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门动,在云腾水气中轻轻摇晃。
古朽残旧的木屋,绕屋而生的藤萝,门前的流水倾泻而下,跌入深渊成一碎,轰然之声不绝于耳。瀑布的水汽升腾,激荡成雾,水雾在屋中飘荡,穿堂而过,湿湿的,也冷冷的。屋内陈设十分简单,一桌、一椅、一榻,均是这骊山中最常见松木所制。
高长恭就躺在这木榻之上。他没有动,只静静的看着窗外的山、窗外的树,听着瀑布的轰鸣。八年了,他实在住的太久了。
木屋就建在瀑布顶端的大石之上,因终日在这水雾的包围之下,木头渐趋腐朽,湿湿黏黏,摸上去很不舒服。记得当年盖它的时候,木头是自己从山里刚刚伐下的,带着山林的气息,很新,也很光鲜。可是现在……真的是太久了,久得自己已不想再去重建。
“咿啦——”木门被推开。门外站着一名美妇,衣着华贵,凤翅金簪,一双凤目流盼,盈盈生辉。这样一个如仙女般的贵妇,本应知书达礼的敲门,而后等待主人来开的,可是她没有,就这样毫无顾忌的将门推了开来。
来的正是独孤伽罗,她半蹙着眉走近屋里,看了一眼那木椅,眸中露出一丝厌恶,没有坐,径直走到榻边,居高临下的望着长恭。“听阿靖说……你病了?”她的声调冷冷的,没有什么温度。
高长恭淡淡的微笑,“是的。”
“快死了吗?” 独孤伽罗紧跟上一句。
高长恭神色不变,含着微笑,“恐怕是的。”
“很好!那以后我也不用再来这个鬼地方了。是吧,三哥?”独孤伽罗眉尖一挑,似有些嘲弄,又似有些恼怒。
高长恭轻轻咳了一声,依然笑着,“不错。”
他不咸不淡的回答让独孤伽罗更加恼怒,恨恨地眯起眼睛,“你不问——这次我带来什么消息?”
“你想说的事即便我不想听你也会说的,又何需来问?”高长恭的声音很是文雅。
“是。”独孤伽罗半弯下腰,与长恭离的很近,“我要告诉你,阿坚已经取代宇文氏登基称帝,国号为隋。”
“咳咳,”高长恭看了她一眼,“恭喜。”这反应让独孤伽罗充满了挫败感,她直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走着,咬牙切齿,不时愤恨的看长恭两眼。
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独孤伽罗突然停下脚步,仰天叹息,神情疲惫,“你究竟是谁?”
高长恭轻轻叹了口气,“其实八年前你就已经知道了,不是吗?不然这些年,你也不会总给我带来那些消息。”
独孤伽罗忽然有些萧索,缓缓地坐进她刚才还在厌恶的木椅之中。“不错,从八年前你睁眼的那一刹那,我就知道我被那些人骗了,你不是我的三哥。你可知那时我有多恨?恨得只想杀人!只可惜那时除了沫儿,其余人等都已走的无影无踪,而你这颗蒙着如此面皮的头颅,我亦无法斩下。”
高长恭微微皱了一下眉,“怪不得那晚沫儿一去就再未见到,她被你杀了,是吧?”
独孤伽罗咬着牙笑道:“护主不利,难道不该杀?她家三代都是独孤家臣,却犯下如此大错,我只杀她一人,未追究其宗族,已是格外开恩。至于你……我自知无法杀你,但你身处长安腹地,石瓮谷周围又有我独孤家的数千密探重重布防,加之暗藏的奇门遁甲,你想离开也绝无可能。这也就是当年周帝虽然知晓我三哥藏身骊山,却没有冒然派人围攻的原因。因为这里除非得我首肯,否则无论进出,都是不易。其实你该谢我,若非此处如此布置,怕是你已经死过几回了。”
高长恭慢慢勾起唇角,“不错,若不是你布防如此严密,让我找不到半点空隙,或许我真的早就死了。自从当日醒来,沫儿便对我言明了一切,告诉我日后必须以独孤震的身份活下去,我就知道,他所说并非虚言。这一切不是救赎,而是惩罚。我虽甘愿受罚,但听着你带来的那些信息,得知自己的家国将要覆灭,亲族就要被屠,我始终无法做到无动於衷。可惜奇门遁甲真的非我所长!四年前从你这里得知,周军晋阳大捷,直逼邺都。我是想出去救国,结果走了三日三夜也未能走出前山那片枫林,只有返回。三年前你又告诉我,周帝设计诬陷高氏诸王谋乱复国以致全数将要被斩,我又想去救我的兄弟,结果被困桃岭,直至你来将我带了回来……”
“你即便出去,也什么都不能挽回,送死而已。”独孤伽罗冷冷瞟了他一眼,“你当时若挟我为质,或许倒真能出去,为何不做?”
