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飞燕雀

第055章


一袭黑衣的男子出现在藏宝阁的屋顶上,看着下面的侍卫全都昏倒在地,眸色一深,飞身而下,将手探到他们的鼻尖,原来只是晕倒。看着藏宝阁大开的门,黑衣人拔出剑,就往藏宝阁内走去。
    藏宝阁摆放鹤鸣秋月琴的地方,一身嚣张的大红色丝制锦袍的男子站在那里,被面具遮挡住大部分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狂肆的双眸,和性感魅惑的唇瓣。
    抿着的唇瓣此时微张,看着这张伤害到苏云朵的鹤鸣秋月琴,眸中冷意四射,执掌就要往那琴上劈去。
    “不知何时凤宫宫主竟有兴趣当了小偷。”温润如玉的嗓音悠然响起,一袭黑衣的男子蒙着脸,好整以暇的站在门外,看着墨千风举起的右手,玩味的开口。
    听到身后有人,墨千风并没有转过身来,刚才停顿的双手再次举起往琴劈去。
    见他根本就不当自己是回事,还公然就在自己面前要将那鹤鸣秋月琴毁了,黑衣男子拔剑阻挡。
    墨千风一个转身躲过那黑衣男子刺过来的剑,袖子一扬,袖风顿时如万根银针狠厉的刺向黑衣男子。
    邪魅的眼眸侧身看向他,嗓音妖娆魅惑,“你想尝尝血溅五步的滋味。”
    听他的话,黑衣男子暖声笑了起来,不是他小看墨千风的武功。泽朔国谁都知道墨千风那如鬼魅般的功夫,怕是想要找到敌手那也是很难,可自己也不至于那么逊色,五步就会倒下。
    见他笑了起来,墨千风也不恼,反倒是笑的更加妖魅,空无一物的手赫然出现一根长鞭,狠辣的甩向黑衣人。
    一个飞身躲过他的攻击,手中的剑更是快如蛇蝎的从侧面攻向他。
    两人就这样大胆的在皇宫的藏宝阁大打出手。
    很少有人可以跟自己交手十招,可是眼前的这个黑衣竟然跟自己交手上百了,丝毫没有败下阵的迹象。
    墨千风体内那股嗜血的冲动被唤醒,双眸闪现幽红的光芒,攻击着黑衣男子的动作更加凌厉。
    现在反倒是不急着去解决今晚来这里的目的,兴奋的和黑衣人对打着。
    直到一个转身,看到从门外一闪而过的影子,这才有了速战速决的意识。
    一手阻挡着黑衣男子的攻击,另一只手却是袖中长鞭一出,将鹤鸣秋月琴卷了起来,带入怀中,看着他想要将鹤鸣秋月琴带走,黑衣男子,直接迎上他的攻击,半路将那根卷着鹤鸣秋月琴的绳子砍断,一手接过鹤鸣秋月琴护在怀中。留出一个侧面硬生生的迎上墨千风的一掌。
    墨千风本还想要争夺,可是外面突然响起的刺耳声响让他放弃,迅速的飞身离开,转眼就消失在夜色中。
    黑衣男子将琴护在怀中,往门外走去,看着往这边移动的人影,一个转身也消失在黑夜之中。连带着绝世魔琴,鹤鸣秋月琴也不见了踪影。
    苏云朵小心的回到瑾辰宫,此时只有零星的几盏灯亮着,苏云朵还是谨慎的往寝宫跑去。
    踏进竹苑,苏云朵这才松了口气,往寝宫走去,轻轻的推开门,透过月光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一缕发丝垂在了床边,因为房打开的缘故,风吹了进来,拂动了发丝,一些还吹的黏在了脸上,不断的拂动着面颊,沉睡中的东方泽钰皱了下眉,无意识的用手将发丝拨开,有着即将醒来的迹象,苏云朵惊的一下子就跳进了房里,快速的将房门关上。这才好点。
    将身上的黑衣脱掉,只剩下亵衣,苏云朵轻手轻脚的往床上爬去,眼神也不敢离开东方泽钰,时刻观察着他的神色,从新躺在他的怀里,见他没有被吵醒,不由重重的吸了口气,这才闭上眼休息。
    待她的呼吸变得均匀,东方泽钰紧闭着的眼睛这才睁开,看着忙了大半晚的才休息的某人,是既心疼又无奈。
    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瞒着自己!既然她不想自己知道,那就继续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吧!
    怜爱的在她额间吻了吻,东方泽钰将她搂得更紧,这才闭上眼休息。
    第二日皇上才下完早朝,就有侍卫候在御书房外,见到皇上急急下跪,战战兢兢的,大气都不敢出。
    “怎么呢?”刚下早朝,昨晚又因为欧阳瑶叶的事皇上一夜都没有休息,现在身体已经很累了,可是看着那些侍卫,龙眉紧拧着。
    “启禀皇上,燕赤国进贡的鹤鸣秋月琴昨天夜里被盗了!”那像是头领的男子跪在地上语气还算沉着的说道。
    “你说什么?”鹤鸣秋月琴被盗!
    “皇上饶命,臣等失职,昨日鹤鸣秋月琴被盗了!”看守藏宝阁的侍卫全都跪下,害怕的瑟缩着。看着勃然大怒的皇上,已经是心惊肉跳了。
    “朕要你们是干什么的?竟然连个东西都看不好!来人给朕拖下去砍了!咳……咳……”皇上怒吼,因为太过动怒,一时止不住的咳嗽了起来。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皇上您息怒,现在最主要的事怎么将这件事瞒着铁血王爷和第一公主,这件事前往不能让他们知道。”老太监拍着皇上的后背,不时的安抚着他的情绪。皇上近日的身体那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现在更加是不可以动怒。
    “你们继续守着藏宝阁,不准将鹤鸣秋月琴失窃的事透露出去,说出去有什么后果你们自己掂量掂量。”老太监对着那群侍卫神色狠厉的说道。
    “你们都下去吧!”疲惫的挥挥手,侍卫全都逃命似的往藏宝阁跑去。
    接二连三的事情让皇上真的感觉到累了,转身走进了御书房,却是对着身后的老太监吩咐。
    “去将太子和瑄王叫来。”
    “是……”老太监弓着身子快步往外退去。
    “等一下,还将辰王也叫来。”皇上再三思考,再次吩咐。
    老太监后退的身子一顿,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身就离开了。
    一大早芙香宫内,此时也已经热闹非凡,东方泽麒坐在柳妃的身边,一同看着摆放在桌上的鹤鸣秋月琴,眼里尽是贪婪的神色。
    柳妃妖艳绝美的神情满是得意和莫名的兴奋,修长白皙的手指不停的抚摸着琴身,怜爱的样子,让东方泽麒很是不解。
    “母后,您让儿臣去盗这鹤鸣秋月琴是为什么啊?”
    一旁的天明清同样困惑。也正想问这个问题。
    柳妃抚着琴身的手一用力,刺耳的声音顿时散开来,让东方泽麒和天明清都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柳妃妖艳的脸上是他们从来没见过的狂妄邪肆,看着琴的眼神充满了欲望,贪婪的欲望。
    “世人皆知鹤鸣秋月琴有控制人心的作用,却不知在这鹤鸣秋月琴里有一个更大的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天明清坐直身体,一改之前懒散的样子,精光熠熠。
    “在这鹤鸣秋月琴里藏着一张藏宝图。”柳妃神秘兮兮的看着他们,吐出的话让他们大吃一惊。
    藏宝图!
    “姨母什么藏宝图?”天明清放荡不羁的脸上布满诧异,看着柳妃的眼神也多了点什么。
    拿过鹤鸣秋月琴左右看了看,连可以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有,怎么会有藏宝图!
    东方泽麒也是,将琴仔细的打量,就是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藏东西的地方。
    柳妃不理会他们的话,吩咐一旁的雪玉。
    “将铜铃草汁拿来。”
    领命的雪玉从里面拿出一个透明的瓶子,里面绿色的液体散发出幽绿的光芒,柳妃接过药瓶,又将鹤鸣秋月琴翻转过来,将瓶子打开,把里面的液体一点一点的涂抹在鹤鸣秋月琴上,然后又命令道:“将那张貂皮拿来。”
    雪玉又立刻进去将柳妃口中所说的貂皮拿来递给她。
    那张貂皮的大小跟鹤鸣秋月琴的大小一样,刚好可以遮盖住它。
    柳妃小心的将貂皮覆盖在鹤鸣秋月琴的背面,铺匀称,这才拿过一旁的蜡烛不断的在上面烘烤着。
    东方泽麒和天明清交换一个困惑的眼神,神色认真的看着柳妃的一举一动。
    大约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柳妃才将蜡烛放下,满心激动的看着那张貂皮。
    最后小心翼翼的将貂皮从鹤鸣秋月琴上拿下,翻转过来,上面赫然印上了一幅地势图。
    将那图当做宝贝一样握在手里,柳妃绝艳的脸上满是傲然!
    本以为找这鹤鸣秋月琴会费不少功夫,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
    “哈哈……”柳妃朗声大笑,多年的愿望就快实现了!自己终于可以解脱啦!
    “母妃,这就是你所说的藏宝图。”东方泽麒指着她手里的貂皮问道。
    柳妃点头,小心的将貂皮折好,放到东方泽麒的手里,神色紧张而郑重的嘱咐。
    “只要有了这藏宝图,就不用担心对付不了皇后他们了!”
    天明清看着皇后,没有了之前的慎重,狂放不羁的说道:“姨母,父皇让清儿告诉姨母,火雷弓已经全部秘密建造好了!其他也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姨母和表弟的指示了!”
    柳妃听着他带来的好消息更是畅快!宗政纱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你厉害还是我厉害!
    “麒儿,将藏宝图收好,一定加紧时间命人去找,一定要将它找到。”
    “母妃放心,儿臣一定不会让母妃失望的!”东方泽麒将藏宝图放入怀中,神色坚定的说道。
    天明清那双放荡不羁的眼神若有似无的撇向东方泽麒怀中,脸上一脸无害的笑意。
    “娘娘,皇上有旨宣王爷去御书房。”门外,小桃的声音幽幽传来,让柳妃凝了神。
    看来皇上是知道鹤鸣秋月琴失窃,找麒儿去商量对策!
    毕竟这是燕赤送来的贺礼,要是让那铁血王爷和第一公主知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了吧。
    “麒儿,你想办法在燕赤的人知道之前将鹤鸣秋月琴送回藏宝阁,千万不可让人发现。”现在还不可多生事端。
    “姨母,就让清儿去走吧!”天明清主动请缨,看着柳妃的敬意十足。
    看着这个侄子,柳妃也是既气又无奈!要不是那日他在寿宴之上煽风点火,皇上现在又怎么会这么不待见她。
    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不用了!让麒儿去做就好!你做目标太大。”
    被拒绝,天明清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声道:“让侄儿去做吧!就当是为那日闯祸让姨母为难的道歉。”
    见他坚持,柳妃也不好再拒绝,而且他去做的话更好!便不再推迟,刚想应允就被东方泽麒果断的拒绝。
    “这件事就不麻烦表哥。这亲我还有用处。”
    “母后这琴你先收起来,晚上儿臣再来去,现在儿臣先去父皇那里。”说完转身就走了。
    看着自己的好心被拒绝,天明清也不再讨那没趣,跟柳妃匆匆告别也走了。
    东方泽钰接到圣旨时正和苏云朵在游园,听着那公公的传唤,半点反应都没有,拉着苏云朵就想走。
    苏云朵见那公公为难的神色,拉住他,道:“你快去吧!既然找你说不定就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快去吧!”
    被苏云朵这么一劝,东方泽钰只能松开她,跟着那公公走了。
    当东方泽钰到达御书房时,上官晟睿和东方泽麒已经到了,看到他来,全都浮上了笑意,唤了声皇弟。
    东方泽钰除了在苏云朵面前会出现那些人类该有的情绪外,对其他人那还真的就是那张淡漠的绝世面容。
    神色不冷不淡,来到一旁的座位上坐下。
    皇上见他们都到齐了,也不去在意东方泽钰的没有叩拜,坐在椅子上,徒然开口:“鹤鸣秋月琴被盗,你们可知这件事情?”
    皇上锐利的眼眸扫向他们,看着惊讶的他们,继续道:“朕希望你们能尽快找出是谁偷了鹤鸣秋月琴,而且这件事也绝对不可以声张。”皇上郑重其辞话让他们全都绷紧了神经。
    上官晟睿儒雅的面容亦是担忧,还不知道这件事可以瞒多久。如果被上官清知道一定会抓着这不放。
    如果他一口咬定泽朔国瞧不起他燕赤竟将燕赤的礼物丢失,有可能引发两国的战争也说不定。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竭力去办。”
    “父皇儿臣定会帮助皇兄尽快查清此事。”东方泽麒也表明态度。唯独东方泽钰坐在那里无动于衷,没有任何表示。
    看着他这样,皇上忍不住一掌击在桌案上,怒道:“辰儿……”
    被皇上叫道,东方泽钰慵懒的侧头道:“不知父皇叫我有何事?”
    “你……咳……咳……”皇上移动怒,刚才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咳嗽又再次咳了起来,而且还越来越严重。
    看着皇上那痛苦的咳嗽,上官晟睿急忙上前,帮他顺着气,还一边劝道:“父皇,三哥一定会协助儿臣将头鹤鸣秋月琴的盗贼抓到的,父皇就别担心了!”
    东方泽麒亦是担忧的看着。
    这次东方泽钰没有在反驳上官晟睿的话,安然的坐在一旁,可是衣袖下的手却是握在了一起。
    “父皇,龙体要紧!要不要儿臣宣太医过来看看?”东方泽麒担忧的问道。
    皇上摇头拒绝,对着他们说:“你们下去吧!朕没事!”
    见他坚持,他们三人也不再多说什么,全都退了出去,仅剩皇上一人呆在御书房。
    出来后东方泽钰根本就没有想要调查的心情,径直往苏云朵的方向走去。
    “五皇弟这是要去哪?”见东方泽钰要走,上官晟睿赶忙叫住了他。
    被他叫住,东方泽钰依旧没有半分停顿,直接往目的地走去,不过悦耳动听的嗓音却是翩然响起。
    “泽钰愚钝怕事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劳烦二位皇兄自己解决了!”
    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上官晟睿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东方泽麒道:“三皇弟只能麻烦你了!”
