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杀手一起种田

第八十四章


        说巧不巧,柳茹淳这话才说完,便听见树下传来一阵脚步声。
    柳茹淳顿时吓气得都没敢出,只死死的盯着树下的来人。
    在说这来人,竟然是那甄富贵,此刻喝得醉醺醺的,已经没了前几日的整齐模样,走到树下来,想是累了还是怎的,便靠着树坐了下来,口中絮絮叨叨的,也不晓得是念叨着什么。
    柳茹淳见那甄富贵想来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如此他们也下不了树,只恨恨的朝阿辰瞪去。正在此刻,却听见远处传来甄婶子的声音,“富贵啊,我的儿,你这是到哪里去了,千万别想不通,要不然娘我怎么办啊?”
    树下的甄富贵虽然是醉了,可是脑子却还是有些清醒的,听见他娘叫他,只高高的举起手应,“在这呢!”
    此刻地里的庄稼尚未长起来,根本遮不住这甄富贵的身影,所以甄婶子听到了他的声音,很快就寻了过来,瞧见坐在树下不成人样的儿子,一面扯着他,一面哭道:“你这是怎了,才好了两日,又变成这样,难不成你想让淳丫头看见你这摸样?”
    甄富贵闻言,却是不以为然的笑起来,一面自嘲道:“我这样或是那样都一样,她眼里何曾看得到我?”说着,竟然抱起酒瓶子哭了起来。
    甄婶子见儿子都哭了起来,心里更难受了,想他们母子俩天天上柳家去,不管怎的,那钟氏就不松开,若是在这样下去,不把儿子逼疯才怪。当即只朝甄富贵安慰道:“富贵啊,你别担心,娘一定想办法让你娶到淳丫头。”
    那甄富贵听见这话,不禁泪泪眼婆娑的抬起头来看着他娘,“什么办法?”眼里还是充满了无限的希望。
    什么办法?甄婶子一时着急起来,也不晓得该怎样才好,所以便随口道:“咱们先把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看他们家还能怎么样。”这话他其实也就说来哄哄儿子而已,以免他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可是不想那甄富贵却给听见心去了,顿时扶着树站起身来,“对啊,我竟然没有想到。”
    “儿子你?”甄婶子见此,吓了一跳。
    却只听甄富贵一脸算计的冷笑:“娘你说的可真是好法子,正好淳妹经常一个人在田间来往,到时候若是我敲晕了她,嘿嘿,她又不知道是谁干的,到时候咱们在上门去提亲,柳家指不定还怎么感谢咱们呢!”甄富贵想到此,不禁得意的笑起来。
    却不知道身后的树上,那双充满杀戮的眸子,正阴阴的盯着他的后脑勺。
    甄婶子先前虽然只是随便说说而已,不过此刻听儿子说来,若是真的到时候这事情成了,柳家又不晓得到底是谁干的,他们在上门提亲,柳家定然把他们当恩人,到时候正好一雪这些日子低三下四去他们家提亲的耻辱。眼眶里的眼泪也慢慢的干枯,扶着儿子道:“富贵,咱们回家,这事情须得从长计议,万不能出什么岔子。”
    不知道怎的,甄富贵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只当是这晚风太凉,因此便跟着他娘走了。
    柳茹淳一直目送这母子俩人走远了,这才回过神来,原来这就是他们家的好邻居,此刻却是因提亲不成,算计坏自己的名声,到时候他们在来扮好人,带着一副仁义来娶了自己这个被人糟蹋过的残花败柳。一面回过头朝阿辰看去,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而且自己还是女主角。
    阿辰带着面具,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那双充满了阴冷的目光,以及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那种冷煞,无形中叫人生出一种恐惧来,柳茹淳不由得给一跳,只连忙朝他轻轻的唤道:“阿辰,阿辰?”
    眼神变得柔和起来,只朝身边的姑娘转过看去,声音温润如玉,问道:“怎么了?”
