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垂死之黑暗之子

第9章


  “别忘了我是鬼才宫崎,但凡灵异怪诞之事物都是我热衷探求的对象!”
  龟井不由地想笑,他总是喜欢给自己取一些稀奇古怪的外号,什么“鬼才宫崎”、“车神宫崎”、“魔鬼宫崎”、“天才宫崎”,连他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有多少,反正随时有可能增加上一两个。不过龟井这时候没有工夫说笑,他马上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说了半天,这座神秘莫测的大家伙到底在哪儿?”
  听了这话,宫崎似乎从自我欣赏的陶醉之中回过神来,随口说了句:“人人都知道有天堂,就是不知道它在哪儿!”
  龟井的拳头都举到半空了,最终还是被宫崎生生按了下去。
  “天才宫崎的本事你还不清楚吗,只要是你想知道的事情,上天入地也能给你弄来!”
  龟井无奈地摇了摇头,伸出三根手指头。
  宫崎看了看,抬手又弯下去一根。
  “两天。”他说,“两天之后,我会把黑水晶大厦的来龙去脉一字儿不差地全都告诉给你!”
  驰野平时出门的时候总喜欢带着一本书,以打发公交车或地铁中无聊沉寂的时间。有时即使是下了车也不舍得马上合上书,而是意犹未尽地继续走着边走边看。这天走在路上的时候,驰野手里就拿着一本法国人马克西姆?夏丹写的《时间的血》,痴迷地沉浸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埃及的神秘与黑暗之中。正看到法国侦探深入地穴,马上就要揭开“蛊”的行踪之谜的时候,手中的书却被一下夺走了。驰野还以为有人在跟他开玩笑,刚一抬头不料那书就劈头盖脸地朝自己抽来了。
  驰野只觉得太阳穴上火辣辣的,一阵头晕恶心,幸好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搀住了。确切地说是挟住了。他刚定了定神抬起头来,却看见一张冷笑着的脸在自己面前晃。
  “你活得还好吧,深山先生?”神谷良昭狞笑着,颧骨上还贴着一块膏药,“上次你送给了我一份大礼,我一直想着跟你还礼呢!”
  “趁你的脑袋还在脖子上!”驰野盯着他说。
  这句话的后果是迎来一记重重的拳头。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嘴硬!”
  驰野被打得眼冒金星,老半天才缓过神来,睁开眼睛却看见神谷已经走开了,视野当中出现一辆黑色的奔驰轿车,一个穿着西装革领的人从打开的后车门中走了下来。
  “白石先生,”神谷走过去请教,“我们该怎么对付这个不知好歹的小牛仔?”
  “你别只会动粗啊,神谷。”白石不紧不慢地说,接着眼都不斜一下地径直走到驰野面前,“你还很年轻,小伙子,”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驰野说,“没必要为了这事跟自己过不去。只要你以后安分一点儿,管好自己不再找我们的麻烦,我保证大家会相安无事,你在公司也可以高枕无忧!”
  “您就是白石公司的白石井吧?”驰野说,“看您一副衣冠楚楚的样子,原来也只不过是个衣冠禽兽!我要是与您同流合污,岂不是自讨堕落了!”
  “你……”神谷咬牙切齿地刚要举起拳头,白石一抬手制止住了。
  “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总是跟我们过不去,”他说,“你又斗不过我们,再这样下去无异于自讨苦吃。只要你以后不再跟我们作对,我保证以前的事情可以既往不咎!”
  “哼,”驰野说,“我从来不空着手半途而废!”
  白石点点头,好像终于明白了他什么意思。
  “我知道了,”他说,“你开个价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我之所以这么做是爱你这个才,现如今……”
☆、第四章  黑水晶(一)
  “你说话真让人恶心!”驰野毫不留情地打断他,“你以为我也跟其他人一样,情愿做钱的奴隶吗?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钱,和你们这些以钱以权压人的社会败类!”
  白石的脸色终于变了。“你还真是无药可救,”他盯着驰野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来!”
  驰野不由地想笑,听说这个白石井在台湾呆过几年,说话果然一套一套的!不过他也同样盯着他,回答干脆利落:“是魔鬼就不怕下地狱!”
  话刚说完太阳穴上又挨了重重一记。
  “别狗改不了吃屎!”神谷大声叫唤,“不信的话我早晚叫你好看!”
  驰野一点儿防备也没有,打完之后觉得嘴里咸咸的,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一支冰凉坚硬的东西就抵上来了。神谷的枪管在他的脸上划来划去:“我最讨厌的就是小白脸儿,”他冷冷地说,“当心我在你漂亮的脸蛋儿上开个洞!”