    东方泽麒俊逸的面容挂上淡雅的笑容,道:“皇兄严重了!这本就是铭瑄该做的。”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做?”上官晟睿见他这么说也不再客套直接问道。
    东方泽麒本就知道鹤鸣秋月琴现在在哪,对于查探根本就没必要,但还是要做做样子,略微思考了一下道:“想去藏宝阁看看有什么线索。”
    说完两人就一同前往藏宝阁。
    在御花园闲逛的苏云朵此时身边确实粘着一个人,同样俊逸非凡的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有些狂妄又有些内敛,看着苏云朵的眼神炙热火辣,就是一旁的兰秀和兰鸢也受不了的直想将那个的人眼球挖出来。
    “辰王妃那日的比赛让明清可是大开眼界,不知泽朔国竟会有如此国色天香,彩色兼备的奇女子!好生让明清佩服。”天明清一双艳眸盯着苏云朵是眨都不曾眨一下,就那么直接的看着。嘴里也在不停的赞叹。
    听他夸赞自己,苏云朵脸上始终是淡淡的,唇角微扬,道:“天驰太子谬赞了!想我泽朔国女子个个琴棋书画都是各中好手,云朵也只不过是略懂皮毛而已。”
    原来此人正是从芙香宫出来天明清。
    自从那日在寿宴之上见过她的绝对风华,就不曾忘记,每日念想的都是她绝色娇柔的模样,那令人想要疼上几分的孱弱身躯。
    可是那三皇子将她保护的密不透风,之后根本没有时间再次看到她。今天不知是老天听到自己的心声,竟让自己再次遇到了她,还不抓住机会才怪!
    苏云朵看着这个缠着自己已一段时间的人,心里也早已经冒火了!这什么人,难道都不会看脸色,没看到自己脸上写着你很讨厌的字样吗!
    可是就算真的不喜欢,苏云朵也是强撑起笑靥,谁叫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一副温和的态度对你,总不能用一巴掌还过去把!
    天明清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找尽话题只为跟她多说说话,就算对方态度不冷不热也不在意。
    东方泽钰回来看到的就是某个宵小之徒竟然在打自己王妃的主意,绝美的脸上笑容更为的灿烂,大步流星的来到苏云朵的身边,霸道的将她圈在怀里,道:“朵儿。”
    听着他情意绵绵的叫自己朵儿,苏云朵不知为何却感觉全身冰冷,不过笑的温润的回了句:“泽钰。”
    天明清盯着东方泽钰那只圈住苏云朵的手,眼里狠光一闪,却是道:“三皇子!”
    东方泽钰像是完全没听到,圈着苏云朵就强行的将她带着往前面走去。边走还变说些什么。
    兰秀和兰鸢在身后看着天明清那碰了一鼻子灰得气愤模样很是解气的扬起了唇角,还是王爷有办法!只是一个动作就将那个无耻之徒气的七窍生烟。
    其实被东方泽钰强行拉着的苏云朵也好不到哪里去。
    “谁叫你对他笑的?”语气中危险的成分有点高。
    苏云朵想要掰开他紧紧圈着自己的手,掰了半天就是没松一点,最后只能放弃,瞪了他一眼。
    “不笑,难道你还要我哭啊!”
    东方泽钰干脆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霸道的说道:“我不管,以后你只能对着我笑!要是谁看到你笑了,我一定将他的眼珠挖出来!”
    看着他霸道狂妄的样子,苏云朵脑海中闪过一个人影,那种怀疑的感觉再次上来,眼神微眯细细的看着他,最后莞尔一笑,倾国倾城。
    “你知道你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像一个人吗?”
    听到这句话,东方泽钰兴趣盎然的问道:“像谁?”
    抚触着那张风华绝代的脸颊,看着那双比水晶还要纯净的眼眸,静静的吐出三个字,“墨千风。”
    听她说到这个名字,东方泽钰眸色一深,眼眸不着痕迹的低了几分,微扬的唇角过了半晌扬得更高。突然抬头很是自恋的说道:“他有本皇子好看吗?”
    不疑她会问出这句话,这回换苏云朵有一瞬间的失神,看着她的眼神都变得有些虚无。
    她不知道他有没有他好看!因为她根本就没有看到过墨千风的样子,只是不知为什么近段时间总会不由自主的将他们联系在一起,心中总是在告诉自己他们可能是同一个人,这才会几次三番的试探,但每次都没有结果。
    其实她可以直接问的,只是心里又有一种感觉告诉自己,他们不是同一个人!因为那双眼睛太过极端,太不相同了!
    泽钰的眼睛总是纯净如水,就算是在生气、发怒但都不会到达眼底,眼里总是澄净的。
    墨千风不同,他的眼神总是嚣张邪魅的,不管是在什么情况是亦是如此。
    他们的眼神太不相同,让她无法将他们拼凑在一块,这么极端的两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任谁都无法想象。
    所以就算自己多次怀疑,苏云朵都只是试探不曾真的去查探。
    “朵儿……朵儿……”东方泽钰站在她面前,用手在她眼前晃来晃去,看着完全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苏云朵,东方泽钰这才叫了她几声。
    “啊……”苏云朵懵懂的望着他,呆愣的啊了声。
    看着她这可爱的样子,东方泽钰又兴起想要逗弄她的感觉。一个转身来到她的身后,将她完全的圈在自己的怀中,头靠了上去,温热的唇瓣,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碰触到了苏云朵敏感的耳坠,顿时引得她一阵绯红。
    眼角看着她瞬间变得艳红的脸颊,满意的扬起唇角,“我说我跟他谁好看?”
    东方泽钰故意将嗓音压低,透着一股魅惑的磁性魅力,就像一个漩涡,一不小心就会被吸引进去。更何况他是有意为之。
    苏云朵完全被那充满诱惑力的嗓音迷住,痴迷的看着他。
    “嗯……”东方泽钰将头完全搁在她的肩上,炙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劲窝处想要将那最后一丝理智也夺去。
    “你……”看着他那满怀期待的样子,刚才还混沌的眼神早已变得清明,戏谑的嗓音才说了一个字完全将他的心神勾去,这才慢悠悠的继续说道:“不知道他戴着面具根本看不到长相吗?”
    听着后面的这句话,东方泽钰浑身一僵,知道自己上当了,惩罚性的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顿时留下一个再刺眼不过的痕迹。
    苏云朵不用照镜子也知道他又在自己的身上留下了让人脸红心跳的记号,反手掐住他腰间的肉用力一拧,东方泽钰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
    这个女人还真下得了手!一定青了!
    苏云朵不客气的推开他,只见过喜欢用美人计的,但没见过这么喜欢用美男计的,动不动既施展他的男性魅力。
    东方泽钰不管的又粘了上去,凑在她的耳边低喃。
    “我只要在你心目中是最好看的!”这明明不算是情话,可苏云朵就是无可救药的心软成一片,溃不成军。
    他不知道他在自己心中早已经是最特别的了!
    晚上,整个皇宫都变得安静,一道黑衣穿梭在宫墙之上,动作敏捷快速,手中还用一块黑布抱着什么,人和物感觉已经和黑衣融为一体。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东方泽麒。他手中抱着的正是那失踪的鹤鸣秋月琴。
    东方泽麒将鹤鸣秋月琴抱在怀中,如入无人之地往各国使者住的宫殿飞去。
    准确找到那挂着燕赤国旗帜的寝殿,东方泽麒轻驾就熟的找到上官清岚的寝宫,此时宫殿只有一盏灯在闪烁着微弱的光,大家全都陷入睡眠之中。
    东方泽麒用掌风将寝宫门打开,查看并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才闪身进去。因为学武视力要比一般人强很多,就算在这黑夜里也可以看清房间里的一切。
    查看着装饰,找一个既隐蔽可又不是完全找不到地方,想要将琴隐藏起来,看到在床头不远处一个超大的木箱,箱子不是很起眼,可上面的雕刻却是十分的精致,一看也是价值不菲,而且箱子被上了锁,看到的人第一反应就是里面肯定装着什么贵重的东西。
    东方泽麒眼眸一转,拔下头上的玉簪,将玉簪上面的头饰一转,从里面赫然出现一根冰针,将冰针放入那锁内,微微转动,锁竟然开了。
    将琴放在一旁,打开里面竟然只是一些姑娘家的衣裳,刚想关上,一个绿色的一角吸引了他的视线,又重新将箱子门打开,拿出那份东西,上面的几个字让东方泽麒眸色一沉。
    思量再三,最后又将那本书放在了原地,盖上箱子,又把锁锁好!这才拿起琴轻手轻脚的来到上官清岚的床边,看着犹在熟睡的上官清岚,东方泽麒的眼中杀气迸射,将那股想要将她杀之而后快的意念克制住,眼睛翻转,最后定格在床底下。
    将琴包裹好,悄悄的放在床底下,又用掌风往里推进了几分,又四处查看了下,没有任何异样这才转身悄然离开。离开时顺手将上官清岚一副上的玉佩给顺手带走了。
    这晚一个阴谋在酝酿。
    第二天东方泽麒和上官晟睿照样去调查鹤鸣秋月琴失窃的事,昨天只是去询问了侍卫,今天东方泽麒主动带着上官晟睿前往藏宝阁。
    他们还没走到藏宝阁皇上就派人急切的将他们召了回去。
    在龙翼殿上,上官清勃然大怒的坐在殿中,看着皇上大有着兴师问罪的架势。皇上也正一脸为难的坐在龙椅之上,不断的安抚着。
    看着这情形,上官晟睿和东方泽麒猜测可能知道了。
    一同走进殿内,道:“参见父皇。”
    挥手示意他们起来。
    来到殿前,上官晟睿故意装作不知的问道:“父皇怎么呢?”
    听见上官晟睿竟然还在问出了什么事?
    上官清脸色更是铁青,突的站了起来,怒道:“你们竟然还敢问怎么呢?”
    “我燕赤就这么让你们泽朔国瞧不起,竟连我们燕赤皇上送的绝世名琴都能被盗!”听着他义愤填膺的话语,上官晟睿连忙上前。
    “王爷误会了!我皇绝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的意思是,贵国能力低下,竟然在皇宫之中都可以被盗!”上官清得理不饶人的讽刺着,让上官在场所有的泽朔国人都愤怒的皱起了眉宇。
    “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兴师问罪吗?”东方泽麒冷言出声,看着上官清的眼神都是非常的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本王没这个意思,只是其他国献与的完好无损,就我燕赤的被盗,这不得不让本王怀疑啊!”上官清还一副很是无辜的神情。
    “那本王敢问王爷,王爷是从何得知鹤鸣秋月琴被盗的?”东方泽麒直接点出今晚被大家忽视的重点。
    东方泽麒这么一问,上官清整个人一颤,有些支支吾吾,看着皇上的眼神都有些心虚。
    “莫不是有人向王爷告的密吧?”东方泽麒佯装在猜测。
    听他这么说,上官清连连应答。“是啊!是啊!今天本王刚醒就看到又张纸条放在床边,告诉本王说鹤鸣秋月琴被盗。”
    听着他编出来的谎言,东方泽麒也不拆穿,装作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样啊!”
    “王爷,鹤鸣秋月琴被盗是我泽朔国失职,皇上定会给燕赤一个交代,现在本王就要去藏宝阁查看,如果王爷不放心的话就可以跟着本王一同前往。”
    东方泽麒完全将话说满,让上官清想说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道:“好!”反正鹤鸣秋月琴被盗是事实,看你们能玩出个什么花样。
    对着皇上比了个放心的眼神,东方泽麒和上官晟睿带着上官清往藏宝阁走去。
    阁外有侍卫森严的把守,见到上官晟睿和东方泽麒,齐齐跪了下去,行礼。
    “将门打开。”东方泽麒什么也不多说,直接道,而后又对身后的上官清解释。
    “藏宝阁从失窃就被本王封住,禁止任何人入内,里面的情形跟失窃前一模一样。”
    上官清淡然的点头,就着打开的阁门,就往里面走去。
    里面还是墨千风和东方泽麒之前打斗留下的痕迹一样,没有任何的改变。
    东方泽麒握了握藏在袖中的玉佩,和上官晟睿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般仔细查看着里面的情形。
    上官清亦是十分的仔细。虽然鹤鸣秋月琴失窃让他找到了一个很好的机会找泽朔国皇上的麻烦,可是他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竟敢跑到皇宫来偷东西,身后的势力一定不简单,而且一定跟皇上有什么恩怨,说不定日后还可以为他所用。
    打着满意的如意算盘,上官清比任何时候都要来的小心。
    东方泽麒又岂会不知上官清打的什么算盘,只不过他有他的主意,他也有他的算盘。既然自己找他来自是有自己的用处。
    东方泽麒将上官晟睿引到一个角落查看,有注意上官清在观察着另一个角落,凝神运气,手中握着的那块玉佩咻的一声落在他们下楼梯的缝隙间,如果武功不是奇高,根本就做不到。
    又站在他们身后装作查看的样子。
    三人仔细查看了一番,依旧是一无所获,上官清是面上看起来很是忧心,可实则心里却在想着,看你泽朔国怎么交代。
    上官晟睿是其中最为担忧的,贵为泽朔国的太子如果这件事解决不好,不只是会让父皇失望,更重要的是燕赤绝不会就此罢休。
    东方泽麒上前拍了拍他示意他不用担心,又侧过身来对着上官清问道:“不知王爷可找到什么线索?”
    上官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样子,然后说:“看来这里也没什么线索我们出去吧!”说完就带头就往外走去。
    刚转过身来就看到楼梯缝隙内有什么,兴奋的上前将它捡起,当看清楚是什么时,整张脸都白了。
    想要趁大家不注意藏起来,却是适时的响起了东方泽麒好听的嗓音。
    “王爷你刚才捡到的是什么?”转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东方泽麒上前来到上官清的身边,强行将他的手执起,那块还来不及的玉佩此时还牢牢的握在他的手心。
    “皇兄,王爷找到了线索。”不等上官清说什么,东方泽麒又对着身后的上官晟睿急切的说道。
    听到东方泽麒说找到了线索,上官晟睿一个箭步来到他们的身边,顺着东方泽麒的眼神看向上官清手中的那跟红绳,精光闪现。一把将那玉佩躲过。
    看着那玉质上等,雕刻精细的玉佩,上官晟睿觉得很是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个翻转,看到后面雕刻着的只有米粒大小的青岚二字时一切都想起来了。
    这是上官清岚的玉佩,那日在父皇的寿宴见到她佩戴过。
    紧紧的捏住那块玉佩,上官晟睿眼神一下子变得十分森冷,看着同样脸色十分难看的上官清,这次轮到他来兴师问罪了。
    “不知王爷是否可以给本太子一个解释。”看着上官清的眼神太过锐利,让想要掩饰的上官清根本无法可说,最后只能吞吞吐吐的道:“一定是有人陷害。”
    一听他说有人陷害,东方泽麒脸就沉下来了,怒道:“王爷的意思是本王或者皇兄在陷害第一公主吗!”
