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朔国玄年九月这天京城一片欢腾,热闹到不行,不时有奢华的马匹从京城最繁华的街道穿过。目的地是皇宫。
今天是泽朔国皇帝的寿辰,举国同庆,四国更是派来使者贺寿,场面宏伟,声势浩大。
皇宫之中处处张灯结彩比二位皇子大婚时还要来的热闹。
皇上坐在主位之上,高兴的看着下面的众人举起酒杯。
众人纷纷举起酒杯敬向皇上,齐道:“祝皇上万寿无疆,国运昌盛。”
将杯中的酒喝尽,皇后体贴的再次斟满,下面的大臣,亦是笑意融融的互相说着什么,谈论着什么。
一个身著奇装异服的男子轰然起身,体型高大,五官立体硬朗,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很豪气。
这男子一袭深褐色裘袍,脸上有着络腮胡,整个人很是粗狂。
他叫上官清,乃燕赤皇朝的铁血王爷。
“皇上,我朝吾皇让臣供上绝世名琴鹤鸣秋月琴,祝皇上寿与天齐。”上官清拍拍手,身后的侍卫迅速将被上等丝绸遮盖住的名琴递给上官清。
接过鹤鸣秋月琴,上官清还算恭敬的双手奉上,只是眼神桀骜不羁,让人看不出半点臣服之意。
皇上身边的太监就要上前接过。却被上官清躲开,玩味的看着皇上,“皇上这鹤鸣秋月琴乃天下第一名琴,乃无价之宝,可我燕赤敬佩吾皇这才奉上,上官清不知堂堂泽朔国是否有人可以配得上这鹤鸣秋月琴?”上官清说话大胆狂妄,完全是看不起泽朔国。
想在这天和大陆,燕赤最大的敌人就是泽朔国,这次不借此机会好好奚落一番又怎么可善罢甘休。
只是大家没想到的是燕赤竟然不惜用绝世名琴鹤鸣秋月琴来换取这个机会。
皇上听他这话,自是沉下了脸,只是隐忍不发。
上官清见大家都没有出声,更加嚣张的说道:“不知泽朔国是否有人可以匹配得上这举世名琴!我燕赤的第一公主的琴艺还算不错,这鹤鸣秋月琴在她手里也还算得心应手,今天乃皇上的寿宴,不如就让我们燕赤的第一公主献上一曲也能助助兴。”上官清挑衅的看着气得不行的泽朔国的文武百官,得意的笑着。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泽朔国没人需要他们燕赤的公主来助兴!
太子突然站起,含笑的看着上官清,道:“想我泽朔国国运昌盛,人才济济,能弹琴的能人更是数不胜数,就不劳烦公主了!”
听他这样一说,一直坐在后面的上官清岚柔情出声,“那不知青岚有没有这个荣幸听上一曲?”
一个身穿白色绣着淡粉色的荷花抹胸,腰系百花曳地裙,手挽薄雾烟粉色拖地烟纱,风鬟雾鬓,发中别着珠花簪。眼神有神,眼眉之间点着一抹金调点,撩人心弦,果真是一位绝色佳人!
人人都传这燕赤的第一公主才貌双全,是这天和大陆任何男子梦寐以求的理想情人,比这天下第一美人的苏云朵还要让人想要一睹芳容。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没想到燕赤不但派了铁血王爷来了,竟还让这第一公主也来贺寿。
上官清岚这么一说,泽朔国势必要派人出来演奏一番不可,而且还要琴艺颇高的人,这样才不会在四国面前丢脸。
可问题是如今找谁来表演?谁的琴艺可以征服所有人。
如果宸妃还在世,皇上根本不用烦心。
看着现在都还空空如也的座位,皇上眉眼深沉,寿宴已经开始了快一个时辰了,但东方泽钰和苏云朵的身影都没有看到。
皇后顺着皇上的目光望去,讽刺的勾起唇角。那空空如也的位置让她颇为开心。
皇上寿宴都如此大胆,随便安插一个罪名都够他们受的!原来就算自己不去找他们麻烦他们也会让自己陷于麻烦之中。
皇后端起酒杯,绣着凤凰的纱衣长袖轻轻遮住,挡住外面的视线,仪态优雅的抿了一小口杯中的液体。
柳妃长袖善舞,一袭玫红色妖娆丝制拖地长裙,颈间戴着金光熠熠的荷花项链,与她的衣裳相得益彰,更显奢华。
这两件衣裳全都是那日从凤来仪定做的衣裳,如今这样穿出来还真是光彩夺目,美艳无方。
“你说你三哥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这样的场合他也敢迟到。”柳妃兴味的说道,透明的酒杯辉映着她漂亮的指甲,有着妖艳无双的感觉。
东方泽麒坐在一旁,眉宇微微蹙起,眼神不时的瞟向本属于东方泽钰和苏云朵的位置。看着那空空如也的座位,东方泽麒不知是何滋味。
“怎么?泽朔国没人敢上吗?”上官清看着没有任何一人动静的大殿,激爽的嗓音再次响起,只是嘴角噙着的冷笑,让大家全都握紧了双手。
“赫连王爷这话说的!泽朔国乃是我天和大陆的强国,岂会没有人连这小小的鹤鸣秋月琴都驾驭不了……怕是听王爷说第一公主琴艺不错,恐是想要先听听。”说话的人真是雪霁过的使者。也是一身华丽锦袍,一眼就可以看出定也是出自皇室。
只是这人话说的巧妙!表面上是替泽朔国在说话,可是实际上是将泽朔国推了出去,如果那第一公主真的表演了,泽朔国就是再有理由也不可能推迟了!
“是啊!本皇子也想听听!不知公主是否赏脸,说不定还可以来个比赛了!”此人正是天驰国的大皇子,兴趣黯然的看着主位上的皇上,状似无心的提议,更加令泽朔国陷入困境。
整个天和大陆都知道,第一公主的琴艺非凡,只要出自她之手的曲子没有一首不被誉为仙曲的,现在这样不就是想让泽朔国出丑吗?
皇上锐利的眼眸射向他,天明清直接调开眼神,装作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柳妃乃是天驰的公主,嫁进了泽朔国,两国本该同为一家,现在天驰的大皇子这样落井下石,让皇上愤恨的看了眼柳妃。
她的好侄子!
被皇上瞪了眼,柳妃也是怒在心中无法说。这个明清在干什么?
皇后好笑的看着窝里反的这一家,袖手旁观,冷眼瞧着。
“这个提议好啊!我们雪霁国的凌冰公主舞姿也是不一般,也可以来个竞赛!”雪霁国的使者也掺和了进来。完全将寿宴当成了竞赛场,可是又是顺着大家的话,皇上就算是有火也无处可发泄。
“好……好……就这样!”上官清连声附和,与其他两国的使者配合甚是默契。
“皇上,不知本王的这番提议如何?今天既是皇上的是寿宴,当然得要热热闹闹,这让我们燕赤和雪霁的公主就和贵朝的人比试比试,全当娱乐!”上官清故意搬出两国的公主,将泽朔国逼得不得不答应!
两国使者是为祝寿而来,如今愿让两国的公主屈尊降贵的表演,皇上要是不答应的,一句瞧不起,怕是又不得安宁了!
可在天和大陆有两绝。一绝是燕赤的第一公主的琴艺一绝;还有就是雪霁的凌冰公主的舞艺一绝!在天和大陆可是扬名在外。无人能及。现在公然要比赛,不就是想要看泽朔国出丑吗/
“怎么?皇上瞧不起雪霁国和燕赤?还是说泽朔国无人敢应战?”上官清嘴角噙着冷笑,看着左右为难的皇上。
“大胆!谁说泽朔国无能应战!”坐在上官晟睿身侧的欧阳瑶叶泫然起身,满目怒意瞪着上官清。
“这是?”看着犹如白痴般中计的女子,上官清问道。
上官晟睿微微起身,“这是本太子的侧妃!”
上官晟睿儒雅的双眸不着痕迹的瞪了眼由不知上当了的欧阳瑶叶。这下就算不应战都不可能了!
“原来是太子侧妃!照这样说,是说有人可以应战。”这次上官清直接用了应战二字。挑衅的目光直接越过他们看向皇上。
皇后见此亦是一沉!这孩子总是这么沉不住气,说不定将来会坏事!
宗政桐手抚着额角,看了眼这个不争气的女儿!怎么就这么痴傻,皇上既然迟迟不应只是有他的打算,她这样做,岂不是又在逼皇上。
被上官晟睿和宗政桐一瞪,欧阳瑶叶不满的嘟着嘴!瞪她干什么?人家已经欺到头上来了难道还不回击吗?
苏梦雅一直安静的坐在上官晟睿的身边,感受着从他身上不断散发的隐忍怒意,拼命的想着法子,要怎么样才可以扭转乾坤?
本来因为没见到苏云朵而一直担心着的苏穆成也被眼前的形势难住了!
突然苏梦雅的衣袖被人几不可闻的扯了下,微微侧身,念薇在大家都注意不到的情况下迅速的将一个小纸条递到了她的手上。
接着拂袖的动作,苏梦雅小心谨慎的将纸条打开,看到上面的字,茅塞顿开,眉眼间竟是喜色。
轻轻咳了下,苏梦雅抚着肚子,又拉了下上官晟睿的衣裳,示意他扶自己起来。
上官晟睿不解她要干什么,看着她对自己坚定的点头,这才疑惑不解的将她扶起。
松开他扶着自己的手,苏梦雅展颜一笑,对着皇上和众位使者道:“父皇,既然是比赛就一定要设置规则这才显示公平。而且比赛也应该分为几种!因为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不一样,如果单单只比一样又岂可看出那人是否真的厉害?”苏梦雅的嗓音柔柔的,轻轻的有种令人信服的威力。
苏梦雅的这番话无疑是将泽朔国从刚才还举步难移的情况一下子给调换了过来。
苏梦雅的这番话无疑是帮了皇上一个大忙。
“是啊!朕刚才也是这样想的!不知各国使臣意下如何?”意思意思的询问,既然他们提出了比赛,那么这样的要求又怎么去拒绝。拒绝不就是在告诉大家他们是故意的吗?
上官清深沉的眼眸看了眼站着的苏梦雅,这才对着皇上说道:“那是!那是!”
“哈哈……那不知松儿可有好的计划?”皇上转眸看向苏梦雅,询问着。
苏梦雅佯装略微沉思,这才娓娓道来,“我们将比赛定为三场,分为琴、棋、书、画、舞定为五局三胜,不知如何?”简单的将比赛划分,苏梦雅这才瞧着皇上,不卑不吭,仪态万千。
虽然不知道这三局两胜结局会如何,可总比刚才一定会输来的强,毕竟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皇上连连点头,对苏梦雅的喜爱那是节节上升。
“各位觉得如何?”虽然同意,但还是礼节性的询问要参与比赛的雪霁国和燕赤。
那第一公主和凌冰公主各自点头,那些根本难不倒她们。身为皇室公主,学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从小父皇都是请的名师来教自己,对自己甚是有信心。
“燕赤是第一公主,雪霁的话是凌冰公主,不知泽朔国派哪位公主?”天明清一副闲庭看花,悠闲自在的神情,问道。
谁都知道,泽朔国皇上根本无一女,说也奇怪,这泽朔国皇上只要是公主全都早早夭折,无一人幸免。至今无一位公主。天明清这样问,不是在刺激皇上吗!
