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精灵

    第六部 在水一方 第九章 无题
    哥哥，是？
    ……拥有你一半灵魂的人……
    哥哥，是个怎样的人？
    很久以前，一个孩子还很小的时候，就这样问过，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记忆中，只有流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你会知道的。  ”
    流回答，小孩子看见流扬起的唇淡淡的，很不真实。
    水上，青叶浅花碧波荡漾，隐隐漂浮水面，秋水共长天一色，天水相接。
    空中，悬浮的宫殿依然在炽热燃烧的火焰中巍然而立，雕栏玉砌。
    一水青辉，浅光落入赤火之中。
    宫殿左角一处，赤石延伸出宫壁，悬空托起凌于空中。
    一人立于这无栏的天台，一身紧袖长衣，不若常日宽松的衣物，襟边的弧扣垂下精致的淡黄流苏，浮光掠影，折光中淡黄流苏若金线流光，愈加显得熠熠生辉。
    素白的带紧紧束系在腰间，越发勾勒出少年纤细的身躯。
    不知何时，有另一人走来，半裸的身却只是倚在壁上。
    他看着那站在赤石天台上的人，与赤红火焰形成强烈对比的冷清银发飞扬而起，遮掩住残大半的颊，可是那一双倔强的眼却是明亮非常……
    如一株沐水而立的青竹，清清淡淡，远观而不可亵玩。
    至清无鱼，更或许。  多看一眼，就是对它的亵渎。
    这样地残，太冷，太清，太朦胧，仿佛一伸手的时候就会消失。
    水飞溅而起，水中跃出的一尾飞颜鱼冲天而起。  停滞空中半晌，这半鱼半鸟的小东西。  展开它华丽的七彩翎羽，飞来在原本只是淡淡站着的残身上踩了几下，一嘴叼住一根漂亮的银丝，在残还没反映过来地时候，一扯。
    下一秒，已是兴高采烈的带着得胜物又钻进了水中。
    残一怔，下一刻却是失笑。
    他也一呆。  这一瞬，他只觉得那淡定冷清地气息在残的身上消失无疑，那失笑眉眼染满了孩子般的稚气，天真无邪胜过婴儿。
    他向前走了一步，顿时察觉到他的残一回首，还是那样微弯的眉眼，还是那样上扬着的唇角，分毫未变。  只是不知为何那笑中竟添上一抹森冷，更显出阴毒的痕迹。
    回首地一瞬，天真无邪的笑竟在一瞬转为最森寒的毒蛇。
    他在赤台上站定，手胡乱揉着自己绯丽的蓝发，在风中编织成柔软的锦色。
    “哥哥…”
    “你知道的。  ”残说，神情冷淡。  “我并不太想见你。  ”
    他笑，不说话。
    手一抬，下面，水上，一朵赤红花断了茎，腾空而起，飞到他手中。
    他慢慢撕下一片凄红的瓣，慢里斯条的放入口中咀嚼起来。
    “我们族地人，以水中花为食。  ”自顾自的说，“可是对我而言。  这样是不够的。  ”
    他又撕下一片殷瓣。  笑嘻嘻的伸到残嘴边。
    “要试试吗？哥哥。  ”
    残不说话，只是慢慢张了口。  花瓣入口便化，一口清凉芳香的液体浸透了身体。
    落仍旧是笑嘻嘻的看残，只是眼底酝下去，一层层沙掩埋了起来。
    他叹，“哥哥，你到底是怎样地人？”
    残本是复杂的看他，听了这话，冷淡眉眼却是渐渐软了下来，酿出浓浓的笑意。
    淡淡一笑，却是看得他又是一呆。
    残微笑道，“你想知道？”
    笑中敛水，温柔如许，是水那般宽容浩荡的柔光，和煦的扑开。
    他却是渐渐有些糊涂了。
    残，是个怎样的人？他不知道，他看不清楚。
    凑上身，他摸上对方衣上竖起的领，一颗颗解开月牙般的弧扣，直到被竖领遮蔽的颈露出来的时候才凑上唇去，贴在动脉经过血气最旺盛、也是精气最旺盛地地方。
    一簇簇莫须有地东西被他一点点吞噬，他渐渐红润的颊，如对方一点点苍白地脸。
    “饱了。  ”他舔舔唇，眯起的眼如只慵懒可爱的小猫，饱餐后舔着自己的爪。
    一直默然站着的残却突然轻笑出声。
    “怎么了？”他疑惑的抬眼。
    “没有，只是突然想起完曾经创造出的一个种族，你和那种叫‘吸血鬼’的…很像。  ”
    残笑着，眼中的神色却像是想得痴了，半晌，却突然眼神一凛，灼灼的看向落。
    “你要吗？”无错不跳字。
    “？”
    “羲族的‘心脏’，有了它，它能孕育出你需要的能源，你再也不会饥饿。  ”
    “拿走它，你不是会死么？”
    “不，没有它，我也不会死。  ”
    “你要把它给我？”
    “不是给。  ”残说，唇齿苦涩，“顶多是‘各取所需、各得其所’罢了。  ”
    “我不懂你的意思，你讨厌我与这个有关吗？”无错不跳字。
