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荒

第225章


林易对着座新立的坟头躬身一拜,没有丝毫敷衍之意。
闰小晴将手中的两碗羚羊肉放在新坟之前,同样是无比认真的躬身一拜。
祭祀大人手持权杖,苍老的目光遥看这座新坟,整个人没有一丝庄严,他感慨这些在饥饿中死去的人,所以他用自己的念力为新坟除去了那些多余的草根,不由使整座新坟看起来更加整洁了些。
……
……
位于东方某座大山之内,两道瀑水飞流直下,瀑水垂落激起了无数的白色水汽飘迷,像是秋晨时的迷雾一般浓厚。这是一片不为人知的乐土,位于大山之中,但这里并非是毫无人迹的地方。
反之,能存在这里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而且这些有身份的人都很不简单。
一阵淡淡的清风从这座深山中吹过,风劲里面带着一丝丝的清凉之感,清风吹动了那些如迷雾般的白色水汽,水汽便被缓缓吹散。
由于水汽的吹动,白雾与此刻竟像是猛然开始挪动,而就在这道莫名而来的清风吹拂之后,那些隐藏在白色的迷雾下的山石开始显露出来;山石没有任何的别样出奇,它依然像是万千大山上的赤壁,只不过赤壁上有了瀑水飞溅,便开始被其遮掩面目。
瀑水的冲击力很强大,这阵清风显然憾不动它,但清风之意本不是为了吹动这两道瀑水,因为它要吹走的只是那些飘迷在瀑水周边的水汽。水汽已经彻底快被清风吹到瀑水的另一头,看其景象就好似一条垂挂着的白绫被人用大手拂开,而就在水汽彻底被吹开时,这座山石上却忽然出现了一道幽暗的石门。
石门仅仅封闭着,上面刻有一幅五星图案的五行图案,图案陈旧而带有沧桑感,仿若天然雕刻而成,并不像人为之;世间很少人知道这座石门的存在,如果不是那股清风悄然吹过,或许这道隐藏在无尽水汽下的石门也不会展露出来。
因为清风有意,故而石门显露,而这里,便是那五行宗的存在。
五行宗不存于世间,但它是真实的存在,世间很多修行者都知道东方有两大宗派,但除了宗派里面的人,其实很少有修行者知道这两大宗派到底位于何处,因此,这些不被人知的宗派就成了不可踏足的地方。
石门之内,有着一条宽阔的山道,山道是人开凿出来的山道,是世间之外通向里面那处大宗派的唯一路径。
一座清雅的楼阁矗立于某座湖畔,位于这条山道之内。
湖面上游弋着几只白色的水鸟,水鸟在湖面上低头钻入水面,当它们再出来时,尖尖的嘴中便是叼着一条活蹦两条的小鱼;这些水鸟很骄傲自己能抓到活着的小鱼,它们叼着这些小鱼振翅扑打水面以示骄傲之意,但奇异的是它们并不把口中叼着的小鱼吞入腹中,而且就在它们骄傲过后,它们就会放了这些半死不活的小鱼,然后进行新的一次抓捕。
抓小鱼成了这些水鸟的无聊之举,但彼此间,依旧乐不思蜀。
楼阁之上,一名年轻的男子手捧书卷,书卷上面写着许许多多关于阵法的记载,而且在这本书上,最后两页就有着五行天轮阵的修炼方法与注解,然而便是这般稀有的书籍,男子却只是随意捧着,并没有要认真观看的意思。
男子手中捧着书籍,目光没有凝聚在泛黄的书页上,他所注视着地方,便是那涟漪悠然圈起的湖面,以及那些在湖面上已抓鱼为乐的水鸟;水鸟都是他平时研究阵法后所饲养的生物,也是这座楼阁内除了男子外仅存的几只生物,它们构成了男子观赏时的乐趣,同时自己也得到了足矣的捕鱼乐趣。
许久之后,男子微微将目光中从湖面上收回,他用水轻缓无比的合上了手中的书卷,而后又无比随意的将书籍放在了眼前那张陈旧的桌椅上,最后转身离开雅间,来到了楼阁的小厅里。
小厅里面同样坐着一名男子,但这名男子的年纪显然要比楼阁的主人更大,他是一位年至不惑的修行者,但就在楼阁的主人来到小厅后,他却无比恭敬的从竹椅上站起,然后对楼阁的主人抱拳一拜。
楼阁的主人目光随意,而就在看到这名中年男子抱拳时,便是淡然说道:“说吧,宗内找我有什么事!”
中年男子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解释说道:“本宗五位外宗长老身陨在外,宗主吩咐少主现世查明真相!”
楼阁的主人闻言,脸色不由清淡一笑,他端起茶几上的茶水饮下,随之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不屑说道:“外宗的那些废物死了也就死了,师傅又为何要让我前去查明事实,你且说说看,师傅还有什么要求?”
