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燕雀

东方泽钰来到景仁殿的时候皇上正和秦妃下着棋，九皇子陪在一侧，远远的还不时听到他在不断喧闹。
    “不是这里，要下这里。”夺过秦妃手里的白子，自作主张的将它放在他所想要放的地方。下完之后还颇为得意的对着皇上昂头示意。
    皇上当做什么都没看见，执起黑子不假思索的下着。看着白子瞬间被黑子包了个水泄不通，东方泽柏皱着张脸嘴里还念念有词。
    “我明明看到有很多出路的啊！怎么一下子全死了！”
    秦妃温柔的微笑，柔和的脸上尽是宠溺，轻声道：“就你这两下也敢在你父皇面前班门弄斧！”说完又起身，将丫鬟刚才送进来的热茶端到皇上面前，恬静的笑着。
    东方泽柏不满的嘟嚷着，挨在秦妃的面前，将头靠在她的肩上撒娇道：“那是！母妃的棋艺最厉害了！父皇估计都不是母妃的对手！”
    听着他夸张的言辞，秦妃抿唇一笑，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不在言语。
    皇上小抿一口碧螺春，而后放在鼻尖闻着那不断散发的沁人心脾的香气，记忆流转，嘴里更是情不自禁的说出一句话。
    “季妃的棋艺才是举世无双。”这句话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怔，一同连着站在外面的东方泽钰。
    清冷的眉目变得犀利痛苦，望着着辉煌的宫殿，毅然走了进去。
    “父皇，秦妃。”没有一般皇子见到皇上该有的礼仪，只是淡淡的一句呼唤，可在皇上听来足以。
    “三哥。”东方泽柏见是东方泽钰，急急迎了上去，神情欢快，言词亲密。
    自从三哥成亲父皇和母妃就不准自己去打扰他，说什么新婚没时间陪自己，要陪三嫂。
    东方泽钰对他微微点头，侧身对着皇上说道：“儿臣今日来是跟父皇辞别的。”
    辞别！为什么今天就辞别？
    东方泽柏想要追问，可被一旁的秦妃拉住，不赞同的摇头，示意他安静，又对着皇上和东方泽钰道：“你们父子两有话说，我跟柏儿先下去。”微微行礼，就准备拉着东方泽柏出去。
    “不用了！娘娘不用出去。我只是来跟父皇说声，现在就要走。”
    “三哥，你怎么那么快！不行我也要去。”见东方泽钰要走，东方泽柏焦急的说道，也不管皇上会不会答应就那么要求着。
    “柏儿别胡闹！”秦妃沉声呵斥，可是那轻柔的嗓音让人听着硬是不觉有多重。
    东方泽柏不满的吐吐舍头，拉着东方泽钰就是不放手，双眼无辜可怜的看着皇上。
    皇上看着他们两兄弟亲密的样子，略微沉思，这才慢慢点头，算是答应。
    得到恩准，东方泽柏开心得跳了起来。
    秦妃见他皮样也只是淡淡一笑。始终很是沉静。
    “那儿臣告辞了！”东方泽钰淡淡的说道，不再看皇上一样，转身就想离开，被秦妃温柔的拉住。
    “娘娘还有事吗？”不解的看着拉住自己的双手，东方泽钰问道。
    “钰儿，我记得我曾说过，如果你不介意可以跟柏儿一起叫我一声母妃。”秦妃看着东方泽钰的眼神变得期盼和紧张。
    或者在外人看来她的这句话是在巴结讨好，现在的五皇子可是备受皇上宠爱，哪宫娘娘不讨好来着，可是东方泽钰知道她不是。
    转手握住她拉着自己的手，困难的苦涩的叫了声：“母妃。”
    “好……好……”如愿的听到这两个字，秦妃激动的湿了眼眶。拉着东方泽钰的手都在颤动。
    “回钰宫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要……不要……”秦妃的话没办法说完。眼泪早已忍不住流了出来。
    “母妃，你别哭啊！我跟三哥会常常回来的，您也可以去钰宫啊！”东方泽柏见秦妃哭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拿过手绢不断的擦拭着。
    “母妃真的同意让九弟跟儿臣回钰宫吗？”东方泽钰确定性的问着。
    “您可知道他跟我去今后会如何？”东方泽钰怕她不知道其中利害，还特意提醒。
    秦妃一手拉着东方泽钰一手拉着东方泽柏，一向柔弱的眼眸变的顽强坚定，“母妃相信你！柏儿的性子根本不适合在宫中居住，或许跟着你去钰宫是最好的选择！”秦妃语重心长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沉下了脸，皇上上前扶住秦妃，温柔的在肩膀上抚了抚。
    “好了！既然决定了就快走！”皇上神色复杂的看着东方泽钰想要关心的话全压在了肚子里，看着他们消失在景仁殿内。
    “皇上你这又是何苦！”秦妃语声惋惜的说道。
    龙颜满是哀伤，皇上一下子像老了许多，“他不知道或许更好！”
    淡然的摇头，想要规劝的话也因为他的摇头而什么都不再说，皇上将秦妃搂在怀中，“朕的身边就只有你了！”
    玉璃宫，东方泽钰一阵风似的回来了，看着全部收拾妥当的东西，朗声宣布，“准备马车，我们现在就回钰宫。”
    苏云朵眼神怪异的看着他，看着明显不正常的东方泽钰，张着嘴，最后对着傻愣的大伙道：“快去准备吧，把该要的都带上。”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所有的东西都备上马车，东方泽钰和苏云朵在一辆车上，兰秀兰鸢还有素心是一辆，东方泽柏而是选择了骑马。
    一行也颇为浩浩荡荡。没有和皇后辞别，也没有跟其他宫的娘娘辞别，东方泽钰就这么直接带着一行了前往钰宫。
    一路上到也安静没出什么事。
    东方泽钰陷在自己的回忆中，苏云朵看着他那样子，忍不住问道：“你要不要喝水？”声音异常的温柔，少了与其他人说话时的那种疏离和淡漠。
    东方泽钰因为想的太入迷，没听到苏云朵的问话。而这让苏云朵误以为他是不想理自己。
    无趣的瘪嘴，苏云朵还是第一次自己这么热情而被人拒绝的。悻悻然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苏云朵坐在一边靠着车窗，眼神淡然的看着东方泽钰。
    或许是因为想清楚了，也或许是因为被人这么火热的注视，东方泽钰没有任何预示的看向苏云朵。两人的眼神在空中交汇，带着别人看不懂的幽思。
    东方泽钰看着那淡雅魅世的脸颊，微微一笑，亦是倾国倾城。
    苏云朵不疑他会一笑，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怎么还笑啊？
    “你没事吧？”听她这么一问，换东方泽钰弄不明白了，困惑的看着她。
    自己能有什么事？回想起之前的出神，东方泽钰这才明白她是在担心自己，心中一暖，道：“没事！还有段时间你要不要先睡会？”马车在路上行的不快，虽然钰宫在凤阳城，但也是在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而且离皇宫有段路程。
    苏云朵摇摇头，拒绝他的建议。
    一时马车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宁静。
    不知行了多久，马车停在了一片森林之外。苏云朵下车看着眼前茂密旺盛的树林，又往边界看了下入眼除了树还是树。根本看不到半点的人烟。
    东方泽柏显然对这里十分熟悉，下了马就往树林里面冲去。东方泽钰也不阻拦。只是小心的扶着苏云朵下了马车，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