    残淡淡一笑，“不懂就算了……是啊，虽然知道不是你的错，却还是无法忽略那些负面的东西，或许我还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成熟。  ”
    落扁了扁嘴，手无聊的扯了扯被他解了两个扣子而敞开的竖领，“你总是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风~~这样舒服么？”
    “我和你不一样，落，包裹自己——将自己遮蔽起来，是我早已习惯的事情。  就如同你习惯袒露一般。  ”残淡淡地说，“我做不到你这般的坦荡，你做不到我这样的……”
    残张了张嘴，却还是将最后几个字咽了下去。
    他抬眼看落，依然是不变浅笑的眉眼。
    落却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错觉，明明是不变的神色，为何自己似乎能看见残淡淡的眼底酝酿起似凄哀楚地伤。  扎入最深的痛。
    好多，他看到了好多。
    淡定弥坚地眼…无邪稚气的发…狡毒阴森的唇…温柔宽慰的颊……还有此刻笑中淡淡的痛楚……
    眼前这个人。  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带着多少的面具？
    更或许这么多，本就全都是真实地他？
    “落，你有很多事都不懂，是的，不懂才是最好。  ”
    残一叹，一转身，身影已消失在落面前。
    他说。  “一切都是未知。  ”
    年轻的幽王默然立于赤台，眼见身前赤火飞扬，眼见脚下清水荡漾。
    半晌，才幽幽一笑。
    “‘不懂’，‘未知’…”他复叙着这两个词语，转身，隐入殿中，只剩下一句轻飘飘的话留下。  “…你是这样认为吗？”无错不跳字。
    “哥哥，你到底是怎样的人？”
    ****
    水上，有一人站着发呆。
    完盯着这里的水天一色的天地发呆，心思早已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他还留在这里做？他不知道。
    这里有他的天敌…就算那个天敌已经答应不伤害他，可是这毕竟是个对他而言危险地地方，还是早走的好吧。
    他发着呆。  却看见有人慢慢向自己走来。
    看了眼来人，他昂首，冷淡下一张脸。
    “你找残？”猜测着对方的来意，完冷淡的道，“他没和我在一起。  ”
    来人笑着摇头，绯丽的蓝发扬的煞是好看。
    “不，找你。  ”
    “找我？”
    “对，就是你！”
    银色地眸挑起，掠过妖异的色彩，落突如其来间扬手。  一道无色的屏障将他们两人笼罩在一起。
    下一秒。  完的脖子已经落入落的手的掌控之中。
    束手就擒，反抗不了丝毫。
    唇角上扬。  蓝发垂下的绝美脸颊上焕发着一种古怪、奇异的神色，落慢慢笔直的将臂抬起，被他捏紧了脖子的人不得已身子随之一点点上扬。
    呼吸不畅，脸涨得通红，完却只是咬紧了牙，死死地盯着落，不发一言。
    “我很好奇…”
    落笑嘻嘻地看着他，金色的光华从他身上蔓延出来，一阵一阵如波浪般沿着他地手臂涌入完的身体。
    眼见着，完那尚算坚毅的颊变轮廓慢慢变得柔和，线条柔嫩，眉梢眼角也逐渐由飞扬的傲一点点转化为妩媚，被软化了线条的脸更呈现出女性的柔美，美淡不可芳物。  。
    在落传送过去的‘气’的控制压制之下，完的身体被强迫转化为他从未转过的、羲族人都拥有的另外一个形态——女性的形态。
    落松开了手，跌落在地的完咳嗽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冷冷的扫了几眼面前的人，落眼底浮现出一丝厌恶的神色，他俯下身。
    布帛被撕裂的声音，一时没有反映过来的完怔怔的看着俯身压在自己身上的人。
    “话先说在前头，这种事情我是很觉得很不舒服的…”
    尽管压在对方身上，手不急不缓的轻触着对方柔软的身体，落盯着完的眼中却隐约有着极其森冷的光，“你不过是我的食物，对于我来说，就如同牲畜对于人的感觉……说实话，我现在是觉得很恶心。  ”
    “不过我很好奇，不，该说是很有兴趣。  ”
    尽管厌恶的蹩着眉，落依然不急不慢的探索着对方的身体。
    “像哥哥那样的…我很想，恩……我很想看见一个与哥哥一样的，同时拥有羲族和幽族血脉的‘怪※#8226;物’……”
    落轻易的扣住因为愤怒而扬起的手，将对方轻松桎梏在身下。
    冷酷森然的银色瞳孔带着赤luo裸的寒意，透露出古怪的笑意。
    “我要你帮我生一个孩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