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杀手一起种田

第八十五章


        甄老爷第二日就赶回来了,想来他那小妾早就打发人去通知他了,所以这一回家来,也没在听甄婶子说半句,直接就去寻那甄富贵,不想那甄富贵仍旧喝得醉醺醺的,如此甄老爷就越发的生气,直接将打就对他一阵拳打脚踢,任是甄婶子在旁怎么的阻劝也无济于事。
    那甄富贵想来也是喝得太多了,以至于六亲不认,看着有人打自己,也就本能的还手。他虽然是喝了酒的,可是到底是年轻力壮,那甄老爷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反而给他一拳打倒在地上。
    家里的下人们见此,生怕出大事情,所以便赶紧上前去将这父子俩拉开。
    甄家老爷叫下人扶起身来,差人把那甄富贵绑了,这才得以松口气。
    甄婶子见此,却是十分的心疼,到底自己的下半辈子就指望那甄富贵了,所以便朝着甄老爷哭道:“你这算是什么,家里的事情你不管不问,都由着我一个人来照顾,如今可好,儿子出了事情,你不但不安慰,反而一回来就拳脚相加,这会儿还给绑了。”
    闻言,甄老爷忍不住甩了她一个耳光,“你还有脸来说,看看这个家叫你折腾成个什么样了,儿子又叫你教成什么样?”话说这还是他们夫妻二十多年,甄老爷第一次动手。
    如此可见他这一次是生气了,没等那甄婶子反应过来,又狠狠甩了一句话,“以后这个家你也甭管了,一切交由玉儿来管。”他口中的玉儿,正是他那个如花美貌的小妾。
    说完,叫下人押着此刻变得有些清醒过来的甄富贵便逐一挨家给道歉去了。
    等着甄婶子反应过来,人早已经不见了人影,想起甄老爷说的话,算是心如死灰,空忙活了一辈子,最后却是给别人做了嫁衣,只瘫软身子跌坐到身上来哭起来。
    且说甄老爷带着甄富贵从村长家道了歉,便请着村长一起到柳家来。
    得了柳家的原谅,甄老爷便将甄富贵押回家去。到底是自己的亲儿子,自然是不希望他继续这样堕落下去,因此便让两个马队里身材彪悍的马夫来,日日夜夜的守着甄富贵,只希望他将这酒戒了,正正经经的做个人。
    而那个叫玉儿的小妾一下成了甄家的管事,所以便携着一双儿女来柳家拜访。
    柳茹淳以前没见过这个玉儿,所以便以为她真的跟大家传言的那般,是个如花般的美人,不想今日一见,却是相貌平平,而且年纪也不小了,若非跟着来的丫头叫她娘姨,柳茹淳还真当是带孩子的奶妈。
    钟氏也比较意外,不过这玉儿比她们想象的那般好,而且跟着钟氏也聊得十分投机,因此便在柳家午饭。
    正巧今日柳明乔回来的早,各送了两个孩子一块玉。
    那玉儿看见柳明乔,愣了好久,若非是旁便的丫头拉她一把,估计她还回不过神来。
    大家都晓得她是出身风尘,所以此刻见着她这么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柳明乔,心里自然是不舒服,尤其是柳茹淳,不禁怀疑起来,莫非她爹跟着这玉儿姨娘以前见过?
    钟氏更是忍不住的问道:“玉儿你从前可是见过我家老爷?”
