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本就不算长,若是心中有了事儿那边过的越发的快了……
锦绣宫中一片死寂,君纵天坐在御案之前紧紧绷着脸,底下的徐诵等人亦是大气不敢出。
昨日便是与青茩东云约定的三日之期,此时已经是第四日的傍晚十分,可是关于洛城之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派去查案的周胜只是前日午时用嗜香鸟传过一封简书回来,说是已经查到凶手的下落,只需要再去证实一番即可,定然能在昨日天黑之前将凶手交代派去青茩东云的使臣手,然而就在适才从洛城的使臣哪儿传来音讯,说是截止他们传信回来为止,都还没有人将人交到他们手上,而他们也与周胜失去了联络,无从与他联系,更无从知道凶手是否已经找到。
“徐爱卿,此事,你觉得如何?”
君纵天沙哑开口,不过三日时间他好像苍老了十岁似的,双鬓的白发越发的明显。
徐诵躬身作了个辑,眉头紧锁:“回皇上,与青茩东云约定的时间一过,想必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为今之计,只能在最快的时间之内将洛城周围三城一州的兵力调到洛城,加强洛城的防卫,以免给了青茩东云可乘之机。”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啊!”徐诵才一说完立马就被人否决,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礼部尚书,凤非鸾她的亲爹凤严肃。“皇上,青茩和东云表面对着上原是恭恭敬敬,但是实际上早已是虎视眈眈,这会儿的使臣之案无非就是给了他们一个名头,这三日明着是给我们时间让我们找出凶手,暗着却是给了他们周详部署的时间,昨日三日之期已经到了,但是边关却未传来异动,这实在是同他们之前的急切出入太大,微臣担心他们是有了别的计划,如果此时贸然抽调三城一州的兵力,若是他们绕过洛城直接从三城一州入手,那么三城一州便极易失守,到了那时,洛城便成了水中孤岛,对于青茩东云来说犹如囊中取物,所以,三城一州的兵力万万抽不得。”
“凤大人未免太过杞人忧天了些,上原与青茩东云相邻边境除了洛城之外,其余的三城一州之间,皆有晋河相隔,晋河水流湍急暗流汹涌,水下暗礁密布莫说是战船行走就算是寻常小舟也难以避过,再加上青茩东云多山少水,将士多以陆战见长,青茩东云想要强行度过且夺我上原城池谈何容易!”
说话之人站在徐诵身后,一袭紫色官袍微胖的身子有些佝偻,说话之时那一双带着鄙夷的目光扫过凤严肃,对着君纵天作了个揖,沉声道:“皇上,微臣同意丞相所言,当务之急便是将三城一州的兵力调至洛城,确保洛城无事才是。”
“皇上,凤大人说的有道理,三城一州有所闪失的话,洛城也保不住,还请皇上三思啊。”
“皇上丞相所言有理……”
“皇上……”
屋中的人以凤严肃和徐诵为中心分为两派,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各执一词竟然在锦绣宫中便吵了起来。
“住嘴!”君纵天龙目一敛,怒火中烧。
扑通一声,众人齐齐跪地:“皇上恕罪!”
“都到这时候了你们还在吵,你们眼中可还有朕的存在,可还有上原江山的存在!”君纵天手背上青筋暴起,胸口不住起伏,凌厉的目光犹如利刃狠狠在众人身上刮过。
众人不敢再言,低着头不敢再作声。
用力抓紧手上的周折,君纵天强压下几欲喷涌而出的怒火,目光落到跪在最后面的中年人身上。
“齐尧,乃是兵部尚书,说说你的意思。”
“是。”那人站起身子,深邃的目光在凤严肃和徐诵打量一圈才敛下眸子,沉声道:“皇上,二位大人说的都用道理,洛城要守,三城一州同样要守,依臣之见,皇上可以先各自在三城一州抽取五千兵力集合与洛城,余下的守护各自的城池,这样一来,洛城的兵力便足矣自保,而三城一州也不会在青茩东云偷袭之时毫无抵抗之力,这样一来,就算是与青茩东云开战四城一州也能撑到援兵达到。”
随着齐尧的话君纵天的脸色渐渐地缓和了下来,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眉头一皱,问道:“大军大约什么时候能够赶到洛城?”
