙一脚将对方踹出去老远,大大喘了几口气,蹲下身来熟练的摸索着面前几具尸体,确实搜刮尽有用的东西之后一脚将它们踢开,匆匆离去。
    遮遮掩掩。  好不容易躲开几个巡逻警,他钻出了偷偷摸进去地城市。
    城外全是赤黄色的焦土,干裂的口子一道道狰狞的张着。
    万里焦土,不见丝毫活物。
    他仍旧是匆匆的赶路,眉眼间尽是焦虑的神色。
    走到烈日升空,硬生生将大地裂口烤得裂开三分地时候,他终于拐到一个怪石嶙峋的灰白之地。
    当看见那个小小的影子的时候,他脸上的神情明显松弛下来。
    那被他满心关注的人此刻正蹲在怪石的阴影下专心致志的撕扯干瘪的仙人掌。
    走过去,他温柔的将其拥入怀中,却因打搅了对方地兴致。  那孩子咿咿呀呀挥舞手挣扎起来。  破碎而无逻辑地语调却是拼凑不出完整的句子。
    “抱歉,等很久了吧?无错不少字”
    他从怀中套出从那尸体上摸索到地水袋。  慢慢倾倒进孩子的嘴中。
    一双呆滞的眼珠只是呆呆的看着他,突然咯咯的傻笑起来,他赶紧伸手接起一滴从那唇角溢出的水滴,自己添掉。
    在城市之外,水是极其珍贵的东西。
    他看了看水袋,舔了舔自己已经干裂出血口的唇,却还是小心的把水袋放进怀中。
    “别担心。  ”
    他抱着怀中的人,“我会保护你的。  ”
    “我们不会被抓到的。  绝不能低头,我们是最后的人类。  ”
    怀中的人不说话,只是冲着他傻傻的笑。
    手中抓着一个小小的面饼,那粉屑弄得满脸都是,竟是比婴儿都不如。
    他慢慢将那满是饼屑渣子的脸擦拭干净,也并不气馁,他知道无论自己说对方都是听不懂的。
    这个孩子有严重的智力问题,这么大了,却连个完整句子都无法说出,多半时候是如婴儿般以肢体和哭闹表达自己的情绪。
    暂且不论水源和食物方面,在逃亡的旅途中是个天大的累赘,可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他。
    他的精神支柱,唯一能将他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人,唯一能让他濒临崩溃的精神安详下来的人,除了他以外唯一一个‘人类’…他要保护他。
    “我拼死也会保护你。  ”
    与其说如誓言,更像是溺水之人最后一根浮木的绝望,他抱紧怀中的人,哪怕那孩子因为疼痛而发出类似不满或者是呜咽地抗议声。
    这个世界已经疯了。
    不记得是从时候开始。  湛蓝的天空渐渐变成污浊的灰黄色;
    不记得是从时候开始,绿色的大地渐渐变成荒芜的赤红色;
    不记得是从时候开始,星球开始干涸,生命开始灭绝。
    最后,只剩下人类。
    人类躲进了城市,在城市的防护罩下依然醉生梦死的活着。
    渐渐地,被禁止的克隆技术成为潮流;
    渐渐地。  禁区的智能生化人代替智能机器人成为奴隶;
    渐渐的,虐杀和玩弄自己所拥有的奴隶成为一种时尚。
    渐渐的。  被奴役的生化人的智力和数目都超过了它们地造物主。
    然后,就在某一天,奴隶拼杀场中爆发了大规模的暴*。  整个星球的生化人疯了一般追杀人类,那是报复——报复它们的造物主,创造了它们却只是用来奴役。
    享乐安逸已久的人类节节败退,当最后一座城市被攻陷的时候就注定了他们的灭亡。
    那些娇弱的人类被驱赶到荒漠焦土,或是不堪环境地恶劣而亡。  或是在与生化人赶尽杀绝的追兵的搏斗中战死。
    尽管他们在荒漠中苦苦煎熬,但他们亲手赋予生化人的智慧与快捷正是毁灭他们的根源。
    一个工厂制造一千个强壮勇猛的生化人士兵只不过是一个小时地事情,人类孕育孩子却是一生的过程,而孩子们往往还没长大就在颠沛流离中死去,或是被杀。
    优胜劣汰,人类的灭亡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
    …那些宁可投降成为生化人奴隶的人类?
    呸!那群败类根本不配再被称为人类!