她照着纸上写的内容做了,可是这参赛的人就真真不知道派谁赢的把握大点,虽然从小爹也是请名师教自己,可是如果真正去比较的话,她还真没一点把可以取胜。更何况这还是攸关整个泽朔国的名誉,声望根本不敢轻易出战。
欧阳瑶叶见刚才还备受关注的苏梦雅此时却变得畏手畏脚,嘲讽的扬起唇角。
自己还以为她有多厉害!原来也不过如此!她不敢她敢!刚想起身,就被上官晟睿眼疾手快的拉住!
她以为这是干什么,岂可让她儿戏,怒瞪她一眼,想要让她安分一点,谁知这一瞪反倒将欧阳瑶叶的倔性子给逼出来了,想要甩开上官晟睿。
“坐下!”冲着她一低吼,这才惊喝住她。让她乖乖的坐了下来。
“想必这就是当今的太子妃吧!规则既是太子妃提的,不知是否是太子妃来一教高下?”上官清岚嬉笑嫣然,一脸温顺的神情,看着苏梦雅的眼神却是锐不可当。这样心思灵敏聪慧的女子还是第一次遇见,只是不知这才艺是否跟她脑子一眼强了!
被上官清点到,苏梦雅尴尬的站在那里,不知该不该应,自己实在是没什么把握!可是这不应的话又……
坐在主位上的皇上亦是在思考,在泽朔国才艺比较突出的也就她们几个,晨曦这孩子性子不定,乃事比赛的大忌,切不可让她上场,而苏梦雅又不如其姐;看了眼司马长卿身后的司马慧静一眼,这孩子才情可以,但不够敏捷。想来思去还真只有苏梦雅可以稍稍应对以下!
皇上对着苏梦雅微微颔首,见皇上应承,苏梦雅就算想要拒绝都不可能,只能硬着头皮上。
刚想应好,纤弱柔媚的嗓音幽幽传来,“让我来吧!”
顺着声音望去,竟是姗姗来迟的苏云朵和东方泽钰两人。
苏云朵穿的一袭白纱金丝的流云雾霭广袖裙,香肩微露,白嫩的肌肤微微显露;不施香水,不敷脂粉;浓密如云的发丝只有些许挽成了个发髻,唯美绝丽的发饰装饰其上,修长的细眉微微弯曲;在明亮的丹唇里洁白的牙齿鲜明呈现;晶亮动人的眼眸顾盼多姿,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飘逸若仙,苏云朵微微侧在东方泽钰的怀中,水眸流转,顾盼生辉。
见是他们二人,不知为何大家竟全都松了口气,希翼的看着他们。
苏梦雅小步轻移,在东方泽钰的搀扶下大家没有看到她的力不从心和虚弱。
东方泽钰的脸色从进来之后就一直不怎么好看,整个面容都是紧绷的。可是就是这样严肃的面容不知道也晃了多少女人的心神。
上官清岚从东方泽钰进来的那一刻眼神就不曾离开过他。
世界上为何会有这样的美男子。
美的不像人。
一双眼睛简直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他的皮肤很白,很细腻赛过那上等的羊脂白玉,漆黑如墨的发丝不羁的披散着又柔又亮,闪烁着熠熠光泽。整个人赛若谪仙;绝美的唇形虽是紧抿着,可又有种邪魅妖艳的感觉……
上官清岚整个人呆了。
“父皇,云朵才艺虽不及姐姐,可也是同一个老师所教,不如就由云朵代替姐姐参加比赛,如今姐姐也怀有身孕,怕是也不方便!”苏云朵嗓音更加柔媚,看着皇上的眼神有着一股坚韧,让皇上不由自主的点头答应。
“我不准!”东方泽钰在一旁小声反对,不满的瞪着怀中这个倔强的女人!她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病了!
安抚性的对他摇头,示意自己没事,苏云朵轻轻推开他,往各国使者那方走去,隔着只有一步之遥这才停下,稍稍行了个礼,道:“我乃泽朔国的辰王妃,今日就由本妃来跟两位公主切磋一下!”苏云朵说的谦虚有礼,又因为那绝色的面容,让各国使臣都忘记了反应,久久才应好!
东方泽钰自知她倔强,不管自己再不答应,只要她决定了就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只能时刻紧张的护在她的身侧就怕有个万一。
比赛开始,大殿之中已经摆上桌椅。这第一局才是比棋艺!
这棋艺三人不好比,最好决定抽签。抽到同样签的两人先比,不同签的人在与那之前赢了的人比。
这签由皇上握着,上官清岚首先第一个抽了,然后握在手心根本不急于去看,接着是那凌冰公主,最后只剩下一根签,自然就是苏云朵的。
接过皇上递过来的签,苏云朵只是握在手中。
三根签抽完,打开一看,相同是上官清岚和凌冰公主。
两位准备比赛,坐在对弈的棋桌边上,苏云朵坐在东方泽钰吩咐搬来的躺椅上。闭目养神,不时的也会看一眼正在对弈的二人。
虽然相信自己的棋艺,比赛不可轻敌这一忌讳她也知道。
那上官清岚和凌冰公主在棋艺上的造诣相差甚远。只仅仅几步棋苏云朵就看出那上官清岚要厉害得多,果然不出一炷香的功夫,那凌冰公主就已经输了。
得胜的上官清岚傲慢的看着苏云朵,也还算礼貌的点头,苏云朵回礼,在东方泽钰的搀扶先坐在了她的对面,新的比赛开始。
大家屏息看着。
那上官清岚棋艺精湛更是凌厉,一时苏云朵只守不攻,在大家眼中看着已经落下下风,上官清岚更是嘲讽的扬起了唇角,还以为有多厉害,也不过是不堪一击。
苏云朵不去看她鄙视的眼神,犹自淡雅随性的下着棋,就在上官清岚得意的时候,苏云朵棋风一改,顿时势不可挡,子子下在对方的致命点上,让上官清岚只能守,攻根本就不可能!
只要一直苏云朵就可以赢了,只要懂一点的棋艺的人都知道,可是苏云朵却出其不意的没有下那制胜的一棋,而是慢慢收敛起那强劲的气势,柔和了些许。
大家全都不明白了!王妃这是怎么呢?可以赢了,为什么又让对手渐渐有了回击之力。
东方泽钰见她的下法,不可抑制的笑开了!还真是有仇必报。
直到最后大家才懂苏云朵这么下的用意,她是让对方无子输。这样的输法对于一个棋艺精湛的人来说可是奇耻大辱。
看着对方没有一个字了,苏云朵满意的起身,看也不看上官清岚那难看之极的脸。
看着被东方泽钰圈着离开的苏云朵,上官清岚气的咬牙切齿,可为了顾忌风度形象也只能隐忍。
摔袖离座。准备第二场比赛。
不用说,这第一场自是苏云朵胜!
不止皇上震惊,整个大殿之上的人全都惊讶的说不出话,安岚郡主之前不是个傻子吗?为什么竟会这么厉害。最主要的是没有人知道。
皇后和柳妃各自阴沉下了眼眸,没想到这个丫头隐藏的如此之深。
第二场是比画。
三人面前各自摆放着纸墨笔砚,需要的各种颜料。
苏云朵看着面前的宣纸,久久不曾下笔,而她两边的上官清岚和凌冰公主早已经下笔如飞。
看着两边的宣纸上渐渐被各色颜料涂满,在一旁看的人都着急了!
刚才看着她赢了上官清岚的棋,以为真的可以扭转乾坤,看来是他们想的太简单了!王妃一定是不会画画。或者是画出的画根本拿不出手!
苏云朵不理会他们焦急的眼神,反倒是悠闲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中回想着那第一次的感觉,回想着那美丽的竹林,将两种自己极致的喜欢全部融汇在自己脑海中,将两种不同的感觉在心中回荡。苏云朵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执笔沾上墨汁,挥动毛笔在宣纸上画着。
大家全都安静的看着,东方泽麒和上官晟睿都情不自禁的走了下来,来到近处观看,看着苏云朵恬静优雅的画着一点也不急躁倒像是在享受,享受着画画的感觉,不是画画的感觉……是所画画给她的感觉。
那种幸福宁静的神情是他们从来没看到过的,以前的她永远都是那么冷然淡漠,没有任何人可以改变!现在她画得到底是什么竟让她露出这样的神情。
他们现在不好奇谁输谁赢,他们现在只想知道她到底画得什么。
虽然苏云朵比上官清岚和凌冰公主晚些动笔,可基本上是同时完成的,三幅不同的画展示在众人面前,各有千秋。
第一幅是上官清岚的牡丹图,多多繁茂,层层叠叠的,更加华丽雍容。有着不可抗拒的魅力,可谓将牡丹的神、形、韵全部展现出来,不失为一幅绝世佳作。看的大家连连称叹。要赢这副画怕事难上加难!
大家本就希望不大,现在更加低落,看来是一比一了!
苏云朵也不管他们心中所想,依靠在东方泽钰的怀里,任由大家再次欣赏凌冰公主的画。
凌冰公主画得和上官清岚有异曲同工之处,却也差别甚大。
她画的是傲雪独立的寒梅。
梅花枝枝点点,零星而落,每朵都形状各异,似落非落。将梅花的高雅不粗鄙,那种内在的感觉尽显出来啊。也是一副不可多得的佳作。跟上官清岚的不分上下。
现在皇上和其他人更是不敢看苏云朵的画。之前认为就算比不上上官清岚的,但或许可以比那凌冰公主要强些许。现在这个希望也破灭了!
苏云朵从东方泽钰的怀里走了出来,慢慢的来到自己的画作前,缓慢的揭开盖在上面的白布,让那一画好就被掩盖住的话展示在大家眼前。
看着那幅画……不是两幅画……不对是一幅画……
大家现在不知道该说这是一幅画还是两幅画。画在一张纸上,明明应该是一幅画,可看在他人眼里又像是两幅画,给人以两种感觉。
翠绿的竹子翻飞,根根相连,叶叶相接,一种淡漠疏离又萧瑟的感觉跃然纸上,这应该是一副竹林图,可是在这图里又有一白衣男子迎风而立,绝美出尘,顾盼琉璃,可谓熠熠生辉,让人想到了情意绵绵,这应该是一副情意图。
可是这样完全不同的两幅画如今却被她完美的融合成了一幅。两种不同的感觉镶嵌在一起,不觉突兀反觉再合适不过。两相呼应。
看着这幅画,大家就连说话都忘记了,她不但将两种画得神、形、韵全都有声有色的描绘出来,还融合在一起了,最主要的是她还注入了自己的感情,看到那篇竹林的清幽淡漠,看着画中之人的惊鸿一瞥和震撼,这样出神入化的技术就算是宫廷里最好的画师怕也不及她一分啊!
这样的逆转让皇上龙颜大悦,开怀道:“哈哈……这画画的比赛朕想不用朕说大家也知道谁胜谁输了吧!”
上官清脸色变了变,这才强撑起笑颜,“那是!这辰王妃可谓了得,泽朔国竟有如此厉害之人,是我燕赤不才啊!”
“是啊!我们的凌冰公主算是遇上对手了!”两国使者假笑颜颜。
东方泽麒眉眼神情的看着她,为什么越是知道多一点,自己越是无法控制。
上官晟睿双眸也是紧紧的盯着苏云朵!原来她不止貌美无双,才情更是了得!这样的女子本是自己的妃子,可现在……看着时刻护在她身后的东方泽钰,却成了变人的王妃!
“现在我泽朔国乃二连胜了,你们可要加油了!要不要这次先比琴或者是舞啊?”皇上鹰眸一转,傲然的看着上官清和雪霁国使者,刚才的嚣张气焰已经被浇熄的差不多了!