“回皇上,如果依着之前的速度至少还要七日才能赶到,不过微臣在入宫之前已经下令让他们加快行军速度,如果不出所料那么再有五日也定然能够达到,另,微臣擅自做主让十万大军中的三万骑兵率先赶去洛城,估计明日夜里就能与林将军回合。”
那叫齐尧的男子回答的极快几乎没有思考,很显然,他早已预料到皇帝会这么问。
“十万大军?”徐诵初次从齐尧口中听到这个数字先是不解,然后脑中某道灵光一闪,心不自觉的满了半拍:“难道是……”为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他却没有半分知觉?难道是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他了吗?可是若是真怀疑,他又为何还能站在这儿……
“丞相大人猜的不错,正是在荫州和麟州密训的那十万人马。”齐尧颔颔首,不徐不疾的为徐诵解释着,言语间带着谦卑,听不出丝毫的傲然。
闻言,徐诵双颊猛地一片惨白,若是这十万大军赶到了,那不久以为这青茩东云必死无疑?那样的话,他不就……
“徐爱卿不必太过介怀,密训这件事原本就是齐尧一手在弄,所以这次下令朕便也没有假他人之手,只是可惜了,这十万兵马原本是朕打算不到明年在派去各城的,没想到现在要提早出动了。”
君纵天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没什么起伏,只是眸子微微的眯着,与话语里的惋惜相比,眼中的那份光芒却显得过分的灼热,让人见了没由来的心口一阵收缩。
明明君纵天已经将瞒着他们的缘由说了出来,可是徐诵心中还是止不住的颤抖,就连手心也不知道在何时起了一层密集的汗水。
“皇上英明,密训原本就是极为隐秘的事情,皇上小心些原本就是应该的,再加上现今时局不稳就更应该谨慎,臣等相信这十万精兵定然能够让青茩东云知难而退。”
许多年前他就听到传文说是皇帝秘密笼络了一群人训练,但是他多方查探之后仍旧没有发现这些人的所在,所以他还以为这只不过是个传闻不足以信之,没想到,就是这一世的大意竟然在今日埋下了这般大的祸患,若是真有了那样的一天,皇帝怎能饶了他!
“但愿吧。”君纵天叹息了一声,那感觉竟然让人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皇上!洛城八百里加急!”
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之后便是一声疾呼,众人回过头便见一名小太监手捧着一封带血的信件匆匆上前。
“呈上来。”
君纵天好不容易松开些的眉头重新皱到了一起,而众人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奉林快步走下玉阶接过那信件小心翼翼的呈到君纵天面前。“皇上。”
君纵天拿过信件,再见到上面的血迹之时便知道事情有变,迅速撕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东西,里面的新也沾染了不少血迹,幸运的是那上面的字迹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还能够辨认的出来……
“皇上,究竟是出了何事?”
见君纵天只是盯着那带血的信,众人互视一眼由徐诵开口询问。
君纵天面上还是没有多少动静,那双眼睛只是盯着信,过了半响他才缓缓将信交给奉林示意他递给徐诵等人。
一目三行的扫过信上的内容,几人气得直哆嗦。
“皇上,这事定然是青茩东云刻意设计的!周将军行事一向沉稳怎么错手杀手,何况对方乃是青茩副将,武功定然不差,怎会那般轻易的就丢了性命,这事儿其中定然有蹊跷!”
“是啊皇上,定然是他们怕周将军查到真凶所以才故意下了套,这些人,绕不得!”