    “我……我……”上官清哑口无言。他是跟着他们一路过来的,他们如果要动手脚的话根本没有那个时间。可是又说不出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青岚的玉佩。
    “好了!一切还是请父皇定夺吧!”说完拿着那块玉佩就径直走了出去。
    在龙翼殿等着的皇上见到他们回来,严声而略显急切的问道:“怎么样?”
    上官晟睿将那块玉佩呈了上去,道:“这是在藏宝阁内找到的玉佩。”
    皇上将玉佩拿起,仔细的观看,看到上面刻着的青岚二字,脸色慕的一沉,怒斥道:“王爷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解释。”
    “皇上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我燕赤,还请皇上一定要严查。”
    “父皇儿臣可以向您保证,在今天之前无一人进去过藏宝阁。”上官晟睿连看也不看上官清一眼,直接否决掉他的说法。
    “父皇,就算之前有人进去过,可是要拿到第一公主的玉佩那也是不可能的吧!”上官晟睿继续说道。
    而且他就怀疑,明明都已经封锁消息了,为什么上官清这么快就知道了。说不定就真的是贼喊捉贼,只是这个贼没想到竟会留下把柄。
    皇上听着他们各持己见,用手撑着头,苦想着。
    看着皇上陷入沉思,东方泽麒这才上前道:“父皇,儿臣有个建议不知可行不可行?”
    一听他说有法子,皇上立刻道:“快说!”
    “从知道鹤鸣秋月琴被盗儿臣就封锁了宫门,现今都没有人出过宫,儿臣肯定这偷琴的人肯定还在这宫中,琴就更不用说了,现在这所有的矛头都指向第一公主,不如去第一公主的寝宫查看,不就可以知道个一二吗!”
    “不行!我们燕赤的第一公主的寝宫,岂是你们说搜就可以搜的!”上官清不等皇上的决断,立刻否认,那太过抗拒的神态反倒是更让人怀疑他们是不是有什么鬼。
    皇上深邃的眼眸也是锋利的看向他。
    被他们这么一看,上官清有些坐如针毡,可还是强硬的拒绝。
    “王爷,鹤鸣秋月琴被盗一事,你不是希望我皇给你们燕赤一个交代吗?现在我们正在找寻一个交代,可是却被王爷拒绝了,不知这个后果是王爷您承担了还是谁承担?”东方泽麒这句似威胁的话让上官清气哑口无言。只能狠狠的瞪着东方泽麒。
    不去看他,东方泽麒干脆对着皇上征求着同意。
    “父皇,儿臣建议去第一公主的寝宫搜查一遍。”
    “王爷,你别先急着拒绝,这搜查并不是是坏事,如果王爷认为第一公主是被冤枉的话,让我去搜查,如果查不到任何东西,不是就消除了第一公主的嫌疑吗,也可以确定公主是真被人陷害!何乐而不为了!”看了眼神色紧张的上官清,又说道。
    “或者王爷这么急着拒绝是另有原因或者……心虚!”东方泽麒最后一句话无疑是踩中了上官清的弱点,激昂的仰起头。怒道:“瑄王这是何意?难道是怀疑本王!”
    “本王没那个意思,只是想要帮王爷和第一公主排除嫌疑而已!”东方泽麒见事情快成功,冷静的分析。
    “你……”
    “好了!就照铭瑄的话去做!”皇上厌烦的低吼,顿时让所有人止住了声音。
    见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上官清不甘的站在原地,怒斥道:“如果没查出什么,燕赤绝不会就此罢休。”
    东方泽麒得到皇上的同意和上官晟睿一起带领着侍卫就往上官清岚的宫殿兴去。赫连远远的走在后面,一脸担忧的神色。一行人风风火火的往上官清岚现在祝的宫殿走去。路上还遇到了东方泽钰和苏云朵。
    见他们一行人设色肃穆,苏云朵知可能又发生了什么大事,静默不语的和东方泽钰站在一旁。
    谁知东方泽麒和上官晟睿看到他们,不约而同的唤道:“三哥,三哥妹。”
    苏云朵略施薄礼,就安静的站在东方泽钰的身边。
    “皇兄这是去?”
    “我们查出盗琴的可能是第一公主。”上官晟睿神色严肃的看了眼上官清,如实说道。
    本来对这件事已经没什么兴趣的东方泽钰突然来了兴致,拉着苏云朵道:“我们跟你们一起去看看。”
    苏云朵抬头看向这个刚才还兴趣央央,现在却精神振奋的某人,凝眸一闪,可也乖顺的点头。
    一行才又又继续往目的地行去。只是在他们离开之后,后面突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很快就消失了。
    到达时,上官清岚正坐在院子中小憩。因为和苏云朵对抗,她伤的比苏云朵还要严重,又没有东方泽钰的血帮忙,修养的时间自然要比苏云朵来的多。
    “你们要干什么?”在一边侍奉的丫鬟,见他们一大群人这么兴事匆匆的闯进来,不由高声叱问。
    上官晟睿身前的侍卫将那个试图阻拦的小丫鬟强行拉至一边,上官晟睿径直往上官清岚的寝宫行去。
    正在小憩的上官清岚被那吵闹的声音弄醒,睁开双眸,微微撑起身体,看去,竟是上官晟睿带着一对侍卫出现在自己的院子中。
    将心中的不悦敛起,上官清岚,冷声质问:“不知太子这是何意?”
    上官晟睿看着眼前这个也算是国色天香的美女,完全没有任何怜香惜玉的感情,同样寒声道:“我奉父皇之命,前来搜查第一公主的寝宫。”
    “你这是什么意思?”一听是来搜查自己的寝宫,上官清岚整个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低声怒斥。
    他可知他说的什么话!她可是燕赤的第一公主,岂可受这种侮辱。
    “王爷已经答应,还望公主不要让本太子为难!”
    一听上官清竟然答应,上官清岚顿时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叔父。
    他怎么会答应,那可是奇耻大辱啊!
    看着她受伤的神情,上官清心疼的上前,细声解释着前因后果。
    “鹤鸣秋月琴被盗,在被盗的地方发现了你的贴身玉佩。”听到这句话,上官清岚首先就是去摸腰际的玉佩,却是什么也没摸到,又在上官晟睿的手中看到自己那块从不离身的玉佩,霎时明白自己被人陷害了!
    想要辩解,可是看着他们的眼神就明白,他们根本不会相信自己。
    看着上官晟睿,上官清岚傲然的道:“如果你们什么都没搜出来,我父皇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
    上官晟睿不理会她的警告,一挥手,身后的侍卫迅速的在宫殿各个角落寻找着。
    东方泽钰圈着苏云朵站在后面看戏一般看着,眼神若有似无的总会撇向东方泽麒。而后又迅速的离开。
    上官清岚这才看到后面的东方泽钰。
    他依旧是那么风雅出尘,只要是有他在的地方永远是那么绚烂多彩,让自己无法移开目光。
    脚不由自主的往他的方向行去,在他的面前站定,彬彬有礼的行礼,神色羞涩拘谨。
    东方泽钰淡淡的撇了眼,这才又低着头不知在苏云朵耳旁说着什么,让她忍不住轻轻一笑。声音宛如天籁。
    听到那美妙的声音,东方泽麒也忍不住看了过去,眼含嫉妒,看着他们亲密的神情想要取而代之。
    上官清岚见东方泽钰理都不理自己,想她第一公主貌美如仙,才情兼备,有多少王孙贵族想要见上自己一面都是难事!他凭什么不理自己。
    “喂,三皇子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很没礼貌吗?”
    东方泽钰只觉有只蚊子在自己的耳边乱叫,烦躁的想要一掌拍死她。
    苏云朵可就不那么想了!她说谁没礼貌!
    扒开东方泽钰圈着自己的手,苏云朵上前一步挡在上官清岚那直直看着东方泽钰恨不得将他拆吃入腹的火热眼前,冷傲的开口,“公主这么直接看着我的夫婿是不是更没礼貌啊!”
    “你……”
    拨开她直接指着自己的手指,一脸好意的劝导,“本王妃好心劝下公主,公主还为出阁,如果被人传出去那公主不止是自己会失面子,怕是燕赤的脸面也不知道往哪里摆吧!”
    “还有!公主不觉得用单指这么指着一个好心劝你的人不是更没礼貌吗?”
    看着上官清岚那被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苏云朵解气的重新又依偎在东方泽钰的怀里,本不想和她一般计较,可她不该打某个祸国殃民的男人的主意。
    既然自己认定了这个男人是自己的,那么那么一点火苗她都不会允许存在。之前是没理清自己的心意,现在清楚了,那完全是一副占有欲十足的样子。
    东方泽钰惊讶的看着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表现对自己的在意,欣喜不已,将她抱得更紧,道:“吃醋了!”
    苏云朵不客气的拍了一下他的额际,一脸不屑的说:“鬼才吃醋,我那是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被否认东方泽钰虽然不爽,可是她说的将危险扼杀在摇篮里为什么他有点听不懂!
    苏云朵惊看着他懵懂的样子,唇角扬开了,就知道他会听不懂!
    不过吃醋!看着上官清岚那好不掩饰的炙热眼神,那爱慕之意完全散发出来,就算只是看着这么一眼,苏云朵就感觉心里的火,蹭蹭蹭的往上冒了出来,不可抵挡。
    看着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直接想要跟东方泽钰眉来眼去,想要吸引他的注意,想都没想就站了出来堵得她无话可说!这才解气。
    上辈子从来没吃过醋,今天算是吃到了!可是看着东方泽钰那得意的样子,她就是不想告诉他。
    东方泽麒一直注意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看着他们变得那么亲密,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之前如果有人对自己说有一见钟情,自己一定会嗤之以鼻,可是当遇到她,发现任何自己认为是常理的事都变得不是常理。一直沉静的心也变得活跃。
    上官晟睿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看向正在调笑的东方泽钰和苏云朵,突然一个士兵匆匆从里面跑来,在他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让他的脸瞬时就沉了下来。几步来到上官清岚的身边。
    怨恨的瞪了一眼苏云朵,上官清岚侧身看向上官晟睿,高傲的讽刺着。
    “是不是什么都没搜到!本公主绝不会这么轻易就了解的。”以为他是来跟自己道歉的额,上官清岚抢他一步说道。
    上官晟睿大度的不理会她的威胁,沉静的眸子锋利无比。
    “公主,请你打开你房间里的大木箱。”上官晟睿的嗓音不含任何情绪,只是那么冷冷的紧盯着她。
    上官清岚一听他要自己将箱子打开,浑身一颤,神色再次变得激动,道:“不行!”
    “公主……”上官晟睿厉声唤道。
    上官清岚害怕的往后退了退,可还是强势的道:“不行!”
    “公主,如果你还想你的箱子完好无损最好还是将它打开的好!”东方泽麒温文尔雅的低声说道。可是却让上官清岚觉得有股寒意直冲而来。
    “你们敢!”她就不相信,她不答应,他们还真敢将箱子撬开。
    看着她那样子,也知道她在想什么,苏云朵清幽的嗓音响起,“公主,莫不是里面有什么东西,害怕让我们见到吧?”苏云朵深邃的眼眸幽幽的飘过,若无其事的看了眼脸色铁青的上官清岚。
    “你……那里面全是本公主的衣裳,岂可让你们随意观看和碰触。”上官清岚想要大骂苏云朵,这个女人不但让自己丢尽脸,现在还敢来捣乱。
    “那是不该让他们看!”苏云朵心有戚戚的点头应和。
    “那是不应该,如果公主介意的话,不如就让云朵来检查吧!同为女儿家,公主应该不会介意了!”没想到苏云朵最后会来这么一招,上官清岚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
    “恩……公主还有什么顾虑吗?”这最后的顾虑都被苏云朵给打消了,上官清岚现在根本就想不出其他理由来拒绝。只能不清不愿的命人将钥匙交了出来。
    拿到钥匙,苏云朵独自一人进了房间,里面还在搜查的侍卫也被她谴退下去。
    将锁打开,苏云朵看着里面那做工上等丝制衣裳,华丽高贵,随手翻动了几下,并没有打乱里面的摆放。
    也是一眼就见到了那蓝色的本子,从里面将它抽出来,看着上面的字,苏云朵神色变化不大,可是眸色却是加深了。
    握着它,关上箱子,苏云朵走了出去,最后在上官晟睿的眼前站定,将手中的东西交给了他。
    接过她递过来的本子,看着写着鹤鸣秋月琴琴谱五个字的书册。
    东方泽麒这时也上前,看着他手中的琴谱,声音不大不小的将上面的五个字念了出来。
    “鹤鸣秋月琴琴谱。”
    “公主不知你还有何话可说。”东方泽麒的大声质问。
    上官清岚看着被他们拿在手上的琴谱,不觉有什么,反问:“不就是一本琴谱吗?难道就凭这本琴谱你们就想定本公主的罪不成!”见他们并未搜出那些,上官清岚现在完全没有任何担忧,傲然的瞪视着他们。
    现在不是他们来质问自己,而是她找他们算账。
    “我想这不是一本普通的琴谱吧!”拿过上官晟睿手中的琴谱,东方泽麒别有深意的话让人深思。
    “如果觉得它有什么蹊跷,瑄王爷可以打开看看啊!”鹤鸣秋月琴的秘密很少有人知道,他不可能知道的。
    看着她那傲慢的样子,她一定是认定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嘲讽的扬起了唇角,东方泽麒将琴谱往她面前一唤。冷声道:“本王曾听说一个有关鹤鸣秋月琴的传说,不知公主可有兴趣一听!”
    看着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的上官清岚,东方泽麒继续说道:“传言这鹤鸣秋月琴之所以让人争夺,那是因为它存在一股魔力,一股能够控制人心的魔力。”
    “传言只要练会了鹤鸣秋月琴琴谱,就可以肆意的用它控制人心,甚至是杀人于无形!”