“不用!”冷冷的抛下这句话,上官清精致走回来座位,不在看。
这比赛项目是通过抽签排列的,皇上所说的琴艺和舞艺的对决正好是最好两项。这第三项这是书。
在彩灯节见过苏云朵字迹的人无疑知道这胜利肯定是泽朔国的。那手绝笔字迹根本是无人能及!
果然三人刚书写完,一眼看去就知道就知道谁胜谁输。
皇上现在不是可以用开怀大笑来形容,整个面容已经全部都是笑意,得意的看着刚才还嚣张跋扈的燕赤和雪霁国的使者。道:“不知这场比赛是否还要继续?”
这胜负否已经分出来,其实已经没有再比赛的必要,可是那好胜心强的上官清岚不服气,特别是看到东方泽钰满心满眼全都是苏云朵时,更加不服气。
自己也不差为什么他都不曾看自己一眼?
一定是刚才的比试!只要自己琴艺跟她比一定可以胜过她,那样他一定会看到自己的好!
上官清岚自傲的想着,在上官清想要说好之前道:“皇上,辰王妃却是才情了得,可青岚今日本是想要有人赛赛这鹤鸣秋月琴,现在反倒没有,青岚实觉失望。”
上官清岚这话说的委屈可怜,就算皇上真拒绝了恐怕也是会留下话柄。
看向一旁靠着东方泽钰休息的苏云朵询问着她的意思。
苏云朵靠在东方泽钰的怀中,微微颔首,算是答应。
这上官清岚跟欧阳瑶叶还真是有几分相像,都是不进棺材不掉泪。
虽然现在已经快耗去她大半的精力,可强打起精神,道:“云朵可以和第一公主切磋切磋,只是这鹤鸣秋月琴是要绝喜、怒、哀、惧、爱、恶、欲这七情,云朵不喜,所以不想用这鹤鸣秋月琴来弹奏。”
“辰王妃这是让青岚为难了!如果青岚用鹤鸣秋月琴弹奏,而王妃却是普通的琴,别人还不说青岚欺负人。”上官清岚以为苏云朵这是在推迟,得意神色尽显,不屑的看着苏云朵。
看着身体已经很虚弱的苏云朵,东方泽钰冰冷眼神射向上官清岚!
苏云朵上前来到那上官清岚的面前,同样桀骜高贵在看着她,明明身体十分虚弱,可是那气势硬是压过了所谓的第一公主。
“云朵不才,手中也有一绝世名琴,凤尾琴,不如就用凤尾琴对决鹤鸣秋月琴可好?”
听她说手中竟有凤尾琴,上官清岚一僵,这把传说中的琴真的存在吗?传言这凤尾琴和鹤鸣秋月琴相生相克,如今却是真的遇上,可以一测传言的真实。
大家的再次变得兴奋起来。
不说着辰王妃的琴艺如何,可是单单凤尾琴就已经让人垂涎三尺了!
东方泽钰上前,小声的问道:“还可以吗?”
拉着她的手感受着异于常人的高温,东方泽钰一惊!
她发烧了!不行……不可以继续下去了!
东方泽钰刚想阻止,就听见苏云朵调笑的语气。
“别忘了你输了!”这句话就是个罩门,立刻制止了东方泽钰的想要说的话,安静而不满的瞪着那个女人。
要不是自己轻敌她会赢吗?
不在理会他。苏云朵收敛住心神,将兰鸢不知何时带来的凤尾琴往一边一放,自己也是立刻坐了上去,含笑着看着上官清岚,“不知是第一公主先来还是云朵先来?”
上官清岚也将那鹤鸣秋月琴放了上来,正面对着苏云朵道:“青岚有一提议,不知是否可行?”
“第一公主请说。”做了个请的手势,苏云朵凝神听着。
“青岚觉得不如我们二人一起弹奏。”看着那阴晦不明的高傲样子,东方泽钰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拒绝就被苏云朵止住。
话音一落,两人倒是十分默契的立刻波动琴弦,悦耳动听的琴音顿时肆意。
上官清岚静静的看着面色苍白的苏云朵,嘴角浮出算计的笑意,波动琴弦的手越加快速,急促动人的乐曲不断传出。
而反观苏云朵,起先还是睁开眼的,后面竟然是闭上了,修长白皙的手指在细细的琴弦上波动,如流水行云般的优美旋律时而浪漫,时而忧伤缓缓倾斜而出。
苏云朵跟上官清岚是两种极端的,上官清岚的急促强劲而苏云朵的则是比较柔和,音质柔美古朴。
。上官清岚的越到后面愈有种紧张刺激的感觉,而苏云朵始终保持着那种安神的宁静,婉转而细腻。
弹奏到后面,东方泽钰那种不好的感觉果然应验,感受着不断从对方传来的强劲气息,东方泽钰眉眼一冷,刚想一掌击过去,但脑海里立刻浮现苏云朵在演奏之前对自己说的话,这才隐忍下来。暗暗收回凝聚在掌心的内力。
“之后不管遇到什么事你都不可以插手。要是你敢插手,就准备替我收尸吧!”这完全是恐吓,虽然不甘可也不敢轻举妄动,在身后静静护着。
苏云朵的脸色渐渐变得更加苍白,一眼就可以看出是那种病态的白,大家这才注意到似乎从她一来,她就不对劲。
全都关心的围了上去。
两人之间的对决还在继续,上官清岚的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最后忍不住两掌同时击在鹤鸣秋月琴上,刺耳的音律传来,让大家全都捂上了耳朵。
上官清岚不支的晕了过去。见她先倒下去,苏云朵噙在嘴角的笑更加灿烂,最后一倒同样也晕在了东方泽钰的怀里。
看着晕过去的苏云朵,东方泽麒和上官晟睿同时冲了上去,可东方泽钰确实迅速的将她抱起奔向瑾辰宫。
苏穆成见女儿昏倒,不假思索的也跟着跑了出去。
这一场大家虽不知道其中的暗斗,可是明争还是一目了然!
苏云朵赢了!用的就是以柔克刚!上官清岚这次是惨败,丢尽了燕赤的脸。上官清没想到这次竟是偷鸡不成反倒蚀把米。抱起晕过去的上官清岚迅速的离开了!
回到瑾辰宫,宁梓禺早已经在房间里候着,看着晕过去的苏云朵,无声的摇头。
虽然猜到病情一定会加重,可是应该还不至于直接昏过去啊!
迅速把脉,施针,又拿出几颗药丸让她吐下。
可是苏云朵的脸色依旧没有任何起色,就连呼吸都变得愈加的急促。
不得已,宁梓禺看向东方泽钰,默契的没有任何话,东方泽钰直接伸出自己的手,任由宁梓禺在上面划出一道口子,然后迅速的将口子对准苏云朵的苍白的唇瓣,任由血液一滴一滴的从她的唇间流进去。
随着东方泽钰的的血不断的进入苏云朵的体内,奇迹般的苏云朵的脸色也变得好了起来。觉得差不多了,这才止住了血。
“她应该只是伤风感冒,为什么出去一趟回来筋脉就受损了?”宁梓禺冷声问道。
没想到自己在暗中帮她,还是让她筋脉受损,那鹤鸣秋月琴还真是厉害。
“她被鹤鸣秋月琴所伤。”
“鹤鸣秋月琴……”宁梓禺震惊的瞪大着双眼,不敢相信苏云朵竟是被鹤鸣秋月琴所伤。传言这鹤鸣秋月琴是伏羲氏所有,能操纵心灵。伏羲以玉石加天蚕丝所制出之乐器,千年桐木所做,表面泛著温柔的白色光芒,用在正处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可被有心之人利用的话据说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秘力量。甚至是杀人!
东方泽钰面色阴冷,澄澈的双眸现在也是慧默不明,红光隐现,有着嗜血的杀意。
既然敢伤她,就要做好被毁灭的准备!
皇上的寿宴就在皇上龙颜大悦之下和燕赤、雪霁出离愤怒之时就这样结束了!苏云朵在第二天才醒过来,因为伤及到了心脉,被迫再次躺在了床上休养。
这日苏云朵觉得身体差不多了,在房间里关了几天,感觉整个人都要发霉了,在东方泽钰出去后苏云朵让兰鸢和兰秀将自己扶到院子中,坐到贵妃椅上,终于呼吸道新鲜空气。感觉很是舒爽。
回来的东方泽钰见她竟然出来了,沉下了脸,上前冷声道:“不是叫你在房间休养吗!”
听着那严肃的声音,苏云朵回头,见是他,嫣然一笑。
“还关在房间里,我觉得会更严重!”苏云朵俏皮的眨了下眼睛。见他又要说什么,连忙打住。
“不要忘记我也是大夫,身体又是我自己的,我比你更清楚!”说不过她,东方泽钰也不跟她争。只是在她的身边蹲下,看着那张依旧苍白着的脸,心疼的拂去贴在上面的发丝,柔情蜜意。
“你们要亲热是不是也要注意一点场合,这里不止有第三者还有第四者第五者……”东方泽柏在一旁调笑着。看着他们的眼神暧昧不明。
东方泽钰不理会他的调笑,依旧神情的看着苏云朵,想要将喂她喝药,勺子才刚伸出去就被苏云朵挥开了。
当然苏云朵挥开并不是因为东方泽柏的话而害羞,而是这么苦的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那还不得苦死啊!
直接端过他手中的药一口饮尽,苦涩的味道让苏云朵紧紧地蹙起了眉宇。
真苦啊!
见她喝完,东方泽钰连忙将一颗什么东西放到了苏云朵的嘴里。丝丝甜味瞬间化开,慢慢的将那苦涩的味道压住了。这才感觉好一点。
东方泽柏在一旁坐下,将头伏在桌案上,微微侧头看向身旁的他们,眼里有浓的化不开的开心和钦佩。
“五嫂,你知不知道父皇寿宴上的比试现在已经传开了!谁都知道辰王妃不仅是第一美人更是天和大陆的第一才女。”
一直以为五嫂只是医术高明,没想到在其他方面更是的放异彩,样样精通。
东方泽钰亦是惊讶,那日的赛棋虽然知道她棋艺不错,彩灯节的书法比试;一个女子精通这么多已经够不错了!没想到她的画更是超群。
想到那幅画,东方泽钰就无可抑制的扬起唇角。
只有他知道那幅画中的竹林是竹苑的竹林,而那画中人就是自己。
拉着苏云朵的手不由一紧,面色柔情。
东方泽柏继续兴奋的说道:“只是可惜的是没能见到五嫂的舞艺。”听着他那遗憾的语气,苏云朵只是微微一笑。
往前凑了凑,东方泽柏一脸讨好的问道:“五嫂你的舞艺是不是也好高超啊?”
看着他八卦的样子,苏云朵敲了他一记,这才撇过脸看向东方泽钰,他是不是也想知道了!
“好痛!”捂住被敲的头,东方泽柏不满的嘟喃。
“五嫂不说就算了嘛!干嘛还要打我一记。”
苏云朵和东方泽钰对视一笑,不理会他的抱怨。
东方泽柏见自己再次被忽视,自觉没趣,站起身来,淡蓝色的锦袍将他衬托的清新俊逸,明媚的脸颊挂着消不散的笑意。
“你们亲热,我去找母妃。”朝后摆摆手,东方泽柏悠闲的走了。
看着离去的十二皇子,素容和兰鸢兰秀都抿唇笑了。
东方泽柏没事闲逛着,刚出瑾辰宫不远就见到东方泽麒。
匆匆跑上去,喊道:“三皇兄。”
东方泽麒回头见是他,忙迎上去,笑问:“刚从泽钰那里回来吗?”