徐诵开口之后他身后的立马附和,凤严肃拿过信又仔仔细细将欣赏的内容看了一遍。
原来周胜循着洛城客栈里边留下来的线索一路追踪,发现那使臣极有可能是被熟人陷害,明察暗访之下只有两人有嫌疑,那边是此时青茩大军的副将郑泰和东云国的御史大夫尤金,因为时间紧迫他不能赶去东云便只能去青茩大军探求事实,谁知道正在他搜查郑泰营帐的时候原本在于士兵喝酒的郑泰突然回来了,两人撞了个正着,在二人交手之时,周胜不慎将刺进郑泰胸膛,偏巧这时候东云国将军窦寅前来寻找郑泰正好撞见了这一幕,便引来了大军,周胜原本同郑泰交手之时就耗去了不少功力此时在与数十人交战自然是不敌,更何况其中窦寅的功夫还与他旗鼓相当,最后周胜被两国强行扣押。昨夜子时一过,青茩东云便派人攻打洛城,洛城虽有防备却未料到会来的这般的快,结果一夜之间便损伤了上千人。
“齐尧,飞鸽传书最迟明日一早三万骑兵必须赶到洛城,放出嗜香鸟,命三城一州各自出兵一万一天之内朕要他们出现在洛城中。”
君纵天低着头在奏折上写了些什么,然后递给奉林:“明日起,朝政交与丞相和凤爱卿,命太子从旁协助,齐尧极其暗卫随朕一同赶去洛城。”
“这……皇上不可啊!”徐诵跪在地上手足无措。“皇上战场无情,刀剑无眼,皇上乃是万金之躯身上肩负天下重任,怎可前去洛城,如若有个万一老臣如何向天下的百姓交代,又如何想皇家的列祖列宗交代?”
“皇上,臣也觉得此事过于冒险,皇上还是三思的好。”凤严肃犹豫半响,这么多年第一次同徐诵有了统一的意见。
“朕意已决,不必再说了!”君纵天起身朝门外走去:“齐尧还不去准备!”
“是!臣遵旨。”
“记住,丞相与凤爱卿一同辅佐太子坐镇朝堂,所有朝政都需共同商议。”
“皇上……”
徐诵还想在说些什么,可是君纵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各位大人不必再说了,皇上的脾气你们还不了解吗?他决定了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了,几位大人还是照皇上所言,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之内好好儿的打理朝堂吧,哎!”奉林从玉阶上下来,客气的在徐诵等人身边交代了一句,便快步追赶君纵天的脚步,走到门口之时又想想起什么似的,转过头捻着兰花指指了指几人提醒道:“对了,各位大人,奴才估计皇上他老人家应该是不会喜欢有再多的人知道他的去处,还劳烦各位大人好生安抚朝臣,老奴就提醒到这儿了,各位大人都是聪明人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最后一个字落下,奉林已经跨出了门槛朝着君纵天刚刚离去的方向追赶而去,徒留下四人在空荡荡的锦绣宫里大眼瞪着小眼。
“既然事情已然如此,老朽也就只能照着皇上的意思办事儿了,凤大人咱们可得共勉啊!”
徐诵盯着凤严肃皮笑肉不笑。
“呵呵呵,好说好说,只是丞相大人一向主见大,这回皇上你我二人连手辅佐太子,恐怕到时候还得多请丞相大人多多指教,若是遇上不同意见,还请丞相的大多多担待,凤某脑子不大好用可能到时候丞相的多花心思了,凤某可是感激不尽啊!”
凤严肃又是躬身又是作揖,表面功夫是恭敬万分让人愣是挑出一丝的毛病,可是他那嘴边挂着的笑意,还有那嬉皮笑脸的神情怎么看就怎么的别扭。
“不用客气!”徐诵气的头顶冒烟,用力甩了甩衣袖重重的“哼”了一声大步出了宫门。
“呵呵,丞相大人慢些,天快黑了路不好走啊,可别摔了,到时候凤某拿不定主意还不知道该找谁呢!”
“你你你……你,你给本官等着!……诶,丞相,等等下官,下官还有事儿跟您商量呢,丞相!”
那微胖的老头儿对着凤严肃一阵呲牙咧嘴然后疾步追了出去,狗腿样儿十足。
“呸!狗奴才!”凤严肃身后的大臣探出个脑袋,狠狠的对着那胖老头儿啐了口面目的鄙夷。“凤大人,你说洛城究竟会不会有事啊?”
凤严肃斜睨了他一眼,迈开脚步:“瞧你说的什么话啊,咱们皇上都御驾亲征了,洛城怎么会有事?”
那人摸摸下巴,眉头松开了然的笑笑:“嗯,还是凤大人明白,咱们皇上天威难当,那些个边境小国怎能够抵挡的住,估计啊皇上还没到洛城,那些人就吓得屁滚尿流了!”