    “刚才的你好可怕。”柳茹淳仔细的看着他的目光,想要在捕捉方才他身上的那种神情。
    阿辰并不打算承认,呵呵一笑:“我一直都这样啊。”
    柳茹淳看着他,想到他以前的身份,不禁有些担心起来他会对甄家母子做什么,只是也不好明说,毕竟阿辰也没说要将二人怎样,所以便道:“当年四儿快出世的时候,柳戟也正好出世,只有一个稳婆,我娘当时命差点都没保住,更别提说现在活蹦乱跳的四儿,不过幸亏当时甄婶子来了,我娘才得以顺利将四儿生下来。”
    阿辰没也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
    柳茹淳说完,也没在说什么,二人便这么静静的坐在树上,一直等到天色暗了下来,阿辰才搂着柳茹淳跳下树来,在她耳边轻轻说道:“放心吧,我不会乱杀无辜的。”但是不代表他就这么放过甄家母子,竟然想要侮辱他的女人。
    柳茹淳这才松了一口气。
    之后的两天,柳茹淳都没在出门,一直待在家里教四儿女红,直到第三日,早上才起来,便听下人说甄家又出事情了。
    原来甄大叔从开始跑马队的时候,就在外面养了个过气的花魁,而且那女人还给他生了一对儿女,如此也难怪,甄富贵死了妻儿,甄富裕又断了命根子,他都没太在意,原来是外面还有种。
    “真的还是假的?”柳茹淳也十分的意外,毕竟甄大叔那么老实的人,所以此刻听见福婶跟着两个婆子在说,便凑上前去问。
    “自然是真的,那儿子生得可是俊气了,如今都四岁多了,女儿也跟朵花似的,这会儿已经在甄家住下来了。”福婶说道,想来现在这事情全村的人都知道了,她跟姑娘说说,也不算是什么闲话吧。
    柳茹淳不禁想起甄婶子那一头灰白的头发,满脸的皱纹,一身的臃肿,而且开口说话就是满口的唾沫星子这样的女人确实挺叫人倒胃口的,也难怪甄大叔在外面养小老婆,不过如今可好,那甄婶子怕是要忙着对付这小妾,没工夫跟着甄富贵来算计自己了。
    只不过越是这样,柳茹淳越要小心,有道是狗急了还跳墙,而且那甄富贵现在也不是从前的甄富贵了,自己还真得防着些。
    “那现在怎么样了?甄大叔是怎样安排的?”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柳茹淳倒是很好奇,这甄大叔怎么将家中的母老虎镇压住。
    却听福婶说道:“还能怎么样,不过听说这小妾带着孩子来的时候,甄家根本不知道,甄婶子自己就更不用说了,直到晓得了这小妾的身份,又从常常跟着甄家出入的下人口里得知了真相,气得差点半死,她本又是个眼里掺不得沙子的人,当即就要将两个孩子给丢水井里溺死,幸得那小妾带来的人拦着了,要不恐怕真真会出大事。”
    柳茹淳闻言,想来可真是个笨女人,要是自己的话,定然将两个孩子抱到自己的屋子里来养,毕竟她才是甄家的主母,而且两个孩子还小,只管教他们不认自己的亲娘。这样的话就算是小老婆在得宠又怎样,孩子不沾她的边,又有什么可得意的。
    可是甄婶子她没这么想,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这两个孩子留着是祸害,所以必须要死。
    “那甄大叔回来,肯定不答应吧?”柳茹淳只问道。
    果然,只听福婶摇头道:“那可不,这甄家回来就骂她,把两个儿子教得不成样儿,又是拳打脚踢的,然后就去了小妾的房间,对她不再过问,可怜甄婶子一个晚上都在寻死寻活,可是那甄家压根就没眨一下眼睛皮,反而带着那一对儿女和小老婆高高兴兴的在屋子里,可谓是其乐融融的一家人。”
    柳茹淳又跟着福婶她们说了几句,这便朝去见她娘。
    却见她脸色一片苍白,整个人依靠在软榻上,看去无精打采的,不禁担心起来,“娘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一面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却也没什么状况。
    却听钟氏叹着气道:“我哪里都好好的,只是今日听到你甄婶子家的事情,有些替她难过罢了。”
    替甄婶子难过?这不可能吧,娘就算是原来与甄婶子有些感情,可是这些日子估计都叫甄婶子给磨完了,便试探的问道:“娘不是担心爹爹吧?”
    果然,钟氏闻言,便白了她一眼,“你个姑娘家,脑子里都装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何况你爹才不是那种人呢!”可是说来甄家也是全村公认的老实人,可是却也金屋藏娇,还在外面养了一对金童玉女。
    柳茹淳闻言,不禁呵呵一笑,坐到她是旁边靠着她的肩膀道:“娘既然晓得爹不是那样的人,你又还担心什么呢!”