点点头,来到他的身边问道:“三皇兄这是要去哪里?”
看着瑾辰宫的方向,东方泽麒悄悄的移开了视线,才道:“闲来无事出来透透气!”
“对了!三哥妹怎么样?没什么事了吧?”状似不经意的问着东方泽柏,好像真的只是自己随口问问。
“五嫂已经没什么了!不过脸色还是很苍白,不怎么好看!听墨轩大哥说是被那鹤鸣秋月琴伤到了心脉,还需修养一段时日。”
伤到心脉!那么严重!怎么没听说啊!
“不是只是说伤风感冒吗?”急切问道,担忧神色尽显。
东方泽柏见他如此担心不由多看了他几眼,才道:“那是五嫂不想其他人担心,才让五哥这么说的!”
原来是这样!东方泽麒不时捏着挂在腰间的佩玉,道:“你说是被鹤鸣秋月琴所伤!”
“是啊!听说是那第一公主在跟五嫂对赛琴时,偷偷运用内力伤了五嫂。”说起上官清岚,东方泽柏也是满肚子的火。
那个女人竟然卑鄙的伤害五嫂,可父皇竟然还让墨轩大哥去医治她。想起就觉得不甘。
那个女人也是活该,伤人更伤几!虽然伤了五嫂的,可听说她也被伤得很重。一时半刻也是好不了的。
“好了!三皇兄我不跟你说了,母妃还在等着我了!”
东方泽麒见着他离开,留恋的看了眼瑾辰宫的方向,东方泽麒这才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欧阳瑶叶一脸怒意的往凤钰宫走去。风风火火的,让一路上的宫婢全都害怕的躲了起来。
谁都知道这太子侧妃脾气很不好!一有个不如意就喜欢拿婢女出气,打伤那是常有的事,见了不躲才怪。
欧阳瑶叶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凤钰宫,皇后正在用早膳,见欧阳瑶叶怒气冲冲的进来,凤眼轻抬撇了她一眼,执起汤匙继续喝着燕窝粥。
红娘连忙唤人搬来软垫,又要喝着她坐下。笑意妍妍。
虽然现在欧阳瑶叶气得快炸开了,可在皇后面前多少还还是会收敛一点。重重的坐了下来,将红娘移到面前的燕窝粥推开,哭丧着脸对着皇后。泪眼婆娑。
见她这样,皇后只得放下汤匙,面对着她,叹了口气道:“又怎么呢?”
见皇后问起,欧阳瑶叶还不把握机会急急道来。
“母后!你一定要好好治治苏梦雅那个女人,她霸占着睿哥哥,不许他来我紫芸宫。孩儿几次过去要见睿哥哥但都被人阻挡住。”如今在这宫中就连一个奴才都看不起孩儿!
欧阳瑶叶哭得泪眼模糊,衣袖挡面,一手不断擦拭着眼泪,可那双阴光乍现的眼眸却是小心的观察着皇后的表情。
皇后只是瞧了她一眼,接过红娘递上来的帕子,轻轻的擦着,又喝了口人参茶漱口,再次擦了擦,才道:“那你想要本宫怎么做?”
见皇后这样问,欧阳瑶叶开心的以为皇后这次又是站在自己这边的,没有注意她用的不是母后而是权威性的本宫。
放下遮挡的衣袖,哪里有半滴泪珠,欧阳瑶叶激动的说着,“母后你命人关她一段时日,不准她出琉璃宫,面壁思过。最好是让她一辈子都不准见睿哥哥。”越说到后面欧阳瑶叶愈加的激动。
嗓音更大了几分,“最好就是废了她的太子妃之位。”
“然后封你为太子妃。”
“好啊!好啊!”欧阳瑶叶欢喜的应好!完全陷入了自己所设下的美好梦境里。
皇后见她这样,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大胆!你知不知道你这话传出去,你脑袋都没了!”皇后怒目而视,不怒自威的样子让欧阳瑶叶终于发现了她正在生气。
害怕的坐下,唯唯若若的,现在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现在这样还不是你自己造成的!”
“母后……”
“别叫本宫!”皇后这次是真的被气得不轻,昨天那样的情况下这孩子不解决问题就好,还让事情变得更加严重。给了那个丫头一个表现的机会。
皇上现在对她可是喜欢的紧!每天都会派人宣她一同去用膳,就连她这个皇后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
寿辰过后,皇上虽然不曾去过芙香宫,可也没来过她这凤钰宫,整日不是在御书房就是在静安宫里。
皇上这是在警告他们!在生气!
这孩子现在不但不学乖,竟然还在闹性子,皇后又岂会不气!
“皇后……别气坏了身子,侧妃年纪还小,不懂事!好好教教就好了!”红娘看着欧阳瑶叶那求救的眼神,只得出声劝慰着。
“教!让翠屏教了那么久,还不是不知长进皇上现在根本就不待见她!”听到皇后说皇上不待见自己,欧阳瑶叶急了!
也不管她现在正在气头上,可怜兮兮的拉着她撒娇的摇摆着她的手,楚楚可怜的说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绝不敢了!您帮我在父皇面前多说说好话吧!”
皇后绷紧着凤颜,一双眉目更是锐利四射,没有一丝情面。
“现在知道怕了!知道错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你真以为本宫什么都不知道吗?”
见欧阳瑶叶惨白着张脸,也好!借此机会好好教训一下她,看可不可以让她长点记性。
“松儿那孩子一直都呆在琉璃宫养胎,你没事就回去故意去呛她一下,那也就算了,你竟然还在睿儿面前打了人家一巴掌,你真当本宫是瞎子什么都看不到吗?”
“睿儿不肯去了紫云宫那也是你自找的,你现在又恶人先告状,还想让本宫罚她!现在本宫就罚你回紫云宫禁闭,没本宫的命令不准出来。”
“母后……呜呜……曦儿知道错了……呜……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呜……母后您就原谅曦儿这次吧!”欧阳瑶叶嗵的一声双膝跪了下去,婆娑着泪眼,拉着皇后苦苦哀求。
“母后……”
看着哭得梨花带雨的欧阳瑶叶,红娘心存不忍的上前,道:“娘娘,侧妃肯定也知道错了!您别气!您看着俏丽的模子哭成这样,看着多心疼啊!不如就算了吧!”
红娘对跪在地上的欧阳瑶叶使着眼色,回过神的欧阳瑶叶哭得更凶,拉着皇后的都在在颤抖了,不断的说道:“母后,儿臣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看着那张秀丽绝艳的容貌,妆容已经花了,鼻子更是哭得红红的,模样却是可怜。
微微叹口气,皇后反手拉住她,将她拉了起来,让她在一旁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这次松儿帮你父皇解决寿宴的难题,你父皇现在可是万分喜爱她,她又怀着龙孙,怕是就连本宫也不及她在你父皇心中的地位了!你现在不但不学乖,不去讨你父皇喜欢,却还在这里耍小性子,你叫母后怎么说你!”
听着皇后那失望的语气,欧阳瑶叶羞愧的低着头,弱弱道:“儿臣真的知道错了!母后您别生气了!”
“好了!好了!母后也不是生你的气!只是看着这松儿在睿儿和皇上心中的分量与日俱增,母后是担心以后你在宫中的生活不好过啊!”
“母后,那儿臣应该怎么办?”欧阳瑶叶现在完全是慌了神,在这宫中如果不得皇上喜欢,自己的夫君也不讨喜,那么今后的生活必定是不好过的。
皇后拉着欧阳瑶叶,将唇触到她的耳际,轻声说着什么。
听着皇后的话,欧阳瑶叶眸色一深,脸上已经浮上算计的奸笑。
将头抬起,欧阳瑶叶抹去眼角的泪珠,冷笑道:“儿臣知道怎么做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红娘看着欧阳瑶叶离开的背影,尖着嗓子问道:“娘娘您说着侧妃她真的……”
皇后挥了挥手,不甚在意的道:“这孩子性子虽急躁,可也是个聪明的孩子,经过这次会明白自己要怎么做的。”
“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本宫能做的全替她做了,就看她自己的了。”
苏云朵在瑾辰宫呆了将近半个月东方泽钰才准她出去。
几日东方泽钰和宁梓禺有事出去,苏云朵带着兰鸢和兰秀没事在御花园闲逛着,看着那娇艳茂盛的花朵,心情也是格外的舒畅。
“王妃,兰秀不明白,既然你决定了出去比赛为什么你还要冒着险让兰鸢将解决的方法交给太子妃,自己直接说不好点吗?”
有时候王妃脑海里装的那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她真的猜不透。
“王妃那是想要改变太子妃在宫中的地位。”兰鸢缓缓解释。
“改变地位!什么地位?”见她还是一副不明白得样子,兰鸢耐心的继续解释道:“皇后娘娘不喜欢太子妃任由侧妃欺负,唯一能够扭转太子妃的现状的就是皇上。只要得到皇上的注视,欣赏,不管是任何人想要欺负太子妃的话怕都要再三思量一番。”
“而那日皇上寿辰就为扭转时机提供了一个绝佳的机会。”
听着兰鸢这番话,兰秀好像懂了!不停的点着头。
如果这个办法是郡主说出来的话,最多让皇上更加喜欢郡主一点,这对郡主没什么影响,可对太子妃意义就不一样了!绝对的改变了她的地位。果然那日之后皇上天天派人传唤她去共同用膳,就连她们呆在瑾辰宫不出来都听到了!
恍然大悟的连连点头称赞,“王妃你真聪明!”
苏云朵美丽的双眸撇了一剂兰秀,扬起唇角,心情不错的继续赏着花,不是她聪明,只是事情刚好碰上而已。
那日自己突然高烧,泽钰不准自己去参加寿宴,硬是强行将自己困在竹苑养病,因为担心自己会去,自己竟也不去,陪在身边。
怕两人这样不出去生出什么意外,这才派兰秀去探听下消息,没想到竟听到燕赤国使者和雪霁国联手为难皇上,还出了难题想要泽朔国出丑。
最让她无语的是,竟没有人能解决这个难题。后来谋思一转,想起备受欺负的姐姐,这才想出了那个一石二鸟的计策,不但回击了燕赤和雪霁更是帮助了姐姐跳出困境。
只是没想到最后还是需要自己出场比赛,看来她低调的人生,现在完全变得高调了!一下子也让自己出名了!
“郡主,兰秀很好奇,你会画画、棋艺之类的为什么兰秀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学的啊?”她从小就跟郡主在一起,很少离过身,她怎么没见到郡主学过这些啊?
