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君我疼你

第一百一十七章:阻止(修过,重新看)


    秦霄半蹲在地上抬起君无痕的脚认真的端详着,那花白的眉头紧紧的锁着,像是遇上极大的难题。
    凤非鸾见秦霄那番模样也忍不住凑了上去,“老头儿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样会吓到王爷夫君的。”
    不悦的瞪了秦霄一眼,伸手就要朝着那抬着君无痕腿脚的大掌拍去,却不想手才伸到半空中就秦霄给截住了。
    “凤家丫头别闹。”
    难得见到秦霄如此认真的模样,凤非鸾也不禁有些好奇,便又走进了一步:“怎么……”
    只是两个字,后面的话便被堵在了喉咙只因为眼前的一幕确实令人惊讶。
    “鸾儿,怎么出什么事了吗?”
    君无痕的腿猛然被秦霄抬起来本就吓了一跳,这会儿凤非鸾突然的欲言又止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是你的……唔……”秦霄刚想如实相告便被凤非鸾迅速以手中的干桂圆堵住了嘴。
    “没什么!只不过是萧老头子大惊小怪,看到你的靴子上沾了灰却偏偏以为是浣衣房的丫头们没洗干净,正打算去挑那些丫头的刺儿呢!你说是不是啊,老头儿。”
    说着话目光瞬也不瞬的落到秦霄脸上,眼神凌厉威胁意味十足。
    秦霄无趣的咂咂嘴,吧唧两下嘴巴将桂圆核给吐了出来,而后放下君无痕的腿,然后没好气的瞪着凤非鸾。
    “是啊!就是凤家丫头说的那般,老头子我有没有说错,那些丫头们做事不认真本就应该教训,偏偏凤家丫头还要拦着,找我看啊,你再这么护短下去那些丫头迟早的爬到你头上来!”
    这个笨蛋丫头,亏得老头子他还刻意帮着她不想让那小子在将她瞒下去,她居然还不领情!等到以后后悔的时候可别找他来哭!
    凤非鸾这才松了口气,转身替君无痕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裳,红唇一撅,道:“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没什么好计较的,若是人人都想老头儿你一样,那这个世上的人都还怎么去活啊?对吧,王爷夫君!”
    君无痕煦煦一笑,点点头道:“嗯,得饶人处且饶人,毕竟没有人敢保证自己就一辈子不会犯错。”
    真是奇怪了,鸾儿明明就已经告诉他不过是萧琴一时的大惊小怪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为什么他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呢?他究竟还在怀疑什么?到底是不相信鸾儿还是不相信自己?
    “行行行!”秦霄不赖烦的挥挥手,扭头就朝着门口走去:“你们小两口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老人家我是不陪着你们文绉绉的下去了,酸死个人!”
    丫丫那个呸!还得饶人处且饶人,若是亲耳听到他还真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生疮给堵住了,他小子一向是别人欠了他一毫,他定要让别人十斤百斤来还,如今居然来跟他说得饶人处且饶人,他怎么觉得那死小子干起杀人越货的事儿来丝毫的不眨眼啊!
    “哼!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啊!王爷夫君咱们也走!”凤非鸾对着秦霄的背影做了个鬼脸,转身推着君无痕就朝着花厅而去,嘴里还不住的嘟囔着‘小气鬼’‘坏老头儿’‘没人性’之内的小字眼。
    君无痕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慢慢的开始释然,其实他们是不是说的那件事又有何意义呢?只要他记得,他们是真的对他好就行了,计较的太多苦了自己也累了别人。
    夜幕降临,红妆阁里,沈红妆半倚在榻上缓缓的翻着手中的诗集,偶尔看到一句中意便敛下凤目静静的去回味其中的意思,可是偏偏每一次回味某张张狂熟悉的脸却不断的闯进脑海,她越是去回避那模样就越是清晰。
    “啪!”
    手上的诗集突然被人抽走,沈红妆眉眼一抬便看见那张极为妖孽的脸庞,意识到自己一直想着的人就出现在眼前,她没有寻常女子的喜悦,反而冷下脸色移开了眼:“你这是做什么?”