    钟氏怎能不担心,“我是怎么也想不到你甄大叔会是那样的人,可是现在人家的小妾都带着孩子进门了,哎!”难保哪一日,乔哥不会带着小妾进来,想到此,心里不禁更是难受,脸色也变得越发的苍白起来。
    柳茹淳见此,便劝道:“娘,甄大叔是甄大叔,爹爹是爹爹,何况甄婶子你瞧瞧她,以前家里条件不好也就罢了,可是现在她都是夫人了,又有丫头使唤,却还跟从前一样,不收拾打扮,每日都灰头土脸的,我就从来没见过她正经的梳过头,每天也就一块帕子包在头上。”
    “你甄婶子是个节俭的人,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说她呢?”钟氏嘴上虽然说女儿不该那么说长辈,可是想想好像也是这样,自己也没见过她梳过什么发鬓。
    “娘,现在是咱们娘俩,我也没什么忌讳的,只是觉得甄婶子算是自作自受吧。”自从上一次听她跟着甄富贵要谋害自己之后,柳茹淳对她便没什么好感了,当然也谈不上仇恨,此刻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这话如何说起?”钟氏有些不解,一面坐直了身子,认真的看着女儿。
    柳茹淳也随着她娘坐直了身子,一面捡起旁边小几上洗干净的桃子,咬了两口才道:“这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爱美娇娘的,只是限于条件罢了,原来甄大叔是没条件,眼下有了条件,他怎还整日对着一个不修边幅的女人,何况男人本就三妻四妾的。”当日柳茹淳是不允许她的男人三妻四妾&>
    钟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那这样说的话,你爹肯定迟早是要在外面养小妾的。”
    柳茹淳一顿,忍不住晾了她娘一眼,“您倒是等我说完啊。”
    “那你快说说。”现在除了担心儿女的未来,她最担心的就是丈夫会不会在纳妾,毕竟自己已经不如从前年轻了,何况外面美貌的年轻女子到处都是。
    “我爹爹每天都那么忙,而且不是跟着金老板就是跟着舅舅们,哪里有什么时间认识年轻的姑娘,何况每年三百五六日,基本上爹爹有三百五十日回家来过夜的。”说着,只向她娘打量而去,“何况娘你现在保养得不错,而且性子又温顺,外面别的女人时新什么,你也都跟得上,如此爹爹哪里还用得着去找别的女人,光看你也就百看不厌了。”不管怎的,柳茹淳觉得她爹爹就是没出轨的机会,毕竟舅舅们的为人她是晓得的,而且金掌柜又是惧内的,更不可能带着爹爹去逛窑子了。
    钟氏听着女儿的话,自然是高兴,不过却有些羞涩,“你这死丫头,就会说好听的哄着我。”
    柳茹淳只觉得冤枉,“我哪里说错了,娘你要是不相信的话,好好的在镜子面前瞧瞧,在想想甄婶子什么样,你们中间不过也就差两三岁的年纪罢了。”可是一个老的跟六十多的老婆子似的,一个却像是三十出头的美妇。
    钟氏闻言,当真走到镜前去仔细的打量自己的脸,一面只觉得脸好像比原来细致了许多,不禁欣喜的将柳茹淳叫到跟前来,“淳儿,你快来瞧瞧我的脸,我怎觉得比原来还要光滑了。”
    柳茹淳走到她娘身边,伸手朝她的脸摸去,果然比自己的还要光滑洗白,难道是因为那蜂蜜的关系么?不禁问道:“娘你最近一直坚持用茶水加蜂蜜来拍脸么?”
    “恩,反正自己喝剩下的,放着也是放着,没事我就加点蜂蜜拍拍。”钟氏笑着说道,一面高兴的摸着脸上光滑的几乎。
    看来还是纯天然的好,想当初自己在那个时代,从超市买来的野生蜂蜜,跟着茶水一起来护肤,哪里有这么好的效果,一面只道:“那我从今天开始也试试,我的脸现在还没娘你的光滑呢!”