苏云朵暗自挑了下眉,总不能告诉她,这是她在二十一世界学的吧!最后只能轻轻的敲了她一剂,什么也不说的继续往前面走去。
这几日苏梦雅的心情也是十分的好!太子不但夜夜来琉璃宫,虽然只是喝茶聊天,可是那温馨的时刻却也是自己一天之中最为期待的。
皇上对自己也是刮目相看,赏赐源源不断!而那欧阳瑶叶也因此收敛了不少,都不曾再来找自己的麻烦。
她知道这一切都应归功于苏云朵,是她改变了自己的近况。
“太子妃你看……”一旁扶着苏梦雅游园的念薇突然唤道,一手还指着前方。
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竟是多日不见的苏云朵,匆匆上前,含笑喊道:“妹妹。”
听到熟悉的叫唤,苏云朵看去,看着苏梦雅挺着还不算太大的肚子急急走来,慌忙迎了上去,顺手接过另一边,扶着她道:“姐姐慢些,小心身子。”
苏梦雅抓住苏云朵的手,很是开心可又担忧的问道:“妹妹身体怎么样?好了吗?严不严重?”看着那完全出自真心的担忧,苏云朵展颜一笑,道:“姐姐放心,妹妹现在没事了!不用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听她说没事了,这几日一直悬着的心也放下了,苏梦雅松开念薇的手,只是拉着苏云朵,两姐妹边说边在御花园逛着。
“妹妹生病那么久,姐姐其实一直想要去看,可是每当到了瑾辰宫就被……”想说的话突然打住,苏梦雅这才发现自己后面的话不该对她说。
难道要跟她说每次去看她都被东方泽钰拦下,这不但像是在故意再显示自己真的有担心,更像是故意在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苏云朵懂,她怎么会不知道自己生病那段时日东方泽钰禁止任何人来打扰自己,就连爹和皇上要来看都被他拒之门外,更何况是姐姐。
理解的点头,不甚在意。
“姐姐我知道。其实不用担心我,你只要照顾好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就好!”
两姐妹就这样在御花园中逛着聊着,特别开心。
突然一身著侍女衣裳的女孩匆匆跑了过来,在苏梦雅跟前站定,道:“奴婢参加太子妃。”说话时语气都在还在喘气。
“什么事那么急?”那是皇后派来照顾她的小香。
小香喘着气,久久才说道:“太子妃,侧妃在琉璃宫说是要见太子妃。”
听见说是欧阳瑶叶要见自己,苏梦雅心一沉,只要她来就没有什么好事找自己。
苏云朵在一旁听着,感受到当听到欧阳瑶叶这个名字后苏梦雅身体一怔,像是没事人一样拉着她道:“姐姐,你不是说想要请妹妹我喝上等的龙井吗?怎么还不走啊?”
苏梦雅本不想将苏云朵扯进来,本想跟她道别,没想到自己的话还没说出来,就听到她这样一说,顿时不知该答不答应。
“姐姐应该不会反悔吧?”苏云朵一副很是可怜的模样看着苏梦雅,在只有两人看的到的地方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见她坚持,苏梦雅也只有点头应允。两人一起往琉璃宫走去。
来到琉璃宫,欧阳瑶叶正一副主人的姿态高坐在主位之上,见到苏梦雅忙撑起笑颜,可是当看到她身后的苏云朵后有一瞬间的狰狞,在翠屏那老嬷嬷的拉扯下,迅速的回过神,迎了上去,嬉笑嫣然。
“姐姐这是去哪里了?这有孕的身子还是要多加休息。在外面要是出了个闪失,这罪过谁担当的起啊!”欧阳瑶叶一副夸张的样子,媚声道。
“妹妹这是?”苏梦雅不着痕迹的躲开她想要抓上来的手,困惑的问道。
欧阳瑶叶瞧了眼丝毫没有要离开的苏云朵一眼,又瞧了眼苏梦雅不怎么热络的样子,感觉自己在自找没趣,可是皇后的话句句在耳,也只能强忍住,展颜笑着。
“妹妹今天是来道歉的。”欧阳瑶叶一脸忏悔的神色,又上前强行拉住苏梦雅。
苏云朵单手撑在桌子上,一手端起念薇端过来的上等龙井,细细品味!道歉!她会是来道歉!天还真要下红雨了!
苏梦雅想要抽开被她拉住的手腕,可是她用的力气太大,不敢太用力怕伤着肚子里的孩子,虽然反感,可还是忍受着。
“姐姐不懂妹妹的意思?”
“姐姐,妹妹之前不懂事,如果在什么地方得罪了姐姐还望姐姐不要跟妹妹一般计较。”欧阳瑶叶的脸上始终带着淡笑,拉着苏梦雅的手也是似有若无的加大力量。
渐渐加大的力道让苏梦雅渐渐的皱起了眉宇,可还要强装起笑靥。
“妹妹这话说的,既然我们是姐妹,姐姐又怎么会生气了!妹妹多虑了!”
“真的吗?真的吗?姐姐真不生我的气!太好了!”欧阳瑶叶孩子气的笑了起来。
“对了!既然姐姐不生妹妹的气,那妹妹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姐姐是否可答应妹妹?”
就说她怎么会突然善心开窍,来道歉,原来这重点是后面啊!
苏云朵将杯中的茶喝完,就随意的玩弄着杯子,既不说要加茶,也没有要离开的样子。
她怎么还不走啊!这个碍事的女人!
出其不意的瞪了眼苏云朵,这才希翼的望着苏梦雅。
“妹妹有什么要求说就是!”因为她抓着自己的力道不断的再加大,苏梦雅疼的指向甩开她的手。
“今日妹妹在紫云宫背了酒菜,是特意跟姐姐道歉的,不知姐姐是否赏脸?”说道后面尾音已经微微扬起,看着苏梦雅的眼神都有种不达不目的不罢休的感觉。
苏梦雅想要拒绝。一旁的翠屏老嬷嬷突然开口。
“老奴希望太子妃去这一趟,因为之前侧妃的荒唐行为,皇后和太子现在是气着侧妃,今天侧妃本也请了皇后和太子,让他们一同见证她的忏悔,可是皇后和太子却说如果太子妃不去他们便也不去,老奴恳求太子妃希望能够不计前嫌的前往,也好化解侧妃和皇后、太子之间的气。”
这翠屏可是皇后身边的红人,跟着皇后在这宫中数十载,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果然她这话一出,苏梦雅根本就不能拒绝。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
苏云朵冷眼瞧着她们主仆二人一唱一和,配合的默契十足,看着苏梦雅深陷囵圄,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很是歉意的撇了眼欧阳瑶叶。
“那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和姐姐分别太久,本来今晚姐妹两约好一同用膳,好好聊聊的,恐怕这侧妃的邀请今日是去不了了。”
“你……”见她又来坏自己的好事,欧阳瑶叶那是恨的咬牙切齿,刚想发飙,那翠屏手快的扯了下她的衣袖,这才止住。
“姐姐……”欧阳瑶叶可怜兮兮的瞅着苏梦雅,也不去理会苏云朵。等着她的回答。
苏云朵又怎么会让她如意。
将手搭在她们两人相握的地方,巧劲一施,立刻就将欧阳瑶叶的手从苏梦雅的手腕上掰了下来。
“侧妃这是在强忍所难啊!姐姐本与我约好,又岂可答应你了!”
被苏云朵碰触过的地方一阵麻木,欧阳瑶叶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
翠屏看着处处与他们作对的苏云朵知道今天是不行了刚想拉欧阳瑶叶离开,却被她甩来了手。
只见她一个箭步冲了上去,面无表情的看了苏云朵一眼,再三思量,微微笑道:“既然辰王妃也与姐姐约好,不如一同前往,你看这样如何?既不取消你跟姐姐的约会,又可以替我解决难题。”
这看似是两全其美的法子,但只有真正到了那个节骨眼才知道是不是好法子。
翠屏自从知道苏云朵在寿宴上锋芒尽显之后,便知这个女人不简单,现在侧妃却叫这个女人一同前往怕是会坏了事,想要劝劝她,但都被欧阳瑶叶的眼神制止了。
最后只能安静的站在一旁。
苏梦雅想要拒绝,还不知道那是不是一场鸿门宴,她好歹还有肚子的孩子可以保命,但妹妹几句不同。
苏云朵又怎么会不知她的忧心,拉着她的手悄悄的捏了下,笑得异常的灿烂,“这个主意不错,那云朵就打扰了!”
一行数十人就往紫芸宫走去。
在游园子的柳妃见到,兴味的扬起了眉。什么时候她们搞一块儿去了?
“娘娘要不要奴婢去大听打听?”一旁的自是也见到了她们,压低着嗓音问道。
柳妃弯腰,摘下一朵花,问道:“你知道它为什么一株上不管如何就只结一朵花码?”
雪玉缓缓摇头。
“为了让自己接受更多的阳光,让自己长得更加的娇艳。必须有一朵死去才可以。”柳妃说这话时,声音很低很冷。眼神是看着苏云朵她们离去的方向。
雪玉思量着她说的话,眼睛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里。恍然大悟。
“奴婢知道了!”雪玉莹莹笑起。
这就算是姐妹在利益面前尚且都会自相残杀,更何况她们还是共侍一夫之人。又何必庸人自扰之。坐着看戏更加。
跟着欧阳瑶叶来到紫芸宫不就,太子和皇后也姗姗来迟。
两人脸上的神色也都不怎么好看,进来都只是关切的询问了苏梦雅这几日睡得可好,吃的可好?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闹腾。完全不去理会一边很是可怜的主人。
欧阳瑶叶强忍着,吩咐一旁侍女将膳食端上来,自己也在一旁坐下,明亮的双眸不时的看向上官晟睿。
皇后不知在这里竟会看到苏云朵,眉眼一沉,看了眼一旁的翠屏,见对方只是摇头,这才看向对面。
“朵儿今日怎么也来了?”
苏云朵盈盈一礼,巧笑嫣然,“因缘巧合吧!或许是跟侧妃有缘!”说的含糊不明,看着大家的眼神更加幽深睿智。
上官晟睿除了一进来就关心了几句苏梦雅,坐下来之后反倒很是安静,眼神在大家注意不到是就会看向苏云朵。
自从那日见识过她的才华,自己夜夜都会梦到她,梦到她对自己嫣然而笑,梦到她对自己演奏一曲,更是梦到……自己才是她的夫君!
这样的梦每每都让自己笑着醒来,可是当醒来之后却是无尽的空虚和寂寞。
“是吗!”皇后只是近似疑问的说了下,也没有再继续追问。
食物也陆续被端了上来,欧阳瑶叶作为主人自是亲自将每个杯子都斟满。
然后端起自己的这杯,对着苏梦雅举起,谦恭的道:“以前是妹妹不懂事,做了很多错事。今天母后和夫君都在场,让他们见证,妹妹诚心向姐姐道歉,希望姐姐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跟妹妹一般计较!”
皇后见苏梦雅端着酒杯迟迟没有反应,遂道:“母后希望你这次是真的知道错了!不管松儿愿不原谅你,她是太子妃你就该尊重她。”
皇后严厉的斥责让欧阳瑶叶连连点头,端着酒杯的手始终对着苏梦雅,等着她和自己碰杯。
皇后这样一说,就算苏梦雅再不想也不能不给皇后面子,只得端起酒杯,对着她,道:“妹妹多虑了,姐姐没有生气。”说着就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尽。
见她喝完,苏梦雅又迅速的给她斟满。
“这一杯我敬大家,为之前的不懂事,如果有得罪,晨曦在这里道歉了!”说完又一杯喝尽。
苏云朵一直被忽视,可是她却是一直注视着欧阳瑶叶倒酒的手,没有任何异样,可依旧不敢放松,有些人就是狡猾的让你摸不着。
苏云朵是不喝酒的,所以这下子也让她为难了!
夜家三个郡主的酒力都不好,好一点要算是苏梦雅,苏梦雅最多喝三杯,而苏云朵则是滴酒不沾,今天这个局面怕是让她为难了!
歉意的看着苏云朵,苏梦雅想要替她喝掉,但被苏云朵阻止了!她现在怀孕了,也不可多喝。强忍着心神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辛辣的味道久久残留在嘴里消散不掉。
上官晟睿看了眼欧阳瑶叶,神情不冷不淡,儒雅随性的嗓音幽然响起,“希望你是真的知错了!也希望你不要再动不动就动手。松儿是没事,要是有事就算我肯原谅你,父皇肯定也不会!”