    洛千月兀自翻着手上的书籍,目光落到沈红妆适才看到的那一页,嘴角一扬,念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沈红妆慢条梳理的从榻上起身,身形一闪夺下洛千月手中的诗集,面色不善:“我答应让你留下不是让你来坏我心情,若是洛阁主做不到,那么烦请阁主大人移驾,别挡着我做生意。”
    洛千月不怒反笑,跟在沈红妆身后轻挑的拿起她放在桌上的绯红色丝巾,然后放在鼻尖清嗅脸上带着满满的享受。
    身形一转,长臂伸出眼看就要揽上沈红妆的纤腰,就在那骨节分明的手指触到绯色的衣裳之时,沈红妆足尖移动一个利落的旋转顺利的逃出洛千月的偷袭;可是洛千月是何人,自然是容不得美人就那么眼睁睁的从自个儿眼睛边上溜走,足下运劲足尖离地,沈红妆只觉得眼前一道红影闪过,再回过神来之时腰上便是一紧,阵阵温热从背后传来。
    “媳妇儿好像想我得紧,我就在着红妆阁媳妇儿若是想我了,让琉璃那丫头来知会我一声就好了,就是赔上这条命我也会陪着媳妇儿的。”
    炙热的呼吸就在耳旁,沈红妆虽然还是那般的冷然双颊却红了个彻底。
    “放手!”
    冷凝的嗓音带着彻骨冰寒在洛千月耳边炸开,他却充耳不闻桃花眼带笑,薄唇若有似无的擦过那如玉的面颊,最后再耳际落定,魅惑的嗓音缓缓从薄唇流出。
    “若是我说不放媳妇当如何?嗯?”
    不得不说,沈红妆是他生命中的一个特例,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子下了这般功夫,也是第一次有了这种想要娶她回去的念头,他这个人不算太勤快,此时已经在她身上的投入了不少心思,自然,他没理由再去浪费时间等候下一个还不知道在哪里的女人,更不愿意在等来那个女人之后再耗上这样的大的功夫,所以,她沈红妆他要定了!
    “呵呵!洛阁主武功本就在奴家之上,如今奴家在洛阁主手上,阁主若是不放奴家又能如何?”沈红妆一声冷笑,神情嘲弄:“只是奴家不曾想到,堂堂揽仙阁的的阁主洛千月竟然会是如此的卑鄙下流。”
    “这样就下流了么?”
    洛千月眼底闪过一丝邪气,一手困着沈红妆一手便抚上沈红妆的右颊,轻轻地抚弄着,指尖一点点下滑不断在脖颈出流连。
    同一时间,沈红妆察觉腰上的力气小了几分,手肘便朝后用力一撞,一个下腰纤长的腿儿利落的回旋踢,洛千月单脚足尖点地身子不住的朝后滑动,就在抵墙之际气沉丹田飞身而起,沈红妆意识到不对劲,略稳身形先是临空侧翻,落地之后紧接着踢出长腿,力道密集步步紧逼,洛千月开始只是一味的躲避,突然在沈红妆再次抬起腿的时候一把抓住了她的脚踝,顺手脱掉了她的鞋袜,那白皙的莲足便落于他的掌心。
    指尖轻轻罗裙朝上滑去,一点一点撩拨人心。
    “洛千月!你最好现在放手!若是你再敢有半分动作,我就是死也不会放过你!”
    洛千月抬眸,幽深的眸光落在光洁的脚背上,邪肆一笑,在沈红妆惊慌的目光之中,倾身在那上面落上一吻!
    “洛千月你这个混蛋!”沈红妆气急败坏,多年以来养成的镇定冷然在这一刻化为乌,只能咬牙启齿的等着洛千月。
    “媳妇儿,我只不过是想告诉你什么才叫做真正的下流,你男人刚刚那样摸摸小手,碰碰小腰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说着话,洛千月手一松,同时移动身子在沈红妆倒地之前将她揽进怀中。
    “媳妇儿,我洛千月既然认定了你那么就自然不会放手,你明明就知道这一点,为何你就不能乖一点跟我会揽仙阁呢?”
