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爱我-高干文

第44章


  
  等赶到公司之后,经过那条长长的走廊的时候,她突然想,公司是不是因为她迟到的缘故要把她开掉?如果真是这样,索性也是没什么担忧的。
  
  她突然松了一口气,慢悠悠的回到办公室,先去徐经理那边致了歉,然后才回自己的办公室,顾言言并不在办公室,而其他人仿佛都是忙忙碌碌的敲着键盘,点着鼠标做着自己的工作。
  
  陆优看到这种状况,不仅没有轻松,反而更有一种恐惧感,她缓缓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脑袋里像一团浆糊似的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做不了,她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忙问会计助理黄洁莹 “顾言言去哪儿了?”
  
  黄洁莹回答:“刚刚总裁办打电话下来要拿年度成本报表,言言送上去了。”
  
  她轻轻的点了点头,按通常上二十六层总裁办来回大约只需要十分钟左右,而她坐在那里,哪怕只有几分钟的时间,可是她却觉得顾言言仿佛有几个小时没回来似的。
  
  她机械的打开电脑,准备做会计分析报告,只听到黄洁莹“哇塞”叫了一声,说道:“传说中的金童玉女婚礼现场怎么会出现这么乌龙的事情啊?”
  
  另外的朱玉凤接着问:“听说G市钻石级帅哥段逸晨已经在前天迎取了国安集团千金裴诗筠,你说是他们吗?”
  
  “不是他们还有谁?如今G市各大报纸的头条热门就是这个新闻了,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戏剧化的一幕。”
  
  “怎么说?”
  
  陆优正在敲键盘的手也停在那里,听到那个名字,她的耳朵似乎格外的灵敏。
  
  “有人报料新郎中途离开了。”
  
  “意思是这婚没结完?”
  
  “大概是这个意思。”
  
  “那不是有现场直播的么?看看有没有完整版报道。”
  
  黄洁莹翻了翻报纸,兴意阑珊的说:“裴国安怎么可能让这么不体面的事流出去?很明显又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肯定有人出面将这件事压下去了,所以报道上也只是只言片语,凤毛麟角,这个报料人要是被他们知道,说不定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陆优站敲了敲前面的蓝色屏栏:“洁莹,报纸给我看看。”
  
  黄洁莹将报纸递给她,说:“优优姐,你什么时候,对这种八卦的东西也感兴趣了?”
  
  她没有出声,只是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报道,有一张照片,是他与新娘的背影,看样子,是两人正携着手向神父见证台走去,左右下角还有他们彼此两个表情的特写,女子看起来美丽大方,巧笑嫣然,而男子,却眉间忧郁,目光闪躲,却也露出了勉强的笑意。
  
  标题大字:金融巨子段逸晨撇如花美眷黯自离去,下面小标题是个问句:弃婚还是另有隐情?
  然后下面正式叙述了婚礼现场的报道,报道的很仔细,有请谁做证婚人,有哪些显要宾客,有哪个著名司仪主持婚礼,哪些人负责哪些事,有多少的服务生等等,后来有一段写的是新郎出去了一趟,再进来的时候,面色凝重,心不在焉,在婚礼上频频出错,神父问:无论贫穷富有,健康疾病,你愿意爱她照顾她不离不弃,至死不渝吗?他愣了两秒钟,然后接过旁边伺仪手里的麦克风说:“对不起,这个婚我不能结了。”
  
  上面符了几张在他附近的神父及伺仪的惊诧的照片,还有裴诗筠一脸茫然,泫然欲泣的模样。
  接下来是新娘的追问:“为什么?”
  
  他的回答是:“我不能欺骗你,因为我不爱你。”
  
  下面一张图是他离去时的黯然神情,一边走一边解着领子上的领花。
  
  背后是泪流满面的裴诗筠的照片,嘴巴微微张着,报纸上的设计台词是:段逸晨,你想过你这样做的后果么?
  
  满满当当的长篇大论,均是对他们婚礼的直面报道,先是叙述当时婚礼进行的情况,然后是各方猜测,有的人大胆猜测,段逸晨敢得罪商界上有名的大佬,若不是有背景撑着断不敢这么贸然,更有趣的是,居然猜测他有可能是高干之后,后面备了一张隐图,将那人的头部上大大的圆圈屏蔽了,然后在圆圈上打了个灰色的问号。
  
  总之纵说纷纭,有正面的,有负面的,而最多的则是创影国际如今面临的环宇与巨浪等各大公司的强行入驻展开了一系列的讨论,本来联姻的目的就是请求国安集团引资救市,而面对这桩未完成的婚礼,创景国际的前途再次摆在了风口浪尖上,更有理性的评论员说段逸晨的此举纯属感情用事,并没有为创景国际的前途考虑,而实际论证的将当天的创景国际的股价与整个月的股价曲线走向明确标在报纸上,陆优看到那条黑线像吊着重物的线,直直的掉了下去。
  
  金融方面她不懂得,可是当她第一眼见到“巨浪”二字的时候,忽然像被大黄蜂蛰了一下,犹觉得刺眼,是陆成骏效力的那个巨浪吗?可是上市公司除了这个巨浪还有哪个呢?她心口突突的跳着,只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又想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劲,陆成骏为何好好的突然去了美国?
  