高长恭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阵子,才透了口气,“如果那样做了,我便不再是我。”
独孤伽罗默了半响,忽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来如此。若论江山之争,宇文邕无人能敌;若论朝中权谋,我自认无有对手;可是在这心战之上,我们都输得彻底。也许就是因为我们心里都有贪念,又有着各自的弱点,所以尽皆落入她的局中。就如宇文邕为贪天下而背其本性,所以他心底深处痛苦异常。正因如此,他可以因我三哥拒绝为其杀人利器而对三哥动了杀念,也可以以我为质要挟三哥去杀他最不愿杀的人。但当潜伏在邺的密探传回消息,说那人身死而我三哥也再未走出那个院落之时,他的痛苦怕是不下于我,所以从此之后,才会对我独孤宽容异常,使我有了机会。”
高长恭脸上本就没什么血色,这时更加惨白,“她……不是……因病而亡吗?”
独孤伽罗淡淡道:“这也是后来我在审沫儿时才知道的。她当时确实已病入膏肓,时日无多,但还不至于立刻就死。她料着我三哥必定会为人匕首,于是便设下一个赌心之局。她没有指挥其羽翼殊死一搏,而是设下棋局赌命,从而解开多年心结,也使我三哥杀气尽除。她让我三哥饮下毒酒,却不想这毒酒竟是解药,解的是房内焚香中的剧毒,同时利用这两种毒的相互作用,让人全身血冷,一度假死,驱除体内邪虫,从而解除了凤血剑的诅咒。可惜她的身体却受不了这些毒物的折磨,从此香消玉殒。这个人情做的好大!让我三哥赢了命,却输了心。而她这么做,就是为将你引到我这里来。”
高长恭惨淡的脸上闪过一丝茫然。
“因为我同她一样是一个心思缜密、精于算计之人。”独孤伽罗轻声笑了笑,笑声有些凄凉,“更因为我对三哥一直有着一份不该有的情愫。所以你只要到我这里,有着如此模样,只要我三哥从此无踪,那我纵然知道你是假非真,也决然不会杀你,还会保你平安。也只有在我这里,才会让你无法再去救你的国、你的家,才会……活下去。而依三哥的性情,欠下如此大的人情,绝不会就此离去,必会寻一个报答的机会。可能让他如此的机会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定要救下你,并把你送来此处。这么做除了可以还恩,还可以报复我当年为维护家族与自身利益而不顾手足引他入局之举,可谓一箭双鵰。这一切一切她竟在死前就已算好,这一局,果然漂亮!”
