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几许

第10章


那胡跃二坐在上面,敛着眸,细细看着眼前的人,开口问道,“何人?”铭章目光与之对视,生出一丝凛冽,说,“你在这里混,应该听说过七公子吧!”胡跃二在此地混了多年,惧怕澜系来袭,自然对澜系有些了解。而此地又属澜系管辖,怎么会不知道七公子的名号。
  他的眼眸加深,嘴角的胡茬动了动,见此人孤身前来,仪表堂堂,便问,“莫非你就是陶大帅的儿子?七公子真是胆识过人,你我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七公子此番前来,是何用意?”胡跃二捉摸不透,他一人前来,本不应惧怕。澜系之前根本就无暇顾及这帮土匪,若是动真格的,他这个窝,早就烟消云散了,哪能存这么多年。要是来者不善,恐怕一切就完蛋了。
  “你们可曾抓了一年轻女子?”见陶铭章这样问,胡跃二紧张的神色倒是松了不少,陶铭章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他知道瞒不过去,便说,“七公子这么紧张这女子,不知道这女子与七公子是何关系!”
  “她是我的人!”那胡跃二听到这儿,不禁哈哈大笑,这笑,不过是为了掩盖心中的恐慌,便急忙说道,“我们不过是为了谋一条生路,那小姐,我们并未动过!”“那人呢!”“人就在里间!”见铭章要过去,胡跃二拦着他说,“七公子且慢!”陶铭章眼眸微敛,只等他开口,听见胡跃二说,“小的带着一帮弟兄在此间过活,对澜系早就仰慕已久,有意投于七公子麾下,谋得一条出路,不知道七公子意下如何!”
  陶铭章一听,就知道他的目的,审时度势,转怒为笑,拍了拍胡跃二的肩膀说,“增加澜系的力量,当然好!”见他应允,胡跃二恭恭敬敬地请他过去,叫人将门打开。
  