    柳明乔闻言,只连忙道:“夫人别乱开玩笑,我何曾见过玉嫂子。”天地可鉴,他何时去过青楼,如此怎可能见过这玉儿。
    柳茹淳也满脸好奇的朝着她爹瞧去,却听那玉儿说道:“我跟着柳老爷是没有见过,不过十几年前在京城的时候,遇见过一位公子,面相跟着柳老爷有五六分相像。”
    “这怎么可能呢,我家里老爷自小就生在这村子里,最远的不过是大城而已,更别提什么京城了。”钟氏闻言,不禁笑道,显然一点也没不相信这玉儿的话。
    玉儿虽然是疑惑,不过见钟氏都这么说了,因此便只当自己记错了,正好那边请饭,所以便去让奶娘将两个孩子给抱过来。
    眼看就要到了七月份,镇子上的学子们都开始准备行囊启程去京城参加科举一事。所以程临风也回家去,准备好了便先去京城等柳召跟着钟鸣贤。
    而柳家跟着钟家却是商议,得有个长辈跟着一同去才,毕竟这两个孩子都太年轻,而且又不曾出过远门,所以都很是不放心,经过大家的决定,便让钟二郎陪着他们俩去。
    定好了上京吉日,钟氏跟着柳茹淳便开始给她哥哥收拾行李,那容华却是主动要求一起去,可是到底是去参加科举,身边带着一个女眷怎好,所以便扮作书童一同前往。
    柳茹淳本是想阻拦的,可是想到容华的老家是京城,因此便以为她是想念了她母亲,想回去偷偷一眼,因此便没有在多言,只是心里却想起柳戟的话,柳家的现在是不是都在京城,若是如此的话,哥哥这一次,怕是得防着些才好。
    因此又少不得跟柳召说。
    柳茹淳又跟着她娘去求来了保平安的符,有带的,烧过后用灰烬拌水喝的的。
    然不知怎的,准备起程的前一天晚上,钟二郎却得了痢疾,如此便不能跟着他们俩去,可是又不放心,所以柳明乔匆匆的把家里的事情交给了阿辰跟着柳茹淳,便代替钟二郎去了。
    自打柳明乔送儿子跟着钟鸣贤去了京城,家中的担子便都落在了阿辰的身上,如此家业都丢在他一个人的身上,是个明眼人也能瞧出来,这柳家分明就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了,而且大女儿又迟迟不定亲,想来是要许给她吧。所以那些想把女儿嫁给阿辰的人家也都放弃。
    而中甄富贵有玉儿现在找人看着,柳茹淳也放心,加上姚管事的做事情又可靠,所以她也将许多的事情直接交给姚管事来处理,自己有空便又帮着阿辰。
    钟氏见此最是高兴了,只希望这时间过的快些,赶紧把亲事定下来。平日有那个玉儿陪着闲聊,也不觉得闷。
    并州那边钟云娘那边也来了信,给红妞找了户人家,也是做买卖的,他们家也是看中红妞的出息。
    得了这消息,最高兴的莫过于是福婶了,自己还亲自去并州看了,也十分的满意,所以便将婚事定了下来,婚期安排的也很急促,就在八月初。
    红妞的婚期一过,这时间倒也快,这一下都了八月中旬,接到柳召的来信,他们已经在京城安顿下来了,在复习半个月,就要考试了。不想这没过几日,却听说祝少棠不知道怎的,竟然被远调到西北的边城去,而且那边地势十分的荒凉,不合适带着家属过去,因此便将钟云娘母子三人送回桂坪镇来,他自己去西北的边城任职。
    而这楼烨眼见着柳家把这阿辰当做是未来女婿,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而且上门好几次,都不曾碰见柳茹淳,好在还有四儿陪着他说说话。
    四儿自从上一次受了惊吓之后,身子大不如原来好,整个人也瘦了下来,虽然看着叫人心疼,不过这性子却也跟着转变,温柔可人了许多。
    在说柳明乔带着儿子跟着钟鸣贤到了京城,便有那程临风的家丁前来,接他们一起到客栈里去。
    此刻科举即将开始,京城里的客栈都爆满了,幸亏那程临风来的早,给预定了房间,如此也省了许多的事情。
    有这柳明乔陪着,三人也不敢向那些学子一般去城里到处瞎逛,所以只好老老实实的在客栈里看书。
    “后日就要参加科举了,明日你们就好好的歇一歇吧。”柳明乔看着他们也老实,所以便道。
    三人闻言,都欢喜得不得了,所以便商量着要去明日去哪里游玩。
    柳召回到房间里,容华正在给他整理桌上乱七八糟的书,“容华,明日我们要去城外的大昭寺,你收拾一下,也与我们一起去吧。”
    容华其实是不愿意在回到京城来的,可是却不放心柳召,又担心跟随来的小厮粗心照顾不好,所以才女扮男装跟着他一起来。此刻见柳召如此兴奋,自也没扫他的兴,只淡淡一笑:“好啊。”
