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的逃婚新郎

第20章


黄知难又看一下那个少年,“他是谁?”
“一个永安的俘虏,顺手救出来的,找个机会把他打发了,我也不清楚他的底细。”丁少袭淡淡地说。
黄知难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扫了他几遍,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做敬受益。”那少年诚惶诚恐地跪下,“请将军饶我一命,我不是西北军的,我只是个俘虏。”
黄知难笑了笑,“不管你是什么人,进了我这营帐,看到了我们的布阵图,就别想活着出去了。”
丁少袭这才发现黄知难的身后是一张东南军的布阵图,他一声令下,便来了两个士兵,将那少年架了出去,显然是要将他就地正法,那少年见势不妙,急忙叫唤起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知道西北军的机密,只要你不杀我,我什么都跟你说!”
黄知难这才叫停,又把他架了回来。
“你说,你知道什么机密?”
“我看过西北军的布阵图,我能给你画出来。”
黄知难哈哈一笑,“就算你看过,你也不一定能记得那么清楚,就算记得很清楚,谁能保证你画的就是正确的?!”
“我每天都给陆神医端茶倒水,伺候他的生活起居,来来回回每次没事我就看那张布阵图解闷,上面的图画我绝对不会记错,为了活命我是绝对不会画假的图给你的!”
“行了,不必再演戏了,好一个‘敬受益’,‘满招损,谦受益’,谁不知道妙手神医的名字里有个谦字,你连名字作假都不忘敬一下你的师傅,如果我不把你认出来还真是不给你面子。”黄知难指着少年对丁少袭说:“你这次算是有功而返,这小子名叫阿秀,是妙手神医的亲传弟子,妙手神医非常疼爱他,简直就是心尖上的肉,我们用他做人质,兴许能讨到些好处,如果他不吃这一套,我们也可以当着他的面将阿秀千刀万剐,让他受受教训!”
丁少袭心中一惊,看着这个瘦小的少年,他是自愿跟着自己来的,恐怕也知道会被人识破,沦为人质,那么他为何要以身涉险,到底是有什么图谋?
黄知难下了令:“把他押下去,关进笼子里严加看管!”
“是!”两名兵士领命将阿秀反手绑住,戴上镣铐。
阿秀被拖了下去,临出门时还咧嘴对丁少袭笑了笑,那了然于胸的笑容让丁少袭心中有些忐忑,她知道自己与陆秉谦的关系并不是说斩断就能斩断的,如果有知情者告知黄知难一声,他便知道她是陆秉谦未过门的妻子,那么到时候情 
23、刀剑相向3 
抓获了阿秀让黄知难心情大好,他拍了拍丁少袭的肩膀,“今天晚上辛苦你了,去好好休息一下,等时机成熟我就将阿秀拉到阵前去,到时候你也一起来看看那个妙手神医吃瘪的样子。
丁少袭默然告退,出了帐篷,她了无睡意,四处走动了一番,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关押犯人的地方。跟几个守卫打过招呼,她一步一步地走近关着阿秀的木笼。阿秀蜷缩在角落里,这么冷的天气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寒风肆虐,寒意刺骨,阿秀穿得不多,冻得瑟瑟发抖。
丁少袭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要离开,只听后面一声“师娘”把她给叫住了。
“不许叫我师娘。”丁少袭虽然知道四周没有人,但是依旧觉得不安。
“师傅曾经画过师娘的画像给我看,果然和真人没有二致。”阿秀笑嘻嘻地站了起来,趴在笼子的围栏上仔细端详丁少袭的长相。
这话勾起丁少袭心中的隐痛,多年以前她也曾对着陆秉谦的画像揣度着要如何与他好好相处,可一想到两人已经割袍断义,她回过神来,不愿再去纠缠过去的种种。“我与他没有拜堂成亲,更无夫妻之实,你叫我师娘是为不妥,从今往后若在胡乱叫人,休怪我对你不客气。”
阿秀依旧是笑眯眯的样子,丝毫没被她的冷酷吓到,“我只听师傅的话,师傅说你是师娘,那我便这么认定了。”
丁少袭看他嬉皮笑脸,多说无益,便准备转身离开,只听阿秀在后面叫道,“一别两年有余,您难道不想知道师傅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他的话立刻吸引住丁少袭的心,她怎么都迈不出第二步,只能在心底叹一口气,回转过身:“我且听你能编出什么故事。”
阿秀这时却是面色严肃,“我所说的字字句句都是实话,师傅他爱面子,绝对不会跟你提起半句,如果我不跟你说,那你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
阿秀从他大病醒来开始说起,也没有任何评价式的说辞,娓娓地道出陆秉谦离开丁少袭之后的遭遇,他思绪万千,回到那段刻骨铭心的从前——