    钟氏听她这么说,也连忙朝她的脸摸去,果然是不如自己的光滑细嫩,不禁道:“我看啊,都是你整日的在田间跑来跑去的,而且还不好好的保养一下,我看以后就让阿辰去帮你的忙算了,你好好的待在家里,别小小年纪的,就变成一个黄脸婆。”
    母女俩的话题已经完全的转到这保养上面来,而且钟氏看到自己脸上的皮肤比原来好了许多,所以对自己也是信心大增,没在去多想丈夫会不会纳小妾的事情。
    柳茹淳最近确实没有打算在出去,此刻又正好得了她娘的话,因此从她娘这里出来,便直接去阿辰的小院子,却见四儿拿着竹竿正在站在石桌上敲杏吃。“你阿辰哥呢?”
    四儿闻言,没好气的朝屋子那边看了一眼,“在里头呢,不给我摘杏就算了,还嫌我吵,这会儿窗户都关上了呢!”四儿说着,更用力的摇晃着手里的竹竿,似乎是故意弄出声音来吵屋子里的人。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阿辰不在惯着四儿,于是这样的场景柳茹淳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所以并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无奈的摇了摇头,向四儿叮嘱道:“你小心些,别摔下来。”一面上前去敲门。
    阿辰在屋子里早听见柳茹淳的声音了,正好起来开门,见着四儿敲得埋怨都是不生不熟的杏,不禁朝树上剩下的几个杏,“我说四儿小姐,你这是要赶尽杀绝还是怎的?”
    四儿这才收了竹竿,从石桌上跳下来,迅速的用篮子捡起地上的杏,可惜大多都给摔坏了,捡完了只向阿辰做了个鬼脸才走。
    柳茹淳见此,只是无奈一笑,将石桌擦干净,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来,“我最近不想出门了,那个田地里的事情你帮要是有空的话,帮我去瞧瞧,至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姚管事的来家里找我便是。”
    不出去好,免得遇见那对母子,不过好在现在甄家的小妾让自己接来了,这会儿家里的稀饭都吹不冷,估计是没工夫管其他的事情了。不过为了安全起见,阿辰还是觉得柳茹淳待在家里的好,即便是要出去,那也得自己陪着。
    所以此刻听见她的话,便欣然点头,“行,我有空就过去多看看。”
    阿辰说着,一面朝着屋子里走进去,“你等着,我有样东西要给你。”
    “什么?”柳茹淳有些好奇的朝着屋子里看去,却见阿辰拿着一把新鲜的薄荷出来,不由得满脸的惊喜,“你什么时候去采来的,这几日忙,我都差点把这事情忘记了。”一面从他手里接过薄荷,扯了半片叶子到鼻尖闻了闻,一股清新味道。
    只听阿辰回道:“今早晨练,便顺道去山上,看着便给你带些来。”阿辰看着她那高兴的模样,心想只是两株草就能把她高兴成这样,若是真的给了她更珍贵的,她会是什么样儿?
    柳茹淳拿到了薄荷,便想着做些薄荷水,因此便也没工夫搭理阿辰,只朝他告辞道:“那你去安心看账本吧,我不打扰你了。”说着便高兴的回了屋子去。
    不过还是自己种的好,这样想喝茶的时候,摘两片来便可以了,所以便又这身回去,托阿辰下一次给她移一株回来。
    接下来的日子,柳茹淳迷上了养身,又种了薄荷,所以有时间便跟着她娘在家里做面膜,头一次敷面膜的时候,还将家里的一个小丫头吓晕了过去,不过现在大家只要听说姑娘又做出新的敷脸方子,小丫头们都抢着先来试用。
    这一混,竟然把端午都过了,眼下可谓是真正的五红六月了,打谷场旁边的石榴花开得火红火红的,柳茹淳和四儿从村长家回来,偷偷的摘了两朵,却见着喝得醉醺醺的甄富贵,柳茹淳只连忙拉着四儿绕道走。
    自打上一次在桑树上听见了甄富贵的那番话后,柳茹淳便尽量的在家里,很少出门来,因此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也只见过他一次,而且还是在别人家的葬礼上。
    “淳妹你躲我?”甄富贵到底是个大男人,很快便追上来,自然也瞧出了柳茹淳故意躲着自己的,所以上前来也不客气,直接开口就质问道。
    柳茹淳没看他一眼,拉着四儿便要转身离开。
    那甄富贵却不死心,又拦上去,“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这是什么话,还有你一个大男人,将我一个姑娘家的路拦去,这算是什么话,你顾忌脸面,我还要顾忌呢!”柳茹淳现在已经无法跟他客气了,面对这样一个背后那般阴险算计自己,表面却又在自己面前表现得如此委屈的男人,只让她觉得更加的恶心罢了。
    “你嫌弃我?难道就因为我是一个鳏夫?”甄富贵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柳茹淳。
    四儿有些害怕的看着此刻的甄富贵,下意识的捏紧她姐姐的手,只小声道:“姐姐,咱们快回家吧!”