    “你怎么不高兴,难道是因为这几日一直闷在客栈里的关系么?”柳召也是个懂得心疼人的,所以发现容华的神情,便连忙上前问道。
    容华摇摇头,“没有,公子你多想了。”一面将脸避开。
    “那你怎么不高兴,难道你不喜欢京城么?你要是不喜欢的话,等科举结束,咱们就回家去。”柳召只说道,心里不由得担心起来。
    容华见此,只好退开身子,“天不早了,公子赶紧歇息吧,我回去了。”说着便转身出了房间。
    柳召看着她的背影,扬起手想要将她唤住,可是却又不晓得说什么。
    次日,起来一起吃过了早膳,留了个小厮在客栈看行李,余下的便都跟着一起去大昭寺。
    这大昭寺已经有了六百多年的历史,而且里面还供奉着文曲星君,所以每逢到科举之时,都有大批的学子前来大昭寺拜文曲星君,只希望自己能高中。
    一行人才到三下,本来是想歇下来在茶棚里喝口茶的,却不想连茶棚都爆满,位置都没有,所以只好要了茶,抬着到旁边的草地上坐下来。
    程临风抬着头朝着去山上的路看去,入眼的便是密密麻麻的人影,而且大多都是跟他们一样去祭拜文曲星君的,不禁叹道:“你说这参加科举的人这么多,咱们三也不是特别的出众,我看是没有什么希望了,所以这文曲星君咱也不用累死累活的爬上去祭拜,在这坐坐就回去吧。”他到底是个少爷,哪里出过这样的苦头。
    身上虽然有银钱,可是这些来参加科举的,哪一个身上又不带钱,因此脚夫跟着轿子早就给人抢先一步组走了,而且这山路大多都是石阶,那马车也上去不了,所以他们步行了。
    柳明乔也抬头看了看那高不见顶的山,加上这山路又蜿蜒,确实是不好走,不过既然都到了这里,哪里有放弃的道理,何况这不远千里的来京城一趟,好歹是要去祭拜祭拜才好。又何况大昭寺的菩萨最灵,他得去给儿女们都求支签才好。“既然都到了这里,就在多走两步也无妨。”
    “是啊,姑父说的是,临风你还是起来吧,别输给容华了。”钟鸣贤只呵呵笑道。
    程临风看了一眼扮作书童的容华,想来也是,人家一个小姑娘都走得了,自己难不成连她都不如么?
    待他们从大昭寺回来,天已经黑了,所以一行人便顺道去吃京城出名的十全美食,这才回了客栈,不想才到客栈门口,就见这大堂里站满了官兵,容华见此,吓了一跳,只连忙缩着身子躲在人群里。
    掌管的就站在门边,见着他们一行人来,只苦着脸迎上来:“柳老爷,你可把我们小店害惨了。”
    柳明乔等人满脸的疑惑,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便有一个捕头上前来打量着他,“你就是柳明乔?”
    柳明乔一脸的不解,“在下正是,不知道这位官爷?”
    他话音才落,却见那捕快的一扬手,招呼两个捕快上来便将他押住,“给我拿下。”
    众人都叫眼前这突然发生的一幕给吓住了,那柳召反应过来,只连忙上前去拦住,“这位官爷,你们这是做什么,好端端的怎胡乱抓人?”
    “胡乱抓人?”那捕头打量了柳召一眼,“你是他儿子?”
    “正是。”柳召回道。
    不想那捕头却又叫来两个属下将他拿下来,“不是说我胡乱抓人吗?你们好好的看看,这是从柳明乔的房间搜出来的,正是明王府的宝贝麒麟印。”说着,朝着皇城方向敬道:“这可是先皇当年御赐之物,你个大胆毛贼却是瞎了眼睛,敢偷到御赐之物。”
    柳明乔朝着捕头手里的那布包看去,布匹正是他裹包袱的不假,可是里头拿出来的东西他却从来没有见过,不禁喊道:“冤枉啊,冤枉,那东西我从来不曾见过。”
    “有什么话,我看你还是留着上堂说吧。”那捕头得意的将布匹包好印,便招呼起属下:“将这父子俩给我带回大牢去。”如今办妥了这件事请,想来是个升官了吧!
    “公子!”容华自然不相信他们父子回去偷盗明王府的御赐之物,何况这些日子他们连客栈都不曾出过,哪里有时间去偷这东西,更何况明王府在哪一条街他们还不晓得呢!此刻见着他们叫官差押走,不禁着急起来,追了上去。
    程临风跟着钟鸣贤这也才反应过来,跟着追去,却叫那些捕快给拦住,而且又人生地不熟的,只得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父子叫那些官差押走。
    钟鸣贤只回过头来,也顾不得旁边人们的指指点点,“掌柜的,你怎不帮我姑父证明,他日日夜夜都在客栈里头,难道你会不晓得么?”
