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精灵

    第六部 第十二章 新的生命
    首先怨念一句：我们中秋十一学校居然不放假，怨啊怨，此怨绵绵无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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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名字叫，禾揠。  ”
    美丽的女子抚着自己发，用略带着犹豫的目光凝视着对面的人。  对她说话的少年同样有着一头银色的发，却相较于她来说更淡一些、冷一些。
    他看着她，唇角挂着浅浅的笑。  那笑，仿佛是与生具来就存在于他的唇上。
    “禾揠？我的名字？”女子轻轻重复了一句，眼底似有流光闪过，然后，却是暗淡下来，她摇了摇头，“不，我是凰姬，不是禾揠。  ”
    “就当是我给你的名字，不好吗？”无错不跳字。依然是笑盈盈的少年走过来，牵起她的手。
    “禾揠。  ”他低低的喊着她的名字。
    原来是清朗的声线，在放低放淡的时候却别致透露出迷人优雅的声音。  是亲人彼此间的温柔，是情人之间的甜美。
    “禾揠…”
    一声声柔和的呼唤让她闭上了眼，轻轻握住少年牵着自己的手，静静的聆听着那如歌喉般重复着自己名字的声音。
    我的名字是，禾揠。
    她在心底咬字清晰的复叙了一次。
    他的名字是，残。
    她的生命一直过得很寂寞，不见飞鸟没有落叶。
    她生命的颜色一直很单调，清一色蔚蓝荡漾地青色波浪。
    年复一年。  日复一日。
    她将自己的长发编起，然后解开；她将自己的唇点缀上最艳丽的色彩，然后擦去；她轻轻哼唱着自己也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歌儿，唱给自己听；她将头依在窗沿看着那一层不变的蔚蓝水波，恍惚中睡去，又恍惚中醒来。
    她的生命很单纯——她不过是在等一个人，等那个人地到来。  完成自己的使命，然后死去。
    只是。  终于有一天，有人闯入了她灰白色地生命，切断了她命运的正常轨迹。
    第一次见到那个人的时候，她站在他的面前，一袭淡青色的长帘隔离在两人之间。
    青帘飞起，那人在半透明的垂帘后隐约而现，风更急。  帘鼓起，一瞬间，两人之间再无遮拦。
    她一眼看见了那个她认为是幽王的人。  第一眼，那个不可思议地人就将她整个人都吸进去。
    一眼中，带给她的震撼超越了一切。
    好美的人……
    是的，残是美丽的，可是她所谓的美丽，根本无关那肤浅的外貌。
    那个人。  颊上淡淡的苍白，眼底淡淡地忧郁，发丝上淡淡的冷清，唇上淡淡的柔和，手尖若有若无的寂寞，声音中隐郁的宁淡坚韧……这一切。  造就了她心底最美丽的存在。
    那时候，残看着她，她看着残，然后，她地胸口就开始一阵阵的痛。
    为？
    大概…大概是因为那时候，残看着她的眼神实在太过悲伤，让她不自觉感染上残心底的那份无法言语的沉痛。
    残对她轻轻一笑，转身消失在她面前，那笑是温柔的，可她分明看见残眼底隐隐的泪光。
    能让这个坚倔的少年落泪的事情是。  她不知道。  她只是放在了心上。
    后来，当真正的幽王来到地时候。  她才知道那个少年并不是幽王，不知为何胸口有些骚动，她不明白那是，只是过了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叫做寂寞。
    又过了不久，她又见到了残。
    你叫禾揠。
    再次来见她地残如此对他说，我叫残。
    残牵着她的手，很温暖；残看着她地目光，很温柔；倚在残的肩上，心里很平静。
    有时候，午夜醒来的时候，她看着身边静静沉睡的残，细细描绘他精致的轮廓。  即使是在宁静的梦乡中，残的眉眼也有着依稀掩不住的忧郁；有时候，她环着残的肩抚摩他的发，残回过头来对她微笑，上扬的唇角依然敛着淡淡的愁苦；有时候，她看见残站在窗前，眉眼清和，轻轻把弄着手中一黑一白两个淡淡柔光的珠子，随风扬起的素白衣襟似乎敛集着天地间所有的寂寞。
    残有太多她不知道的事，可她仍旧是满足的，当残温柔的看着她微笑的时候。
    她早已知道这种满足持续不了多久，却不知道那一天来得那么快。
    “时间差不多了…”望着窗外的残喃喃自语，回过头来看她，目光柔和，“我躲藏在你这里的时间已经够久了。  ”
    “你一定要走？”她问，声音有些发颤。
    残抿嘴一笑，眼底唇上尽是敛不住的温柔。
    残走了。
    她没有再开口，她有预感，她很快会再看见他。
    ……她真的很快就看见他了，只是没有想到会那么快，只是没有想到会是那种结果。
    ****