动手!松儿没事!听着那算是哑谜的话,苏云朵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凝眸仔细的看着欧阳瑶叶,之前或许只要不伤害到苏梦雅她可以当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管!可是现在那就要另当别论了!
见上官晟睿提起自己动手打苏梦雅的事,脸上立刻浮现愧疚的神色,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是曦儿太冲动了,以后一定会改过的!”
听着那忏悔的话,上官晟睿也没多说什么,将酒杯中的酒喝尽。又坐了下来。
欧阳瑶叶和皇后在不起眼的角落交换了个眼神,就再次执起那酒壶,来到每个人的跟前,最先是给苏云朵斟满的,看着那被占斟满的酒杯,苏云朵用眼角注视着她一切的动作。
看着她拿动酒壶的手没有丝毫动弹给苏梦雅斟了一杯,又转到皇后的身侧也是同样的姿势倒了杯酒。
在移到上官晟睿的身边时说道:“今天晨曦请各位喝酒,希望将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说完又跟上官晟睿倒了杯酒。
如果不细心完全看不出任何异样,可苏云朵却是了然的扬起了眉角,就连澄净的双眸都散发出熠熠之光。
替自己倒上,欧阳瑶叶道:“睿哥哥,今日我们干了这杯酒,就当你不再生曦儿的气,如果你不干的话,那曦儿就认为你还是不肯原谅曦儿。”
嘟着嘴,欧阳瑶叶一脸无限委屈的模样看着上官晟睿,可是握着酒杯的手心早已经沁出细碎的汗珠。
原来今天某人的目的是另有其人,而她们只不过是被利用了而已!只是这利用还要看被利用之人愿不愿意。
就在上官晟睿要将那杯酒喝下去的时候,苏云朵出其不意的夺过了上官晟睿的那杯酒,又迅速拿过欧阳瑶叶手中的酒,嬉笑着站在两人中间,长长的衣袖将手中的酒杯遮挡住了。
欧阳瑶叶现在是既紧张又期待的看着上官晟睿等着他将那杯酒喝下去,不知半路又杀出个程咬金,速度快的让人反应不过来。
当她反应过来时,两杯酒已经到了苏云朵的手中。
“你又要干什么?”见酒杯在苏云朵的手中,欧阳瑶叶顿时紧张的低吼,刚才谦逊柔弱的神态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着那有些扭曲的表情,苏云朵佯装害怕的怔了下,无限委屈的低语,“你好凶啊!”
见欧阳瑶叶冲着苏云朵低吼,上官晟睿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
“咳……”皇后在一旁端起酒杯放在唇间,却是轻不可闻的咳嗽了下。
就是这声咳嗽将欧阳瑶叶惊醒了。
看着上官晟睿那有些难看的脸色,急忙缓了下脸色,重新又武装上那虚伪的笑颜,“对不起!我以为你是不要睿哥哥原谅我,刚才语气才急了点,你别介意!”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你根本就不是真心请姐姐来,而是有什么目的了!”苏云朵状似无意的话,可却是让欧阳瑶叶和皇后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她是不是看出了什么?
眼神一转,看着被自己惊吓住的某些心虚的人,苏云朵又嫣然一笑道:“看来是我想多了!”
“那你可不可以将酒杯还我们?”听她这样说,欧阳瑶叶这才松了口气,和善的看着苏云朵,指指被长袖遮住的酒杯。
苏云朵将酒杯举起,在两杯完全一样的酒杯看来看去,看来看去,就是不肯爽快的交给人家。
欧阳瑶叶再次被她吊得提心吊胆,就怕被看出些什么。额间都快出汗了!
看着被自己耍得差不多,苏云朵这才将酒杯交还给他们两人,还比较友好的说出了个让欧阳瑶叶脸红心跳的意见。
“不如你们喝个酒杯就吧!这样不是更能显现出一切都一笔勾销了吗!”说完往后退了退。
皇后一直怀疑的看着她,见她这样说,这才松了口气。可是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她怎么会那么好心啊?
苏云朵知道皇后在看自己,依旧云淡风轻的看着喝着酒杯就的二人,脸上浮现算计的神情!苏云朵看着以为自己的计谋得逞在一旁得意的欧阳瑶叶,纱袖轻掩,走回苏梦雅的身边,拉着她的手,完全是一脸看戏的样子。
身后的兰秀和兰鸢糊涂了!王妃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苏梦雅也不明白,从她坐下来,眼神就没离开过她。想要看出点什么,可是转过身面对着皇后的苏云朵完全是一副淡淡的神情。
皇后始终有着一种不好的感觉,特别是苏云朵越是安静镇定那种感觉就越深。
苏云朵本是低着头小声的跟苏梦雅不知在说什么,故意忽视了皇后探寻的眼神一段时间后,这才幽幽抬头,看向皇后,困惑的问道:“皇后,朵儿的脸上是不是有什么?”说完还用手在自己的脸上抹了抹,好像真的沾上了什么东西一样。
皇后凝眉一笑,“朵儿这相貌生的风华绝对。不知和辰儿相处的可好?”
自己生得风华绝代又岂有那个男人风华绝代!只是这样貌和相处可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
苏云朵不懂皇后为何要这样问,不过还是如实回答。
“泽钰将云朵捧在手心,那是呵护备至,让皇后操心了!”施眉一笑。苏云朵浅笑盈盈。
听她说东方泽钰对她呵护备至,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同样可以做到!
他们感情就进展那么快!嫉妒不断的疯长,拿过酒壶上官晟睿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一饮而尽,看着苏云朵的眼神黑暗缠情。
皇后凤眼微闭,看着上官晟睿的眼神不时的看向苏梦雅身边的苏云朵,眸色一深,看来有些事情要早点解决的好!
欧阳瑶叶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上官晟睿,等着他体内的药性发作。
那道士说,只要喝下这药,就一定可以……就一定可以怀上的!
她将所有的赌注都下在这一局上,绝不可以输。之前或许还会担心苏云朵这个贱人来坏自己的好事,看来也是自己的多心。
母后竟然还跟自己说,如今的辰王妃不一样了,要小心谨慎微妙,在她看来也不过如此!
嘲讽的看了她一眼,得意的端起酒杯期然的喝着酒。
只要她怀上了,一定要苏梦雅这个贱女人好看!
面容扭曲的瞪了眼苏梦雅,欧阳瑶叶心想,现在就让你们先开心一段时间,到时自己一定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的。
苏云朵不时夹些好吃的放在苏梦雅的碗中,跟她轻声聊着天,眼角却是看着欧阳瑶叶那渐渐变得红润的脸,看起来就想是喝醉了酒一眼。
看着差不多了,苏云朵放在桌下的手,突然微微用力掐在了苏梦雅的大腿上,立刻引来她的一声惊呼。
“啊……”
“姐姐怎么呢?是不是肚子不舒服?我来替你号号脉。”说完就执起苏梦雅的手,当真号起脉来。
只是眼睛对着苏梦雅眨了眨,示意她不要说话。
见她这样,虽然不知道她在搞什么,但苏梦雅知道她不会害自己,立刻意会的配合起来,赶忙捂着肚子,一脸痛苦的神情。
嘴里还不时的哼着,“痛……痛……”
皇后见她神色痛苦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急忙走了过去,焦急的问道:“怎么呢?肚子哪里痛?”
“快宣御医。宣御医过来!”皇后又急冲冲的对着身后的红娘低吼,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根本不知如何是好。
红娘领命就要往走去,被苏云朵叫住了。
“不用去了!没什么事,可能是刚才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眼神若有似无的撇向欧阳瑶叶,微带猜忌。
“你是说我这里的东西有问题!”听她说不干净的东西,欧阳瑶叶就忍不住了,急急的质问。
苏云朵也不急,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喂给苏梦雅吃下,又道:“姐姐舒服点吗?”
苏梦雅就着她的手将药丸吃下,只觉身体似乎变得舒爽,不由点了点头。
见她也不再喊痛,神色也好了很多,皇后这才放下心来,如果孩子真再曦儿这里出了什么事,那就算是自己恐怕也保不住她。
上官晟睿也是,见苏梦雅好点,这才起身怒目对向欧阳瑶叶,呵斥道:“我以为你是真心诚意的想要悔改,没想到你竟又出点子。”
见上官晟睿发怒,欧阳瑶叶是既急又气,拉着他,不断的解释,“不是的!不是的!睿哥哥,曦儿没有想要害姐姐。你相信我啊!”
用力的甩开她抓着自己的手,上官晟睿颇有些嫌恶的道:“有没有你自己清楚。”
被上官晟睿一甩,欧阳瑶叶有些站不住的往后倒去,幸好婢女手快接住了她。
想要在站稳说些什么,却发现身体似乎变得有些虚软无力,踉跄了下,再次依靠着婢女站稳。
看着药效快要发作,苏云朵也不多纠缠,对着上官晟睿道:“还请太子送姐姐回琉璃宫休息,在这里我怕姐姐也休息不好!影响肚子里的孩子。”
上官晟睿本就不想在这里多做停留,立刻扶着苏梦雅就往外走去。
眼见计谋就要成功,可是却在最关键的时刻出了岔子,欧阳瑶叶不甘心,连忙想要上前拦住他们,可是刚走了几步,这脚下一软,差点又倒了下去。
皇后看着欧阳瑶叶那红的过眼的脸颊,那满嘴的酒气,让她皱了下眉头,最后只是重重的叹息了一声,也往外走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看着上古晟睿好皇后误会自己,急急离开,欧阳瑶叶恨得咬牙切齿,有些狰狞的盯着忧站在原地的苏云朵,吼道:“苏云朵我跟你有什么仇,你屡次坏我的事!这次竟还诬赖我。”
苏云朵眉眼开笑,整个人绝美出尘,看着她的眼神却是冰冷刺骨。
“云朵不懂侧妃的意思,云朵只是说姐姐可能吃坏了东西,并没说一定是,更加没有说是在侧妃这里吃的啊!”
那无辜到极点的嗓音,那无懈可击的话,让欧阳瑶叶吃着闷亏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苏云朵不在多留,带着兰秀和兰鸢就往外走去。
临去前还给了欧阳瑶叶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这个闷亏吃着,等下还有个闷亏你也吃定了!
欧阳瑶叶甩开那些扶着自己的婢女,生气的怒吼,狼狈的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掀到在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苏云朵如果不把你五马分尸,我欧阳瑶叶誓不为人。
“侧妃……”看着脸色有些不对劲的欧阳瑶叶,翠屏担忧的唤道。
无力的趴在桌上,欧阳瑶叶的扑到在上面嚎啕大哭,都是那该死的苏云朵,她又坏了自己的好事,都是那死贱人夺去了自己的睿哥哥!
趴在桌子上的欧阳瑶叶神智已经有些迷糊不清,嘴里还在不断的骂着。
翠屏上前见她闭上了眼睛,微微叹息一声,唤来另外两个婢女一同将欧阳瑶叶扶到床上休息。
苏云朵眉开眼笑的往瑾辰宫走去,兰秀和兰鸢紧紧的跟在身后。
王妃不担心太子妃吗?怎么都不去看看啊?
回到瑾辰宫,东方泽钰远远的就迎了上来,看着心情似乎很好的苏云朵,好看的唇角扬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让你那么开心?”
