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爱情

“我……刚去医院了。”虽然不想告诉他，但也不想引起他不必要的误会。而刚才对于他的电话，她只是没空接而已。
“医院？你怎么了？”明扬一听她的话，直觉上就以为是她得了什么病，不由着急地问。
“不是我，是我爸。”她继续前行，又暗暗叹了口气。
“你爸？他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医院啊？”对于岳父，他也很是关心。毕竟，他们待自己不薄。自己又是他们唯一的女婿！虽然自己有时候并不称职。
“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去，他胃不舒服的事吧？”莫言不答却反问。关于那天的事他应该还记得，不会这么健忘吧？
“是啊！怎么了？”他奇怪地问。
“其实，他这种情况已经有段日子，却一直瞒着我们，现在却突然发作了。”她缓缓道来，心头却还是有着一种莫名地悲伤。父亲总是这样，总是把自己的伤痛藏在背后，不让别人知道。但他可知道，活在这个世上，是需要别人的关心与爱护的啊！像他这样不想麻烦别人的人，真的很让人不知所措啊！
“那现在情况怎么样？”知道岳父进了医院，他也跟着担心起来。
“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但我们想带他去省医院再检查检查。爸现在住的到底是小医院，医疗水平有限。”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长话短说。
“哦！那什么时候去？”病情既然已经稳定下来了，也就代表暂时是没什么危险了。
“在等那边的通知，一有消息就过去。”这是自己从医院出来，跟他说的最多一次的话了。也许是为了父亲的事，才会跟他聊这么久吧？好歹他也是半个儿子。也有知情权啊！
“那快进屋吧！去了半天，也累了。”大家边走边聊，一眨眼的功夫，家门已近在咫尺了。
晚上，躺在床上，想着父亲的病情，莫言一时又难以入睡。
“言言，你也别太担心了，岳父一定会好起来的。”这一次，明扬察言观色地早已不等她吩咐，就给她捶起背来。
“但愿如此吧！”她点点头，舒服地享受着他的按摩。这一次的事，她故意没有告诉他是飞云帮得忙，而他也没问，还以为他们是自己去联系的。
没过几天，飞云就打来了电话，让他们可以过去看病了。兴奋之余，她不免还是有着莫名地担忧。这次的检查，父亲没病还好，如果一旦有个什么事，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父亲现在已回到了家里，这天自是明扬开了车去接的他。当然，还有他的那一家人。
一路颠簸，终于来到了省医院。
“伯父，您们来了啊！”车子刚进停车场，飞云已笑脸向迎。
“飞云，你怎么早来了？”看到他，大家都十分惊喜。因为，前一天，他并没有说自己也要来。
“言言，他……怎么会在这里？”相比于别人的惊喜，明扬却有太多的疑惑在心头。此时，不由闷声开口。
“哦，之前我忘了告诉你了，就是他帮爸找的医院。”莫言也想不到飞云会来，见他问起，忍不住有点尴尬地回应着。本来以为只要自己不说，那么这件事也会被瞒过去，但没想到飞云还是来了。但其实，这么大的事，虽然飞云很信得过自己的这个医生朋友，但到底还是走一趟来的放心啊！
“大家快别愣着了，快进去吧！”看大家还怵在那里，飞云不由笑着开始招呼他们。
在他的指引之下，他们见到了他那个朋友。他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人，看着年纪并不大，没想到医术就已经这么高明了。
“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的朋友周杰。”飞云走过去，笑着介绍道。
“这位就是莫老先生吧？您的病情，之前飞云已跟我说过了。呆会儿，我会给您做个全身检查。您不要害怕，尽管放宽心。”周医生望着莫父，已微笑地解释着。
“谢谢您啊，周医生，要麻烦您了。”见他这么好说话，莫父忍不住又觉得亲切点。飞云这人不错，而他的朋友看来也差不到哪里去。也幸亏自己能遇上他们啊！
“您别客气！那我就去准备了，你们刚到先休息一下吧！飞云，替我照顾着。”周杰摆摆手，已走开了。
“大家快坐吧！”这里是一个小型的会客室，虽然小却设施齐全。飞云待大家坐下后，已给大伙儿泡起了茶。
“我来帮你吧！”看他就像个主人一样热情地招待着他们，莫言有点过意不去，主动过来帮忙。
“不用了。你快去坐着吧！这一路上也累了。”想来，她也一直在担心莫父的病吧？就不要让她再太过操劳了。
“没事，你就让我来。”莫言坚持着，似乎自己这样做，可以减轻点自己对他的愧疚。
当她端着茶送到明扬的面前时，明扬铁青着脸瞅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去接。为什么莫言不告诉自己这次是明扬帮的忙呢？她到底想要隐瞒些什么呢？而她到底跟他是什么关系？让飞云可以这么不计报酬地帮着她？刚才看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他真的觉得恼火啊！但又不能在大家的面前发作，不然别人还以为自己是那样小气的人呢！但他们的眼里到底还有没有自己的存在啊？