  驰野毫不客气地盯着他,心想我是在跟白石说话,你小子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狐假虎威!可一转眼白石已经往车那儿走了,神谷也收回手枪,将自己心爱的书重重地往地上一扔,扭头跟了上去。
  驰野气得浑身哆嗦,眼睛里亮亮的,知道黑色奔驰扬长而去,仍站在那里盯着他们。
  一整天驰野躲在办公室里不肯见人,下班的时候却被人堵在了公司门口。
  “你这是怎么弄的?”龟井看着他脸上的伤问。
  “没什么。”
  “你真的惹上什么麻烦了?”
  驰野没说什么。
  龟井看了看公司大楼:“你怎么会在这里上班?”
  “好像不关你的事吧!”
  “对,”龟井说,“我关心的只是内田和筱宫的遇害案,而他们死后接连代替他们的正是你!”
  驰野嘲讽地笑了笑:“要是警察都像你这么断案,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要给那些逍遥法外的人做替死鬼!”
  驰野没说什么,只是看着他。
  “我还没进门内田的血就从门缝里流出来了,”他指指自己脸上的淤伤,“早知道代替他的位置等待的会是这个,我会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
  “那我又该怎么理解,吊车司机遇害的时候你恰巧也在场?”
  “可当时我也在大楼里,而子弹是从另一座大楼的楼顶上射的!”
  龟井没说什么,依然用那种锐利的眼神看着他。
  “好吧,告诉你也无所谓!”驰野叹了口气,“我是惹上了点儿小麻烦,出事之前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问我是不是深山驰野,还叫我站着别动,说要送给我一个惊喜。结果不一会儿那个吊臂就伸进来了,我动作慢一点儿的话脑袋就被削了!”
  “你的意思是凶手先给你打的电话,然后击毙驾驶员导致吊车失控?”
  “而且是经过准确的计算。”
  “你还记得电话里那个人的声音吗?”
  “如果再听到的话应该能听出来。”
  龟井又问:“你在上智大学的时候听过俄语课吗?”
  驰野又是一阵无奈:“你不要见了黑的就说是乌鸦,”他说,“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的想像力!”
  “我只是想提醒你,”赶紧说,“不要去跟黑帮或杀手之类的人勾结,他们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反咬谁一口!”
  驰野进门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中良美,只听见她的声音从厨房传了过来:“回来了,今天过得好吗?”
  “还行。”驰野回答着,一边脱掉鞋子。
  过了一会儿中良美才端着个盘子从厨房里走出来。“哦,你的脸上挂彩了!”她看着驰野说,“怎么弄的?”
  “下公交车的时候踩空了。”
  “摔得可不轻哪!”中良美说了一句,转身走进了屋里,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只小药箱。
  “你自己擦擦吧,”她把药箱递给驰野说,“我怕手太重会弄疼你!”说完笑着又走进了厨房。
  进了厨房中良美却笑不出来了,甚至有点儿想哭。并不是因为看到驰野这个样子心里难过,而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肯把发生的事情告诉自己。
  两天以后——甚至龟井自己都把这个时间给忘了——宫崎突然他电话给他,一开口就要龟井请自己,还大吹特吹自己是怎么潜入组织内部获得机密情报的。
  “我找到当时最具影响力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当然现在也还是权威性的,我恰巧有一个挺不错的车友在里面任个小官值,我跟他套近乎热侃一阵后他便带我去找档案管理员,还威*利诱说服他放我单独进入公司的档案室里。”
  龟井听到这里心想怎么这小子用的是跟我同样的花招!
  “你不是在里边用人家的档案架玩儿超级多米诺了吧!”
  “我是那么善于搞破坏的人吗?”这个公路克星昧着良心说,“我可是连一片纸角都没有折边!”
  “那你费尽心思地潜入人家的档案室到底居心何在?”
  “你不是在装蒜吧!”宫崎在电话那边大声说,“我不是在帮你找关于黑水晶的全部资料吗!”
  当天下午在一家顾客零星的茶馆,龟井坐在一张靠窗的桌子旁边手握着茶杯取暖,坐在对面的宫崎则声情并茂,滔滔不绝地向他讲述了“黑水晶”具有神秘色彩的传奇历程,竟像《被遗忘的传说》中的神话故事一般*迭起,而且充斥着黑暗与死亡的阴影。龟井怀疑宫崎也在里面对其润色不少。
  东京豪门金泽家族在二战后便移民到了马来西亚,直到八十年代这家的老爷去世以后,他的儿子金泽沙也加在携妻带子重返日本。在马来西亚靠经营赌场和地下钱庄大发横财的他回国后当然不忘炫耀一番,他带回一位马来西亚顶级的建筑师,想为自己在东京建一座豪华赌城,名字他早就想好了,叫“黑水晶”。他认为黑色代表至尊和至高无上,而且他相信自己的建筑会像水晶一样闪耀在东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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