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逃婚新郎

第10章


  
  “快滚!你身上的毒都解了,还有你的功力也都恢复了,现在都给我滚!”疯药婆突然恼怒起来,伸手一掌将门扉打出一个大洞,又投掷出暗器数枚,丁少袭眼明手快地把陆秉谦扑倒,看她发起疯来胡乱伤人,丁少袭知道留下来会刺激到她,于是挟了陆秉谦从后窗逃走,逃到两人登岛的沙滩上。
  
  掀开覆盖在小船上的棕榈叶,丁少袭拉着缆绳将船往海里拖,陆秉谦在一旁帮忙,不解道:“我还没问出她的底细,怎么现在就要走了?”
  
  “她的身份我已知晓,到时自会跟你说明。我们失踪这么久,生死未卜,大伙肯定忧心如焚,正在不计后果地搜寻我们的踪迹,期间劳心劳力,不在话下,现在时机成熟,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丁少袭疾言厉色,神色肃然令陆秉谦一时羞愧难当,他点头应诺,心中却惆怅万分,两人就此离了这岛屿,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同她亲近独处,刚刚萌生的爱意被生生掐断,真是此恨绵绵无绝期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生蛋快乐,(*^__^*) 嘻嘻……今天双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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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疯婆药庐3 ... 
 
 
  “朝夕迎之,则遂行而上,现在正好涨潮,只是夜间行船,多有风险,要不你暂且留在这里,待我一个人去找到船队再返回来寻你如何?”
  
  听到丁少袭如此说,陆秉谦不知为何怒上心头:“既然多有风险,你就不要走,何必要以身犯险?我们都在这岛上呆了这么久,不急于一时,还是你真的不想与我共处,想要趁早摆脱我?”
  
  “你误会了,若是只有我一个人,应付任何问题都没关系,可是你身无武艺又不谙水性,我怕无法顾及你,所以让你留在这里会安全一些。”
  
  陆秉谦闻言苦笑着倒退了几步:“你终究是瞧不起我,觉得我拖你后腿。”
  
  “我没有瞧不起你。”丁少袭不善言辞,想要安慰却不知如何措辞,就见陆秉谦转过身去,冷冷说道:“我有自知之明,你且安心出海,不要耽误了时间,我回疯药婆那里,她应该也不会伤害我。”
  
  “那你就等我回来找你。”丁少袭叹了一口气,将小船推入海中,陆秉谦本是强作镇定,说的半是气话,一个回头见丁少袭已经登了船,身影逐渐远去,连头都不回一个,心中悒郁难过,眼圈竟有些红了。
  
  有道是多情反被无情伤,他知道丁少袭对自己也不算无情,只是走得如此干脆,真是把自己弃如薄履,幽愤地沿原路返回,发誓要将丁少袭就此淡忘,却不知他转身离开的时候,丁少袭回过头来看着他的背影,心中发誓要尽快回来将他带走。
  
  “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 陆秉谦一路走回去,夜风微寒月色霜华,一腔忧郁化作诗句吟诵而出,声音清朗却带着一股哀怨之意。
  
  “堂堂七尺男儿却自比娇花飞絮,还在那里哀怨自怜,真是笑煞人也!”夜空中传来疯药婆的声音,原来她早就伏在暗处将二人分别的过程收入眼底。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前辈莫要取笑我。”陆秉谦站在林中仰头望去,“若是少袭,早就辨出您藏身何处,我却怎么都找不出来,身为一个男人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一无是处,叫我如何高兴得起来?她弃我而去,也只能怪我自己太无能。”
  
  疯药婆突然现身,从树上跃下站定在陆秉谦面前:“何必在这里妄自菲薄,增进自己的才能便是,我疯药婆最看不惯那些整日唉声叹气却不肯做半点努力的男人。”
  
  “我倒是想增进才能,但是我自小身体不好,足不出户,平日里无非读书绘画,还时常卧病在床,我爹一直想将我调理好将武艺传授给我,最后也是失望作罢。我这身残躯能多活几年都是老天恩赐,本不敢再奢望其它。只是谁不曾有凌云壮志?我亦不甘做井底之蛙,有朝一日能鹰击长空,鸿鹄千里,也不枉来这世间走一遭!”
  
  “好,这话说得才有几分男子气概。不枉我这一月多余给你驱毒,现在你的体质已经大有变化,不知你是否察觉得到?”
  
  “前辈的苦心孤诣,晚辈自然不会一点都感觉不到,此般大恩大德来日必报!”
  
  “报答这种话就不必说了,我疯药婆也不需要什么报答。你现在虽说没有从小打下根基,习起武来很难有所进境,不过只要你肯吃苦头,我也定能教你几招几势,让你不在江湖中受人欺侮。此外我再传你医毒之术,凭我疯药婆多年的医毒造诣,敢说天下我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陆秉谦知是疯药婆要将一身绝学毫无芥蒂地传授予他,心中感动便屈膝跪下:“前辈对秉谦恩同再造,且让我磕三个响头!”
  