高长恭眼睫上有些晶亮,缓缓叹息,“对不起。”
独孤伽罗不解的抬头。
高长恭闭上眼睛,神色渐渐恢复宁静,“其实高氏的结局我不是预料不到,只是无法放下。若我早一些能有所悟,与她一起归隐山林,或许她就不会算计这许多,不会将许多人都牵扯其中。这一局里恨意多过爱意,而且虽算的精妙,但熬干了她的身心,断送了她的性命,已不是胜局。我此生已不得解脱,这是我自己一手造成,无有怨念。而害你入局,我只能说声抱歉。”
独孤伽罗缓缓站了起来,“我走了,以后……不会再来,这里的事,我也不会再听,不会再理。你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那个每日来这里给你清扫整理的童子阿靖就是。”
高长恭依旧闭着眼睛,没有答话。独孤伽罗没再看他,转身步出木屋。
水汽仍在屋内回旋。一滴凉凉的水,自梁上滴落,落在高长恭的额头。高长恭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屋顶。须臾,将手伸入怀中,握住了那只玉镯,“元儿,我……可以来见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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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0月,香港。
这日的天刚刚放晴,经过前几日的连续阴雨,气温还有些低。警长秦朗从快餐店出来,手里拿着五份外卖,快步穿过马路,上了一辆银色商务轿车。
“兄弟们,开饭喽!”一上车,他便笑眯眯的举起便当。
立刻伸过来三只手,各接过一份。
秦朗看着手中剩下的便当不由皱了下眉头,“头,工作固然要紧,肠胃也很重要哦!”说着,将一盒便当递向后座。
“谢谢。”高肃合上手中的电脑,接过便当,对他微微一笑。
坐在他身边的女警方静叹气道:“我真不明白,她只看到了罪犯的背影,即使上了法庭,证词也未必有用。何况她已经很明确的拒绝了我们警方的保护,干嘛还要派我们来做这个什么——暗中保护,还要低调处理。现在人家在里面和未婚夫约会,吃法国大餐,我们却窝在这里吃便当……”
坐在对面的吕威利笑了起来,“没办法,谁叫你名字里虽然有个‘静’字,但行为实在是太粗鲁,半点跟静沾不上边。不然就不是阿丽和阿国扮情侣进到餐厅里吃法国餐,而是你和阿国进去了……”
话音未落,吕威利的肩膀上便挨了实实在在的一拳。
高肃见了放下便当,温和的道:“既然风险评估是三级,上面这么决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我们好好做事就是。”
秦朗边嚼着叉烧,边回头道:“就知道头会这么说!”
高肃笑了笑,没有再说话,目光转向车外。“你在哪里?”心里有个声音在隐隐作响。高肃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从小便有个声音在心里鸣响,“元儿,你在哪里?”起初懵懂无知的自己还以为自己得了某种怪病,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前尘往事在睡梦里、在脑海中逐渐清晰。终于,在自己十八岁那年,所有的记忆全数回来。“这到底是你给我的机会,还是另一个惩罚?”高肃在心里问了自己无数遍,“你终于让我来到了千年之后你的世界,终于让我切身感受了人权的平等,终于让我脱离了所有的枷锁。可是……你呢?你在哪里?”
“其实我觉得我们这个‘老板’是个挺传奇的人物,你们不这样认为吗?”坐在驾驶位上的何森突然开口。
秦朗差点被嘴里的叉烧噎到,笑着骂道:“我看是你小子见到美女就心跳吧!”
何森红了红脸,反驳道:“拜托!我还有职业操守!昨天杜Sir在说她的资料时,你们没听吗?足够传奇!我又上网查了一下,她——邢琬竹,跟的是母姓,是个私生女。生父本在纽约,死于911事件。据说当时她们母女也去了世贸大厦,还好没有上去就发生了恐怖袭击,所以侥幸逃过一劫。这已经很传奇了,更传奇的是,这女孩原来有自闭症,居然在这事件之后慢慢好了起来。而她的母亲竟在世贸大厦的废墟上遇到了真爱,一个名叫卡尔@博斯特的金融奇才竟为了她移居香港,成为这女孩的继父。这还不止,她的未婚夫尤金@斯特朗@米切尔@德@波旁据说是法国贵族后裔,为了她竟然放弃家族的继承权来到香港。你们说,这够不够传奇?”
方静双手合上,放在胸前,一脸感慨,“太浪漫了!我前面见那个尤金那么美,原以为这样的男人一定会是个花花公子,没想到还这么痴情……”
秦朗不满道:“嗨!用点大脑好不好!他有我们头美吗?头是花花公子吗?”
方静吐了吐舌,转身一脸谄笑,“不好意思,头!我说错了。”
高肃无奈的摇了摇头,“拜托你们以后这种事不要往我身上扯,OK?”
两人立刻笑着敬礼道:“Yes Sir!”