  瑾萱听到门外有动静,不由地往里面蜷缩,此时的她已经是全身冰冷。门被打开了,透出一道光来。瑾萱连头都不敢抬,惧怕地往里缩。铭章就站在门口,瞧见她那样子,心里一阵起伏,化为无限的柔情,喃喃地喊了一声“瑾萱”,便冲了进去。瑾萱听到他的声音,以为是梦,可是这梦又是那么真切。底下的人见状,便退了下去。他跑过来,将瑾萱的绳子解开,瑾萱睁大眼眸,直到此刻,瑾萱才知道不是梦,都不是梦。她情不自禁地喊了一声“铭章”,便再也忍不住,决堤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她做梦也没想到铭章会来救她,她做梦也不敢想。可是眼前的人,明明就不是梦。她呜呜地哭了起来,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痛苦与惧怕,全都哭了出来。
  铭章抱着她,心跳得剧烈,却万般欣喜,怀抱中的人,仿佛失而复得一般,又如隔了一段生死之后的重逢,倍加珍惜。瑾萱泪眼交集,泣不成声。心里一下子有了慰藉,一下子有了安全,见到他,就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她不能放掉。她由着他这样紧紧抱着,只有这样,她才是安全的。她心里感动,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仿佛从此有了依靠,从此不会再受惊扰。 
  见她还在自己的怀中哭泣,铭章不忍地将她的脸扶起,脸上已经完全被泪水覆盖,那样娇弱无助,让人心疼。他用手揩去她的眼泪,安慰她说,“没事了,没事了!”瑾萱原来是不哭的,她吓过了头,便哭不出来了。见着铭章,心里百感交集,泪水就止不住。刚刚只顾着哭,却未发觉铭章是一个人来。现在一看,不由一惊,哽咽着问道,“你一个人来吗?”
  铭章点点头,那样爱怜的眼神瞧着她。瑾萱望着他,双眸似水,慌张地问,“你怎么就一个人来呢?他们如何为难你?”他是七公子,澜系未来的主帅,竟然为了她只身赴险,为了她不顾一切,瑾萱的眼泪刹时又如雨下,珍珠般的泪滴落是铭章的手上,一点一点地渗进他的肌肤,那样炙热滚烫。见瑾萱如此着急自己,铭章心里极为高兴,柔和地说,“听说你出事,就顾不了那么多,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瑾萱知道他着急,心里满满的感动,嘴唇一努,还是说,“你做事怎么这么糊涂!”他却笑了笑,“不妨事,我已经允诺他了,他不会为难我们!”
  “你答应他什么了?”瑾萱心里不安,急忙问。但铭章心思不在此,见她手腕一圈圈发红,想必是绳子绑得紧,握着她的手,轻轻地揉着,轻声问道,“哪里伤着了?”他的手法是如此轻柔,原本手腕极疼,现在在他的指腹之下,却好了许多。瑾萱抿了抿嘴,摇摇头。铭章抬头,望见那红润的唇,世间最大的诱惑莫过于此,他再也忍不住,拽着她的手,将自己滚烫的唇覆了上去。
  那一刻,就算山崩地裂,也是值得的。那一刻,就算地老天荒,他也无所顾忌。
  他霸道的吻覆在唇间,瑾萱不由地惊呼,却让他有了攻城略地的机会。他的身上,弥漫着淡淡的烟草香味,充斥在她的鼻翼之间,让她痴迷,令她陶醉。瑾萱从未遇上这样的吻,他的炙热融化了她的冰冷,他的热烈攻陷了她的防线,令她有些迷乱。她的呼吸一点一点地窘迫,只能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生涩地被他带着,吸吮辗转。
  他的吻是那样热烈,那样疯狂,仿佛要将她吃了下去。瑾萱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这才醒了过来,用力抵着他。可是她的力量哪里比得上他,手被他紧紧地抓着,早已无处用力。铭章的呼吸也早就紊乱,这才意识到瑾萱的窘迫,缓缓地放开了她,却极为眷念不舍。
  瑾萱终于呼吸到正常的空气,捂着胸口,极力地喘着,嘴唇已经被咬着通红,见铭章那灼灼的目光,她尴尬到了极点,只能低下头,脸上却早已泛起潮红,如冬日的一朵红梅,一点一点地晕染开来。她抓着衣角,死死地抓着,一寸一寸地加深,心里狂跳。她现在十分窘迫,迫得她连呼吸都乱了节奏。铭章只是坐在她身旁,无限的柔情像是要将她洞穿,任由她拉着自己的衣角。其实瑾萱早已忘记,她抓的是他的衣角,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心快要从里面跳了出来。
  这时,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胡跃二闯了进来,大骂道,“七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我的,将我收编于澜系,你现在带着一队兵马过来做啥?”铭章扶着瑾萱站起来,不慌不忙,心想必是许泽之的军队到了,他只是淡淡一笑,说,“胡跃二你不必大惊小怪,他们不过是担心我的安危,我出去吩咐一声,他们就不敢动你一根毫毛!”瑾萱见着那群人,还是有些害怕,怯懦地躲在铭章的背后。铭章握着她的手,他手上是有力度的,他给她的力量。暖暖的掌心覆在上面,那温度通过肌肤传到体内,像是一双无形的手,柔柔地拨动着心弦。
  “那你得给我一个凭据,好让我一帮兄弟安心!”胡跃二说。铭章爽快地回答,“这是当然!”他回头朝瑾萱一笑,笑得那样舒坦。
  一切行事妥当,陶铭章带瑾萱下山。瑾萱走了两步,腿软站不稳,打了个趔趄,险些摔着,还好铭章及时抱住,这才没事。他并不问,只是一拦腰将她抱了起来,瑾萱只觉突然天旋地转,吃惊未定,便在他的怀中,她惊慌地抓着他的衣服,却不敢拿眼睛看他,脸上又红透,小声说,“我能走!”那样子,十分娇羞,铭章心里极为高兴,当做没听见,硬是抱着她下来。
  许泽之远远地站在那里,见他们平安回来,心里松了口气。瑾萱被抱着,面前那么多的将士,心里惊慌,铭章只得将她放下,却抓着她的手不放。“七公子,你没事吧?”许泽之看了一眼瑾萱,问,“戴小姐,你受惊了!”瑾萱虽然有点狼狈和心悸,但还是懂礼貌的,回答说,“许长官,谢谢你!”
  “有事你还能站在这里吗?”铭章见着许泽之,不但没有喜色,反倒责怪起许泽之来。许泽之只是淡淡一笑,脸上像是带着无限的愧疚,之后又恢复了严肃。他一身戎装,腰中配枪,早有准备。陶铭章对他使了个眼色,许泽之会意,一挥手,底下的将士倒没有什么反应,却见那炮兵装发子弹。铭章走了下来,将士纷纷绕开一条道,许泽之也跟了下来。
  瑾萱明了,问道,“你不是答应他了?”陶铭章目光如注看着前方,“此等小人,编入澜系必为大患!刚受胁迫,事急从权!”瑾萱听了他的话,想到此事牵涉众多,也不好再问。
  他们离开山城,许泽之却不见人影了。瑾萱的心才稍稍安了些许,忽然想到,自己先前签了字,父亲定是快急死了,这下该怎么办。她眉头紧蹙,铭章早就了然于心,便说,“我早就差许泽之捎信过去了,你不必担心!”瑾萱没想到他做事竟如此周到细致,这样缜密的心思倒和他的性格十分不合,她没有多想,心里又是一阵感动,默默地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她也不知道他要去哪里,只是一时之间,有千言万语,却说不口。
  他们在近处寻了一家旅馆,瑾萱换了一身衣裳,休息了一个晌午,之前那倦怠,早就烟消云散了。起来倒茶,却见院里的蝴蝶兰开得正盛,瑾萱被那样鲜艳的颜色吸引,看得入迷。铭章寻她,却远远站定了脚步,他就站在那个地方,细细地看着她。她穿着一件月白色旗袍,极 
 8、险境知心 ... 
 
 
  为素雅,只是在裙角用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衬得她的肌肤胜雪。铭章从未见她穿过旗袍,原来她穿旗袍,竟然如此好看,将曼妙的身姿勾勒得极为有致。他也换了一身衣服,简单的合皮褂子,如平常百姓一般。虽然在极为简陋的院落里,但她却是一幅极为华美的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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