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君我疼你

第一百二十二章:红尘劫


    光洁如玉的后背中央一条艳红的血线,那线很细,稍稍比平时用来缝补衣裳的线粗一些,它一直从脖颈下方延伸,因为最近天冷所以她穿的衣裳要比之前的厚上许多,所以平日里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这条细线的存在,而它的后半部分被衣服遮着不知道究竟是到什么地方才会停止。
    “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真正的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凤非鸾反而不紧张了,不紧不慢的将自己的衣裳穿上,一边淡然的问着慕思樵,既然她那么说了,她也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不用说,其中定然有些她不知道的原因,要不然,那是什么?她闲的慌给自己的背增添一丝美感?她还没那么无聊。
    “就是你心中想的那么回事,你们中了毒。”慕思樵摸摸下巴,皱着眉头也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
    凤非鸾手上的动作一顿,不悦的瞪了慕思樵一眼,对于她悠哉的神情很是不爽:“樵儿,你最好一次将你知道和我想知道的全部说给我听,我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闹。”
    “啧啧啧……”慕思樵一阵摇头晃脑,对凤非鸾的态度异常的鄙视:“我说我的鸾儿姐姐,你怎么这么偏心啊?你看看那丫头伤成那样你都能淡然处之,怎么一轮到你家王爷,你就着急了?实在是太不公平了,真是……咳……行,我说正事。”
    慕思樵本来还想再唠叨几句,可是看到凤非鸾警告的目光之后后面的话尽数咽回喉咙。
    “如果我们猜错你们应该中的是红尘劫,这是一种似毒非毒似蛊非蛊的蛊毒,此毒乃是情毒,也就是专门为有情之人而备,它的奇特之处就在于只能在女子身上施毒,而在经过……经过……”
    说到此处慕思樵眼神开始闪烁,纵然她不拘小节性格又有些刁钻,但是毕竟是个云英未嫁的黄花闺女,在说到某些事情的时候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凤非鸾白了慕思樵一眼:“你的意思是说,有人在我身上施毒,只要王爷碰过我就会中毒,而我就成了这红尘劫的媒介?”
    “嗯嗯嗯。”慕思樵连连点头。“就是这个意思!你被人下了毒之后,王爷只要碰了你,你体内的毒素自然随之渡到王爷体内,这种毒的奇妙之处就在于,中毒之后若是男女不交合那么便永远不会有事,可是一旦交合之后,女方背后就会像你这般,在背后出现一条血线,它会顺着血液蔓延,只要血线蔓延到手心那么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人,这也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这两人一旦中了情毒之后,性命就会紧紧系在一起,平日到看不出什么来,可是只要是其中的一人有事,那么另外一人必然心疼致死,也就是说若是你们家王爷有事,鸾儿姐姐你也别想活下去……我说鸾儿姐姐,你到底是得罪了谁啊,对你这么狠,不情有可原,可是王爷好像已经够惨了,居然还想取人家性命……简直就是没人性嘛!”
    她凤非鸾缺德事儿干的不少,想取她性命的人也不少,可是能够去得了她性命的人却没有几个,可她就不明白了,俊王爷一个又瘸又丑的瞎子能够碍着别人什么事儿,居然会想出这么歹毒的法子!
    凤非鸾抬起头看了眼慕思樵没说什么,径自走到床前坐下看着依然睡的不算安宁的君无痕,轻轻抚弄着他眉间的皱褶,平静的模样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发现自己的话对凤非鸾没什么反应,慕思樵不禁有些奇怪,重新展开收拾妥当的包袱,从中取出个半大的瓷瓶,犹豫了片刻,下唇一咬,踱步她面前,没好气的将手中的瓷瓶递到她手里。
    “真不知道这王爷有什么魔力,居然就让你这么上心了。”
    她跟了凤非鸾十多年了,遇上再大的事情她也是笑着把事情处理好,一向是让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回倒好了,自从嫁进这个王爷,当了半吊子王妃之后,一会儿这样事儿一会儿那样事儿,什么中毒遇刺都遇上了,现在还差不多连自己的命也给搭进去,再说了,她也没说什么王爷没救的话啊,她那一副天要塌下来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啊?她到还情愿她能够立马站起来跟平时一样狠狠的骂她一顿呢。
    凤非鸾结果瓶子,不由的一愣抬头有些不解的看着慕思樵:“这不是你给澈儿炼制的解药吗?给我做什么?”