凤严肃抬头望望一片昏暗的天空,懒得去理会身后不断嘀嘀咕咕的人,足下径自加快了速度。
有些事情谁又能够说的准呢?他自是希望皇上天威无限,能够镇得住那些人,只可惜啊事实永远是事实跟希望关系不大,皇帝已经不是那些年的皇帝了,这场仗是输是赢自然只有等到结束之后才会知道,现在想的再多也不过是徒然罢了!
“皇上,臣妾听说你要动身去洛城,可是真的?”
宋青眉匆匆从外面踏进天乾宫,正好看到丫头再给皇帝换衣服,心下便知道奉林所言非虚,可还是止不住想问上一问。
君纵天原本还奇怪宋青眉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结果抬眼就看到了她身后的奉林,便也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挥手遣退丫头们,自己拿过腰带就要席上,可是手才碰到屏风腰带便已经到了宋青眉手里,牵了牵嘴角便由着她动手。
“洛城接二连三的除了这样的事情,朕若是再不去看看指不定那些人会把洛城给折腾成什么样子,朕走了以后这后宫的大大小小的事情可就的辛苦你了。”
宋青眉无所谓的笑笑,手上的动作熟练且轻盈:“皇上说的是哪里的话,打理好后宫本来就是臣妾的本分,臣妾怎么会觉得辛苦呢?倒是皇上你,洛城那么远现在又不太平,你这一去臣妾是真的不放心啊。”
“呵呵,这可不像是眉儿说的话,朕可记得曾经的眉儿是这么跟朕说的,皇上,不管日后你是要征战天下还是治理江山眉儿都会站在你的身后,永远的陪着你。”
宋青眉也笑了,风韵犹存的脸颊上露出两个梨涡,浅浅的犹如娇羞的二八少女。
“难为皇上还能记得这话,臣妾说过的话,臣妾自然是要做到的,只不过这么多年了,臣妾从未与皇上分开过,这突然……”说到这儿宋青眉突然抬起头浅笑盈盈的看着君纵天,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皇上,你也想从前那般带着眉儿一起可好?”
君纵天一愣,随即笑颜逐开,伸手拥过宋青眉,轻轻的拍着她的肩:“眉儿,咱们都老了,比不得当年了。”
“是啊,咱们都老了,皇上可还记得眉儿第一次拦在你的马前让你带眉儿一起的走的那次吗?其实后来眉儿后悔了,后悔那么冲动的去找你。”
“哦?”君纵天不解,微微放开手细细的看着她:“眉儿可是嫌朕冷落了你,所以后悔了。”
宋青眉摇了摇头,叹息道:“眉儿从来不后悔爱过皇上,眉儿只是后悔当初不应该那么冲动的去拦下皇上的马,如果不是那样,姐姐也就不会因为这样同皇上置气,甚至后来姐姐也不会因为眉儿的到来冷落了皇上,更不会因此搬到别院以至于……”
“眉儿!”
君纵天话里带了几分严厉,宋青眉收起有些激动的心情,整理了一下思绪才歉然道:“皇上对不起,眉儿失态了。”
说着话,眼角竟然滚出了一朵泪花。
君纵天大手一挥将丫头们都退了出去,然后才细心的为宋青眉擦拭眼角:“孩子们都那么大了,若是让他们看到他们最敬爱的母后居然在掉眼泪,他们岂不是会笑你?朕知道这么多年你对棋墨的死一直耿耿于怀,但是,不怪你,最对不起她的人是朕,当年朕明明答应了她一生一世的,却偏偏爱上了你,棋墨是你的姐姐,为了朕你背弃了她,背弃了养育你的义父,甚至这么多年朝朝对你的误解你也无怨无悔的承受着,做了这么多都是为了朕,朕知道朕一直记在心里不敢忘记,所以,眉儿,以后不要再说什么后悔当初去拦下朕的马,错的是朕,不是你知道吗?朕已经没有了棋墨,朝朝也不会原谅朕,朕便只剩下你了,若是连你也后悔了,那朕这一辈子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好,眉儿以后再也不说了,就算这一辈子对不起天下所有人,眉儿也不会再说后悔当初的决定。”
“嗯。”
屋子里淡淡的温馨悄然将那适才的冰冷褪了下去,宋青眉轻轻地依进君纵天的怀里,眼角带泪,只是在泪划下的那一瞬间,她嘴角的笑意变得突然刺眼起来,不是适才的温柔也不想平时的慈爱,更不像面对宫中一干女人之时的大度从容,那笑容……含着恨,带着不甘,藏着诡异……
“皇上,可否答应臣妾一件事?”