    那掌柜的自然晓得,可是他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怎敢去惹权贵呢!这事情明显就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的,可是他却也不能说,只是无奈的摇摇头,“钟公子你冷静些,好好的想想你姑父,他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程临风闻言,也连忙朝着掌柜的围过来,想来是急红了眼睛,只一把上前扯住掌管的,“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那掌柜的竟也没有反抗,只是无奈的叹道:“各位公子,我一家老小还靠着这间小店养活,你们都是明白人,又何必为难我呢!”
    容华回过身来,见此情景,连忙劝说程临风将掌柜的放开,“程公子莫着急,你也不要在为难掌柜的,这事情恐怕与他无关。”
    出了这事情,掌柜的还留他们在店里,也算是让他们有了一个栖身之地,如此可见,也不是那等落井下石之人,何况大家无冤无仇的,他凭什么害姑父,因此也连忙劝开程临风。
    程临风这才恨恨的放了那掌柜的,想到后日就要参加考试了,可是柳召却是进了大牢,如此可怎么好?只急的在原地打着转,“那你说现在这么办?”偷到御赐之物,本就是要斩首示众的,而且这还是明王府的东西。
    虽然还不晓得明王府在哪里,可是却听说过上一代明王乃一代贤王,可是却在一次赈灾途中遭遇山贼抢劫,不幸身亡,而现在明王府上的这位主子,虽然没有什么卓越的功勋,但是依靠着主上积累下来的贤名,也十分得大家的尊重。
    “先找人打听打听。”钟鸣贤一想到要斩首示众,心里头就发颤。
    “那可是要修书回去?”容华只问道,反正这一次,公子恐怕是不能参加科举了。
    钟鸣贤闻言,不禁犯了难,这要是修书回去,那家里的人晓得了,还不给急疯了么?可是若不告诉家中人,就靠着他跟程临风两人,想要给姑父和柳召翻案,怕是一辈子也不可能了,除非他们俩能中状元或是榜眼探花!
    可是,这别说是状元,就是探花他也及不上。因此便道:“那我现在就去先去修书一封寄回去,这样的话,有祝姐夫在,想来就算立刻不能将案子翻过来,也能先延缓延缓这时间。”
    他们不知道,自打他们启程来京之后,祝少棠因为政敌的迫害,已经给发配到了西北边城,名虽为调遣到那边任职可是跟流放是没有什么关系的,也正是这样,祝少棠才不让钟云娘一起过去。
    且说柳茹淳这一边,一切顺风顺水,而且又接到红妞怀孕的喜讯,于是钟氏就更加的着急起来。只向柳茹淳问道:“还有多少日放榜?”这放榜了之后,他们也该启程回来了吧,如此的话就可以马上给柳召定亲了,然后赶紧成亲给生个孙子。
    八月底,天正是炎热之时,何况三伏未过,柳茹淳喝着直至的薄荷水,只觉得喉咙清爽了许多,给她娘倒了一杯,“估计也就七八日吧,也不知道哥哥能不能中状元?”
    钟氏倒是没指望儿子能中状元,所以听见柳茹淳的话,不禁笑道:“还想什么状元啊,能考上进士就不错了,虽然不如状元,可是回来在城里找个差事做也不难,何况你哥哥既然不是当官的料,也该跟着学学做生意,这书总不可能要读一辈子吧!”
    “说的是也。”柳茹淳觉得既然这一次不中,那以后也甭在惦记了,免得一辈子都在读书,都在参加科举,那不是大好光阴都白白浪费了么?
    “对了,昨日你玉婶娘给我拿来一匹缎子,月白色的,我看着阿辰这孩子倒是挺合适这个颜色的,一会儿你来我屋子拿去,给他做件袍子。”钟氏只说道。
    柳茹淳没有反应过她娘的意思,只回道:“我最近忙得很,哪里有功夫做,倒是娘你最近闲得都胖了一圈,该活动活动了。”
    “你个死丫头。”闻言,钟氏只无奈的笑骂道,心里有些疑惑,女儿平日的那聪明劲儿哪里去了,难不成她真的还不懂男女之情么?可是这又不该啊,往日她跟自己说的那些话,也是头头是道的。
    柳茹淳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我偷懒睡会儿午觉去。”说着,便出了厅子,却听见福婶的声音传过来,“姑娘,钟老爷来了。”
    大舅还是二舅?柳茹淳闻言,便迎了过去,却见来人是她二舅,只是见他满脸的急促,“二舅,出了什么事情,你怎亲自来了?”
