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垂死之黑暗之子

第10章


  而*地的工程师跟他说他们已经为他在城区最繁华的路段选好位置时,金泽却表示自己不喜欢喧闹,相信真正懂得享受的豪族大亨们不会在意多跑跑路到他的豪华赌场娱乐的。尽管难免被人怀疑他是不想在高价的黄金地段倾其所有,高傲固执的沙也加还是决定在郊区建造自己的娱乐王国。
  大楼是在1984年初动工的,金泽的想法会让人误以为他十分爱国,因为他打算在第二年的8月6日完工,以纪念日本遭原子弹袭击40周年。其实这跟爱国没什么关系,他们家族的财势奠基人,他那富可敌国的爷爷就死在广岛的度假别墅。工程从一开始就很顺利,好像是受到什么佐佑似的,眼看着从东京郊区拔地而起。可就在最后的两个月里,东京却连遭灾难性的恶劣天气,狂风暴雨隔三差五地就席卷整个地区,导致工程一再拖延,原本计划在8月6日完成的任务到9月23日才竣工。奇怪的是从那以后天气一直晴好,整日艳阳高照万里无云。
  依照金泽的意思,黑水晶大厦是按照吉隆坡双子塔的外观设计的,不同的是它是一座单独的建筑。大楼外墙全部是一层防震的高密度黑色有机玻璃,使得整个大厦闪闪发光,光彩夺目。它的光芒据说在几十公里以外的市区就能看见,有人说它就像是闪耀东京的一块黑钻,更多的人却把它看成是灾星。
  赌场建成以后很快投入经营,开业伊始便生意兴隆,宾客如云。其中大多是慕名来参观的,当然也不乏携巨款前来豪赌的商界大亨。据说金泽每天只是喝喝酒打打高尔夫,入账的资金就像点钞机上的数字一样快速地往上蹦。
  不过想想赌场是种什么地方,进来此地的都是些什么人物也就可想而知了。开业后不到一个月的一天晚上,都城迎来一位霸气十足的香港枭雄,不料与另一帮赌徒发生争执,争执很快演变成了暴力冲突。不知为何都城没有禁止携带武器的规定,当晚那伙人血洗赌城,在里面的人无一幸免。
  事发当时金泽沙也加正在自己的别墅里喝酒,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是当即扔下酒杯,坐进自家的直升机从海上逃离出境。
  警察赶到的时候赌城中已经是尸横满地,桌椅灯具到处一片狼藉,血污脑浆溅得到处都是,几乎无处立足。血案立即震惊了整个东京,那个马来西亚建筑师当时就住在距离赌城不远的一家酒店里,事后他坚持说自己事前就有了不祥之兆。事发当晚他彻夜难眠,亦睡亦醒之中仿佛看到在朦胧的夜色之中,黑水晶周围笼罩着一层黑色的漩涡,那漩涡突然高速旋转着腾空而起,如同一条黑色的巨龙直冲云霄。他以为那只是自己神经衰弱状态下的一场恶梦,谁知很快便传来了大楼内突发血案的消息,建筑师当即呆若木鸡。 
☆、第四章  黑水晶(二)
  之后的几天建筑师一直精神恍惚,目光游离,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说黑水晶受到了诅咒,而将这诅咒带来的正是他自己。特别是到了晚上他的精神会极度失常,经常在半夜里鬼哭狼嚎。酒店里的管理人员拿他没有办法,为了不搞砸自己的生意,只好将他请了出去。几天后建筑市的尸体在黑水晶楼顶被发现,他是吞弹自杀的,开枪前还割破了自己动脉,用血在楼顶上写下了一串费解的符号和数字。
  逃到国外的金泽沙也加隐姓埋名躲在了东南亚,想利用自己的老本行东山再起。但不知为何从那以后他万事不顺,做生意总是赔本,不出几年便倾家荡产,债务缠身,最后喝得酩酊大醉自己开着车冲下了悬崖。
  源于血案带来的恐惧,以及在那之后绘声绘色的传言,黑水晶大厦着实空置了几年,人们都不敢接近它所在的地区,对其敬而远之。
  直到80年代末,有一个也是刚从国外回来的人,叫花邢,名字则是一大拖的外国名字。花邢在巴西侨居多年,也许是受拉丁美洲狂野风情的影响,他整个人放荡不羁,放浪形骸,而且精力及其充沛,近乎高亢。他是真正的天才与疯子的结合体,被人称作“黄皮肤的阿道夫?希特勒”,原因不仅在于他有着与大独裁者一样的野心,在艺术方面也有着同样的独特造诣。他疯狂地迷恋贝多芬,走路的时候两手也在不停地打着拍子。
  花邢回国的第一想法就是开一家超级娱乐城,像在南美洲那样过着花天酒地的日子。而且他一眼就看上了黑水晶大厦,尽管当时关于这座大楼的恐怖传说还余波未平,花邢认定就是它了。用他的话说,传闻越多知名度越高,人人都知道有金字塔,就是因为相传里面有法老的千年诅咒。
  花邢很快出高价将达楼买了下来,并按照自己的意思将里面装饰一新,其奢华程度据说可以同巴西利亚的王宫相媲美。花邢还专门在最高层为自己布置了一间大音乐厅,放着一架他专门从欧洲买来的高级三角大钢琴,还有一对他自己设计雇人雕刻的天使雕像,据他自己说一个代表路西华,一个代表撒旦,这样在他弹奏音乐的时候,天堂和地狱都能听得见。