君纵天拥着她,柔柔的目光落到那张熟悉的脸上。“嗯,你说,只要朕能够做到朕都答应你。”
宋青眉笑笑,低头从衣袖中拿出一个精致的荷包递到君纵天手中:“这个荷包里面装着平安符,是前些日子臣妾去护国寺里特意求的,本打算放在天乾宫便好,如今你要出门儿,那就戴在身边吧。皇上一定要答应臣妾,平平安安的去就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臣妾和孩子们在等着你,宫里的妹妹们也在等着你,朝堂大臣们天下的子民们都在等着你,你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回来。”
君纵天低头看看手中的东西,再看看宋青眉的那张希冀的脸庞,良久,他才合上手上将那荷包收进怀里:“好,朕答应你,为了你,为了孩子们,为了这天下的子民朕一定平平安安的回来,朕不光要平平安安的回来,还要将洛城平定了,让青茩东云永远臣服于上原的天威之下!”
他原本是不信那些神佛的,可是既然一道符能够安了他们的心,他收下又有何妨?他这一辈子对不起的已经够多了,他不能也不愿意在多下去。
“那……皇上能等天亮了再走吗?或者……去跟蝶妹妹说一下,皇上有好些日子都没去看过蝶妹妹了,眉儿听说前几日染上了风寒,皇上这一去也不知道几时能够回来,还是现在去看一眼,也让蝶妹妹安安心,好好儿的养养……”
“眉儿。”君纵天皱着眉头,眸光转深:“今晚朕已经答应了一个要求,所以要学知足了……至于蝶儿,这些年朕太宠着她了,以至于她那性子愈发的娇纵起来,甚至有些时候连正也不放在眼里,正好趁着这几日朕要离开,就好好儿的再冷落她几日,让她收收那刁蛮劲儿;眼下事态紧急,朕早些走便能早些到达洛城,早些解决青茩东云的麻烦,也才能早些回来,不能在缓和了。”
“可是……”宋青眉本来还想多说几句,可是看着君纵天的态度便转过身换了个话题:“刚刚听奉林提了句说是你将朝政交给徐丞相和鸾儿的爹爹,你交给徐丞相倒还可以理解,但是鸾儿的爹爹……”
呵呵,知足?现在才来跟她说知足是不是太迟了?当初秦棋墨知足了,可是后果呢?还不是年纪轻轻就化作一堆黄土。君无痕也是知足了,结果呢?毁了容,瘸了腿瞎了眼,有了这些前车之鉴,她宋青眉要是还会知道知足二字怎么写,那么她现在就应该在另外一个地方陪着秦棋墨,所以,‘知足’——于她来说,无用!
“呵呵呵,眉儿何事对政事感了兴趣,居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宋青眉低着头替君纵天收拾着衣物,闻言转头无谓的笑笑:“眉儿就是一届妇人哪里懂什么朝政,只不过凤大人毕竟是鸾儿的爹爹,鸾儿又是痕儿的王妃,若是凤大人在徐丞相手上收了什么委屈,岂不是让鸾儿和痕儿为难?”