    最后,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个人类。
    他死的一刻,就是人类在这个星球灭绝的一刻——就犹如以前因人类而绝种的许多生物。
    明知道已经没有任何希望。  明知道前途是一片黑暗,明知道这个更改不了的结局,可他还是在逃…他拼命想要活下去。
    他忘不了那个为保护他而死掉的男人,那个人的眼瞪得大大地看他,发出极其恐怖而绝望地光。
    那个男人说,“逃。  活下去,人类不能灭亡。  ”
    然后他把那个男人丢下逃了,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没救了。
    逃跑,杀戮,再逃跑,再杀戮,他的生命就像一个坏了地音乐盒,无休止的重复着单调的音节。
    寂寞,恐惧,痛苦。  这些啃噬人心家伙已经差不多将他给蛀空了。
    他就要疯了。  他就快疯了!
    还好,他没有疯。
    因为他遇见了另外一个人。
    是的,人类,除了他以外还存在的人类,他的同伴,需要他保护的同伴。
    他的救赎……
    他终于明白了当初那个男人为拼了命也要保护自己,因为在他而言,保护自己就是保护他的安详,保护他的梦。
    梦,总是要醒的。
    但是能坐多久的梦,就该沉溺多久。
    ****
    他是注定要死的,人类是注定要灭亡的,他早已预料到了今天。
    一大队生化人士兵追踪到了他们的藏身之地,将他团团包围。  他在杀死第六十七个士兵后终于无力的栽倒在地,任由其他人在他身上捅出无数个血窟窿。
    他躺在一堆破烂不堪的生化人的尸体中,在一片诡异的铁青色中,只有他的身体缓缓的流淌着鲜红色的血。
    在生化人已经完美到和人类所差无几的现在,唯一的区别。
    “不…”他睁大被血染红的眼,绝望的喘息着。
    被他庇护在羽翼下的少年被揪出山洞,就像被剥去壳的贝,一双呆滞的眼瞅着一切却是在咯咯傻笑。
    那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这个少年。
    而他,徒劳的想爬起来,结果却只能绝望的喘气。
    生化人翻身成了人类的主人,就如同以前人类对它们所做的,它们毫不客气的奴役着人类。
    ‘他们’学会了人类的一切,包括陋习——如人类对于美的垂涎和践踏。
    即使是低弱的智商也能察觉到对方对于自己贪婪的意念,衣衫破碎,被粗鲁的按压在焦土上的人哇哇大哭,发出不成调的语音,咿呀挥舞的手脚却阻不住聚拢过来面露贪婪之色的士兵。
    泥浆和泪水混合的脸依然是掩不住的惊色绝艳的美,婴儿般无知的举动,却恰恰勾动了对方心底疯狂的欲望。
    “别碰他!”
    他大吼,只不过是为了发泄心底的愤怒,他绝望的知道自己无力阻止这一切。
    然而,一切都在他怒吼的一瞬间诡异的静止了。
    一个人影在这奇异的寂静中走来,长发飞舞,一身的雍容高贵。
    还在呜咽哭泣的少年突兀的飘起,落入那人的怀中。
    “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自己乱跑!”
    对于来人愤怒的语气无动于衷,少年只是含泪吸着自己的大拇指,若有若无的抽泣。
    “不准哭!…你是不会哭的!”
    他多少能听出那人口气中隐约的无奈和愤恨。
    愤恨?
    他不得而知。
    “该死的,我叫你不要哭!不要哭啊!”
    那人焦躁的怒吼着,扯那怀中的人,硬将那吮吸的指扯出来。
    而这举动只是使得那都无法理解的智障儿痛得更加大声的哭出来。
    “残是不会哭的。  ”
    他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竟从来人暴躁的话语中捉到几丝颤然。
    “哪个只会笑的家伙,他只懂笑,只会笑……你听懂了没!听懂了没有,不准哭!”
    “他听不懂啊!”他突然怨愤之极,大叫起来。
    “他怎么可能听得懂!”
    天大的笑话!
    一个智商有缺陷的智障儿怎么可能听得懂那莫名其妙的话!
    那人呆了一呆,怔怔看着怀中挣扎哭闹不休的少年。
    半晌,那人才叹了口气。
    “乖,别哭了。  ”
    细心而熟练的安抚怀中如稚童的少年,可见这样的场景恐怕已经上演了无数次。
    直到怀中的人安稳睡着,那人才举步向他走来。
    在那人走出一步的时候,那些僵止不动的生化人突兀的化成粉末飘散而去。
    他硬生生打了个冷战。
    他看清楚了那个向他走来的人的脸。
    飞扬银发下,一张与其怀中抱着的甜寐的少年一模一样的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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