    钟二郎一接到儿子的信,先前还以为他们是中了,不想拆开一看却是晴天霹雳,没敢耽搁,立马就亲自赶着马车来了乡下。“你娘在么?”钟二郎急匆匆的走过来,一面问道。
    柳茹淳只连忙点头,“在,就在厅里呢!”
    “进屋说。”钟二郎一脸的警惕,示意着柳茹淳也到厅里来。
    柳茹淳很久没见到他这样着急的神色,所以也不敢多言,只连忙折身跟着他一起回到厅中。
    钟氏早听见福婶刚才的吆喝声,所以正好赢了出来,却见到二哥的神色十分不好,顿时也担心起来,“二哥出什么事情了。”
    钟二郎进到厅里来,一面将门关住,便欲开口,随之想到妹妹自来身体不好,怕她承受不住,因此便又只好打住。
    钟氏一面招呼钟二郎坐下来,还让柳茹淳给他倒了杯薄荷水,可惜这钟二郎此刻心里是装满了事情的,哪里感觉到自己喝下去的是什么。
    “二哥有什么事情便说吧,又没有旁人。”钟氏也坐了下来,一面说道,何况这厅门都叫他给关上了,难不成还怕人偷听不是?
    “我要说了,妹妹你可别担心,先稳住。”钟二郎张了张口,只说道。
    钟氏闻言,不禁忍不住笑起来,“二哥你就说吧,我还有什么风浪没经历过的。”
    柳茹淳也十分好奇的朝着钟二郎看去,莫不是店里出了事情?可是看二舅这样子爷不像啊?却只听钟二郎道:“召儿没能跟着鸣贤一起参加科举。”
    “为何?”钟氏闻言,陡然站起身来,满脸的惊骇,“难道召儿的病又犯了?”不是上一次受伤以后就一起好了么?怎么又?
    钟二郎只摇着头,“召儿的身体很好,而是因为”
    “因为什么?”钟氏只连忙追问道。
    “对啊,二舅你快说,可把人急死了。”柳茹淳心也悬了起来,虽然不指望能中状元,可是却也希望哥哥能参加这科举,如此算是圆了他的梦啊。
    钟二郎顿了顿,满腹的担忧,见着侄女跟着妹妹着急的表情,只好叹着气说道:“是鸣贤来信说,妹夫不知道怎么的,却给人陷害,偷了当今明王府里的宝贝麒麟印,而且这麒麟印是先帝的御赐之物,偷盗之人是要杀头的!”
    钟氏的脸色顿时刷白,怔怔的看着钟二郎,“哥哥你说什么?”
    “妹妹,你别着急,那信笺上的日期还在科举之前,而且眼下最重要的是科举一事,如此的话自然没工夫提审。”钟二郎见此,只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安慰起来。
    钟氏听着她二哥的话,脑子里就越来越模糊,最后竟然一片空白,只能想到那杀头两字,所以口中不禁喃喃的念叨:“杀头?要杀头要杀头”
    柳茹淳见她娘这个样子,才惊得反应过来,陡然的站起身来,只向钟二郎询问道:“二舅,鸣贤表哥可还说什么了?”
    “他们现在想法子帮忙翻案。”钟二郎只叹着气道,可是心里却清楚,这样的案子怕是没人敢来帮忙,何况听说又是所谓的人赃俱获,那麒麟印在妹夫的房间里搜到时,还用妹夫的布包裹着。
    柳茹淳这才真的没了法子,只着急的来回在屋子里走着,也没工夫安慰她娘,突然想到司徒羽之,不禁又朝钟二郎问道:“鸣贤哥有没有去找司徒公子?”
    钟二郎并不知道司徒羽之已经回了京城的事情,所以听到柳茹淳问,只当这孩子是着急过头了,心里十二分的可怜她,“这司徒公子不是在庄子里么?”
    柳茹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一着急,把司徒羽之不在这里的事情说了出来,所以便只好顺着她二舅的话,“是啊,我竟然给忘记了。”只担心起来,表哥到底有没有去找司徒羽之帮忙,若是他肯在其中周旋的话,即便是不能马上将罪名洗脱,那也能先延缓时日,而且还能让他们在牢里少受些苦头啊!