    “你做梦!”沈红妆眸子一片死寂,说出来的话同样是寒若冰霜。
    有那么一刻洛千月很想掐死眼前这个脾气硬得跟石头一样的女人,可是转念一想,他不就是看上这个女人的硬脾气吗?若是她就那么容易的认同了他,估计他也就不会对她那么上心了。
    这么一想洛千月的心情也就慢慢的好了起来,低头看着被自己困在怀里那个冷冷瞪着自己的女人,沉声一笑伸手出其不意的点了她的穴道。
    “你究竟想做什么?”
    沈红妆死寂的眼眸出现一丝波澜,低沉的语气中透着阵阵压抑的火气。
    “呵呵呵,媳妇儿放心,在不经过你的允许之下你男人是不会顺便化身为禽兽的,只不过,你的身手不错,为了能够顺利的给你穿上鞋袜,你男人不得不出此下策,当然若是媳妇愿意的话配合的话,你男人是一定会放手的!可是……”洛千月一顿,看了看沈红妆的脸蛋,笑道:“可是,本阁主怎么看,都觉得媳妇儿你不大愿意配合,所以,就只能先难为你了,媳妇儿……”
    沈红妆这一次已经学乖了,知道自己无论如何对抗他都是同样的结果于是便不再说什么,就是连看也不去看他一眼。
    “呵呵,媳妇儿真是越来越聪明了!有进步!”
    洛千月拦腰抱起沈红妆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大步走到塌前将她放在榻上,而后又将之前脱下的鞋袜拾起来倾身亲手为她穿上。
    沈红妆瞌上眼眸不去看他,就怕自己一时忍不住会强行冲破穴道上前踹他两脚。
    洛千月显然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他做的很慢却很仔细,就连袜上的褶皱也被他理得平平整整的。
    “媳妇儿,天黑之后我会出去一趟,好些天没见那丫头了,那丫头指不定会闯出什么祸来,这几日你独自在红妆阁要自己多加小心。”
    耳边不断传来洛千月絮絮叨叨的话语,沈红妆本来不予理会,可是却在听到‘那丫头’几个字之时生出警觉,洛千月所接触的人不少,可是能让他用如此宠溺的语气说出来的不多不少,刚好只有凤非鸾一个,她没忘记,也不该忘记自己接近洛千月的目的是什么,所以,尽管她不愿意同洛千月有过多的接触,此时还是不得不开口询问他。
    “那丫头?是谁?”
    洛千月手上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向沈红妆不由笑道:“媳妇儿,若不是知道你的性子,我定然会以为你此时是在吃醋。”
    他平时说什么都不见得她有回应,今天提了‘那丫头’几个字便能够让她主动开口,早知道如此有用他也就不会折腾这么些日子……只不过,若是,她主动关注‘那丫头’是因为醋意的话,那么,她想,他会更乐意看到的!
    “她叫凤非鸾,是个……很欠打的丫头,可是偏偏又让人下不了手,那丫头好像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在谁面前都是那么放肆,为了不让她死的太惨,从她六岁开始我就开始替她收拾烂摊子,本来还以为她嫁人了这事儿终于是轮不到我了,谁知道她婆家的人欺人太甚,那丫头虽然任性可自幼便是被我们捧在手心里的,我们保护都还来不及哪里能由得了别人欺负她!这一阵子都没有去看她,也不知道她闹成什么模样了,便打算今夜回去看看她,另外因为当初来这儿来得匆忙所以揽仙阁有不少事情都没来等得及交代,所以想想着一并解决了,到时候就可以专心的对付媳妇你了。”
    一席话说完,洛千月看着沈红妆笑的极为暧昧。
    沈红妆不自然的撇开眼,心里有些闷,自小他就是个孤儿,是她义母将她捡了回去,并教她武功,教养她,可是她也明白她在她义母的眼里她从来都只是一颗棋子,从来没有人告诉过她什么叫做温暖,她的世界只有‘生’,为了生她可以杀死前一天还同自己嬉闹的同门,为了生她也可以施计陷害与她无冤无仇的帮派人家,同样,为了生,她也可以犹眼前的人上钩,同时为了生,她的心要永远站在离他最远的地方;她没办法理解他对那位叫凤非鸾的丫头是什么感情,因为那样的东西她从来就为拥有过,在她的心中有的只是义母,义母就是生的希望……
    “妆儿。”
    洛千月倾身勾起沈红妆的下颚,轻声唤着。
    沈红妆原本是想移开眼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接触到洛千月那双炽热的眼眸,目光便再也移不开来。
    从来没有人那么亲昵的唤过她,也从来没有人想他那样对过她,可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却利用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亦知道自己配不上她,她不懂,明明她就没什么好的,为什么他就那么认定她了呢?是因为她不答应他伤了他的自尊还是从来没有人像她这般忤逆过他,所以她成了他心中的一个另类,所以他才想着自己能够成为他的夫人,成为诚服于他的女人……之一……
    “跟我回去好不好?”