    慕思樵有多希望独孤澈好起来,没有人比她更加清楚了,这药可以说是慕思樵这几年的心血,她给了她,那么也就意味着独孤澈好起来的希望又重新破灭。
    慕思樵瘪瘪嘴,转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放心吧,红尘劫与独孤澈所中的毒有想通之处,这药他用得上,至于别的,我也想通了,独孤澈这样也挺好的,至少会留在我身边,我心情不好时还可以拿来出出气,可是他要是好了,我恐怕连人影儿都见不着,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就像这般过着呢!再说了,救人如救火,耽误不得,按道理说依着你背上的血线来看,此时王爷中的毒还不至于达到毒发的地步,可是刚刚为他诊脉的时候我发现他体内好像有股内力在于毒性相互充斥,估计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导致他提前毒发,看他那难受的模样,这毒发的痛苦比我想象的要厉害,你还是赶紧给他服下去吧,别耽误了。”
    凤非鸾一直盯着慕思樵,没错过她说道独孤澈之时眼底的那抹受伤,可是君无痕此时的情况确实是不能耽误。
    “樵儿,谢谢,欠你的恩情我凤非鸾记下了。”略微一犹豫,她还是决定自私这一次。
    取出瓷瓶中药丸,看了眼君无痕紧闭的双唇,眼眸一敛,将手中的药丸放入口中,然后端过一旁的水杯饮了口俯身连着药丸一同渡到君无痕口中。
    确定君无痕已经将药丸咽下去之后,凤非鸾才坐直了身子,水眸饱含柔光的看着那还有些苍白的双颊双颊一阵,轻轻抚了抚那道从额头一直横布右颊的伤痕,良久,才松开紧咬的牙根替他拢了拢被角,确定不会受冷之后才起身走到窗前,看着那随风而动的竹叶。
    树欲静而风不止。
    这句话突然掠过她的脑海,唇角一勾,纤手一伸开,不偏不倚刚好接住随风飞来的一片枯黄竹叶。
    “樵儿,你对红尘劫知道的这般清楚,你不会告诉我,这药也是你们阎罗谷出来的吧。”
    虽是疑问,凤非鸾却带了肯定的语气,其中的意思已然明了。
    慕思樵手一抖,杯里的茶水瞬间洒了出来。
    “那个……嗯,其实这个,我也说不上来,虽然说红尘劫却是阎罗谷的东西,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谁还会有这种毒药,我爹唯一收的徒弟就只有我,而我收的徒弟就只有独孤澈一个,照理说,应该阎罗谷应该没有流落在外的人才是,可是最近这俩次的事情来说,或许我该重新去思考这件事情。”
    “知道便好。”轻轻抚弄着那粗糙的竹叶叶面,凤非鸾眼中划过一丝异样:“樵儿,你可还记得上次你试探王爷之事。”
    “嗯。”慕思樵点点头。“当然记得,只不过有些奇怪,那天我明明发现王爷没有会武功的迹象,可是刚刚,却发现了与红尘劫相冲的内力存在,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闻言凤非鸾并未立即开口,而是思忖了半响。
    “樵儿,你可能确定,你上次试探王爷之事并未发现他有伪装的迹象?”
    “绝对没有!”慕思樵三指指天,一副决然的模样。“凤非鸾,你可以对我有意见,但是不能怀疑我的医术,怎么说我也是阎罗谷的新一代传人好不好,若是连这个都不能鉴别,我岂不是对不起我老爹老娘啊?”
    真是的,质疑什么不好,居然质疑她的医术,她的医术可比她的人品好上十倍还不止呢!
    “我没有怀疑你的医术。”一句话表明自己的立场,心中的想法越发的确定。“樵儿,你说……王爷可不能不止一个王爷?”
    是,她的怀疑就是双重人格,她不怀疑君无痕对她的情谊是假的,也不相信君无痕会骗她,可是他的表现却又那么的明显,虽然她此时还不是全然清楚当年的事情始末,但是,经过那般大的变迁,有几个人能够承受得了,她现在怕的就是,在当年那些事情的刺激之下,他一面放逐自己,一面却又不断的去逃避……
    “噗……”慕思樵毫不犹豫的喷了口中的茶。“凤非鸾你什么意思啊?咱们上原是不止一个王爷啊,可是嫡亲的可就这么一位……不对!”话说到一般,慕思樵突然想到什么,圆睁着双眼瞪着凤非鸾:“你的意思是……王爷的体内不知一个灵魂……”
    她想起来了,曾经她在他爷爷留下的手记当中见他提过,一个人在极度愤怒或者极度悲伤的时候,为了保护自己便会本能的生出另外一个自己来寻求保护,她原本以为是她爷爷老年想的太多才会生出这种想法,没想到……
    “是,你刚刚不是说了吗?王爷的体内有一股内力,而你上次试探他的时候并没有发现它,不是吗?刚刚已经告诉过你事情的始末我想你也应该想到些什么,只不过是不敢确定罢了,其实在我亲眼看见今早的一切之前,我也不敢确定,可是当我看见王爷的反应之后,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想法……所以,樵儿,我怀疑,白日的王爷和夜里的王爷并非同一种性子,而夜里的王爷绝对是你我无法想象的。”
    慕思樵呆呆的看着凤非鸾,好半天才寻到自己的声音:“你的意思是说,夜里的王爷可能与白日的他截然相反?或者说……更加的离谱?”
    若是这一切都成立的话,那么就能够说得通为什么她之前试探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现,而现在他体内又突然多出一股内力来了。
    凤非鸾转身看着慕思樵,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其实在之前,洛千月就隐隐的提醒过我,可是我当时只是觉得奇怪,但是并没有多想罢了。”
    “你的意思是二哥可能知道……”
    “老大说了不许外人进去,你们不能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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