中年男子闻言,便是奉承说道:“少主英明,宗主说此番让少主前去查明事实,一是为了查出弑杀宗内长老的真凶,第二则是宗主知晓少主困于那步已是有些长久,所以想让少主借此机会天下行走,顺便找到突破那步的契机。”
楼阁的主人闻言,便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他再次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名中年男子,然后淡淡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帮我转告师傅,我会按照他的要求做的。”
中年男子应声回道:“是!少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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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封阵
安葬好了村民,林易便回到了大坝村,他没有走进村庄,他感受到了师姐与一剑的气息都在村口南面,于是他转路走到了大坝村的南面村口。
三人尚且不曾走进村口,却只见村口上有着三皮骏马儿矗立,骏马儿是林易从寮城带来的骏马,师姐依旧骑乘那匹踏雪白马,一剑则是骑乘那匹由闰安骑来的大棕马。
骑马之前,一剑本是如何都不愿上马背,对于他而言,两脚行走已经成了习惯,所以突然之间让他骑马来代步,他不免觉得很是别扭与不适,当然,师姐的存在并非只是摆设,如果她要一剑改变这个顽固的思想,那么他就必须得改。
林易走近大黑马的身边,然后宠溺了摸了摸它的前额,大黑马重新感受到自己主人的气息,便满是欢心的嘶鸣一声,显得很是高兴。林易看到大黑马如此,自然也是十分欣喜,他转身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闰小晴与祭祀大人,然后对着闰小晴说道:“小晴,大哥哥要走了,等你长大了,我一定会来接你走!”
闰小晴含着泪花点了点说道:“大哥哥一路保重,小晴一定会等你来接我的!”
林易笑着摸了摸她头,心中有些着难以说清的思绪,他将目光从闰小晴的身上收回,然后转头看了一眼苍老的祭祀大人,请求说道:“老先生,小生有些私事想问问你,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祭祀大人闻言,便是认真说道:“自然可以,小兄弟这边请。”
两人来到田野边上,林易看着身前停下的祭祀大人,随之直入主题问道:“老先生,有件事情一直埋藏我心很久,我想你应该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的,我希望老先生可以按照实际情况告之于我!”
祭祀大人闻言,便是好奇回道:“小兄弟但说无妨,老朽知道的定然尽数告之!”
林易凝重问道:“当初闰安是如何离开大坝村的?”
祭祀大人苍老的双鬓微挑,脸上出现一抹有些难为情的表情,他看着眼前这名无比聪慧的青年,鄙视叹息一声说道:“闰安是老朽放他出去的!”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朽身为大坝村的祭祀,掌管着村中各类阵法开启手法,所以我自然也是知晓这些阵法还能存在多久,然而,随着六年前的那条大蛇袭击龙桥开始,我便根据此事推测出村中会有一场灾难,而这场灾难很有可能会让整个大坝村都不复存在,老朽生来就为守护村民而存在,自然不能看着他们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必须将闰安送到外世,然后寻找那个化解为难的机缘!”
“老先生说的机缘,便是遇到我?”林易顿了一口气,接着问道:“为什么你选择的是闰安,而不是原先的祭祀承认人闰无声,而且我想祭祀大人应该知晓闰安身患失忆之证,你又如何保证他会带着我来到这里?”
祭祀大人无比赞赏的看了一眼林易,解释说道:“我之所以选择闰安,那是因为他是唯一一名见过大蛇袭击龙桥之人,而且他虽然是被大蛇惊喝吓得患上了失忆症,但每个人的内心深处,总有些事情无法遗忘!”
林易说道:“比如小晴?还有那条大蛇?”
祭祀大人点了点。
林易接着说道:“我最初遇到他的时候是在寮城东郊的官道上,那时他衣衫褴褛,毫无所依,如果没有遇到我,甚至他就被寮城的陆家之人活活打死,我想祭祀大人应该不知晓这些事情,只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我也不想再纠缠什么,我只想知道祭祀大人当初是用什么方法让他离开的,他为什么不出现在寮城的北面,而是出现在寮城的东郊?”
祭祀大人听此,手中依旧把持着金色权杖,他微微转过身来看着林易,毫不掩饰说道:“闰安已经死了,老朽也便不再藏拙什么,我不得不承认你很聪明,闰安之所以会出现在东郊,自然是因为你在东郊,如果他出现在寮城的北面,那么他又如何能够遇见你呢?”
“如此说来,祭祀大人是可以任意将闰安传送到每个地方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祭祀大人有这种传送方式,那么那些被困在山谷祠堂里的村民你为何不将其传送出去,而是看着他们苦苦挨饿十余天,甚至死了这么多人,你不是为了守护村民安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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