陆秉谦和阿秀一行三人进了云安城,那是一段平静安宁的时光,陆秉谦每日给人看诊,又为阿秀治疗,阿秀醒过来之后记忆出了点问题,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索性就用了‘阿秀’这个名字。
之后他身体好了起来,那雇来的车夫等不及要回家过年了,陆秉谦便把工钱给他让他回去。两人本来想在云安城租个房子,就这样暂且定居下来,可是很快的,收税的长官来了,要对二人征重税,陆秉谦只得掏空了钱袋将税款交了,没想到过几天又来一个长官,也说要收税,结果自然是收不到钱,官府就把两人抓了,送去做苦力。
“最开始的时候师傅还是嘻嘻哈哈的,他总是能苦中作乐,随遇而安,不抱怨不生气,每天累死累活都不在乎,还说自己以前太懒惰,现在要补回来。可是做了几天,他发现被抓来做苦力的什么人都有,都是交不起官府的苛捐杂税被冠了罪名抓来做劳役的无辜平民,有耋耄老人也有稚龄少年,还有背着婴儿的妇女。监工每天对我们这些劳役犯人肆意打骂,还侮辱那些妇女,师傅实在看不下去就跟他们动了手,他们这才发现师傅武艺高强,打不过他就抓了我来威胁师傅,师傅只得束手就擒。
后来他被抓去不知道哪里关押,受了酷刑折磨,等我再见到他的时候几乎都认不出那就是师傅,他被折磨得没了人形,全身上下都是伤。大家都说他撑不下去了,但是我不相信,把他带回棚子里,每天想办法求着人帮我从外面带药进来,好不容易才把他一口气续上。之后发了场洪水,我跟师傅就趁机逃了出来,我们身无分文,又是犯人,哪里也去不了,只能躲在林子里,师傅自己在林子里找到一些草药配了吃下去,慢慢把伤养好了。
我们辗转过许多地方,上过当,受过伤,每次都是死里逃生,后来师傅无意中救了一个贵族,被贵族请回家去,我们在那里过得并不好,那个庞大的家族有很多见不得人的隐秘,所有人勾心斗角把我们也扯了进去,师傅不想多事结果却两边都得罪了,整天明枪暗箭的让人防不胜防。最后机缘巧合师傅得到北秦太子的赏识,师傅就带着我投靠了北秦太子。”
阿秀认真地看着丁少袭:“师傅是个大好人,否则不会无端救一个毫无关系又身染瘟疫的我,还将我视为亲子一样关怀照料。你是他的妻子,应该比我更加了解他的本性,比我更加相信他。虽然他现在变强了,但是他的内心依旧是柔软的,会痛苦,会受伤,你怎么可以投靠他的敌人,让他伤心难过呢?师娘,师傅一直很想你,一直在等你,现在回头也不晚,一切他都会既往不咎。放了我,我们一起回对岸去吧。”
丁少袭被他一席话说得心中翻覆难平,她对陆秉谦并非无情,如果当初他离开的时候她不抱着试炼他的心态放任他离去,而是努力将他找回来,或许他就不会有那么多坎坷的经历和如今对立的立场。
可惜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没有如果,她抽出蝉翼刀对着木笼的锁链将要砍下去,突然听见背后一声“住手!”,她回过头去,赫然是黄知难。
黄知难不知在后头也听到了多少,丁少袭想到自己居然被阿秀说动准备将他释放,却被黄知难当面撞破,难免尴尬起来。看他站在自己背后,已经走近了那么多,应该是在自己方才用心倾听阿秀叙述的时候便来了,阿秀竟一点都没表露出来,肯定有故意演戏之嫌。他的话几分真几分假,真让她迷惑了。
“陆寻,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铸成大错!放走妙手神医的弟子,我们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你忘了我们牺牲的兄弟了吗?忘了从各国逃难而来的难民的境遇了吗?我相信你是个明辨是非的人,只是这阿秀实在狡诈,居然利用你的心软要骗你放了他,如果让他回去了,我们不知道还有多少麻烦在后头。”
“师娘,家人和外人,孰轻孰重,这还需要欺骗吗?”阿秀笑嘻嘻地说道。
“住口!”黄知难一鞭子抽去,阿秀“啊”地叫了一声,身上被抽出一道血痕。
“阶下之囚还想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未免也太痴心妄想了!”黄知难说着推了丁少袭一下,“我们走,不要再听他胡言乱语。”
丁少袭低头不再看阿秀一眼,跟着黄知难离开了牢房,阿秀抚着身上的伤痕倒吸一口冷气,嘴角却挂着一个志在必得的微笑。他知道,有人的心已经开始动摇了。 
24、反目成仇1
转眼就到了卯时破晓时分,东南军几个参将和黄知难都进了主帐议事,以往丁少袭也会在一旁旁听,顺便提些战术建议,但是历经昨夜的偷袭和差点被阿秀策反之事,黄知难便以她心绪不定为由将她支开,她也有些愧疚,就默默退回了休憩的营帐。
黄知难和部属们筹谋良久,终于拟定了作战计划,翌日清晨便擂响战鼓,准备跨河作战。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