    洛千月捧着她的脸,说得极为认真。他想要带她回去,让她见见凤非鸾见见北冥笑司徒玦,见见慕思樵独孤澈,去见见揽仙阁浮生堂的所有人,让天下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洛千月有了执手偕老的人,她就是沈红妆!
    沈红妆一愣被洛千月眼底的认真吓到,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抛下身份,抛下过往一起跟他离去,可是也仅仅是一刻的功夫,最终还是冷静了下来,她告诉自己,她这一辈子联名都是别人的,又有什么资格去要求别人如何?
    抬眸,望进洛千月深沉的眼眸中,唇角微扬:“如果我说,今夜要让你留下,不希望你去找哪位小姑娘,你可会同意?”
    心中才这么想着话就已经从嘴边说了出来,待真正去会回味之时,她却分不清那句话到底是自己的真心话还是只是为了留住他而找出来借口。
    洛千月褪去嬉闹,一脸正色的看着沈红妆:“媳妇儿,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吃醋吗?”难道是他多日的坚持终于令她感动?
    吃醋?
    沈红妆在心底掂量了一下这两个字的重量,没有开口解释什么,若是这样子可以帮着他做决定的话,她也就是没必要在意他究竟是如何看待这句话的。
    “若是洛阁主执意这么想,奴家也不能说什么,只不过不知道洛阁主的答案是什么?去,还是留?”
    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她不能再那么犹豫不决。
    “媳妇儿,你这道题当真是让人为难。”洛千月邪魅的笑着,指尖轻轻摩挲着沈红妆的嘴角。
    “是吗?”难得的这一次沈红妆没有在避开洛千月反而抬眸迎上他的眼睛,“奴家还以为只是问了一个只要是女子都会在意的问题,没想到会这样让阁主为难,若是真的这般为难,阁主不回答便是,毕竟奴家没有对公子言行啄缘的权利。”
    这一席话,有些妄自菲薄,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话对洛千月很是受用。
    “这样就生气了?”
    洛千月解开沈红妆的穴道,手臂翻转勾着她的腰肢一个转身,便让她坐到自己的腿上,沈红妆很本能的想要站起来,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便强忍下那份不适,乖乖的任由她抱着。
    “奴家不敢生气,只是,阁主若是选择留下,那么奴家便不再说什么,阁主可以在红妆阁住到自己想要离开的那一刻。可是,阁主若是之一离开,那么奴家也只能说对不起,红妆阁的规矩,早在阁主入住之时琉璃就应该同阁主说过,不知道阁主可否还记得,那其中有一条便是,凡是在中途自行离开红妆阁者,从离开之日起便不得在踏入红妆阁一步。”
    洛千月低头,在沈红妆颈上不轻不重的咬了口,语气沉闷道:“媳妇儿,你这是威胁我。”
    “不。”沈红妆不着痕迹的移开身子,正色道:“阁主说错了,奴家只不过是将事实告诉阁主而已,真正做权利的人还是阁主。”
    洛千月暗笑,他是自己在做决定,可是她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了,若是他今日离开,他们之间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这样一来,他段日子的所作所为可就算是彻底的白费了,所以这一题原本就是一道只有一个答案的选择题,他选与不选都是一样的结果。
    “好!既然是如此,本阁主就见色忘义一次,今日便不回去,只不过……”洛千月猛地欺近,一脸暧昧的看着沈红妆:“媳妇儿,你看为了你我都愿意做个背信弃义的小人,这时候他们一定在心中骂我,所以媳妇儿,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好好补偿我一下。”
    沈红妆冷然拍开某人那双不安分的爪子,作势就要起身:“奴家早已说过,是留是去都全凭阁主自行做主,既然是阁主自己下的决定自然就同奴家没有关系,更谈不上补偿。”
    洛千月气结,手臂一紧带回与逃开的人儿,一低头便噙住那娇艳的红唇用力的咬了一口,埋怨道:“小没良心的!”