    “我想后面的就不用本王说了吧!”
    上官清岚以为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失传了的秘密。
    当初父皇让她将最心爱的鹤鸣秋月琴送给泽朔国皇上,她本不愿意,可是父皇下旨她不得不从!但并不代表她就此算了!
    她本想在回燕赤的前一天将它偷回去,可是没想到竟会有人快自己一步。
    “没错!这琴谱是一本武功秘籍,但并不能说明鹤鸣秋月琴就是本公主偷的!只要你们没找到鹤鸣秋月琴,别想让本公主认这个罪!”上官清岚强势的呛着东方泽麒。反正她还根本没偷鹤鸣秋月琴,就算被找到了琴谱也一点都不担心。
    “本王希望公主能够一直这样坦荡无谓。”东方泽麒眉眼一冷,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又对着身后的侍卫严声命令:“给本王仔细的搜,每个角落都不可放过。”
    “是……”
    看着他们再次搜查起来,苏云朵凝眸看向东方泽麒,她怎么感觉他像是认定了鹤鸣秋月琴一定在这里。还是说他根本知情!
    果然不出一会,就有侍卫出来,手中多出了样东西。用黑布包裹。
    东方泽麒在太子上前之前一把将那块黑衣扯下来,被盗的鹤鸣秋月琴赫然出现在大家眼前。
    最过震惊的要数上官清岚,她根本没偷鹤鸣秋月琴,为什么会在自己这里找到。整个人一怔,意识到自己被人陷害了!
    大声否认,“这不是本公主偷的,本公主绝没有偷鹤鸣秋月琴!没有……”
    看着趋近歇斯底里的上官清岚,东方泽麒好看的唇瓣扬得更高。
    “公主有什么还是在皇上面前说吧!”
    “皇兄事情可能要父皇来定夺了!”又转身对着上官晟睿轻声说着。
    东方泽钰至始至终都没有说任何话,他就像个雕塑般,安静的站在那里。
    苏云朵来到他身边,扯了下他的衣袖,看了他一眼,用眼神问道:“你没任何想法?”
    东方泽钰无辜的回了个眼神,“我要有什么想法。”
    苏云朵被气到,转过身不去看他,东方泽钰自发自动的粘了上去,一脸讨好的神色。
    上官清脸色也十分难看,跟着他们一同前往龙翼殿。
    事情已经超出了他们计划,一切都变得跟他们设计的不同。
    在龙翼殿内的皇上见到他们回来,上官晟睿手中还拿着琴,便知那就是鹤鸣秋月琴。看着上官清岚和上官清的眼神都深了几分。
    “王爷是不是该给朕一个说法!”皇上幽深的眼眸看向他们,不怒自威。
    “皇上一定是有人陷害青岚,青岚绝没有偷鹤鸣秋月琴。”
    “是啊!皇上,一定是有心人想要破坏两国邦交,故意陷害的!皇上……”上官清也忍不住大声解释。
    皇上神色平静,大家根本就看不出他到底怎么想的,这更加让人揪心。
    “皇上,如果这鹤鸣秋月琴真是青岚盗的,当初又怎么会向皇上讨要一个说法了!”上官清竭力的解释,现在是罪证俱在,如果皇上真要问罪的话,那自己也是无可奈何的。
    “也可能是想要解除嫌疑。”东方泽麒隐晦不明的开口。矛头直指上官清和上官清岚。
    苏云朵和东方泽钰像个旁观者一直站在一旁,观看着。
    上官晟睿也是一脸深沉。但却是什么都没说。
    皇上看着上官清和上官清岚那焦急而气愤的神情,深思着,最后却是问向一直沉默着东方泽钰和苏云朵。硬是将他们从旁观者拉了进来。
    “辰王和王妃有什么看法?”东方泽钰见他问自己,本不想回答,可是苏云朵却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掐了他的腰际一下,这才将他逼了出去。
    不得已东方泽钰只能清冷的开口,“在宫中什么厉害的人都有,要想陷害那也不是不可能。”东方泽钰这话无疑不是在帮着上官清岚。
    见他竟然帮自己,上官清岚震撼的望向他,眼里的爱慕那是直线上升。
    东方泽麒没想到他会帮着他们,一时竟然不敢相信他所听到的。
    直接站了出来,道:“五皇弟不要忘了,云朵曾被她以比赛之名伤了精髓,就是用的这鹤鸣秋月琴,她绝对有理由去偷这鹤鸣秋月琴。”
    东方泽钰被他直接称呼苏云朵的,名讳而蹙起了眉头。
    却是笑的妖娆魅惑,“不知皇兄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泽钰记得,不曾对外说过,就连父皇都不知道。”
    皇上和上官晟睿皆是一惊,她曾经被鹤鸣秋月琴伤过?
    惊觉自己说出了口,东方泽麒有瞬间的愣神,才说道:“十二跟我说的。”
    “皇兄向十二打听云朵的事!”东方泽钰的声音轻了几分,反倒让人觉得森寒刺骨,危险性十足。
    不是在说偷琴的事吗?怎么现在扯到自己身上来了!苏云朵瞪了眼不知又在发什么神经的东方泽钰上前来到他身边,走过的时候重重踩了他一脚,这才温声道:“三皇兄多心了!那日云朵和第一公主赛琴,受伤那也是云朵技不如人,而且也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而就肯定琴是公主盗的。并且有谁盗了琴留下线索不说,还将证据留在自己的宫殿,那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父皇,儿臣觉得事情太过明显,一切都指向第一公主,反倒有些顺利的不正常,以云朵来看事情一定另有蹊跷,而且云朵相信世界上没有那么笨的贼。留下一切等着被抓!”经过他们这么一说,皇上脸色有了一点的变化,不在那么严肃,松了些许。
    “父皇……”东方泽麒还想说什么,但被父皇挥手制止了。
    “好了!虽然事情的种种迹象都指向公主,但疑点还是有很多,而且如今鹤鸣秋月琴也找到了,没有任何损失,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一听皇上不再追究这样事,东方泽麒脸色十分难看,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而东方泽钰则是对着苏云朵眨了下眼,笑的异常的灿烂。
    上官清和赫连送亦是松了口气,行礼谢道:“皇上英明。”
    “王爷,朕希望这件事不会影响两国邦交。”皇上笑着一张龙颜,看着上官清朗声说道。
    上官清大笑,“那是!燕赤和泽朔国那是百年来的友好邦交之国,这个关系自然会延续下去。”
    “皇上,现在我国公主身体也修养得差不多了,今日也正式跟皇上告辞,明日我们将启程回燕赤。”
    “王爷和公主这么快就走啊!是招呼的不好吗?”皇上一改之前的严厉,慈眉善目的询问。
    “皇上多虑了,是我燕赤国皇上多次来信,宣我跟公主回宫,已经推迟一段时间了,不能再推了!”
    “既然是这样,朕也不多做挽留。”皇上慈眉善目,完全是一个老者的形象。
    上官清和上官清岚向皇上行了个礼,就退了下去。
    东方泽麒神色复杂的看了眼苏云朵,也对皇上行了一礼,就出去了。
    至于上官晟睿则是安静的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既然事情解决了,就没有他们的事了,苏云朵和东方泽钰也跟皇上说了声,就要了离开。
    回到瑾辰宫,苏云朵一把拉住上官夜车沉声问道:“你也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对吧!”眼里有着洞悉一切的精明和慧黠。
    东方泽钰但笑不语,不过那赞赏的目光却是告诉了她一切。
    苏云朵闲步走着,不时回头看他一眼,很是认真的问道:“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
    听她这么一问,东方泽钰楞了一下,很快又恢复正常,微笑着,“你想知道。”
    果断的摇了摇头,既然他现在不主动告诉我,肯定有他的原因,她不会去追究,更加不会去追问,只是看着他把一切都看得通透,可就是不说,不问,不理会,她有时候也会好奇,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见他摇头,东方泽钰笑的更开心,她心里的矛盾他知道,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等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一定会将所有的秘密告诉她。
    苏云朵走在园中,整个人淡雅出尘,美撼凡尘,一举一动都可以吸引自己的目光。
    “你说是谁陷害她?为什么要陷害她?”久久苏云朵忍不住问道,隔着一小段距离,略微沉思,少了那分绝美多了一点睿智。
    东方泽钰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抬头看向天空,还算命明媚,可是这样晴好的天空还可以好几日?
    在凤钰宫内,虽然皇上并没有让皇后禁足,但像是在赌气般,皇后如今是呆在宫中,半步也不出,丞相多次求见都被她拒绝。
    谁也不知道皇后到底怎么呢?
    宗政桐每天都是万分焦急,那日晚上有脸连找自己要三日缠的解药,就知一定出了事,第二天就听见晨曦侧妃只为被废,惊觉事情比自己所想的还要严重,第一反应就是来找这个皇后妹妹,可谁知竟然会被拒之门外。
    向人打听,也是什么都不说,全部都是摇头,一连担心了几天,今天实在是无法忍住再次进宫,想要见皇后。
    宗政桐看着进去通报的丫鬟,心里也是忐忑不安,不知皇后今日会不会见自己。曦儿几次来信,寻死腻活,实在是没有了办法。
    红娘看在躺在凤榻上闭目养神的皇后,挥开了四周的丫鬟公公,轻轻的走到皇后的身边,垂下头,在她耳际小声的说道:“娘娘,丞相求见。”
    皇后依旧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反应,像是睡着了什么都没听到。
    红娘也不急,在一旁跪着,小心的替她捶着腿,一下一下的。
    时间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皇后闭着的眼眸这才缓缓睁开,问道:“还在外面吗?”
    红娘几不可闻的点了下头,轻声劝说道:“娘娘还是见一见吧!丞相一定是急坏了!而且您打算真的就吃了这次亏?”红娘刚才还微笑的神色顿时变得有些扭曲,说话的嗓音都有些尖锐。
    皇后面上没什么改变,可是那突然绷紧的神经却显示了她有多再次这次被算计。略微思忖了下吩咐道:“让丞相去偏殿候着。”
    见皇后答应了,红娘喜不自胜的跑了出去,对着还站在外面的丞相道:“娘娘让丞相在偏殿候着。”
    见皇后终于肯见自己,宗政桐这才松了口气,跟着红娘往偏殿走去。
    来到偏殿才一会皇后就出现了。
    见着皇后,宗政桐匆匆行礼,“微臣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不知丞相找本宫有何事?”皇后的话语很是生疏,让宗政桐本来热络的神情一下子冷了下去,四处看了下,灵敏的听觉让他知道有人在偷听。
    一改之前想要问的,改口问道:“娘娘,曦儿年少无知,做错了事还望皇后能够带臣多教教。但臣恳请皇后娘娘能替曦儿在皇上面前多美言几句,这孩子本性不坏!”
    皇后将手往茶杯中蘸了蘸,在桌子上写下两个字,这才道:“曦儿犯了宫规自然要处罚,至于皇上将她贬为侍妾那还是轻的,现在不是要本宫去说情,而是让那孩子好生养养性子,别在犯错才是最主要的。”
    “皇后教训的是,臣愚钝,一定好生说说。那臣就不打扰娘娘休息,先行告退了。”宗政桐向皇后点了点头,就走了。
    红娘看了眼那躲在暗处的影子,尖声道:“娘娘,这几日您身体一直有所不舒服,要不要奴才将徐御医唤过来瞧瞧?”
    “去吧”
    “是。”
    “红袖……红袖……”红娘大声唤着。
    在外面打扫的红袖见红娘叫住自己,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推开门,有些害怕的行礼,“娘娘……”
    “好了!快扶娘娘下去休息,好生伺候着。”红娘一副老大的神情,尖锐的吩咐。
    红袖连大气都不敢出,不断唯唯若若的点头,见她说完,连忙上前,扶住皇后往寝宫走去。
    不就红娘就带着徐御医匆匆赶来,红袖放下床幔,遮挡住外面的一切,红绳悬脉。
    不时蹙起着眉宇。
    过了半晌,这才松开。
    红娘连忙上前询问:“徐御医娘娘在这是怎么呢?”
    红袖将床幔又卷起,扶着皇后坐了起来。
    徐御医看着皇后那略显苍白而虚弱的脸问道:“娘娘这几日还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红娘微微思考了下,道:“娘娘近几日总是唤头疼,一直都怎么没精神。”
    “娘娘怎么呢?”红娘担心的再次询问。
    “没什么大碍,娘娘这是郁积心中,今日可能又有些受凉,吃几幅药就好了!”将开好的药方递给红娘,徐御医收拾好医箱,吩咐了一些平日要注意的事项就离开了。
    “红袖送送徐御医。”
    一直候在一旁的红袖领命,见徐御医领了出去。
    “红娘,你也下去吧!本宫想要休息下。”皇后略显疲惫的吩咐。
    “是。”红娘轻轻的关上门,退了出去。
    当所有人都出去,刚才还精神不振,神色疲惫的皇后顿时是精神奕奕,双眼更是有神。
    芙香宫,柳妃一袭薄纱挽裙躺在贵妃椅上,让侍女替自己画着指甲。
    雪玉神色紧张的进来,看了眼四周,冷声命令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等着所有的侍女全都下去了,雪玉才将袖中的那封信递给柳妃,小声说道:“娘娘这是雪香的信。”
    将信拆开,柳妃看着上面草草几个字,眼眸一眯,起身来到一旁的点亮的烛台前,信纸一放,顿时化为灰烬。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问题?”雪玉紧张的问道。
    “没事!只是某只狐狸生病了,估计要修养一段时日。”柳妃不无得意的说道。
    纸上写的是东主有事、歇业几日。
    一听是个好消息,雪玉霎时眉开眼笑,“娘娘,奴婢说了吧!有些人不用你去给他们制造麻烦,他们自己就会给自己创造麻烦。”
    柳妃拍了拍什么都没有的手,厉声道:“看她还能得意多久!”
    子时,万籁俱静,只有天空的明月在闪亮,几颗稀疏的星星陪在左右,整个天际都不是很亮。
    在皇宫中的凤钰宫内,一片黑暗,竟连一盏宫灯都没点,此时皇后正一脸肃穆的坐在椅子上,在她的对面赫然还有一个人。
    此人正是丞相宗政桐,原来白日皇后在桌子上写的两个字就是子时,让他子时再来共商大计。
    “到底出了什么事?”宗政桐忍不住问道。这几日四处打听就是没有半点消息,急坏了他。
    皇后看了眼急坏了的大哥,沉声道:“三日缠的事被皇上知道了。”
    “皇上知道了!皇上怎么会知道?”宫中私用禁药那可是杀头的罪,他们做的那么谨慎,怎么会被皇上知道?