    声音虽然小,可是那甄富贵到底听见了,只朝四儿看去,“你这小丫头也嫌弃我,别忘了当初要不是我娘,你肯定早死在你娘的肚子里了。”
    此言是不假,所以四儿只好默默的垂下头去。从小她娘就常常说,要不是甄婶子,她们母女俩指定还活不下来呢!
    见此,柳茹淳不由得愤怒起来,只朝他训道:“你也晓得是因为你娘,四儿才能活下来的,可是试问,这与你有何关系么,你有什么资格把这件事情拿出来。”柳茹淳说着,见着前面的路他拦住了,而且又晓得现在他酒喝得太多,也不知道是不是影响到了脑神经,因此便不敢在跟他多言,生怕他受了刺激,做出什么叫人想不到的事情来,因此便拉着四儿往回走去,想要转回村长家。
    不想那甄富贵反应过柳茹淳的话来,又见着她们走远了,便朝着她们姐妹俩追去,柳茹淳见此,只拉着四儿加快脚步,朝村长家跑去。
    在说村长的媳妇,正抬着撮箕出来,准备到菜园子里去,却见着柳茹淳跟着四儿朝着他家跑来,后面还跟着个满身酒气的甄富贵,晓得甄家上柳家提亲不成的事情,而且现在的甄富贵已经早没了原来的样子,不禁担心起来,一面朝着院子里喊她男人,“当家的,当家的,你快来,好像出事情了。”
    村长儿子正在院子里劈柴,听到媳妇急促的声音,只连忙放下手里的斧子跑出来,见此景不禁也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只向他媳妇道;:“你还傻站着做什么,咱们快去把那酒疯子拦住,淳丫头可还是个姑娘,名声万不能叫他一个鳏夫给毁掉了。”
    村长媳妇只连忙应声,放下手里的撮箕,跟着自家男人朝着柳家姐妹迎过去。
    现在村里大多人都去东山庄园做事了,要不然就给柳家做长工,在就是跟着甄家的去跑马队,因此也没几个人,便是在的,也都在自己见到菜园子里,所以柳茹淳跟着四儿这一路跑来,硬是没遇到半个人。
    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甄富贵,柳茹淳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好在此刻看着村子儿子媳妇过来,这才朝他们大声喊道:“救命了,救命了,甄家大哥要杀人。”
    她并非是有意冤枉甄富贵,只是她得顾忌一下,毕竟叫一个男人这么狼狈的追着,不是什么好事情,传出去了难免叫人拿去说事情,她自然是不在意,可是她得多顾虑一下她爹娘的感受,而且这么说的话,一下就把这件事情说大了,这样的话甄大叔也不会在不管,毕竟是牵扯人命的。
    村长儿子闻言,只向她们姐妹俩身后的甄富贵看去,只见他手里高高的举着半个酒坛子,那酒坛子是陶的,棱角处还真的能要人命,因此不禁也唏嘘了一下,只向自个儿媳妇道:“我看这酒疯子真是疯了,要杀人,你赶紧去甄家喊人来,叫他们来管管。”
    村长媳妇闻言,便和丈夫兵分两路。
    柳茹淳气吁喘喘的拉着四儿跑到村长儿子身旁,还没来得及喘口气,那村长儿子便一脸着急道:“快进我家里躲躲,这甄富贵喝了酒耍起疯来,什么事都能做出去来的。”一面看到甄富贵手里的酒罐子,只恨自己没把斧子一起拿过来。
    柳茹淳只连忙点头应声,一面又拉着四儿朝着村长家里跑去。
    那甄富贵想来真是喝的太多,加上又这么一跑,全身上下就更热了,如此脑子也不灵光起来,看着将自己拦住的村长儿子,摇晃着手里的酒罐子,竟然威胁道:“你是哪个,给我老子让让开,要是不让开,老子杀了你全家。”
    如此大放阙词,却没瞧见此刻村长已经拄着拐杖出来了,听见这话,只满腹愤怒的拿着拐杖瞧着脚下的石板,“我怎么还不晓得甄家这么了不得,要把我全家给杀了。”
    四儿小时候身体不好,现在虽然已经养的差不多,可是今日叫这甄富贵一吓,又这么拼命的跟着柳茹淳跑,平日里活蹦乱跳,比柳茹淳还要胖的她竟然晕了过去。