    “我想你也该差不多来找我了。  ”说话的人专心致志擦拭着自己的手，一双修长白皙的手，那人慢慢擦拭着自己手指上的血迹，他刚刚狩猎回来。
    狩猎，是因为有趣，而并非为了存活的必要。
    流眯起细长的紫眸，细致的擦着指间的血迹，盯着自己手的眼却有些恍惚。
    “你终于来了。  ”他的叹息声宛如感慨。
    他的身后，素衣胜雪的少年淡然而立。
    “是的，你不能不来。  已经没有时间了。  ”流慢慢的站起来，转身，看着残地眼有太多琢磨不清的含义。
    残仍旧是淡淡的笑，向前走了一步。
    一步。
    他的脚步如踉跄般跌落，跪落在地，张口，喷出一口血。
    “终于还是迟了一步。  我还以为我可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甚至为此毁了‘他’…”看着殷红的血从自己指间滴落的残依然是浅浅地笑。  神情安详，“或许，这就是我的命。  ”
    “没有办法，你回来得太晚，若能早个五十年……”流摇头，“幽王历年传承、凝聚着幽族长久能量地‘水凤’已经进入了落的身体，除非他自愿。  否则没有人拿得出来，而你、幽王，若是没有‘水凤’凝聚能量，活不了多久……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你拥有羲族人的能源核造成的奇迹。  自你把它从你体内拿出一刻，你的身体已经崩坏，谁都无法挽救，除非——”
    “闭嘴。  ”残淡淡的说。  打断了絮絮说着不停的流，擦干净嘴角地痕迹，他摇摇晃晃的、却是异常坚定的重新站了起来，“落是让你来杀我，不是让你来说废话的。  ”
    流闭上了嘴，异常沉默了许久。  才慢慢的以非常古怪的口吻问道，“这真的…值得吗？”无错不跳字。
    残的眉眼轻轻一扬，像是在讥笑着流，又像是在自嘲，“现在还问这些做，值得又怎样，不值得又如何，这不就是你想要地结果？”
    “不过鉴于你我相识一场，我提醒你一句，鸟尽弓藏。  ”
    “是？”
    “一个很遥远的世界上某个种族的语言中所拥有的词语。  ”
    “意思？”
    “你很快就会明白。  ”
    不再多言。  脚下水波荡漾。  水上沾染着血迹的素白长衣轻轻飞扬，残长声一笑。
    “你，动手吧。  ”
    ****
    蓝色的发散出淡淡地荧光，像是被泼了水，曾经显得孩子般天真的少年的眉眼此刻已显得成熟了不少，依稀显露出青年的轮廓。
    对于幽族来说，他们可以随意选择自己各个年龄段的相貌而存在，当然，必须是已经历过的年龄段。
    一开始，落将自己化为少年时期的形态，不过是凭借那样的孩子气来降低残的戒心罢了。  此刻的他，依然是那张美得诡异地容貌，依然是唇微微扬起地笑，只是眼底凌厉的光芒，太过锋芒毕露，成熟地眉眼依稀有高傲狂嚣的神态，收敛不住。
    流跪伏在他的面前，怀中拥着一个失却了呼吸的冰冷的身体。
    没有伤痕，却也没有了气息，银发散落的脸上的安详让少年显得只是在沉睡一般。
    确认了这一点的落微笑，微微向流倾下身，他说，“流，你做得很好，非常好。  ”
    流看了看怀中的人，又抬头看着幽王，“王，只要是您的希望……”
    “你愿意为我奉献一切？”幽王嘴角的笑容越加灿烂。
    流不语，半晌才低声回答，“只要是您的希望。  ”
    幽王微微一笑。
    手伸出，骨头断裂的声音，被折断的脖子。
    一切都不过发生在幽王一笑之间。
    “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幽王俯身，捏紧了流的脖子，俯视着流，居高临下。
    虽然有猜到，却还是想不到居然这么快。
    流苦笑，意识逐渐模糊，因为已经说不了话，只能勉强将自己的意识送了过去。
    “残死了，可他也还活着。  ”
    幽王的瞳孔轻轻缩放了一下，射出冷冷的目光。
    “只是再也醒不来了，我断了他的五感六识……你要他死，就自己杀……”流逐渐喘不过气来，却还是挣扎着传递过去最后一句意识，“你喜欢他，对吧？无错不少字”
    幽王不说话，银色的瞳孔近乎无色的冷白，找不出任何感情的涟漪。
    他默然许久后，俯下身来，抱起残没有气息的冰冷身体，思索良久，轻轻一转身，已经瞬移到了凰姬的青塔之中。
    凰姬站起来看着他，在看见他怀中抱着的人的一瞬间呆若木鸡，然后，慢慢变成一种说不出是的复杂表情。
    “他死了。  ”他说，仔细看着她的表情。
    凰姬原本眨也不眨盯着残的眼慢慢转移到他身上，然后，她的手慢慢覆在自己的小腹上。
    “这里有了新的生命。  ”她看着落，异常坚定的眼神，姿态如圣母一般，“…是残的孩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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