  娱乐城表面经营餐饮娱乐,其实主要还是做毒品和*秽生意。有人认为花邢是个同性恋,他将女人视作畜牲,猪狗不如,甚至能出“女人的*叫是世间最动听的音乐”此言。有人说楼下的女人们在被人凌虐的同时,他却在楼上高弹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而他在弹奏《献给爱丽丝》的时候,有人也许正受着毒瘾的折磨挣扎在垂死边缘。
  有人说花邢手下的黑水晶整个就是一座罪恶之城,里面聚集着当代社会最黑暗的行为与勾当。而花邢却说自己的大楼是天使之城,来这里娱乐的人都会感受到步入天堂般的享受。他还刻意将大楼改名为天堂口,喻示着进来这里的人都会受到神仙般的待遇。
  同样是没出一个月,黑水晶血案再起。一名妓女将自己房间里的嫖客捅死在了床上,用水果刀在他的肚子上划了一个长长的十字架,还将他的眼珠挖出来塞进了嘴里。之后她自己割腕,临死之前将自己的血甩得到处都是,还在镜子上写下毒誓,诅咒黑水晶所有的人都不得好死。
  花邢知道这件事后很是气氛,骂那女人是晦气的丧家犬。不过他好像也没太在意,只是摆摆手叫人清理干净,两人的尸体“照老办法处理”,然后就接着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可从那以后天堂口没在安宁过,接连地有人死于毒瘾或谋杀。那些天关于这种事情花邢应接不暇,最后干脆将自己锁在音乐厅里闭不见人,吩咐那些人自行处理。但没过多久人们便发现了花邢的异常,他将自己关在音乐厅里寸步不出,里面不时传来他的嚎叫声,有痛苦的,也有恐惧的。不时还伴有撞击和撕扯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咒骂声或嚎哭声,听了叫人毛骨悚然,心惊胆战。花邢手下有几个按捺不住的想进去阻止他,却怎么也叫不开门,撞都撞不开。那几天天堂口生意冷清,人迹罕至,里面的人愁眉不展,每天就只为花邢的事焦头烂额。
  然而有一天音乐厅的门锁终于响动了,外面的几个人如释重负刚要围上去,却见花邢没命地冲了出来。他浑身是血,衣衫褴褛,一路嚎叫着往外冲。他看上去面黄肌瘦,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力气却超乎寻常地大,好几个人都没将他拦住。他就这样疯疯癫癫地一路跑上楼顶,从一百多米的高空跳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花邢临死前的那几天在音乐厅里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只是后来有人敢进去的时候才发现里面血污满地,大钢琴原本洁白的琴键上一片凌乱,两尊灰色天使雕像的眼睛下面有血泪的痕迹。辉煌一时的黑水晶不得不再一次关门大吉。
  黑水晶大厦以及其可笑的低价在市场上打出了抛盘,起初许多人有意承租,认为那里有商机可寻,不过任何买家在看了那栋大楼之后,就不愿意出价了。1990年,大楼被封。大楼的所有权被转移到一家公司的名下,这家公司可以决定将大楼出售,或者拆除重建。这栋大楼在市场上求售多年,始终没获得任何买主的青睐。后来黑水晶经手了几家房地产公司,还是没有一家能把这栋大楼卖出去,即使售价远远低于市场行情,还是一样无人问津。十多年了,没有任何人再走进那栋大楼。
  “直到今天!”宫崎说,然后大功告成似地往后一倚,端起茶水喝了起来。
  龟井默不作声,只是捧着茶杯若有所思。
  “嘿,”宫崎说,“你倒是说点儿什么哪,听了这么多就没有什么感想吗?”
  龟井看着他:“你相信诅咒吗?”
  宫崎撇撇嘴:“谁都不相信法老的咒语,还不是有很多人死在了金字塔里!”
  龟井点了点头,想了想又问:“那你相信有撒卡利亚斯吗?”
  宫崎将杯子送到嘴边又突然停下了,他看了看龟井,把茶杯放到桌子上:“你是怎么知道这号人物的?”
  “你看过的那本《被遗忘的传说》就在我的手里。”
  宫崎睁大了眼睛。
  神谷被押到黑水晶顶楼的时候还在不断地大喊大叫,进了音乐厅的大门,他更是大吃一惊:“白石!你怎么会在这儿?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白石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大厅的空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神谷想再说什么,突然膝盖后面被人猛地踢了一下,重重地跌跪在地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神谷被扭着胳膊,呲牙咧嘴地大喊,“我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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