    这几日皇后在宫中也是不断的想着,事情怎么会那么恰巧的被皇上知道,而且还是睿儿和皇上一同出现在紫芸宫。
    如果不是有人暗中告密,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的事,而且那封向自己求救的信,根本就是曦儿的笔记,有人是模仿了曦儿的笔记好引自己去。再让皇上听到他们的谈话,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起初她怀疑是柳妃那个贱人,可是很多事情又连不上。
    后来细细一想,在这之前苏云朵若有似无的威胁,那日酒宴上的酒杯就,再想着苏梦雅,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肯定是她乘机换了曦儿的酒,再唤来皇上和睿儿,让他们知道事实,为的就是要保护苏梦雅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一旦皇上知道他们急于想让曦儿怀上孩子,一定会怀疑一旦曦儿有了身孕,肯定会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利,这件事让皇上心里有个数,也好钳制他们,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这样也可以乘机打压他们。现在不但是睿儿不不理解他们,恐怕皇上对自己也是多加防范了。至于没砍曦儿的脑袋没治自己的罪恐怕也是想要用自己来克制柳妃。
    “你是说计划全被辰王妃破坏了!而且还引来皇上让他知道真相。”宗政桐咬牙切齿,双手紧握成拳,拼命压抑着体内的怒火。
    皇后轻轻颔首。
    “那为什么还要让睿儿也知道?”既然是要钳制他们,又是给皇上一个提醒,那只要皇上知道了就好,为什么还要将睿儿也引来?
    这也正是苏云朵聪明的地方,她定是知道现在苏梦雅肚子的孩子对他们来说很重要,只要曦儿没怀上,她定不会让任何人动她的肚子一下,而最直接能够不让曦儿怀上的就是让睿儿讨厌曦儿,不在进她的紫芸宫。
    睿儿知道曦儿对他用药,一定十分反感,不敢说以后都不会再理会,但起码这段时日是绝不会碰曦儿一下,等睿儿渐渐淡忘这件事之后,怕是孩子也已经平安落地。
    “那现在怎么办?”听着皇后的分析,宗政桐眸中狠光闪现,只要谁敢阻拦他,他一定杀无赦。
    “现在孩子的事只能暂且先放在一边,现在最重要得是……兵权!”“兵权……”宗政桐的眸色加深,神色有一丝困惑。
    皇后沉思了下,这才继续道:“如今在财势上面柳妃他们远远比不上我们,但是惟独这兵权,就算是交出了龙令,他还是有凤令在手,所以要想高枕无忧我们必须将兵权夺回来。”
    要想与人抗争靠的无疑就是势和财,在财方面他们天下第一家的花家支撑,整个泽朔国一部分的产业都是花家的,现在唯一要的就是势。
    听皇后的话,宗政桐眼里阴光阵阵,夺兵权,那是有一定要夺,可是要怎么夺?而且最重要的是为什么突然加快了计划。
    “为什么突然加快计划?”
    “皇上最近经常深夜经常召见太医,但却没有一个人来报,怕是很严重,皇上禁止任何人将此事说出来。”
    皇上病重!这段时日上朝他怎么没看出来?
    “是不是消息有误?”小心驶得万年船,宗政桐确认的问道。
    皇后肯定的摇头,绝不会有误,皇上一定身患重病,不然不会在半夜召见御医,而且还不准任何人说出去。
    见她这么肯定,宗政桐脸色一转,非常的邪佞,道:“那我们该怎么做?”
    皇后眼里的算计一闪而过,看着宗政桐,缓慢的吐出两个字;“龙令。”
    要想得到凤令那是难上加难,以柳妃和东方泽麒狡猾的程度,想从他们手上得到凤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所以现在唯一能够让他们动手的就只有龙令了。
    可是那龙令在成亲王手里,这又要怎样去夺了?
    皇后附在宗政桐的耳边,小声的说些什么。
    听着皇后在自己的耳边说的话,宗政桐的眸色更加深沉,阴翳的神色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远在成亲王府的苏穆成突然被惊醒,满头大汗,心跳的异常的快,双眸瞪得老大,整个人还处在惊悚的状态下,回不过神来。
    “我知道怎么做了!那我先走了。”宗政桐对皇后点了下头,扭转了下床头装饰物,凤榻赫然转动了,慢慢的打开了,竟然在凤榻下面出现了暗示,里面隐隐约约只有几盏灯,宗政桐一个纵身就要跳下去,皇后适时的叫道:“等一下。”
    “还有什么事?”宗政桐转头问道。
    “那件事要尽快处理,不可留下任何线索。”因为房间内没有任何光亮,看不清面容,可是那阴森冰凉的嗓音却是让人汗毛都竖了起来。
    坚定的点了点头,这次宗政桐不再有任何犹豫,果断的跳了进去,在下面已经有人在等候,接住宗政桐,一行人又快速的出了皇宫,消失在黑夜里。
    在京城四大名楼的凤来仪此时却是灯火通明,在凤来仪的主事媚娘的房间内,一袭红色妖娆纱袍的墨千风正悠闲而慵懒的坐在她的椅子上,邪肆狂魅的眼睛看都不看眼前长相妖娆艳丽,体态婀娜多姿的女子。
    媚娘恭敬的跪在地上,神情森冷,“属下参见殿下。”
    墨千风挥手让她起来,凝声问道:“有什么事?”
    “暗卫来报,三皇子等人找到了藏宝图,现在正准备去找寻宝藏。”
    一听这话,墨千风反倒是笑的异常的开怀,声音邪魅狂妄,有着无法抗拒的气势。
    “既然他们那么想要,就让他们找好了?记得一定要好好的让他们找!”墨千风冷魅冷傲的嗓音有着一股兴奋的味道。
    媚娘起身,上前想要替他拿捏肩膀,却被墨千风狠厉的甩开,眼眸阴沉恐怖,“给本殿好好地看着他们。”
    媚娘眼含媚态,再次想要靠近墨千风,但被他厉眼一瞪,顿时停住了脚步,站在原地,看着他的眼神虽然朦胧,但那隐约而现的爱慕之意却是隐藏不了。
    墨千风用掌风打开窗,一个旋身就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凤来仪。
    第二天,一向晴朗的天空竟然下起了濛濛细雨,苏云朵看着窗外那淅淅沥沥的雨点,心中不知为何很是烦闷,心里感觉像是被什么一拉一扯,难受的很。
    刚从外面回来的东方泽钰见她脸色难看,担忧的上前问道:“怎么呢?是哪里不舒服吗?”
    以为是因为那次受伤没治好,又哪里不舒服了,东方泽钰格外的紧张。
    苏云朵没有转身,反倒是将双手撑在窗檐上,看着那晶莹剔透的雨点,就是无法冲刷体内那股越来越强烈的不好预感。
    东方泽钰上前,从背后将她牢牢的抱在怀里,柔声询问:“怎么呢?要不要叫墨轩过来?”
    苏云朵缓缓的摇了摇头,她并没有生病,况且就算是生病了,自己也是医生,还不需要麻烦宁梓禺。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起来,心里就麻麻的,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是是什么自己又说不上来。
    见她不说话,东方泽钰更担心了,圈着她的手将她的身体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神色有些严肃。
    “怎么呢?”
    苏云朵看着他担忧的神色,伸手将他蹙起的眉宇抚平,淡淡的道:“不要总是皱起它,很难看!”
    听着她孩子气的话,东方泽钰忍不住笑了,怜爱的在她额间吻了下,坚持的问道:“到底怎么呢?”
    看着他这么坚持,苏云朵知道自己如果不说出来,他一定不会就这么罢休的。
    看了眼她,才纠结的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呢?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会发生什么事情,可是具体是什么事,我又说不上来。”
    看着她那紧张而萎靡的神情,东方泽钰将她紧紧的抱在怀中,安抚的拍着她的背,道:“没事的!不用担心,一定是最近没休息好,想多了!”
    希望吧!希望是自己多心了!
    “我今天想去看看姐姐。”苏云朵不知问题出在哪里,现在唯一会有危险的只可能是苏梦雅,按理说经过下药的事之后,皇后和欧阳瑶叶肯定不敢再轻举妄动,但不排除那些狗急跳墙的,所以她想去看一下或许自己就能放心一点。
    东方泽钰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她一定不会安宁,只得点头,不过还是加了一句,“我也要去。”
    见他执意要跟着,苏云朵也不推迟,点了点头,两人带上兰秀和兰鸢就往琉璃宫行去。
    琉璃宫内苏梦雅,挺着个大肚子,围在餐桌前不知在忙些什么,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念薇看着太子妃那发自内心的微笑,也很是开心,在一旁想要帮忙,但都被她拒绝了。
    因为刚才公公来报,太子爷等下要过来用膳,太子妃开心不已,一直忙到现在,随着肚子一天天的打起来,太子妃的速度也渐渐的变得迟缓,有时候稍稍动一下就有点喘不过气来,可是今天快忙了一上午了,都没见她喊过一声累。
    “太子妃,你对太子还真是用情至深。”念薇忍不住说道。
    听到她这话,苏梦雅脸颊不由红了,娇羞的垂了下去,轻声道:“太子爷为父皇分忧国事,一定累坏了,所以一定要好生补养下。”
    “太子妃可真心疼太子爷!”念薇戏谑的说着。
    被她这么一说,苏梦雅脸更红了,笑容也更加的灿烂,将他喜欢吃的东西一一准备好,还不放心,怕出什么错,又在上检查了几遍,确定什么都不缺这才放心。
    苏云朵进来,就见她一脸羞涩而紧张的神情,忍不住也扬起了嘴角,问道:“什么事让姐姐那么开心啊?”
    循声看去,竟然是苏云朵,苏梦雅抬头看过去,“妹妹怎么来了?”
    透过苏云朵看到她身后的东方泽钰,眼神一亮,奇怪他怎么也会来?
    “闲着无事,所以来看看姐姐,姐姐最近怎么样?”苏云朵松开东方泽钰上前拉住苏梦雅,状似无意的问着。
    苏梦雅母爱十足的抚着自己的肚子,幸福的开口,“很好啊!孩子很听话,太子也会天天来琉璃宫,赏赐什么的更是没有间断过。”
    “皇上还每天让御医来看几次。”
    听着她所说的一切,苏云朵知道皇上真的有所防备了,一直担忧的心也才放下,拉着她坐下。
    “姐姐,这是我研制的一些药,你拿着,每日一颗,对你和肚子里的宝宝有益处。”
    将兰鸢递过来的药瓶放在苏梦雅的手里,苏云朵含笑看着她。
    苏梦雅心里五味杂陈,以前自己那么对她,她不但不计较,还几次三番的帮助自己,现在更是时不时的来看自己,每次来都要带东西来给自己,对自己的担心溢于言表。
    她看的出来那绝不是虚伪的假心,只是每次见她这样对自己,她都有种愧疚感,植在心底,无法拔出。
    看着眼睛已经湿润的苏梦雅,苏云朵急急的说道:“你要是敢留下一滴眼泪,我立刻就走。”那强势的话让一旁的东方泽钰都震惊了。
    她什么时候这么强悍了!她就是这么劝人的啊!
    转头瞪了眼他,看眼桌上丰富的美味佳肴,苏云朵转换话题道:“姐姐这是?”
    念薇见苏云朵问起,不由笑了起来。
    听到她笑,苏云朵微微侧头,看向她。
    苏梦雅回头也警告的瞪了她一眼,可是这一眼似乎并不怎么起作用。
    念薇往前走了几步,来到苏云朵的跟前,嗓音愉悦的说道:“太子爷刚派人传话来说是要来用膳,这不太子妃一知道了就命令准备了一桌的吃的,全是太子爷爱吃的。”
    念薇诙谐的看了眼太子妃,才又继续说道:“太子妃也不怕太子爷吃不下!”
    听着念薇的话,大家一时全都笑开了,苏云朵今日也难得的笑了。
    东方泽钰见来这里竟然让她心情变得如此之好,发现来这里似乎是不错的决定。
    “念薇!”苏梦雅含羞带怯的嗔道,更引来苏云朵别有深意的目光。
    “呵呵……”苏云朵禁不住笑出声来,让苏梦雅的两颊更加的红润,双手搅着帕子,佯装怒道的要打念薇。
    在现代,根本就不可能和姐姐这么和睦相处,就算她几次想要自己的命,自己都曾追究过,不管自己救了她几次,都无法打消她心里想要除掉自己的想法。
    来到这里,虽然一开始她们之间火药味也很重,可是她并不狠心,起码在自己帮过她几次之后不再是争锋相符,到现在坐下来相谈甚欢,一切都是苏云朵前世想要而得不到的。
    虽然之前帮她是因为苏穆成在出嫁前晚跟自己深谈了一晚,是因为他让自己好好照顾她,如果遇到什么一定要帮她一把!虽然之前是受人之托,可是日后,却不在单单只是因为苏穆成的话,而是自己真的想要帮她。一切都在无形中改变了。
    “王妃,太子妃害臊了!”念薇根本不怕,拉着苏云朵犹在说着。
    苏云朵什么都不说,就只是在一旁笑着,连那白皙的脸颊都染上了粉红,分外的诱人。
    在一旁一直看着她的东方泽钰喉间一动,想要将她就这样保存在自己怀里,一辈子也不让其他人见到。
    “什么事那么开心?”温润沉稳的嗓音传来,大家全都往门外看去。
    上官晟睿一袭暗黄色锦袍走了进来,袍上绣着四爪大张的蟒,气势恢弘,头上发丝扎成髻,用上等紫晶簪子盘着,整个人风雅温润,沉稳俊逸。
    大家见是太子,慌忙行礼,“参见太子。”
    苏云朵微微颔首,低声道:“见过太子。”
    东方泽钰或许是因为见到苏云朵笑了,心情似乎也不错,神色温和的叫了声:“皇兄。”
    上官晟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们,看着苏云朵还来不及收敛的灿烂笑靥,有片刻的失神。
    “参见太子。”在念薇的搀扶下,苏梦雅行到他的身边,稍稍一礼,唤道。
    这才将他的神色拉了回来,面露雅笑,道:“松儿,我说过,你如今怀有身孕,就不用多礼了!要是伤着肚子里的孩子或者是你就不好了!”
