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隔着时间看你

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不是当初那个17.8岁的小女孩。这样浓烈的吻，当然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我有些害怕，有些羞涩的回应他的吻。结果，在我的背抵上玻璃时他的手感受冰凉那一刻突然推开我。
    我的后背一下撞到玻璃的门框上，顾不上自己的疼痛，望向江诺白。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的额头布满细密的汗珠，仿佛正经历一场生死劫难。一瞬间的，他表情莫名的痛苦，他的眼睛是我看不懂的惊惧和防备，他的样子让我不安。
    焰火已经结束，夜仿佛更深了。
    我站在原地不敢动，江诺白用力的闭上眼睛，用手捂着脸。我向他靠进一步的同时，他听到声音，放开捂着自己眼睛的手，往后退了一步。这几乎是一瞬间的变化，他的眼睛已经恢复一片清明，刚才的痛苦和惊惧全部消散，用非常冷静的语气问我“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吗？”
    不自然的笑了一下“没有。”
    原本脉脉的情节突然变得不一样，两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不动。冷风吹起我的长发。我试图走上前去拉他的手，他却本能的逃开。我看着自己空落的右手，内心不停自问，刚才怎么了吗？为什么他变成这样？还是那些年自闭后遗症还没完全康复？
    “小爱。”他叫我的名字。
    我努力维持那个笑容“外面冷呢，进去吧。”
    “好。”
    我仔细看到他整个身体都在微微颤抖，双手紧握着拳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糟蹋，我害怕的叫他名字“诺白…”
    未等我说完，他突然又一次远离我。
    “对不起，请给我时间。”江诺白丢下这句话，就匆匆跑了出去，脚步零乱，连身后的门也没有关。我看着楼下他的身影，这次，他没有回头。快速的拉开车门，发动引擎，调转车头离去。目送他的车子开远，有些狼狈的逃离。
    世界仿佛在一霎那颠倒，我甚至抓不住自己的思维意识。
    通风的屋子，窗帘被吹得大力翻飞，像一只巨大的蝴蝶。我思绪有些乱，怎么也想不明白他那句请给我时间是什么意思。玻璃茶几上的手机轻轻得响了一下，提示有信息进入，我没听见。
    靠着墙面，手贴着墙壁，冰冷传导，让自己有一点点的理智复苏。
    这些日子来，我被巨大的幸福冲昏了头脑。根本想不出到底哪里有问题。
    也许他只是想起曾经有过的美好恋情，他看我的眼神，他的表情都不像是故意做秀。只是，为什么？所有都脱离我预想的轨道。我记忆里的江诺白是温柔的，和煦的，他对谁都谦谦有礼。
    刚才他惊恐防备的样子是突然想到什么而本能的抗拒。脑子很乱，纠结成一团，理不顺，也剪不断。
    也许今天我一下子把所有的幸福都透支了，身体没来由的觉得累，所有的肢体关节都向我叫器着，那么困顿。我想稍稍动弹时才发现，周身已经有一张大网把我包裹的严严实实，他慢慢得向我收紧，勒住我的四肢，切进皮肉，渗进骨髓。
    强自打起精神，一遍一遍劝慰，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不要胡思乱想。一定是他那时候自闭的后遗症，别自乱了阵脚。
    走进卧室，用被子把身体裹紧，寻找一丝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