    一面又问道:“他们银两还有么?”眼下正是要求人的时候,他们带去的那些银两,肯定远远不够使的。
    钟二郎只道:“我正打算来告诉你们一声,回去就立刻启程去京城,至于银子,我叫你二舅娘准备着,你大舅那边也送来了好些银票。”
    “二舅既然要去,那我跟着你一道去。”柳茹淳当即便道,一面朝着她娘过去,摇了摇她的肩膀,只唤道:“娘,娘?”
    “淳儿啊,你爹要被杀头了,呜呜”钟氏原本无精打采的头突然的抬起来,朝着柳茹淳哭道。
    “不会的,娘放心,哪里有那么快,何况有表哥跟着程公子在哪里。”柳茹淳说着,心想等着到了京城去,定然要将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父亲跟着哥哥什么人,怎可能去盗窃呢,何况还是那明王府的东西。
    “可是,现在你爹和哥哥还在大牢里,你叫我如何安心?”钟氏哭得肝肠寸断。
    柳茹淳也忍不住,一双眸子泛满了水雾,“娘你别担心,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怎能放心去京城?”
    钟二郎并不反对柳茹淳一起去京城,因为他也晓得那司徒家的公子对淳儿是有几分情义的,就算是他人不在京城,可是想来也能以书信帮上点忙吧!
    钟氏也不是不识大体的,何况也晓得哭是解决不了什么问题的,尤其是听到女儿的话,自然晓得她在这个紧要关头,就更不能托女儿的后腿,所以便用绢子捂嘴嘴巴,但是想到丈夫跟着儿子,还是忍不住的抽泣起来。
    钟二郎只看得心疼,不过此刻说太多安慰的话也无用了,只是叹着气道:“淳儿与我去了京城,妹妹你就好好的在家里等着消息吧,该做什么还是做什么,万不能因为这事情而倒下去。”
    柳茹淳擦了眼睛,只朝钟二郎道:“那二舅你在这里等我片刻,我去收拾点东西,安排一下,咱们即刻启程。”
    钟二郎点点头,越发的心疼起柳茹淳来,“孩子快去吧,我等着你。”
    有阿辰在家里照顾着,柳茹淳自然是不担心,所以将这事情跟福婶偷偷的说了一下,又让她帮忙转达一下阿辰,这个家就靠他了。
    回屋子随便的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衫,便去拿了自己存的那些散碎银子,另外又去书房的暗格里取了好些银票,这便被这包袱到前院来。
    钟二狼不知道怎么安慰钟氏的,钟氏此刻已经擦干了眼泪,跟着钟二郎站在门口等她。见着她来,钟氏便红着眼睛上前来给她整理着微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只说道:“我的好女儿,生在这个家里,只苦了你,如今还要你跋山涉水去那么远的地方,而且人生地不熟的,你一个姑娘家”说到此,在也忍不住,只抱着柳茹淳哭了起来。
    “娘,女儿想说生在这个家,我很幸福。”或许她遇到的爹娘不是很聪明,甚至做的好些事情有些愚蠢,可是他们的出发点是好的,而且给自己的亲情也是真实的,如此她还有何所求呢?
    “走吧。”钟二郎看的鼻子也酸酸的,别过头去,只催促着柳茹淳上马车。
    福婶也过来送行,一面扶着钟氏,柳茹淳这才忍住将她娘的手放开,爬上马车去,“娘,别担心,我们很快就能回来的。”一面又朝着福婶托付道:“福婶,就麻烦你好好照顾我娘了。”
    “姑娘哪里的话,只是姑娘你要多保重,万事都要顾着自己。”福婶只颤着嘴唇说道,就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也跟着哭起来。
    柳茹淳咬了咬牙,看她娘一眼,没敢在多说话,只狠心钻进了马车,向钟二郎道:“二舅,咱们走吧!”
    钟二郎应了声,跟钟氏告了别,便赶着马车走了。
    阿辰回来的时候,天黑夜暗,又无月色,依稀的只瞧见路边的桑树黑乎乎的影子,叫夜风一吹,只发出阵阵簌簌的声音来。
    马车到了门口,却发现今日家里有些不一样,推门进去,却迎面走来一个小丫头,“阿辰哥你可来了,夫人在书房等你呢!”