    虽然是责备的话,可隐约透露出来的关心,却是暖了她的心。
    羞涩的点头。就着他伸过来的手,扶着上前,来到一旁坐下。
    看这时辰竟然已经到了用膳的时候了。
    上官晟睿眼神总是不时的撇向苏云朵和东方泽钰,面上的微笑依旧,淡然道:“既然五皇弟和云朵来的额,就一同用膳吧!”
    苏云朵本想拒绝,可是看着苏梦雅那乞求的神情,拒绝的话出口就变了。
    “好!”
    她答应了,东方泽钰肯定就不会拒绝。
    见她答应,最高兴的莫过于苏梦雅,只见她不停往苏云朵的碗里夹着菜肴,小碗已经堆成山了还在继续。
    苏云朵为难的看着自己已经满了的小碗,秀气的眉宇蹙起,讨好的看向一旁的东方泽钰,用眼神说道:“帮我解决一点吧!”
    东方泽钰挑眉,回了个眼神,“不好吧!那是人家的盛情!”
    “你见死不救!”
    “人家说盛情难却!”
    两人就这样如无人所在般,暗斗着。
    可是看在大家眼里就成了眉目传情,深情对视。
    “妹妹和三哥的感情真好!”苏梦雅见二人好不避讳的眉来眼去,艳羡的说道。
    正抗议着东方泽钰的见死不救的苏云朵,被苏梦雅的这句话一时弄呆了,看了眼一旁的东方泽钰,自问他们这是感情好吗?
    见她看向自己,东方泽钰想当然的是点头啦!
    看着他厚脸皮的行为,苏云朵翘了下鼻子,哼了声,好在什么都没说,给他留了点面子。
    苏梦雅以为她是在撒娇,遂温柔耳语,“妹妹不但好才情,更是聪颖过人,自然是讨人喜爱的。”
    见她有些神伤,苏云朵抿唇一笑,道:“姐姐何必羡慕他人。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特色,或许我这样的讨厌的人更多,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
    “就像一块质地光滑的玉诀,你不仔细看还真以为价值连城,说不定是块假的,反倒是那之前你看不上的石头石块璞玉了!”
    被她这番俏皮的话逗乐了,苏梦雅一扫之前的多愁伤感,幽幽开口,“妹妹不止聪慧能解决大麻烦,更是灵巧,懂得逗人开心。”
    其实她是不会逗人开心的,只是对于自己在乎的人,就是想要让她永远的快乐。
    东方泽钰挑眉看向她,这还是自己第一次听到她对自己的评价,明明是俱才情、貌美、智慧于一身人人想要得到的绝世美玉,硬是让她说成了有瑕疵的玉诀。
    或许也只有她才会将这些看得这么淡然,这么不稀罕!
    上官晟睿亦是被她的玉诀和璞玉的比喻吸引,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这才问道:“我只见过云朵的才情,这替人解决大麻烦又是怎么一回事?”
    “太子不知,其实那日相处办法解决寿宴难题的并不是松儿,而是妹妹!”
    感激的看了眼苏云朵,她知道她这样做只是为了让自己能够吸引到皇上和太子的注意力,好让自己在这后宫可以过的好一点,但她并不行啊独占其功。
    “太子不知,那日解决燕赤麻烦的是妹妹,她命人将一张写着解决难题法子的纸塞给松儿,松儿才能在大殿之上解了那么燃眉之急。”
    原来那办法是她想的!
    她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奇女子,为什么她要在自己拒绝婚事之后才给自己这么的惊讶和震撼!为什么那丝后悔在渐渐增多。
    苏云朵不晓苏梦雅竟会将这件事给说了出来,其实之前只要自己出来根本不用比那么多场完全就可以取胜,但为了扭转苏梦雅在宫中的地位,才间接的想了那么个法子,不但可以解决燕赤的燃眉之急也可改善她的地位,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如今她竟说了出来!算了!事情既然已经过去,而且看她目前这样估计也不需要这的帮忙了,随她了!
    苏云朵不知道的是就是因为这些才换来以后更多的麻烦。
    东方泽钰拿着筷子的手徒然已经,两个银质筷子硬是被他捏得咯吱作响,那刺耳的声响让苏云朵忍不住皱紧了眉宇,看向神色难看的他。
    他又怎么呢?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变得那么难看!无语的叹气,苏云朵放下手中的筷子,将被他死死捏在手心的筷子抽出,神色担忧的问道:“怎么呢?”手还在他的手背上拍了拍。
    这一问总算拉回了他的神智,展颜一笑倾国倾城,很是无辜的说道:“没什么。”
    见他又像个没事人一样,拿起自己的快起旁若无人的吃了起来,苏云朵眼角很没形象的抽了起来。
    没什么!那谁告诉她,刚才他那副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的恐怖神情又是怎么一回事?
    打家也都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虽然外界传言这三皇子性情古怪,起初还不怎么相信,今天见了还真的如此。
    就这样,虽然中间因为东方泽钰而有些小插曲,但大家相处的还是很愉快,以至于用膳过后,苏梦雅就是不肯苏云朵离去,拉着她不断的说着。
    见她如此开心,苏云朵也不好扫她的兴,一直陪着。
    既然苏云朵留在这里,东方泽钰自然是护在左右,寸步不离。后来太子因为还有事物要忙就先行离开。
    苏云朵一直陪着苏梦雅到了辰时才放她回来。
    回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路上有些湿润,但这丝毫不影响苏云朵的好心情。
    一路上苏云朵都养着唇角,心情很是愉悦,就连步伐都显得轻盈了很多。
    兰秀和兰鸢这似乎是郡主进宫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也都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东方泽钰挨着她,一手更是占有性的圈住她,将她牢牢的圈在自己的怀里,也是颇为愉悦道:“现在不用但心了吧!”
    一听这话,苏云朵的神色立即变了!
    脸色有一瞬间的苍白,抓着东方泽钰的手都紧了几分,尖锐的指甲刺进了他的掌心都不曾发觉。
    看着她突然的变化,东方泽钰担忧的问道:“怎么呢?”
    苏云朵摇摇头,忧心忡忡的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刚才心突然紧了下,感觉像是被人用力的抓在掌心一样!”
    看着苏梦雅现在过的开心快乐,根本没有什么事情会发生,为什么她还会出现这种感觉,而且比早上的时候还要来的浓烈。
    如果不是不姐姐!难道是……
    一想到有可能是爹出事,苏云朵整个人都颤动了起来,拉着东方泽钰的手又更加刺进掌心,脸色和唇瓣都变得有些苍白。
    “辰,是不是爹会出什么事?”
    看着她坐立不安的神情,那过度紧张的样子,心疼的将她抱在怀中,安抚着。
    “不会的!爹今天才精神振奋的上了早朝,现在在王府歇息了,怎么会出事!”
    兰秀和兰鸢也察觉到了苏云朵的不对劲,上前就听见他们两人的对话,不由也说道:“是啊!王妃,一定是最近你都没怎么休息好!太累了,才会这样!”
    “王妃,别多想,不会有事的!王爷那么好着呢可能会出事了!”兰鸢也轻声劝道。
    是啊!爹那么好!将一切好的东西全都给了自己,为了自己不惜被皇上拉回朝廷,给了自己从所未有的父爱,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出事了,一定是自己多心了!
    尽管不断的在心里这么暗示自己,可是并没有起多大的作用,那股感觉还在,可是看着他们全都担心的看着自己,压住那不好的预感,强颜欢笑道:“我没事,走吧!”
    说完便带头走在了前面。
    东方泽钰深如寒潭的眼眸看着那走在前面的背影,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眼里闪过红光,顿了下很快又会恢复正常追了上去。
    回到竹苑,在兰秀和兰鸢的伺候下,沐浴之后坐在贵妃椅上,手中拿着医书,但就是平静不下来,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东方泽钰进来,见她就这样在发呆,上前在一旁坐下,拿过她手里的医书,又将手里端着的参茶递给她,柔声道:“喝了它,再上床去休息。”
    见他神色有些霸道,苏云朵乖乖的将杯中的参茶喝了个干净,残留了些许茶渍,在她想要拭去时,东方泽钰先她一步,轻而柔的细细拭掉,神情宠溺而神情,让苏云朵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脸上也是绯红一片。
    用另一只手将杯子接过放在一边,双手撑在贵妃椅上,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可又控制力道,不让自己压坏了她。
    看着她害羞带怯的诱人模样,舌尖轻舔着自己的唇瓣,慢慢的往下靠去,直到覆上那香甜之地,这才细细品尝。
    苏云朵在他的头慢慢靠下来时也跟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双手自然的圈上了他的脖子,整个人镶嵌在他怀中,柔软的唇瓣传来的炙热温度,灼伤了她,将一切理智全都烧没了。
    撑在贵妃椅上的手臂也是猛然收紧,将她抱在怀中,一个转身就将她抱了起来,直接往床榻走去。
    轻缓而温柔的将她放在床上,强行让自己的唇瓣离开她那香甜之地,扯过一旁的蚕丝被替她盖上,也盖住那魅人的春光,在她耳边细语,“休息吧!”
    苏云朵好像真的累了,听了他这句话,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就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恬静而美好。
    东方泽钰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睡颜,留恋的在她额间神情一吻,“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起来就什么都好了!”这才起身,往外走去。
    隐藏在暗处的洛湛见东方泽钰出来,飞身来到他的身边。
    看着这朦胧而带着寒意的夜色,他的嗓音比这还要冷上几分,“派人去成亲王府看着,有什么异常立刻来报!”
    洛湛冷然的点头,就如来时一样又无声的走了。
    望着那没有一点星光的夜空,东方泽钰转身进了房间,脱去那外衣,这才在苏云朵的身侧躺下,一手穿过将她牢牢抱在怀中。
    看着在药物的作用下依旧还紧皱着眉宇的她,心疼的来回抚上她秀气而漂亮的眉宇,想要抚平。
    知道她一直还在担心,所以一回瑾辰宫,就让素容去墨轩那里拿了点安神易眠的药,放在参茶中让她喝下,只是没想到在药物的作用下都不能让她好眠。
    将她抱的更紧,闭上眼睛,渐渐的东方泽钰也睡了过去。
    深夜,一切都十分的安静,在宫中的一角不断的传来呼唤声。
    “不要……不要……”苏云朵闭着眼一脸痛苦的不断叫着不要,双后更是不断的在空中挥舞,似乎是想要抓住什么。
    “不要……不要伤害我爹,不要……”不断传来的哭泣声和害怕的叫喊声,让东方泽钰惊醒,看着身旁的苏云朵嘴里不断的说着什么,嗓音苦涩绝望,双手挥舞,像是要抓住什么似地。
    赶忙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中,更是不多的在她耳边喃语,“朵儿……朵儿醒醒……我是泽钰,朵儿……”
    “不要……啊……”突然苏云朵一个惊叫,整个人猛的弹了起来,撞上来不及躲开的东方泽钰,额头撞上了额头,瞬间都红了一片。
    苏云朵惊恐的睁大着双眸,眼里的恐惧和绝望还来不及消散,晶莹的泪珠更是不断的往下落,引来东方泽钰一阵阵的心疼。
    将她护在怀里,一手揉着她撞红了的额头,一边轻声安抚,“朵儿别怕!那是梦,是噩梦别怕!……别怕……别怕……我在这里……”
    轻柔温雅的嗓音渐渐让她清醒,缓缓抬头,看向担忧的看着自己的东方泽钰,混沌的眼睛这才变得清明,可是梦中的那股恐惧却是如影随形,一直刻在心里,紧紧的缠住她。
    用力的抓着东方泽钰的臂膀,苏云朵整个人都埋在他的怀里,小声的细说:“我梦到爹浑身是血的站在我面前,她叫我快跑,我想上去救他,但腿就是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大刀不断的砍在他的身上,一刀又一刀!”
    说这这些话时,苏云朵都还在颤抖,东方泽钰自认识她以为就没有见她怕过,这是第一见她如此慌乱,如此手足无措。
    心疼的无以复加,除了只能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就只能一遍一边的在她耳边诉说,“那是梦!不是真的!那是梦!”
    听着那犹如魔咒般的劝抚,苏云朵慢慢的安静下来,靠着东方泽钰,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整个人像是经历过一场大战变得虚脱无力。
    “辰,我好担心,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久久,苏云朵才忍不住出声问道。
    见她始终放不下心来,东方泽钰凝聚内力,缓缓的贴上她的背,嗓音柔软而缓慢的说道:“没事的!有我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就算是可能让她受到伤害的事都不会让它发生的。
    内力不断的透过掌心传送到苏云朵的体内,慢慢的苏云朵的眼睛再次控制不住的往下掉,但还是强忍住那想要睡去的冲动,拉着东方泽钰的衣袖,可怜道:“辰,明天我们回王府去看一下吧!”
    “好!你快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就回王府。”东方泽钰欣然同意,如果回王府可以让她安心,他又怎么会不答应。
    得到她他的答应,苏云朵再也控制不住的闭上了眼睛,沉沉的睡去。
    见她终于睡着了,东方泽钰这才收掌,深深的呼了口气,将她放在床上,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
    这次苏云朵没有再做噩梦醒来,只是也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越过东方泽钰,来到梳妆镜前将梳着头发,突然拿在手中的梳子一下子掉到了地上摔成了两半。苏云朵心也跟着一沉,整个人都没有任何反应,就只是那么看着梳子。
    而在御书房,天还没亮,皇上就来到御书房批阅着奏折,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了进来,让皇上不悦的皱起了眉头,见是刚才出去的公公,怒斥:“怎么呢?”
    “启禀皇上,刚才成亲王府来信,说是……说是……”
    见他吞吞吐吐,皇上龙颜不悦,紧绷着脸,盛气凌人的道:“说是什么?还不快给朕说来。”
    见皇上发怒,那公公也吓的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带着哭声说道:“说是成亲王昨夜里昏迷至今都没有醒过来。”
    皇上拿着奏折的手一愣,掉了下去,不信的再次大声问道:“你说什么?”
    “成亲王从昨夜昏迷至今都不曾醒来。”
    听着那话,皇上感觉心都凉了一片,那次逼婚对苏云朵所说的话还犹言在耳,绝不会让成亲王出一点事,保他王府的安宁,可是这才多久,竟然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事了。
    “有没有宣太医过去瞧瞧?”