    这吓柳茹淳可真吓着了,急的哭了起来,幸亏这左右在家的两三个老人听见,都赶了过来,帮忙将胖胖的四儿一起抬到床榻上去,又有人去请王胡子。
    等王胡子还没到,甄家跟着柳家都来人了。
    钟氏听见女儿晕死了过去,吓得满脸惨白,到村长家里,客气话也没来得及说两句,便朝着四儿的床边去,见着双目紧闭的四儿,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若非柳茹淳跟着村长媳妇扶住,想必已经晕倒在地上了。
    “淳儿你去看看,你王爷爷来了没?”钟氏这已经是第五次叫柳茹淳去瞧了。
    柳茹淳只应声赶紧朝外面去,而屋子里的人们见此,只一个劲儿的安慰钟氏。
    好在王胡子终于来了,只说四儿是受到惊吓过度,又加上旧疾复发,所以才晕了过去,以后多该调养调养,应该能恢复的。
    虽然四儿没什么大碍了,可是村长却还是一个劲儿的自责,都是昨日自己嘴巴碎,说想吃蜂糖来着,这不柳家知道了,便叫两闺女亲自给他送来,这如今可好,竟然遇见甄家的这疯子。
    原本大家只当甄富贵是耍耍酒疯罢了,偏巧他不止是在村长父子俩的面前说出那番话来,又将四儿吓晕了过去,如今可好,不知是柳家不答应,连村长家也不放过他了。
    只是甄富裕现在那个样子,跟死了是没区别的,甄婶子年纪大了,而且丈夫有了如花美妾,更不可能在进她的房间,她想要在生个一男半女,简直就跟做梦一样,所以这甄富贵可是他眼下的希望了,因此难免是要包庇,反而跟着村子理论起来。
    又十分的不讲道理,只说道:“你们要怪就怪淳丫头,柳家要是将她嫁给我儿子,指不定我儿子现在就好好的。”
    村长媳妇听到她这话,连忙吐了两口,“你说什么胡话,人家还是一个姑娘,怎由得你这样出言侮辱,何况也不看看你儿子什么德行,人家凭什么把姑娘嫁给你儿子。”
    旁边站着的村妇里,有几个跟着甄婶子不对盘的,所以便也开口道:“正是呢,想当初邱家那么一个善解人意的姑娘,还是双身子,却还叫你们家儿子给一下推进河里淹死了,那是邱家的人脾气好,性子软,要是我的话,肯定叫你儿子一命抵命。”
    甄婶子见搭腔的这村妇是原来跟着自己争菜园子田埂,吵过架的,又想起自己家原来的菜园子叫她白白的占去几分,想到就窝火,所以只朝她冲过来就是一阵厮打,“我们家的事情,轮的上插嘴么,还是你是邱家的谁?”
    那个村妇也不是吃醋的,见着她动手,也跟着她厮打起来。
    旁边的人见此,只连忙将她们俩拉开,自然也有仗义的忍不住说了甄婶子两句,“我看你们甄家就是为富不仁,仗着家里有了点钱财就到处欺负人。”一点都没有柳家的贤惠,人家柳家比他们甄家先发家,却没长半点架子,而且为人也还跟以前一样好。
    甄婶子寡不敌众,只叫下人扶着仍旧稀里糊涂的儿子回家去,任由身后别人说。
    柳四儿叫王胡子扎了两针,人也醒了过来,只是家里的马车一两叫泥鳅赶着送柳明乔去了镇子,一辆叫阿辰赶着去了并州。所以便去从家里叫来一个力气大的婆子,才将四儿背回家去。
    晚上柳明乔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听到了今日发生的事情,十分气愤,立马就要去找甄家问个清楚,却叫钟氏拉住,“先别着急,那甄家就她自个儿当家,今日还说出诋毁淳儿的话来,你现在去找她,指不定她还反倒又要提起当初我生四儿的时候,是她救的命了。”
    “是她救命帮忙没错,可是这么些年,咱们还的还不够么,若是说钱财还不了这情,可是当初他们甄家要建马队,若不是我帮忙找人撮合,那马队现在能撑起来么?还有那甄富裕跟人打架,对方是官宦之家,哪里能就这么放了他,要不是我去找少棠,求爷爷告奶奶的,怕是那甄富裕现在就不是躺在家里,是躺在地里了。”柳明乔想来真的是怒了,他们家对自己家的恩德,他没有一刻敢忘记的,所以便常常帮忙,可是如今却得了这么个结果。
    柳茹淳跟她娘都是满目诧异的朝着他看去,“怎么听爹爹说起过?”