苏云朵挽上东方泽钰的手,神秘的说道:“今天有人自食恶果,你说我开不开心!”艳丽的面容俏皮的一扬,苏云朵有种恶作剧得逞后的得意。
东方泽钰见她这样说,也不在追问,只是拉着她默默的往前走。
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她的臂腕,不小心碰触到袖子里面的东西,东方泽钰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接下去拍着她的手不管如何都没有在碰到过了。
苏云朵又怎么会没察觉!她跟他,两人之间有太多的秘密却始终没有一人先提起过,默契的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商量好了。
苏云朵和东方泽钰两人相携而行,漫步在竹苑中。
来到竹林,苏云朵忍不住说道:“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这些竹林是什么感觉吗?”
东方泽钰拉过她的手,含笑点头,自己又怎么会不知。
“那幅画!”她对自己的感情全在那幅画里,如果连这都看不出来的话,就不值得她喜欢了!
想起和上官清岚比试时的画,苏云朵悠然一笑,自己其实第一眼见到他就想将他画下来,可是因为一些因为原因一直没有,那次正好给了自己一个机会。
如今那副画被东方泽钰当做宝贝一样收着,不准任何人观看。
想着他宝贝那幅画时的场景,苏云朵就会忍不住想笑。
“这片竹林很漂亮!”竹虽然没有那些五颜六色的花朵来的鲜艳耀眼,可是那苍翠的颜色,那笔直的枝干就是不可抑制的让苏云朵想要去喜欢。
记得在现代外婆家也特意种了一片竹林,妈妈最喜欢带着自己坐在竹林中画画,看书,教自己弹琴,告诉自己如何静心平性。
“这是母妃种的,她最喜欢的就是竹子,母妃还在世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带着我来竹林,教我下棋,学琴……”
这是苏云朵第一次听他提起自己的母妃,那哀伤的神情却是让她心疼不已。挽着他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
知道她在担心自己,东方泽钰微微一笑,他会将别人欠他们的通通拿回来的。
苏云朵拉着他在竹林里不知逛了多久最后还是忍不住道:“你不问我手镯是怎么来的吗?”
他应该早就看到自己手腕上的凤翼镯,他也应该认识这凤翼镯,可他却从来没问自己,他真的就那么放心自己!
任谁都看得出现在的安岚郡主的古怪,而以他的聪明才智应该想的更远,可是他却从来不说一句话,他应该知道这个手镯原来的主人对他们泽朔国来说威胁性有多大。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担心?难道真的如自己之前猜测的那样?
“你现在想说吗?”东方泽钰不问反答,含笑的看着她。好像问题并不是在自己有没有问,而是她想不想说。
没想到他一下子就把问题扔回给了自己,不满的捏了他一剂,苏云朵赫然松开他的手腕,一个人在这竹林里奔跑了起来,清脆的笑声立刻布满了整个竹林。
“如果我说这是定情信物呢?”戏谑的看着他一怔,苏云朵笑得更为绚烂。
看着她飞扬的样子,东方泽钰眼眸流转,想要拉住她,却让她在缝隙间流转。站在原地不动,等着她自己回来。
果然,见他并没有追过来,苏云朵又翩然而至,靠在他的怀里,眼神却是紧紧的盯着他,不想错过他那一丝的变化。
东方泽钰面色依旧是那淡淡的云淡风轻,温柔宠溺的看着怀中的女人,只是十分认真的道:“以后不管你走多远,我都在原地等你。”这比情话来的还要缠绵。苏云朵的面颊不由羞涩,轻纱拂面,这才移开视线。
“好了!你不是约了墨轩有事吗?还不去?”听他这么一提起,苏云朵才真想起来,今天约了宁梓禺在药房见面。
扯开他圈着自己腰际的手,转身探究的看着他,他就真的什么反应也没有?自己就这么没有魅力?这还是苏云朵第一次怀疑自己的魅力。
看着她不甘心的小脸,东方泽钰催促的推了她一下,让她快些去,别让人等久了。
迟到从来都是苏云朵不喜欢的,所以就算有多不满意,苏云朵也只能撇撇嘴,往药房走去。
在她侧身的瞬间,东方泽钰却是出其不意的印了上来,温热的唇瓣准确的碰上她香甜的唇舌,在唇齿间细语。
“你只能收我的定情信物。”霸道而狂妄的话,如愿的让苏云朵扬起了唇瓣,轻轻的在上面碰触了下,这才真正离开。
现在苏云朵比之前变了很多!她会笑,会羞涩,也会生气!不像之前不管遇到什么都是喜怒不形于色,这样的她更诱人,也让他危机感更甚。
现在盯着她的狼似乎又多了一匹。
当苏云朵解决完和宁梓禺的相约回到竹苑时,天已经黑了,草草解决完晚膳,苏云朵难得的没有拉着东方泽钰陪自己下棋,而是早早的就躺在床上睡觉。
东方泽钰很是困惑,自从那次下棋输给了自己,每天睡觉之前她都要拉着自己下几盘,今天却没有。挑了挑眉,东方泽钰也上了床躺在苏云朵的身边,习惯性的将她搂在怀里,柔声问道:“累了?”
舒服的躺在他的怀中,苏云朵缓慢的点了点头,眼睛并没有睁开。
看她像是真的累了,东方泽钰也不再说什么,闭上眼睛休息。
其实不知过了多久,靠在他怀中的苏云朵,当听到他均匀的呼吸,和比醒来要慢一点的心跳时,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小心的看着紧紧闭着眼睛休息的他,轻轻的将他搭在自己腰际的手拿开,慢慢的坐了起来,走下床。
下去后见并没有吵醒他,才又重新呼吸。从床底下拿出下午准备好的黑衣换上,这才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当苏云朵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东方泽钰的双眸豁然睁开,哪里有半点睡意!精光熠熠,精神得不得了。
“洛湛”冷声一唤,房间内不知何时竟有出现了一个黑衣男子,如雕刻般俊朗的五官没有任何表情,浑身散发着萧瑟的寒意,估计比那千年寒冰还要冷上几分。
“保护好她!不准被她发现。”黑衣男子听着东方泽钰的命令,立刻紧跟着苏云朵的身后飞去。
既然她不想自己知道,那自己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的好!
苏云朵运用轻功,一路顺畅的来到紫芸宫,此时紫芸宫内四处都是漆黑一片,只有一个地方那是灯火通明,不时伴随着某个人的怒吼和暧昧的低喃。
那是一处露天的浴池,周围砌着很高的围墙,不进去根本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形,离浴池十几米远处才可以看到人影。
在浴池里整泡着一个人,浴池周围只有一个年纪看上去有些大的嬷嬷。每当那些宫女提着桶子快到时就会在那个小门处候着,那个嬷嬷就会出来将水提进去,倒了进去。
苏云朵手脚利落的跃上其中最高的一棵树,找了根比较坚固的树枝坐下。位置正对着浴池,只要四周都有浓密的枝叶遮挡住,苏云朵又是全身黑衣,从下面根本看不到上面是不是有人。而从下面却可以将下面的情况看的清清楚楚。
这棵树就种在围墙外,如果不是轻功很好根本上不去。要不是墨千风教了自己轻功,恐怕就真见不到那精彩的画面了。
在这浴池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食其果的欧阳瑶叶。
从下面看去只见得到她全身光裸,浸泡在池中,具体在干什么,因为距离太高,看的不是很真切,可是不时传来的那些暧昧的嗓音却告诉苏云朵,她在酒里到底下的是什么药。
有谁会想到堂堂的太子侧妃竟会在太子的酒里下春药,而且看那药效估计不低!
全身浸泡在冷水中的欧阳瑶叶根本解决不了体内的那股燥热,她想要通过什么来解决体内那股迫切的需要,仅剩的那一点点的理智却告诉她现在除了让凉水虚解外根本没有其他方法。
苏云朵坐在枝干上,看的直摇头。
恐怕她欧阳瑶叶死也想不到,苏云朵今天竟敢会将那杯交杯酒给换了,而且还在里面加了一点其他的料。足够让她昏睡大半天的迷药。
欧阳瑶叶痛苦的泡在池中,光裸着身子,可是就算不断的往里面加冷水,也缓解不了那越来越强烈的燥热。
“啊……好难受!好难受啊!”欧阳瑶叶不断的低喊着,就算现在被春药的药力折磨着,还不忘狠狠的骂着苏云朵。
“苏云朵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得好死,竟然敢换了我的酒,等我好了!一定要你好看!”
听着她不断诅咒的话,苏云朵反倒不以为意,如果诅咒真的灵验的话,估计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了!
骂吧!骂到后面看你还有没有力气!而且等下还有好戏了!
因为体内的欲望得不到缓解,欧阳瑶叶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牙齿死死的咬着嘴唇,就算咬出了血也不肯松开。
苏云朵整个人干脆趴在树干上,看的不亦乐乎。
看着那不断进进出出的人,就是没一个真正走进那浴池,怕是那欧阳瑶叶怕出丑吧!想想有谁想让别人看到自己吃了春药后的模样,更何况她还是地位很高的太子侧妃。
不过你越不想让别人看见,我偏让你最不想的人看到。
错就错在你们不该动了想要伤害苏梦雅的念头。
皇后拿着那张求救的纸,有些急切的在凤钰宫内走来走去,不时的看向门外。
知道红娘出现在自己的视野中,就急急上前,问道:“真的是这样吗?”
红娘早已经满头大汗,看着皇后那焦急的样子,也来不及擦点脸上的汗珠,就快速的说道:“侧妃是真的喝下了那杯酒,现在正在浴池中泡着,娘娘该怎么办?”
一听真的是这样,皇后的脸色亦是一沉,思忖了片刻,拉过红娘在她的耳边说了什么,又拿了块类似腰牌一样的东西给她,只是不同的是这块腰牌上雕刻着一只老鹰的图案。
“你拿着快些去。本宫在紫芸宫外等着。千万别让别人见到了!”
红娘坚定的点点头,也不多做休息又急急的跑了出去。
皇后整理了下衣袍,只带着两个贴身宫女就出了凤钰宫,行为更是谨慎小心。
苏云朵看着那鬼鬼祟祟的几个人影,好笑的扬起了唇角,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没想过有什么后果吗?现在才来担心不觉得晚吗?
皇后刚到紫芸宫外,红娘也赶了来,将手中拿着的那包药递给皇后,眼神还不忘四处看了看。
皇后拿着那包药就直接往浴池的方向走去。
见到皇后来了,翠屏来不及问缘由,就迎了上去,苦着个脸,急切的说道:“娘娘您快救救侧妃吧!”
“再这样下去怕是性命都不保了!”
皇后挥开挡在前面的翠屏,来到池边,看着陷入昏迷了的欧阳瑶叶,将手中的药递给翠屏吩咐道:“快将它冲水给侧妃喝下去。”
接过药,翠屏匆匆去将它泡了水过来,扶着欧阳瑶叶强行将她灌了下去。
将药喝下去的欧阳瑶叶渐渐变得安静,不再哼哼唧唧的,整个人虚脱无力的靠着池壁,根本还没力气睁开眼,体内那股瘙痒燥热的感觉还没完全消失。
皇后在一旁担忧的看着,这药有多厉害,她比谁都清楚,如果不及时喝下解药,或者男女合欢怕是连这命都不保了吧!