    “奴才一知这事,就让人唤了御医过去,只是不知现在怎么样?”那公公忧心的禀告。
    成亲王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啊!他可是难得的忠诚啊!
    皇上坐在龙椅之上,整个人都变得森严,肃杀之气肆意,却是冷声吩咐,“快去瑾辰宫将辰王爷和王妃宣来。”
    “是,奴才这就去!”说完转身就奔出了御书房。
    皇上从龙椅上下来,来到门外,看向天际,今天并没有再下雨,可是天气依旧不怎么样,灰蒙蒙的,感觉快要压下来了。压抑的很。
    怕是有人已经按耐不住了,想要动手了吧!
    东方泽钰是被什么碰撞声吵醒来的,睁开眼,往身旁看去,竟不见苏云朵的身影,焦急的起来,来不及套上外衣就准备出去寻找,幸好眼角看到了她坐在梳妆镜前。
    这才放松,走向她。
    蹲下来,抬起她垂着的头,才发现她脸色苍白的吓人,受伤的力道不由紧了几分,忧声询问:“出什么事呢?”
    苏云朵也不言语,只是指着地上被摔成两半的梳子,唇瓣微张着,整个人都有点呆若木鸡的感觉。
    东方泽钰顺着她的手指看向地上,那断成两半的梳子,眸色也加深了,可还是轻松的说道:“梳子断了!没事,我等下让素容给你找几把更好的来!”
    听他的话,苏云朵只是默默的摇头,张嘴想要说什么,最后都只化作一句,“我想爹。”
    听见她如此凄苦的跟自己说这句话,东方泽钰再也忍不住猛的将她抱在怀里,道:“好,我们现在就回成亲王府。”
    东方泽钰随意的将外衣穿上,圈着她就准备出去。
    却见素容神色匆匆的小跑了过来。
    慌张的行了一礼,道:“王爷、王妃皇上宣你们立刻去御书房觐见。”
    现在东方泽钰还有什么心情去见皇上,就算平时心情还不错的时候都是爱理不理,更何况是现在满副心思都在苏云朵身上。
    刚想拒绝,就被苏云朵阻止了,摇了摇头,对着素容道:“你去跟传话的公公说,我们立刻就去。”
    虽然现在急着想要回王府见爹,但皇上这么早宣他们一定也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两相思考,这才阻止东方泽钰的拒绝。
    拉着他的衣袖,摇了下头,跟着传话的公公就往御书房走去。
    皇上已经坐在主位之上看着他们,面色十分的沉重,特别是看着苏云朵的眼神隐含着什么,有无奈又苦楚,更多的则是歉意。
    苏云朵看着他的眼神,那股不好的预感已经充斥全身,被东方泽钰紧紧握在手心的手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布满了汗珠。看似镇定的她其实别任何人都要来的紧张和恐惧。
    皇上看着她,深深的吸一口气,这才悠然开口。
    “朵儿,朕对不住你!”
    皇上这句无厘头的话,让苏云朵整个人都哄的一声紧绷,却是轻笑道:“云朵愚钝不知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看着明明在微微颤抖的苏云朵,此时却还在欢笑,东方泽钰心疼得无以复加,想要将她搂在怀里,却被她拒绝。
    一双清明漠然的眼睛紧紧的看着皇上,一秒都不曾移开过。
    皇上看着她那执着的样子,闭上眼,像是在做心理准备,道:“你爹昨天晚上突然昏迷,直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
    皇上的话就像是一把斧头,将苏云朵最后一个名做坚强的神情也砍断看,整个人瞬间崩塌下来,眼睛也是顿时就红了,紧咬着唇瓣,很轻很轻的问道:“皇上说的什么?”
    看着明明要很伤心可强忍着泪水不让它流出的坚强样子,皇上上前想要安抚她,可苏云朵却犹如躲洪水猛兽一样,自然而快速的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他的碰触。倔强的想要听他再说一遍!或者是她想再听的是刚才是自己听错了!
    “成亲王无故昏迷至今都未曾醒来。”皇上这次声音加大了几分,冷静的说道。
    没有听错,是真的,爹出事了!
    苏云朵不知道当自己听到这句话时,脑子里在想什么,感觉一切都是空白,好像思想一下子就被抽空了,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听不到也看不到。
    东方泽钰看着全身被森冷笼罩的苏云朵,突然感觉到了害怕,一种从未有过的害怕,就算当年母妃在自己的眼前去世,都不曾感觉到的害怕。
    猛然上前,强行拉住她的手,却发现冰冷寒颤。用力的握住,想要将力量和温度传递给她,想要将她眼里的悲伤全部抹去。
    “不知皇上可还记得,当初云朵答应婚事时,您跟云朵说的话!”苏云朵的突然开口,嗓音深邃悠长,没有一丝感情,却是跟某个人很想,有着嗜血的味道。
    “朕……朵儿……”他当然记得,力保成亲王府不会有事,可是这才多久,她最看重的人就已经出事了!
    皇上想要致歉,可是苏云朵却是看都不在看他一眼,转身就往外走去,清冷的嗓音悠悠传来,“云朵本不想介入皇宫中的争斗,但如今不是云朵想不想,请皇上记住,有人敢伤我家人,我必百倍奉还。”
    苏云朵留下这句话,就急急的往外奔去。
    东方泽钰也不多做停留,跟着苏云朵就往外跑。
    皇上看着他追去的身影,大声的喊道:“辰儿……”嗓音怆然悲鸣。
    东方泽钰的身子一顿,停了下来,白色的纱袍随着身子而翻飞,乌黑的发丝轻贴在脸颊,不去看皇上那后悔的神情,黯然失神的凄然道:“既然做不到就不要轻易去许诺。那只会让人更恨你。”
    皇上听着他的话,亦是全身一僵,脸色顿时全白了,伸出的手僵硬的停在原地。
    守在外面的公公见东方泽钰和苏云朵出去,匆匆走进来。
    看着皇上漠然绝望的神色,定是三皇子刚才的话,伤到了皇上。
    大家都以为三皇子不记得当年的事,谁知道将它藏在心中最深的却是他。
    “皇上……”公公担忧的唤道。
    皇上像是没有听到完全陷入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就在皇上陷入悲伤之中时,又有奴才急急禀报。
    “启禀皇上,张大人昨儿夜里死在了宗人府。”
    苏云朵一个就这样急匆匆的想要往宫外走去。东方泽钰见她完全是六神无主的样子,再也顾不得她现在是不是讨厌见到自己,一个箭步上前,用力拉住了她,道:“朵儿没事的!不用担心。”
    听着他说没事,苏云朵乖顺的站在原地,睁大着双眸,像是他的话就是救命稻草一样,询问:“真的会没事吗?”
    “一定会没事的!我们找墨轩去,他一定可以治好爹。”东方泽钰其实也不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的?可是嘴上还是这样不断的安慰自己。
    从来没有见到过她这样无神的模样,这么害怕。
    “五哥,原来你们在这里啊!害我驾车去瑾辰宫没见到你们!”东方泽柏爽朗清脆的嗓音传来。
    东方泽钰望去,冷声吩咐:“兰熏,你现在去将墨轩带到成亲王府,马车给我们,一定要马上将他带过去,我们在王府会面。”
    一把夺过东方泽柏手里的缰绳,将他赶下马车,又飞身来到苏云朵的身边,将她抱进马车内,不再多说什么,驾着马车就离开了。
    东方泽柏起先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被东方泽钰那冷冽的声音吓到,刚才又看到苏云朵苍白痴凝的神色,猜想一定是出什么大事了,果断的再次往瑾辰宫飞去。就连一向不准在宫中运用的轻功也施展了。
    当苏云朵和东方泽钰驾车来到成亲王府时,王府里一片肃静,就连丫鬟奴才都是一脸担忧的神色,见到东方泽钰和苏云朵全都迎了上去,将他们带往苏穆成的房间。
    此时苏穆成的房间内有三名太医正在为其诊治,见到东方泽钰和苏云朵,急忙行礼。
    “参见王爷、王妃。”
    东方泽钰冷傲的扬手,严声问:“王爷现在怎么样?”
    苏云朵松开东方泽钰一直扶着自己的手,来到床边看着静静闭着眼的苏穆成,眼泪没有任何预兆的就落了下来。
    因为是背对着东方泽钰,所以他没有看到,而是在一旁询问着太医情况。
    苏梦雅一直趴在床边哭泣,就连东方泽钰他们来了也没行礼,一直不断的在哭泣。
    “王爷到底怎么呢?”
    三位太医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其中为首的太医站了出来恭敬的对着东方泽钰拱手,淡然道:“启禀三皇子,王爷没有得任何病。”
    没得病!那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就昏倒?
    “那为什么会昏迷不醒?”东方泽钰的嗓音冷了几分,大有要兴师问罪的样子。
    太医一下子全都跪了下来,害怕的求饶,“启禀三皇子,臣已经将王爷全都检查了个通透,可就是查不出……查不出……查不出任何病因。”
    一听查不出病因,苏云朵立刻执起苏穆成的手,把着脉,可是脉象却是极其平稳,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苏云朵用衣袖粗蛮的将眼角的泪珠擦掉,拿出银针想要扎针,却被紧急赶来的宁梓禺止住。
    回头看向挡住自己的宁梓禺,苏云朵面色狠厉的看着他,危险的说道:“让开。”
    “如果你想你爹立刻毙命的话,就将针扎下去吧!”宁梓禺收回手,同样冷冽的说道。
    没有任何病因,却是昏迷不醒这样的病情太过熟悉,宁梓禺不由的皱起了眉宇。
    苏云朵听着他的话,倒是十分听话的收回了手,听他的话好像知道爹是怎么呢?
    刚才自己也替爹把了脉,根本没有任何异常,他什么都没做就知道是什么原因?
    宁梓禺,什么都不再说,而是将苏穆成的手执起,挽起他的衣袖,露出臂膀,手指在上面点着,单手成掌,运气从上而下推着,渐渐的在手腕处竟然出现了一个黑点。
    看着这个黑点,宁梓禺的眼神更加冷了几分,转头看向东方泽钰,只见他同样露出森冷的神情,对他摇了摇头。
    这才看向苏云朵说道:“这几天王爷还不会有什么事。”
    这几天!也就是说过了这几天就不知道了。
    苏云朵突的起身,或许是因为跪的太久,起身太急整个人一瞬间感觉头昏眼花往一边倒去,要不是东方泽钰在一边护着,估计已经摔在地上了。
    “我爹到底是怎么呢?”
    宁梓禺看着她执着的神情,道:“中毒。”
    “不会的!爹怎么可能中毒!”一直安静的苏梦雅突然激烈的开口反驳,爹不可能中毒的。
    看着她激动的神情,宁梓禺眼神一转,问道:“王爷昨天昏迷之前吃了什么?”
    大家全都看向了神色反常的苏梦雅,被大家那样盯着,苏梦雅不知所措的往后退了退,眼含惊恐,神色极其不自然。
    苏云朵一个纵身来到她的身边,冷声叱问,“到底怎么回事?”
    之前就算是和她对着干,欺负她都不曾见过她露出这样恐怖阴沉的神情,苏梦雅是彻底被吓住了,唯唯若若的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只是喝了一杯参茶之后,就……就昏倒了!”
    “什么参茶?茶还在吗?”宁梓禺急切的问道。
    苏梦雅止不住的流着泪,看着苏云朵那阴沉的神情,害怕的摇头,茶已经被倒了。
    见她摇头,宁梓禺神情变得更加的凝重,如果能够找到那茶,或许医好王爷的机会会大了很多。
    苏云朵也是学医,从穿越来这里,也学习了不少古代的医学,自然知道宁梓禺问茶得原因。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发现不管如何自己都是心乱如麻。
    在现代最怕的不是能够确诊的病,就算是癌症也不是,最可怕的就是那些查不出病因的奇怪病种,因为那让人无计可施,根本是无从下手。
    “王爷喝的什么茶?”突然东方泽钰清冷问道。
    苏梦雅看着那赛若谪仙的绝艳男子,那温柔蜜意的嗓音让她不由自主的沦陷,幽幽开口,“是我昨日新买的碧螺春。”
    爹喜欢喝碧螺春,所以自己会经常去茶铺买些上等的碧螺春回来,昨日自己准备又去买些,在路上碰到一商贩,手中有着只要皇宫才有的上等碧螺春,而且看那人好像是继续要银子,低价将它卖出,就算是在京城最好的茶铺也不一定可以买得到这样上等的茶叶,所以自己就买了些回来。
    现在都还搁在爹的房间了。
    “那茶在哪里?”
    苏梦雅略微想了下,昨天买回来,就忍不住直接送给了爹,她记得爹很开心,随手就放在桌案前,而自己也拿了点给他去泡茶。
    “在桌案前。”
    听她这样说,挨桌案最近的东方泽柏立刻找寻,可是将桌案翻了个底朝天就是没有看到她所说的碧螺春。
    对着看过来的他们摇头,东方泽柏为求保险又搜了一边还是什么都没有。
    见他说没有,苏梦雅不相信的亲自去找,还是什么都没有。
    惊恐的瞪大着双眼。她明明记得爹将它放在这里,怎么会没有?茶叶呢?
    “你是不是记错呢?”东方泽柏问道。
    “不会的!我记得很清楚,一定是在桌案前。”苏梦雅坚定的反驳。她怎么可能会记错,当爹看到那上等的碧螺春时那灿烂的笑容,那是自从大姐和云朵嫁进皇宫之后就不曾出现过的。
    “你是说问题出在那些茶叶上?”苏云朵凝声问着宁梓禺,这里只有他知道爹是中毒了。
    宁梓禺还不敢肯定,但既然是喝了茶就昏迷的话,也应该差不了多远。
    一听他们说是茶叶出了问题,苏梦雅整个人都跳了起来,完全失去了一个郡主的仪态,激烈的否认。
    “不会的!不会的!不是那些茶!我怎么可能去害爹。不会的……”
    看着情绪趋近疯狂的苏梦雅,苏云朵袖中银针射出,苏梦雅顿时像是被人抽出了筋骨一样,瘫软了下来。
    东方泽柏扶住她,而后交由一旁的奴才,命人将她带下去休息。
    他们当然知道她不会去害自己的爹,但并不代表没有不会借她的手来害人。
    “我爹到底中的什么毒?”苏云朵冷声询问。
    宁梓禺看了眼东方泽钰,这才缓缓说道:“王爷中的乃事七星草。”
    七星草?那是什么?看着苏云朵困惑的眼神,宁梓禺淡淡的道:“七星草本应该生长在至阴之地,吸收着大地之寒气,说只要徒手一碰便可立刻中毒。”
    只要一碰就立刻中毒?爹如今还喝下去,那不是更危险。
    但这七星草应该早就绝迹了,为什么现在又突然出现。
    当年知道这七星草还是因为皇上最小的公主,公主当年也是中了这样的毒,才一命呜呼的。
    “那可有办法救我爹?”苏云朵紧张的看着宁梓禺,就怕他低自己摇头。
    东方泽钰看着她紧咬着唇瓣,就连咬破了也不察觉,只是那么渴求的看着她。
    不等宁梓禺摇头,东方泽钰就抢先道:“有,一定有!既然墨轩知道是种了什么毒,就一定医治得好!”