    柳明乔这才发现自己有些气愤过头,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所以只得干咳了两声,“我当时也只是想还了这份情,免得你们老是惦记着绝对对不住他们家。”
    感情她爹还一直瞒着他们,难怪阿辰说起有一个月的账目不对,现在一想,好像是甄富裕出事情后的一个月阿辰跟着自己说的,感情那个月爹从店里挪了银子去给甄富裕打通关系?
    她说呢,怎么甄家遭受如此大劫,小儿子打了官家公子,大儿子谋杀了新媳妇,却依然屹立不倒,原来是爹爹在后面帮着忙。
    “你啊你!”钟氏不知道如何说相公才是,只无奈的摇头叹气。
    柳茹淳也忍不住道:“爹爹既然帮了忙就要说出来,若不然咱们也不晓得啊。”见过老实的,却没见过她爹这么老实的。
    柳明乔只连连应声,“我知道了,以后做什么定然会跟你们说的。”说着,便要往甄家去。
    “都跟你说了,甄家就她在,你去做什么啊,等着甄大哥来了你在去还差不多。”钟氏见此,只连忙将她拉住。
    柳茹淳也忍不住道:“依照我看,就算是甄大叔回来了,咱们也不用去。”
    柳明乔一听,反而有些意外,好像这不是女儿平日的格调,不禁满脸疑惑的朝她看去,“难不成就这么算了?”
    却听柳茹淳说道:“才不是呢,你们不晓得,今日那甄富贵当着村长父子俩的面,扬言要将他们家一家子都杀了,如此村长岂能放过他,所以等着甄大叔回来,村长自然会去找他把一切说明,若是甄大叔是个明白事理的,自然会亲自上门来给咱们家一个交代,若是他不讲道理,爹就算是去他家一白次一万次,也还是那样。”
    夫妻俩闻言,只觉得女儿说的十分有道理,所以便打消了去甄家的念头,而且更显得他们柳家有气度,不予计较。
    当然了,若是甄家老爷知道了一切详情,却还不上门来给个交代,那他们俩家就算是完了,而以这件事情看清楚一个人家的本性,他们柳家也不亏。
    去瞧了四儿一眼,有福婶在旁边伺候着,而且柳茹淳要说今晚要在歇在四儿的屋子里,所以夫妻俩算是放心了,这才回了房。
    回到屋子里,柳明乔坐下身来,捧着茶水便叹着气道:“哎哟,还是咱们女儿想的周到,你说淳儿这要是出嫁了,咱们以后可怎么办?”
    钟氏听见他这话,不禁笑道:“那难不成就不嫁了?”
    “这哪成,我虽然疼女儿,想留她在身边一辈子,可也不能将她给耽误了。”柳明乔说着,一面朝钟氏打听道:“你可是跟阿辰提了?”
    钟氏只摇摇头,“前阵子这孩子把庄子修好,三村四寨都有人来给他提亲,所以我便没提,想看看这孩子会不会瞧中那些来提亲的哪家姑娘。”毕竟好几户人家都不次。
    柳明乔闻言,只觉得妻子太小心了,不禁笑道:“别人我是不敢说,可是阿辰这孩子真靠谱,何况你没发现,他对咱们女儿的话那是言听计从,从来不犹豫,可是咱们俩说的话,他还会说考虑考虑。”
    “这倒也是。”钟氏想起前几天她让阿辰帮忙,阿辰说他考虑考虑&>
    “所以我说啊,你也甭在试探他了,挑个好日子,让把亲事给定下来,如此也打消某些人的念头。”柳明乔说道,口中的某些人便是甄富贵,以及想着娶了自己女儿,靠着嫁妆就能一夜暴富的那些人。
    钟氏也没在反对,点点头:“也好,不过你看召儿那里,是不是也该给他找门亲事,等着科举过后,就成亲。”这样儿子成亲了,女儿就能出嫁了。
    ------题外话------
    那些天,一起追文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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