    沈红妆眉头一皱,抬起双手就要去擦拭红唇……
    “你要是敢擦,信不信本阁主在这儿几要了你!”这个该死的小女人,都是他的人了居然还敢嫌弃他!
    沈红妆看着洛千月那副欲吃人的模样,想了想最终还是收回了收,倒不是她真的就怕了他,而是,自己从一开始本就骗他,如今既然还要继续骗下去,那么倒不如就骗的狠一些,那样的话即使最后他以后知道了能够有这些回忆也算是一些补偿。
    “呵呵,这还差不多,既然媳妇这么乖,那本阁主也就在奖励你一下!”
    说着话,难道一歪固定住沈红妆的双手低头再一次吻上她的红唇,只不过这一次唇舌交缠,上演了一场逐心大战……
    “嘭!”门被人从外边用力推开,“红姐儿,琉璃今晚做了你在吃的龙井虾仁,你……啊!”
    “啪!”
    伴随着一阵尖叫声,瓷片碎落一地。
    洛千月松开沈红妆,老脸红了一大半……当然,他不是含羞而是……好事被打断……
    低头重重的在沈红妆唇上重重咬了一口,恨恨道:“这次可是被你丫头打断的,下次再讨回来!”
    娘的,饿了这么久好不容可以吃到一小口,居然就那么被打断了!要是看在她是她丫头的份上,他非得掐死她不可!
    沈红妆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却在扭过头洛千月看不见的地方,嘴角不自觉的朝上勾了起来……
    洛城之内人心惶惶人人自危,往日热闹的集市也因为这无端的战火而萧条,夜里的风呼啸而过,不知道是那个小巷的角落出来一阵无家可归的小狗的哀戚惨叫,在这血腥和硝烟弥漫夜里显得格外的阴寒凄厉,巡城的士兵那整齐有力的步伐由远而近,再由近而远,那明亮的火把将他们的身影拉的老长老长,混合着斑驳的树影犹如一群乱舞的魑魅魍魉,透过风无端为着躁动的增添了一份诡异。
    将军府里灯火通明,林樊背对着众人,临窗负手而立,双鬓的斑驳愈发的明显,仅仅是过了一日相比前一天他似乎苍老了十岁,就连眉宇之间也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将军,刚刚接来线报,说是三城一州的人马在来的路上突然遇袭且伤亡惨重,想必……是赶不到洛城了。”副将铁翼紧紧握住手中那带血的信件,斯文俊朗的脸上少了往昔的笑意,眉间多了份忧虑:“将军,照着如今的局势,若是明日援军还是赶不到,那么洛城……”
    铁翼没有说完后面的话,可是屋里中的其余两人都明白那后面半句究竟是什么。
    洛城乃是上原最为荒凉的地方,就算现在将军府所在的位置和整座集市都是大家努力了这些年才得来的成果,而朝廷每年拨下来的军饷经过层层克扣真正用到洛城的却是少之又少,最离谱的便是前两年朝廷明明拨下军饷五十万两有余,可是到了洛城之后便余下了十万两不到,其中那四十万两不知所踪,林樊一怒之下向君纵天上书一封,谁知道最后也是石城大海无疾而终,惹得将士们怨声载道,如今同青茩东云开战,每战每伤,洛城虽然还是守得住,可是援军一二再,再也三的拖延,士气一再跌落,不用说,若是在没有人支援,单凭着洛城的守军,洛城定然是岌岌可危。
    “妈的!那群王八龟孙子!不是都说是骑兵吗?骑得马都是老弱病残吗?居然这么几天也没有动静!”
    萧冲将头盔往桌上一掷,一双血红的眸子闪动着杀气,络腮胡子上沾了血结成一缕一缕的,模样很是狼狈。
    林樊站在窗前看着门外巡逻的守卫,眸中出现一丝痛苦之色,心中暗自叹息了一口气缓缓转过身,凌厉的眸光落在萧冲身上,字字铿锵有力。
    “冲儿,这世上没有人能够永远靠得住,我们从一开始只是期盼援军的到来就是一个错,只不过如今这个错愈发的明显了而已,记住,我们能够相信的永远都只有我们自己!”