  她不知道这种情形究竟意味着什么,再次摊开那张报纸,却觉得报纸上的字都仿佛浮了起来,虚虚的在她眼睛晃动,只是一个字都看不清楚,她拿着报纸的手就那样抖起来,黄洁莹看到她看了报纸半天没反应,转过头来看她,发现她一张脸白得跟纸似的,忙敲了敲蓝色屏栏:“优优姐,你没事吧?脸怎么这样白?”
  
  陆优的心像被人锥了一下似的,回过神来,挤出一个笑,然后摸了摸自己的脸,原来是冰凉的,她眼里有丝尴尬,说道:“是吗?我大约是昨天睡得太多了,精神头还没缓过来呢。”
  
  顾言言这会才从总裁办下来,看到陆优的表情,心想她大概已经知道了,忙走过去,向黄洁莹她们使了个眼色,黄洁莹吐着舌头转了过去,顾言言将手放在她肩膀上拍了拍说:“下班了我请你吃饭。”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顾言言与陆优一边向他们经常去的餐厅走一边说着话,陆优只是不明白似的,抓着顾言言的手说:“他这样子,等于是把自己的公司亲手奉送给别人了?”
  
  顾言言嗤之以鼻的哼了一声说:“陆优,我怎么说你才好?他负了你,又负了这个千金大小姐,你居然还同情他,依我说,他最后变成个穷光蛋,看他还敢不敢这么嚣张?拿女人当玩物的吗?这个裴诗筠他也惹得起?”
  
  “听说他们家里世交。”
  
  “世交就更说不过去了,这不是拿上辈人的脸给别人扇吗?哪个女人能忍受这样的侮辱?这么多记者在那里等着报道呢?这好,全国人民都看到了这出笑话,我跟我爸爸去参加酒会的时候,遇见过裴国安,我爸爸见了他都客气得很呢,那次我看我爸爸那样子还笑我爸爸,一个做官的居然对一个从商的人恭恭敬敬的,我都为我爸爸汗颜呢,这倒好,段逸晨,非得在老虎头上拔毛,不是自求死路是什么?”
  
  “居然不爱人家,那干嘛这么兴师动众的要娶人家?费了这么大的劲到最后又要抛弃人家,陆优,我不能理解,段逸晨为什么会坏到这种程度了?真正人渣。”
  
  陆优愣愣的听着,然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言言,不要说他了好吗?”
  
  顾言言回过头看着她,看到她脸上平静得仿佛像要朝圣的信女,只好咽下刚刚又要发作的长篇大论,携着她去吃饭。
  
  下午下班后,陆优搭车直接去了皇庭别墅,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怎么样,只是觉得一颗心没着没落,仿佛在胸腔里游离,她一直不知道自己来了能干什么,或许他并不在这里,也或者会遇到尴尬的情况,但是她顾不了这些,只是依照心里的潜意识,像一股风似的站在他家门前,举手敲门却又落了下去,直接到包包里取了那把备用钥匙轻轻的插/进匙孔里,然后一扭,门就开了,她觉得万幸,幸好没有反锁。
  
  一进门就被一股浓郁的烟味呛到了,她捂着嘴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看到满地狼藉,有报纸有杂志,有未清洗的衣服,还有鞋子一前一后的搁在那里,仿佛向前迈了一大步的样子。
  
  她弯腰将鞋子归置起来放进鞋柜里,然后一路走一路的将地上的东西收起来,渐渐的走到大厅里,看到他坐在破碎的鱼缸面前,一条半大的金鱼掉在桌面上,两腮正一张一合吃力的呼吸,还有一条在破碎掉的缸片的浅水里极为不易的游着,他只是坐在地上愣愣的看着那条将死的鱼,像一具雕塑一般一动不动。
  
  她走近他,蹲在他旁边,他却像毫无知觉似的,并不会因为她的到来而感知到什么,只是一动不动,像定在地板上。
  
  她将他的脸扳正,正好对上她的脸,她看到目如死灰似的毫无焦距,仿佛已沉入了深深的愚钝里,脸上有新生的胡荐,让他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的黑而憔悴,她轻轻的唤他:“逸晨?”
  
  不过是轻轻的一声,却像尖锐的针,慢慢的渗进了他的沉默的感知里,他的眼神慢慢的收拢来,看到眼前这张干净姣好的笑,犹觉得不能置信,看了好久才出声:“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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