正说着话,耳机里传来声音,“‘老板’离开餐厅。重复,‘老板’离开餐厅。”
高肃正色道:“阿朗跟我下车,你们在车上继续监视。”说着,一推车门,已走了下去。
只见不远处的餐厅门口,一对情侣正在热吻,旁若无人。
“唉——法国人就是热情!”秦朗咂咂嘴巴。
高肃侧过身,掏出墨镜假装擦拭,低声道:“注意观察周围!分清重点。”
秦朗干干地笑了两声,努力将注意力集中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恋恋不舍的结束了长吻。高肃自墨镜中看去,那个叫尤金的男子似乎在身上找些什么,但没有找到,轻轻地再次覆了一下邢琬竹的双唇,低声在她耳畔说了一句,便匆匆返回店中。
这时,似乎有电话响起。邢琬竹打开包袋,从里面掏出手机接听。谁知却意外的带出一物,落在地上弹了一下,向马路中间滚去。邢琬竹想也没想,便向那物追去,却没注意到从街角处转过一辆卡车,疾驰而来。
邢琬竹刚将地上的物件拾起,整个人就飞了出去,摔在路边。
待卡车呼啸而过,秦朗奔了过来,“怎么样,有没有伤着?”话语中透着焦灼,却不是对着邢琬竹。
“我没事。车号是LD5630。”高肃给了秦朗一个安定的眼神,转而面对邢琬竹,“你没事吧?”
邢琬竹尚未回答,尤金已从店内冲了出来,“Grace!Blessé?(受伤了吗?后面会直接用汉语)”他急切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颤抖。
邢琬竹笑着摇了摇头,举起左手,“你看!你送我的。好好的,没有摔破。”在她的手中,一只可爱的不倒翁正缓缓摇晃。
尤金一把将琬竹紧紧抱入怀中,“一只不倒翁,摔了就摔了,你怎么可以为了它不顾危险。”尤金埋怨着,却没有半分埋怨的语气。
邢琬竹笑着推了推他,雪藕似的腕上一只金镶玉的手镯莹莹生辉,“它不叫不倒翁,叫‘舞胡子’!”
高肃在旁顿时僵住,面色苍白,愣愣地看着那个叫做邢琬竹的女子的臂腕。
“好好好!叫‘舞——胡——子’!”尤金以不熟练的中文怪声怪调的发着音,逗得那女子一阵娇笑。随即尤金转过身来,对高肃伸出手,“谢谢!谢谢你救了我的未婚妻。”
高肃依旧在发愣中,被身旁秦朗恨恨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急忙也伸出手与之握住,“不客气。”
尤金拿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高肃,“我叫尤金波旁,希望有机会能请您吃顿便饭,表示我的感谢。”
高肃本想推柜,却在抬头的刹那望入一双如碧海深潭般的蓝眸,清澈绚丽,闪着宝石般的光辉,仿佛很熟悉,又仿佛很陌生。鬼使神差一般,高肃没有拒绝,而是接过了那张名片。
可是被救的正主,却在一边没有半点要致谢的样子。只见她微微蹙眉,略微犹豫,便走上一步挽住了尤金的臂膀,“尤金,他们警察是有纪律的,任务期间怕是不能和我们吃饭了。”进而抬眼直视高肃,“还有,我已经说过我不需要WPU的保护,请转达给你们上司。”
“WPU?”不要说尤金诧异,就连高肃和秦朗也都愣住。这次保护因被当事人拒绝,所以是秘密进行,怎么她会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秦朗勉强笑了笑,“谁说我们是WPU……”
话音未落,邢琬竹冷冷看他一眼,将他的话打断,“刚才你上司救我时,从向我跑来到把我带到路边,一气呵成。这绝不是临时的助人,而是受过很专业的训练。他腰里配有格洛克19式手枪,在救人的同时能迅速记下车牌,更说明你们不仅是警察,而且受过此类专门训练,应是WPU。至于你,刚才我在餐厅时,你应该和你的同事们就在这餐厅门口不远处的某辆车里吃着便当,你吃的是叉烧饭,而且这便当是你去买的。你昨晚没有睡好,但不是为了工作,而是去夜店找了女人……还需要我继续说吗?”
秦朗彻底无语,直至他们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还没缓过劲来。
高肃看着邢琬竹从容的步入轿车,若有所思,拍了拍秦朗的肩膀,淡淡道:“别想了,继续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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