“你啊。”君纵天取下剑座之上的宝剑轻轻擦拭着:“朝政上的事情怎么能与私情混为一谈?朕既然将朝政放手交给他们自然就有朕的打算,你放心,凤家那老头儿脑袋里的花花肠子多得很,只不过平日里懒得去动,但是现在朕将事情都交给了他,徐诵纵然有心为难也不一定就能难得住他。”
“嗯,既然是皇上做出的决定,眉儿就不在多问什么了,眉儿听说边境比不得临汾的气候温和,皇上当了洛城千万要记得多加衣裳,年岁大了经不起那些小病小痛的折腾。”
将打好结的包袱搁在榻上,宋青眉又拿过披风仔细的为他系着,没一个动作都做的极为小心极为认真。
“嗯,这些日子你在宫中定然要小心些,万不可往那些人知道朕已经去了洛城。”
“眉儿知道,皇上在路上也要好生照顾自己万不可……”
“皇上,齐大人已经在外等候,皇上可以动身了。”
宋青眉的话被帘外的奉林打断,抬头看看这个自己跟了一辈子男人,她绽放出一抹娇艳的笑容,犹如盛开的牡丹。
“皇上,记得你答应眉儿的话,眉儿会一直等着。”
“嗯。”
君纵天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静静的看了宋青眉一眼,然后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听着外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宋青眉才缓缓绕过屏风挑帘出了内殿,踏出门槛站在天乾宫门眺向远处的宫门,嘴角又出现那抹在君纵天怀里才出现的笑容,只不过这一次比之前的更加放肆、张扬……
君纵天,这是你欠下的债,我只是帮你还而已,别怪我……
洛城,将军府。
“都查探好了吗?我们损伤了多少?”
林樊揉揉额角,血红的双眼盯着桌上的地图,思考着下一步的部署。
“清理过了,从昨夜开始到现在为止我军一共阵亡了一千八百九十七命将士,有三千名将士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义父,如今的情势对我军极为不利,首战便损伤如此之多恐怕将士们心中有些消极,如此下去后面的战斗可能更加的吃力。”
说话之人一张国字脸大半张脸都被络腮胡子包裹着,看起来格外的粗狂,只不过此时的他看起来极为狼狈,头上还沾着血迹,头发也是乱糟糟的,上面也带着干涸的血痕,身上的盔甲虽是完好的,可是上面同样是血迹斑斑,可见之前的那一仗确实是吃了苦头。
“刚刚来了飞鸽传书,皇上已经下令要三城一州调兵支援,估计明日午时之前便能赶到,所以在这之前绝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一天一夜的煎熬林樊双眼周围已经布上了一圈淤青,花白的胡子此时愈加的苍白,好像一夜之间竟然又白了不好。
“好!只要是有援兵能到老子就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青茩那群狗日的得逞!”说到此处,萧冲忍不住爆粗口,那一大簇的络腮胡子随着他说话的劲儿一抖一抖的,双眼瞪得犹如铜铃再配上他那魁梧的身材,看着却有几分骇人。
“嗯,粮草还够撑多久?”
“义父放心,咱们粮草可是备足了的,就算是再吃个一月半月都不成问题。”
“只是洛城的兵吃半月一月是没有关系,但是再加上三城一州和临汾派来的援军呢?这些你又怎么算?”林樊目光从地图上抬起来,落道萧冲身上:“义父告诉过你多少次了,做事万不可之凭着一身蛮力,你为何总是听不进呢?”
“呵呵!”萧冲朗声笑了笑尴尬的摸摸自己的脑袋:“义父你也知道孩儿的脑袋不好使,你就别在埋怨了,反正有义父在,义父想好了法子孩儿朝前冲便好了!”
林樊无奈的瞪了他一眼,道:“再去备些粮草来,另外粮草那边一定要注意,只有这一日了万不能出了什么岔子。”
“好!孩儿这就去看着,看看那个孙子有胆子赶来!只要他敢来爷爷就要了他脑袋!”
“嗯,去吧,义父再看看。”
萧冲大刀阔斧的走了出去,屋子里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外面巡逻的侍卫那整齐的脚步声,林樊盯着地图观察着可取之处,突然,他停下手中动作,扬了扬嘴角:“外边的朋友,门外深寒,有话还请进屋来说。”
“啪啪啪!”
连着三声清脆的巴掌声,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林将军好耳力,在下这般轻的脚步阁下居然这般快就能够发现,真是了不得。”
林樊直起身子眼前变多了一抹黑影,不由称赞道:“公子过奖了,说道耳力恐怕在下不及公子的十分之一才是。”
明明刚刚还在门外,一抬头便出现在了他的眼前,他的武功不算顶尖的厉害,但是能够治得了他的人也不多,可是这期间他却连门被推开的声音都没有听见过,可见眼前的人武功修为究竟有多高。
“呵呵,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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