  疯药婆便让他磕完头,笑吟吟地说道:“乖徒儿忒是多礼,今后你就替那跑掉的妮子伺候我疯婆子吧!”
  
  “师傅吩咐徒儿莫敢不从!”陆秉谦亦非朽木驽钝之人,当时便将这师徒之名应承下来,此后疯药婆果然倾囊相授,陆秉谦汲汲营营学得飞快,沉醉于武学医毒之中竟忘了时光飞逝,有一日背完本草辑录在门外舞剑,才发现天气已是入秋,北雁南飞,无边落木萧萧下,心中想起丁少袭离去的背影,难免孤独萧索起来。
  
  “她那日叫我等她,却迟迟不来,若不是故意失信,就是遇到琐事缠身,亦或是遇到什么危险,那可如何是好?”又见水潭栖息了两只大雁,交颈缠绵,好不亲密,便伸手抓了一只上来,另外一只被惊得飞起,却盘亘不去。
  
  “大雁啊大雁,你们都有这般伉俪情深,我与那大当家虽然缘分匪浅百年修得同船渡,却不知道有没有那个缘分能修得共枕眠?”此话一出才颇感不妥,倒把自己羞红了脸,他索性放开道,“男儿大丈夫,喜欢谁就是谁,也没什么好遮掩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古人总说鸿雁能传书,我今日也托你传一封给那丁大当家,你看如何?”他拿绳子绑住了大雁,取了纸笔竹筒写了一首情诗,放在竹筒里绑上大雁的腿将它放飞。
  
  那双大雁在空中相聚,嘶鸣了几声便展翅飞走了,陆秉谦想起自己此举的疯狂无稽,不禁苦笑连连。
  
  一个回头,却见一名灰衫女子站在门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有什么话不能当面跟我说,还要鸿雁传书?”
  
  “当——”地一声,陆秉谦手中武器跌落地上,脸上的表情更是如打翻了的调料瓶。
  
  话说丁少袭当晚乘了小船离开海岛,才发现海岛四周皆是乱流礁石,也不知二人当日是如何来到这片海域还安然无恙到达海岛的,几乎九死一生才将船驶离海岛。她夜观天象日观太阳,调整着航线足足航行了三天才遇到一艘渔船,通过渔船传递消息,联系上了通天水寨。回到船上时已是有半月,阿猫阿狗差点扑上来询问陆秉谦的去处,秦观澜也在一旁等她回答,她便将二人留落荒岛之事讲出来,分析了那海岛的周边海域,觉得还是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去接回陆秉谦。
  
  得知主人安然无恙的阿猫阿狗显然不能理解她的按兵不动,日日在她门口徘徊纠缠,她亦不做搭理,关在房间里靠着回忆将海图画了出来,又推测了一下风向天气,终于定好了个时间率一艘快船赶赴小岛。
  
  怕其他人发现疯药婆于是她只安排人留守船上,自己登岛而来,却不想在疯婆药庐前看到如此一幕——俊秀非凡的少年纵情舞剑,吟诗颂词,戏逗大雁,那般风度气质与之前病弱自卑的模样截然不同,想来他必定是从疯药婆哪里得了好处,不但身体强健了,还习得一身武艺,可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二人好不容易久别重逢,却一时无话,正好疯药婆从草庐里出来,看到风尘仆仆的丁少袭,笑道:“来接你家相公回去啦?”
  
  “是的。”丁少袭此话一出,让陆秉谦又喜又惊,喜的是丁少袭居然以自己的妻子自居,惊的是丁少袭清高严谨,不像是会开这种大玩笑的人。
  
  “那好吧,把他领走也好,省得我看了烦心。”
  
  陆秉谦与她相处了些时日,对她有所了解,知道她这番话言不由衷,便劝说道:“师傅您不如跟我和少袭一起回去,我一定会好好侍奉您的!”
  
  “不了不了,江湖险恶,不去也罢,我在这岛上安然自得,潇洒快活,何必去江湖受人鸟气?”
  
  “师傅不用担心这些,我们陆家庄在江湖上也是有名头的,怎么会让您受气呢?”
  
  听到陆家庄三字,疯药婆脸色一变,似乎是突然决绝起来挥手驱赶道:“你们二人快走,吵吵闹闹毁我清净。”
  
  “师傅……”陆秉谦还想多说,丁少袭拉了一下他的手,于是他只好看着疯药婆将木扉关上,进了室内。
  
  “走了。”丁少袭说。
  
  “我怎么可以放师傅一人在这个荒岛上?如果有个头疼脑热的,还没个人伺候。”
  
  “这事我日后会安排,你不用担心,疯药婆不肯离开这里,定有她的道理,在你看来这里是荒岛,在她看来,或许江湖才是荒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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