苏云朵见欧阳瑶叶渐渐安静下来了,又悄悄的从树上飞了下来,往琉璃宫飞去。
在离苏云朵不远处的一棵树上,那被东方泽钰唤来保护苏云朵的黑衣男子也迅速的跟了过去。
淡漠的脸上始终是冰冷,不过心中却是惊涛骇浪。
苏云朵来到琉璃宫外,手中握着一柄飞镖,那是那日刺杀自己的人留下的,今日就被她拿来用用了!将纸条绑在飞镖上,看着那还亮着灯得姐姐的寝宫,倒映出的两个影子,相比较看来一个要高大的许多,眸色一变,运功将飞镖射了出去,稳稳的擦过上官晟睿的脸颊,射在一旁的柱子上。
突然出现的暗器让苏梦雅吓了一大跳,差点就惊叫起来。
上官晟睿上前用力的将飞镖拔下来,打开纸条,看着上面的字迹,眼色一沉,半晌转过身对着苏梦雅道:“松儿今儿你先休息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你了!”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去,快除门口时,又道:“刚才的事谁也不要说起。”
看着他那严肃的样子,苏梦雅知道这件事一定非同小可,乖乖的点头,留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开。
见他出来了,苏云朵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御书房内皇上还在批阅着奏折,身边只有一个太监护着。可是门外却是侍卫森严,要怎么才可以将纸条递到皇上的手中又不被发现了?
就在苏云朵犯难的时候,那一直跟着她的黑衣人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强热的冰冷气息让苏云朵惊觉的转身手中的银针也随着射了出去。
黑衣人动作的敏捷的躲过她的攻击,同时冷冷的说道:“我替你把纸条送进去,你快你想去的地方。”
苏云朵挑眉,他是谁?为什么要帮自己?
“王妃请放心,如果要害王妃,王妃认为现在你还是安全的吗?”
听他这么说,苏云朵毫不犹豫的将纸条递给了他,果断的转身离开。
洛湛见她爽快的样子,自己反到是有了瞬间的愣神,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一个转身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越过那些侍卫将纸条射在了离桌案不远处的柱子上。
突然出现的暗器,老太监第一反应就是挡在皇上的身前,嘴里刚想唤来刺客了,就被身后的皇上制止住了,转身上前将纸条打开,眼里出现和上官晟睿一样的神色。
对着身后太监吩咐道:“摆架紫芸宫!”
皇后看着渐渐清醒过来的欧阳瑶叶,连忙上前,用帕子将她头上的汗擦拭掉,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是你喝下了那杯酒?”
如果是睿儿喝下去,肯定不用自己担心,随便一个姬妾就可以解决问题,只不过最后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而已,可是为什么现在却是曦儿喝下了那杯动了手脚的酒。
看着皇后那既担忧又生气的话,欧阳瑶叶被翠屏和红娘扶了起来,穿上衣裳,整个人又虚弱无力的靠翠屏坐在了地上,脸色苍白的吓人,看着皇后,可怜而阴沉的说道:“儿臣也不知。只是后来你们离开后,曦儿就感觉浑身无力,后来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再后来就全身虚软无力,莫名的燥热。”
“酒不是你亲自斟到睿儿的杯子里的吗?为什么变成到了你的杯子?”
“儿臣是真的记得将下了药的酒倒给了睿哥哥,可是后来就被被苏云朵那个女人拿去,再还给我时,就跟睿哥哥喝了下去。”欧阳瑶叶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努力想要回想起哪里出错了!可是昏沉的脑子就是理不清。
听到她提到苏云朵,皇后的眼眸一沉,看来自己的感觉是没错!真的是那个死丫头动了手脚。她一定是看出了什么,然后将杯子放在袖子里调换了。
看来她们又被那个死丫头害了!
“母后……”看着皇后那愈来愈难看的脸色,欧阳瑶叶担忧的唤道。
母后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皇后站在她面前,冷冷道:“是苏云朵将你跟睿儿的酒杯换了!”
一听又是苏云朵,欧阳瑶叶恨不得现在就把她给千刀万剐,咬牙切齿道:“母后她事事与我们作对,一定要给她个教训,让她知道我们的厉害!”
不用她说,皇后也会动手!之前还不想动她,没想到她却总是来坏自己的好事,看来是真的要给她个教训收敛收敛。
“这是三日缠剩下的解药,记得每日一次喝三天你体内的毒就解了。还有这几天你给我安安分分的呆在紫芸宫不要出去。幸好睿儿不知道我们在酒里动了手脚!要是他知道了,估计就是我这个母后他都不会原谅!”
皇后疾言厉色的叮嘱,怕再出事端,只能让她关在紫芸宫才是最好的。
听皇后让自己呆在紫芸宫一段时间,很是委屈,“母后!怎么罚儿臣,儿臣也只不过想要怀上睿哥哥的孩子啊!”
每天看着睿哥哥那么紧张苏梦雅那个贱人肚子里的种,她就嫉妒的想马上拆掉她的肚子,心想如果自己也怀上了,那个贱人就得意不了多久,而且再想办法让那个贱人的孩子没了,那太子妃之位不知迟早是自己的吗!
可是睿哥哥从父皇寿宴之后,睿哥哥根本就不肯再来紫芸宫,就连母后要求他都不愿听,他们才想出了这个法子,说是致歉宴,给苏梦雅赔礼道歉这个他一定不会推迟,而这就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才想出下药,这样自己就可以如愿以偿了。
可是没想到最后还是阴沟里翻船,如今还将自己弄得这个下场。
“母后……”可怜兮兮的看着皇后,想要她收回凤令,可皇后丝毫不为所动,怒颜瞪了她一眼。
见皇后不会改变,欧阳瑶叶只能认命的放弃,不过又好奇的问道:“母后你怎么知道儿臣出事了?”
听她这么一问,皇后整个人一紧,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深知中计了,唤着红娘就想要往外走去。
可才转身就看到明黄色的龙袍现于眼前,整张脸都白了,低垂着的头整个人都蒙了。
宫女上前掌灯,让整个浴池变得更加通透。
欧阳瑶叶自然也是见到了皇上,整个人不寒而栗,就连行礼都忘了,只是傻傻的看着皇上。
其他的宫婢全都惶恐不安的跪了下来,嗓音颤抖。
“奴……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上龙颜大怒,大步上前来到皇后的面前,声音寒颤的道:“你刚才说什么?”
皇后行礼,强作镇定的站了起来,眼神不自然的往别处看着,却是安静的什么都不说。
上官晟睿呆滞的上前,看着皇后不敢置信的问道:“母后,你刚才说的都是真的吗?”
话语中的受伤,让皇后害怕的抬起眼,紧紧的看着他,急切的想要解释:“睿儿不是那样的。”
“不是那样,那你是要跟朕说,刚才朕听到的都是假话吗!”皇上勃然大怒,对着皇后大声呵斥。
大家见皇上大发雷霆,吓得魂都没有了,急急的跪下,不断的磕头谢罪“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
欧阳瑶叶孱弱的上前,想要拉住上官晟睿,却被他躲开,满眼的嫌恶,看都不想看上一眼。
被上官晟睿这样对待,欧阳瑶叶感觉心像是被人狠狠的刺了一刀,痛得无法呼吸。
“睿哥哥……”欧阳瑶叶恐惧的唤着他,但上官晟睿依旧毫无所动,只是站在皇上的身边。不曾看过她一眼。
“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竟然做出这样的事,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皇上痛心疾首的看着皇后,一字一字的说道。
听见皇上那满是失望的神情,皇后浑身一颤,上前在大家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就那么直直的跪下去,“臣妾请皇上绛罪!”
神色空洞的看着皇上,“臣妾贵为一国之后却带头犯了宫规,现在请皇上绛罪。”皇后不多做任何解释,只是一个劲的让皇上绛罪。
欧阳瑶叶见皇后都不解释,就一个劲的要皇上绛罪,整个人都吓的不敢多说一句话。
母后这是干什么?怎么不求父皇饶命还一个劲的求绛罪,是不是被吓傻了!
毕竟是自己的母后,上官晟睿见皇后一副必死的决心,不舍她如此,也跪了下来,道:“父皇,是儿臣没有将家事处理好,这才出了这些事,如果父皇要怪的话就怪儿臣好了!”
皇后见上官晟睿替自己求情,低垂着的头闪过精光,很快又消失不见,继续跪着,什么话都不说了。
皇上看着皇后那既不求情的淡漠样子,重重的叹了口气,才道:“皇后,朕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皇上执意的想要一个解释,看着皇后的眼神锋利精锐,感觉让人无所遁形。
皇后起身,或许是跪的太久,膝盖麻木了,起身后根本站不稳,一个踉跄就要摔下去,幸好上官晟睿手快扶住了她。
“母后小心。”
挥开上官晟睿扶着自己的手,皇后同样冷眼看着皇上,“臣妾想要一个孙子这也有错吗?”
“松儿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不是已经有了吗?”
听着皇上的话,皇后冷笑了一声,道:“那是我的孙子吗?我还以为是皇上您一个人的!”
“您不是不说她不需要来着凤钰宫请安,也不准闲杂人等来打扰,臣妾都已经成了闲杂人等,又岂敢将那看做是自己的孙子。”
“还有你,你还当我是你的母后吗?母后说的话你都听吗?曦儿是任性,可是她已经改了,只是想跟你吃顿饭,你都不愿意,现在只想要一个你的孩子陪在左右,连这么小的心愿你都不肯答应,皇后的话你也不听,迫不得已我们才下此策,不然又怎么会到这步田地。”皇后话语酸涩苦楚,听得上官晟睿愧疚不已。
躲在树上看戏的苏云朵连连称赞。不愧是一国之母啊,演戏的本事还真不是盖的。
听着皇后的话,皇上沉默了,怒气已经消散,现在只是淡淡的,不知在想什么。
皇后脸上虽然一脸无谓,可是紧紧捏着帕子的手已经沁出了汗珠。
皇上想了会,才道:“就算是如此,但在宫中私用禁药也是犯了宫规。”
“父皇……”听皇上这样说,上官晟睿以为皇上还是要绛罪,急忙唤道。
皇上对着他挥挥手,示意他稍安勿躁,继续道:“但事情情有可原,罪不至死,但也不得不罚。”
“现在皇后立刻回宫,回宫好生反省。至于太子侧妃,则被贬为姬妾,呆在紫芸宫思过一月,没有朕的准许不可踏出紫芸宫半步。”
听到皇上将自己贬为姬妾,欧阳瑶叶慌忙跪着上前,哭泣着拉着皇上的裤脚,苦苦哀求,“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知错了!请不要将儿臣贬为姬妾。父皇……”
皇上看了眼身旁的老太监,那老太监立刻上前将欧阳瑶叶来开。
皇上转身大步流星的离开。不再看身后人一眼。
上官晟睿将皇后交到来到她身边的红娘手上,也眼神哀怨的走了。
皇后刚才还淡漠的眼神瞬间变得毒辣狠厉,手中的帕子被她尖锐的指甲生生的抠出个洞也没察觉。
欧阳瑶叶在一旁一个劲的哭着,跪着来到皇后的身边,哭着哀求,“母后,您帮儿臣去跟父皇求求情好不好!母后……”
皇后甩开她抓住自己的手,对着还跪在地上的翠屏冷声吩咐,“好好照顾宗政姬妾,没有本宫的指令不准踏出紫芸宫半步。”说完拂袖离去。
看着事已至此,没有转圜的余地,欧阳瑶叶挂满泪珠的脸上狰狞着,在心里恨恨的发誓,一定要让夜家的人不得好死。
苏云朵看戏已落幕,不再多做停留的往瑾辰宫走去。
在紫芸宫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戏,在藏宝阁一样是风生水起,好不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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