看到他这副表情，莫言知道他一定还在生气，也就不再理他，放下茶就走。没想到，自己的这一举动，更加激起了明扬的愤怒。
大家喝着茶，等了没多久，那边就已经有人来通知可以进去检查了。
“爸，您千万要放松，不会有事的。”他们站起来，安慰着莫父。虽然他们心里其实也没底，但总要鼓励一下他吧？
“是啊！老头子，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莫母也紧随其后。那天回去之后，她也是一连几天都睡不好，吃不香。一想到他的病，她就觉得一阵地发虚。而莫父倒像个没病人似的，还是照常上下班，照旧照顾他那些“宝贝”，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今天的检查。
“我知道。你们大家也放轻松，别太担心了。我很快就会出来的！”对于大家的关心，他是看在眼里感动在心头啊！从医院回到家里的那几天里，其实他自己也是度日如年。甚至于他都有点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来这里检查呢？那么，自己也不用这样提心吊胆，家人也不用为自己担惊受怕了。也许，自己也可以这样安安稳稳地老去，死去。有时候，也许活得太过真实也是件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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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原来是癌
等待的时间总是那么漫长，那么难熬。莫父进检查室已经快一个小时，却还是不见他出来。莫言他们早已等着太过心焦，而心也在等待中慢慢地开始下沉。
“大哥，爸……没事吧？”坐在那里，根本一点忙也帮不上，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莫言只能把期待的目光望向了莫雨。
“应该……没事。”莫雨苦笑着回应。其实，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按理说，如果没什么病的话，父亲早已出来了，但现在…………
“莫言，伯父吉人自有天相，你们就别太担心了。”飞云也陪着他们在这边等待着，此时不由柔声安慰着。来这里看病的人很多，而这里的胃病专科又极富权威。再说，周杰那小子自己也信得过。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才对！
正说着，检查室的门突然就打开了，从里面出来好几个穿着大白卦的医生跟护士，其中就有先前见过的周医生。
“周医生，我爸怎么样了？”见到他出来，大家纷纷迎上去。
“我想具体情况，大家还是跟我移步到我的办公室，我们再谈吧！”不料，他只是一脸凝重地开口。
惴惴不安地跟在他的身后，来到了办公室。
“大家坐吧！”他客套地让着，自己也已疲乏地坐了下来。刚才检查了那么久，他自然也已累了。
“周医生，我爸到底怎么了？”看到他这副模样，莫言更着急了。
“对啊！周杰，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别卖关子了。”很少见他这样，飞云也在一旁性急起来。难道说真的有问题？
“我刚才跟莫老先生检查了半天，发现他胃里已经有了小肿瘤。”他叹了口气，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虽然这样的话有点伤人，但家属应该有知情权。
“小肿瘤？怎么会这样？”虽然知道情况已不会明朗，但当事实是如此真实地摆在眼前的时候，大家还是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击得人体无完肤。
“作为医生，我也觉得很遗憾。但是……”见到大家这样，他似乎也已见怪不怪，但突然又来了个转折。
“但是什么……”肿瘤如果是阳性得还好，一旦发现是阴性的话，多数人就只能等待死亡了。为什么这么不幸的事会降临到他们莫家人身上呢？虽然现在我们生活的环境已逐渐被污染，各种癌症也接踵而至，但平时身体那样健康的莫父是怎么也不会染上这种病的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但现在，听到周医生的话，他们似乎又发现了一丝希望。因此，都把热切地眼神对准了他。
“幸好莫老先生平时身体硬朗，这病又发现的及时。那么，乘着小肿瘤还没有扩散的时候，赶紧动手术吧！”成功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之后，他又一脸轻松地开口。
“周杰，你是怎么回事啊？说话大喘气，想把人吓死吗？”听到他的解释，飞云第一个就跳了起来，大声地责怪起来。
“飞云，你也别怪周医生。也许他也只是想要缓和一下气氛。”知道父亲还有希望，大家又安下心来。莫言也忍不住替周杰说起了好话。没想到，这个看似斯文的医生竟然也可以这么幽默。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他竟然也能开玩笑，但幸亏爸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