    回头看向他肯定的眼神,苏云朵不信的追问,“真的吗?”
    不想在她脸上看到绝望,东方泽钰坚定的点头。
    看着他那么肯定的神情,苏云朵的唇角缓缓的上扬,上前拉住他,好像只要这么拉着他,一切就都可以解决。
    宁梓禺见东方泽钰那宛如飞蛾赴火的架势,神色不悦的皱了起来。
    他可知他说这句话的后果?
    苏云朵微微转身,看向宁梓禺,问道:“那要怎么做?”
    现在她只想救爹,其他的等爹好了再说。
    宁梓禺如今是心乱如麻,如果是一命换一命的话,他宁愿被他记恨着,也不愿意施救。
    不再去看苏云朵身后东方泽钰那乞求的眼神,宁梓禺旋身飞身而出,根本来不及让人阻止。
    看着什么话也不说就离开的宁梓禺,苏云朵第一反应就是要阻止他离开,直觉的甩开他的手,就想追出去。
    却是被东方泽钰紧紧的钳住着。轻声安抚道:“没事!墨轩是想办法去了!爹不会有事的。不要担心。”
    任由自己被他困在怀里,苏云朵这才稍稍安静下来,温顺的点点头。
    在御书房,皇上龙颜大怒,命人唤来主审国库亏空一案的刘奇,沉声怒斥,“朕命你看管好犯人,一定要揪出亏空国库的主谋,现在你竟跟朕说没有了任何线索,唯一的线索也死在宗人府,你是不是要朕摘了你的脑袋!”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啊!”刘奇慌忙跪地,嗓音颤抖不断的求饶。整张脸也吓的雪白。
    皇上现在是气得无处发泄,现在不但国库亏空的事情还没查出来,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也死了,要想再查清此事怕是难上加难了。
    “宣太子、瑄王觐见。”皇上怒视着那刘奇刘大人,下着圣旨。
    不出一会,东方泽麒和上官晟睿就一同出现在御书房内。
    看着跪在地上的刘奇,又望了眼龙颜大怒的皇上,上官晟睿头一低,掩饰住眼里的那一抹悚然。
    东方泽麒上前,行礼。“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今日宣儿臣觐见所谓何事?”
    皇上看了眼他们二人,深邃的眼眸根本瞧不出他到底在想想些什么,重重的叹了口气后,这才严肃的说道:“国库被亏空一事,你们可知道?”
    东方泽麒手一紧,又怎么会不知道,就算皇上再怎么想瞒住,这么大的事总会传出去的。
    上官晟睿凝眸想了下,才道:“儿臣只是听说了一点,还不知道具体情况。”
    “儿臣亦是这样!”东方泽麒同样含糊其辞,谁都没肯定说也不否定。
    “那你们可又只成亲王如今昏迷不醒?”皇上再次问道。脸上的神情更急森冷。
    成亲王昏迷不醒!出什么事了?
    看着他们俩一致的困惑神色,皇上知道这件事与他们无关,这才惋惜的道:“从昨儿夜里就一直昏迷着,到现在也不曾醒来。”
    “现在父皇有两件事让你们去办。”皇上看着他们,郑重其实的说道。
    “父皇请吩咐。”两人齐声回答。
    “一件就是国库亏空的事,一件就是成亲王无故昏迷的事。”
    “如今国库亏空的事已经是一筹莫展,就连唯一知情的人也死了,父皇要你们其中一人去彻底调查一下这件事。还有一件就是成亲王昏迷的事,朕要你们去查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有人回来禀告说是有人下毒,朕要你们查出到底是何人下的毒!”
    皇上的话很是郑重和肃穆,让上官晟睿和东方泽麒不敢小觑,神色正经的听着。
    “你们两兄弟一人负责一件事,你们现在就告诉朕你们选择哪一件?”皇上并没有直接命令谁负责哪件,而是由他们自己选择,这无疑让他们都有些迟疑。
    父皇为什么不干脆指派,而是要他们自己选这是为什么?
    东方泽麒从听到说成亲王中毒,脑海里第一想到的就是苏云朵该是有多难过和担心。虽然她不曾说过,但他可以看出成亲王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她既然可以用自己的终身幸福来换成亲王的安危,就可以看出有多在乎这个爹。
    上官晟睿心中打着小九九,父皇突然要他们自己选择,难道是有什么意图?
    那自己要怎么去选择?还是说有什么计谋在里面?还是父皇想试探什么?
    上官晟睿看着皇上,儒雅温厚的道:“父皇,儿臣既是太子,又是皇兄,还是让皇弟先选的好!”现在按兵不动是最好的!
    东方泽麒同样静默不语,不知在想什么,如果选择查国库,那么一点会有助自己,可是现在他却十分想要见到苏云朵怎么样?
    有没有再哭?是不是很伤心?一定很需要有人在身边陪着。
    两相思考,东方泽麒像是做了翻挣扎,这才上前,沉声道:“父皇,皇兄作为太子,国库之事理应是太子的职责,儿臣不敢居功。而且儿臣能力有限,还是查成亲王的事。”
    上官晟睿早已经做好了他会去查国库的事,所以当听到他说查成亲王的事,着实楞了下,眼睛都瞪大了,有点瞠目结舌。
    皇上也是,东方泽麒做这个选择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看着的眸色不由加深了几分,可又隐藏着一丝欣慰。
    皇上井然点头,“好!既然麒儿选择查成亲王的事,那现在立刻出发去成亲王府,睿儿你现在立刻去宗人府将国库亏空的所有卷宗全部调走,朕给你们五天的时间,五日之后朕要你们的调查结果。”皇上说到后面,嗓音变的愈发的严肃,森然。
    东方泽麒和上官晟睿领命,迅速的离去。
    老公公上前,泡了杯参茶,说道:“皇上,您休息下吧!您的身体……”想起昨儿夜里又连夜宣太医,公公的眉宇就不可抑制的皱了起来。
    皇上摆手,让他将参茶拿走,又拿起一旁的奏折继续看着,可是那从刚才就一直压抑着的咳嗽再也克制不住的咳了出来。
    咳嗽一咳就无法控制,顿时整个御书房就只听到皇上那急促强烈的咳嗽声。
    老太监慌忙拿出帕子给皇上捂着。
    久久之后才缓下来,拿开帕子上面赫然出现一块血渍,刺眼极了。
    老太监看着帕子上的血迹,顿时跪下,哭丧着乞求,“皇上,奴才现在就去给您宣御医。”
    起身就准备走,却被皇上制止。
    自己的身体到底怎么样,他比谁都清楚,御医来了还是开那些药。又何必多此一举。
    “那皇上,奴才去将百里神医请来吧!”
    “站住!谁要是敢去,朕摘了他的脑袋。”皇上怒斥。墨轩现在肯定是在成亲王府,又怎么可以离开。
    很快天黑了,这一天苏云朵都没吃东西,不管任何人怎么劝说都没用。
    她只是倔强的守在苏穆成的床前,不眠不休。
    东方泽钰端着粥,挥退其他下人,只留下兰秀和兰鸢在一旁。
    东方泽钰上前,来到她的身边,坐下,柔声劝着,“乖!吃点东西。”
    东方泽钰温柔的舀起一勺粥将它吹凉一点,直接喂到她的嘴边,但苏云朵就是不张嘴,倔强的紧抿着。
    看着她不愿吃,东方泽钰只得继续劝道:“你这样不吃不喝,又怎么去照顾爹。”
    “是啊!王妃您就吃点吧!王爷看到您这样肯定也很心疼啊!”兰秀带着哭声的嗓音响起,来到另一边,看着神情有些呆滞的苏云朵,压抑着那想要脱口而出的哭泣。
    “郡主,老王爷最疼的就是你,如果老王爷知道您因为他不吃不喝,一定会内疚的。”
    听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劝说,不知是哪句话触动了她,苏云朵竟然张开了嘴,将那勺粥悉数吃了下去。
    见她愿意吃东西了,东方泽钰开心的又舀起一勺,继续喂着她,直到一碗粥见底了,这才拿过帕子替她擦拭着嘴唇。
    待东方泽钰一切都做完,苏云朵幽幽的转过头,看向他,眼神黯淡无光,却是坚定的看着他。
    “我想休息。”见她肯休息,东方泽钰那是求之不得,伸手就想将她抱起,却被苏云朵轻轻的推开,对他摇了摇头,道:“我想一个人静静。”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同不同意,就起身往外走去,起来时还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东方泽钰本想追出去,可是看着她那黯然绝望的背影,跟上去的脚步就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房门口。
    苏云朵出了房间,一个人漫无目的的在王府游荡,路上遇到下人叫自己都不理会,就是那么走着,也不知她想走到哪里去。
    在经过一座假山时,看到宁梓禺在假山后的凉亭里坐着,脚步不由停下来,一个转身就往他走去。
    静静的来到亭中,在他的身边坐下,苏云朵什么都没有说,就是那么安静的坐在那里。
    宁梓禺以为她是来找自己要救成亲王的方法的,可是等了很久都不见她开口,不由侧头看向她。
    以前那双璀璨绚烂的眸子,现在是暗淡无光,绝美的容颜也变得有些苍白,唇瓣已经有些裂开,上面还清晰的印着一些齿印,应该是强硬的克制自己时咬的,发丝有些凌乱但依旧不损她那份飘逸绝美,只是多出了那股悲伤和绝望。
    这样的苏云朵不管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心疼,宁梓禺不由用力握紧手中的玉箫,手腕一转,将玉箫放入唇边,竟吹起了曲子。
    曲子婉转动听,但最牵动人心的还是那若有似无的悲伤和无奈,苏云朵抬眸看向暗淡无光的天空,一路自己的心情,在这个世界,给了自己第一丝曙光的就是爹,现在老天是不是又要将这丝曙光给要回去。
    默默的听着宁梓禺吹着箫,直到他吹完了,都没有将看向天空的眼神收回。
    “你不问我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你父亲吗?”宁梓禺将箫握在掌心,忍不住问道。
    听到他的话,苏云朵这才突然转头看向她,神色镇定坚决,“那个方法是不是会伤害到辰?”
    没有直接问,而是问了个宁梓禺死也不会想到的问题。
    苏云朵不去理会他的惊讶,就那么坚毅的看着他。
    这个方法只有他跟泽钰知道,她怎么会知道那个方法会伤害到辰?他没说,泽钰就更加不会说了。
    苏云朵见他不回答,又再次看向天空,有些嘶哑的声音渐渐传来。
    “你会救所有你想救的人,就算是倾尽全力都会。但只要牵扯到一个人你就会犹豫,会为难,会不知所措。”
    用眼角看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只要牵扯到泽钰,或者会伤害到泽钰时,你都会犹豫,甚至宁愿不去救。”
    听的她的话,宁梓禺不由挑眉,她观察的还真仔细。这都可以看出来。
    “不是我看出来,而是你们之间的感情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那么去想。”
    “如果会伤害到他,那个方法我也不会同意的。”
    宁梓禺不由正视她,或许他明白了,为什么泽钰一定要非她不可了!
    “现在可以告诉我方法了吗?”苏云朵问道。
    既然不会用,那为什么还要知道?
    知道他在想什么,苏云朵幽幽的解释,“就算我们不答应,但只要为了我,我怕他会背着我们做,所以或许知道了,就可以制止他做伤害自己的事。”
    知道自己做小人了,宁梓禺歉意的看着他,淡然说道:“那就是用泽钰做引子,将毒全不转移到泽钰的体内。”
    “可是那毒是致寒之毒,为了控制泽钰的魔性用的千年玄冰水的寒性已经深入他的体内,并之前他已经吸附过一次身体根本不能在承受七星草的剧毒了。”
    听着宁梓禺的话,苏云朵才惊觉事情的严重性,问道:“如果将毒全不转移到他的身上会如何?”
    宁梓禺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样,强作镇定的说道:“魔性爆发,变成怪物。”杀人不眨眼的怪物。
    听着那八个字,苏云朵呆了,脱口而出,绝不可以让他这么做!
    “不一定会这样!”悲伤而悠远的嗓音从两人身后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让两人急忙转过头望去。
    一袭白衣的东方泽钰正站在他们的身后,不知来了多久,脸上神色亦是复杂难辨。看着苏云朵的眼睛却是悠远而深长。
    “墨轩那是最坏的打算,还有可能就是什么事都没有!所以我们为什么不试一下?”东方泽钰试图说服苏云朵,但却苏云朵凶狠的回绝。
    “我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如果你敢私自这么做,我绝不会原谅你,一定不会原谅你。”两个都是她最重要得人,她怎么可能用一个换另一个。她做不到。
    “朵儿……”东方泽钰无奈的唤道。
    “别叫我!我是不会用你来换爹的!绝不会!”苏云朵像是被惹怒了的母狮,凶狠狂妄。
    第一次见她这么生气,东方泽钰开心的不得了!她这是在意自己,担心自己,不要用自己换苏穆成,是不是也可以理解成他在她心中地位已经慢慢变得和她最在意的家人一样重要。
    苏云朵怕他还不放弃,会背着自己做伤害自己的事,双手捧起双颊,额间靠着他的额间,四目相对,坚定的说道:“你是我的夫君,是要陪着我过完一辈子的人,你忍心丢下我吗?”
    这是东方泽钰听过最美妙的话,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自己终于等来这句话,就算老天现在立刻要了他的命他都没有什么遗憾了。
    宁梓禺见他们终于直白的说出了自己的感情,亦为他们感到开心。
    但现在最重要得这是救治苏穆成。
    “其实除了这个方法还有一个法子可以救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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