    “将军……”
    “义父……”
    铁翼和萧冲忽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不解,他们总觉得林樊有些不对劲,说不上来原因,但是那种感觉很是明显。
    林樊走到书案前,缓缓摊开地形图。
    “铁翼,我们手上的还剩多少人?”
    铁翼一愣,眉间闪过一丝痛楚,“除却伤残的士兵,剩下的也不过三万不到四万人,如今士气低迷就算是强行撑下去,也最多不过撑上两日,若是这两日之内临汾的骑兵还不能赶到,洛城恐怕……”
    林樊起先没说什么,目光在地图上停留一阵,复又抬起头来。
    “铁翼,你三千兵马连夜将城中百姓沿晋河北岸的小路转移到翡翠城去,其中两千兵马用来保护妇孺老幼,剩下的一千人带上城中男丁断后,记住万不可让百姓有所损伤。”
    “将军,你这是……”
    现在转移百姓不就是意味着城破吗?
    “防范于未然,你也说依照当前的局势我们最多能在撑上两日,若是两日援军依然未到,洛城城破之后百姓定然遭殃,与其等着那一天,还不如相将百姓送到安全的地方,到时候再与青茩东云决一死战也未尝不可。”
    “将军。”铁翼沉默一阵突然上前抱拳道:“转移百姓责任重大,冲弟武功在我之上,还是让冲弟去吧。”
    “不行不行!”萧冲连连摆手,脸上尽是不耐之色。“义父,你也知道孩儿行事鲁莽,让孩儿上阵杀敌可以,可是让孩儿去做那般细致重要的事情,孩儿当真没自信能够做好,而且现在百姓躁动不安,铁大哥他心思细腻定然能够安抚好老百姓,他去转移百姓再合适不过了。”
    “将军……”
    “行了!”林樊大声一喝,不怒自威。“铁翼带三千名将士连夜将百姓转移到翡翠城,萧冲去挑五千名精英将士带领他们从南门出去,过日暮关绕到青茩东云之后趁夜烧毁他们的粮草,军令如山,不得违抗!”
    “是!属下得令!”
    一句‘军令如山,不得违抗’表明了林樊的立场,萧冲铁翼二人皆是军中儿郎自然是明白军令如山代表的什么意思。
    “各自下去吧,洛城守不守得住就看明日了。”
    “将军放心,属下一定将百姓安全护送到翡翠城去。”
    “呵呵,义父放心,冲儿这就去绝了那群狗娘养的的狗粮,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林樊有些不忍,迅速撇开眼,挥了挥手,道:“去吧。”
    “冲儿告退!”
    萧冲铁翼双膝一跪,将头盔带在头上,理了理身上的佩剑,一扫之前的消沉变得斗志昂扬。
    “都去吧,各自注意。”
    二人也不磨蹭,转身出了门。
    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林樊最终无力的坐回椅子上,看着书案之上的地形图,那些绘着洛城山川河流的图纸像是在嘲弄着他,低头颤抖着双手拿出怀里的云纹玉佩,那上面还有这他当年亲手刻下的那一个‘墨’字。如今伊人已逝,那身上的罪孽却永远无法洗脱,他还以为他这一辈子他只能将那些罪孽带进坟墓里,可是,他来了,他以为永远不会来的人来了,带着玉佩宣判他的罪孽,结果,呵呵,果然是自己欠下的债只能自己去还,他花了一辈子的事情去守护的河山最后却要亲手送出去,他一生戎马最为不屑的便是叛国投敌的宵小,到头来,他自己却成了自己最为不耻的人,果然,世人说的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他的报应终于是来了……
    “看来主子说的不错,林将军已经做好决定了。”
    熟悉的清冷嗓音带着一丝戏谑在背后响起,林樊掉头毫无意外的见到那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黑衣之人。
    嘴角一扬,自嘲的笑容爬上嘴角:“公子既然已经知道结果又何必再来嘲弄老夫呢?事已至此,老夫做的孽自然是老夫来偿,只是公子可否答应老夫一件事?”
    “将军一生忠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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