    “恩,我这就去。”家中别样的气氛让阿辰觉得有些怪怪的,而且从来不上书房的夫人,怎会叫他到书房去,所以不禁担心起来,难道是出了什么事情?
    待阿辰到书房,却见福婶呆呆的坐在书房外面的栏椅上。
    福婶见着阿辰来,猛然的起身迎过来,只高兴道:“阿辰你可回来了,快进去吧,夫人等了你一个下午呢。”
    阿辰应了声,推门进去,衬着桌上的灯光,阿辰清楚的看见钟氏苍白的面孔,已经泛红的眼眶,又不见柳茹淳,心里竟然浮起一种别样的担忧,“夫人,这是怎么了?”
    钟氏见着他来,只将家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闻得柳茹淳竟然已经去了京城,不由得有些气愤起来,“她怎就这么莽撞,也不叫人跟我说一声。”
    “当时情况着急,我也昏了头,唉!”钟氏只叹着气道,看着阿辰担心的神情,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她就知道,阿辰这孩子不会趁抛下他们柳家的。
    今天下午她想了许多,尤其是想到丈夫跟着儿子也许回不来的可能,所以已经做了好了打算,虽然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妇,可是却也晓得这偷盗御赐之物是要杀头的。因此若是丈夫跟着儿子真的回不来了,这个家她就交给淳儿跟着阿辰,让他们俩把四儿带大,而自己则去出家为尼,一辈子为柳家祈福诵经。一面只草阿辰道:“那偷盗御赐之物是个什么罪,想来不用我多说你也知道的,淳儿这一去,我怕也只不过是空走一遭了。”
    “夫人你怎说出这样的话来,何况老爷跟着公子哪里会做那样的事情,难道你也不相信他们么?”阿辰倒是有些意外,夫人竟然会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
    钟氏岂能不相信自己的丈夫跟着儿子?只是苦涩一笑:“就算晓得他们是被冤枉的又能怎样,那是明王府,他们认定了是谁就是谁,我们这些平头百姓说的话,他们又哪里相信。”她现在算是真的任命了,本来以为那些人搬走了以后,他们一家应该就能过上平静的日子了,却不想老天又突然跟着他们开了个玩笑。儿子丈夫被害,双双入狱。
    阿辰心里还担心柳茹淳,怎也不放心她一个姑娘家去京城,何况就算去了能做什么,难道找司徒羽之么?可是司徒羽之现在连身份都不敢在京城露出来,她又如何去找,难道上司徒家去找么?可是那司徒家也不是谁都跟司徒羽之这般没有门第观念的,何况这案子牵扯明王府,司徒家怎会去牵扯呢?
    想来想去,便只朝钟氏道:“我明日去也去京城。”
    “你去了,这家里怎么办?”钟氏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要把家交给他的话,却听到他也要去京城,不禁愣住。
    只听阿辰回道:“泥鳅常常跟在老爷身边,许多事请他都是能应付的,何况有金掌柜的帮忙,至于店里钟大舅和石头哥也在,田地里的事情就更不用担心了,姚管事做事情认真,为人处世也十分的好,下人们都是服他管的。”
    说来好像是那么一回事,可若真的那么简单,他今天怎还忙到现在才回来,所以钟氏只摇着头,“不行,现在家里就你一个男人了,你若是也去了京城,在出个什么事情,那我们还有什么可盼的。”钟氏说到此处,忍不住轻轻的抽泣起来。
    阿辰听到钟氏的话,心里只觉得暖暖的,夫人这是已经把他当作自家人来看了,可是正因为夫人将他当做自家人,他才不能这样坐视不管。所以便道:“夫人,你好好的跟着四儿在家等着,我向你发誓定然会把老爷公子完完整整的给你带回来,保证他们不出任何的意外。”阿辰说着,当真跪到地上指天发誓。
    钟氏见此,只连忙站起身绕过书桌,将他给拉起来,“你个孩子,谁要你发这些毒誓,你有心就够了。”想来也是福气,竟然遇见了阿辰这么个好孩子,若是换了别的,不趁机落井下石,谋夺家产才怪。想到此,心里总算是有了些安慰,“我常常觉得淳儿是我的福气,可是现在我才发现,你才是柳家真正的福气。”
    ------题外话------
    大家新年快乐·····多在家陪父母啊··顺道要点压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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