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几许

第19章


  见她和铭章说开了,瑾萱偷偷扯了扯许泽之衣角,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自己先出去一下,许泽之恭敬地点头。刚走了两步,忽听铭章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想溜去哪里啊?”瑾萱回头,见六小姐一双大眼睛惊奇地看着她,她尴尬地笑了笑。
  “过来,我给你介绍!”铭章说,“六姐,这是瑾萱!”瑾萱终于扬起脸,大方地笑着问候,“六小姐好!”六小姐一听是女孩儿的声音,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笑道,“原来是俏姑娘啊,我还以为是哪个心腹呢!”她仔细地瞧着瑾萱,笑着说,“我当是男的,哪里长得这样细致,原来七弟你还金屋藏娇啊!”看着瑾萱,肌肤胜雪,隐隐透着红润光泽,虽是男装打扮,依旧是掩藏不住美丽,要是换上女装,定是光彩照人。
  “六姐!”铭章正色道,“你怎么也学起四姐来笑话我啦!”六小姐说,“得得得,不同你闹!”向着瑾萱又说,“瑾萱,你也别介意。我这是和七弟开玩笑的,许久没和他说话了,就爱逗逗他。”
  “瑾萱,你别听六姐胡说。她不像四姐那样爱耍嘴皮子,六姐虽和我是双胞胎,但性子却天差地别,她平常本是安静的,今天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邪,才说这些。”瑾萱听着这话才悟了过来,难怪看六小姐那么眼熟,笑着道,“还不是因为见你醒了,高兴罢了。”六小姐道,“还是瑾萱懂我,亏我这样对你,真是没心没肺!”铭章道,“感情你们俩这么快合伙欺负我来了,我可是病人!”六小姐说,“瑾萱,你别理他,平常我就不爱理他,逗一句就没完没了。”铭章说,“原来你这安静是为了冷落我啊,六姐,真是苦了你!”
  六小姐不再搭理他,对瑾萱说,“你看看他,伤成这样还这么快活,你可以想想他没伤的时候有多闹了!”瑾萱知道六小姐是故意说的,也只是笑了笑。忽听得铭章说,“好了,六姐,不和你闹了,托你一事!”六小姐点点头,铭章看了看瑾萱,说,“瑾萱现在住在那里不方便,我想托六姐你给她安排个住处!”
  六小姐爽快地答应了,“这个容易,家里空着那么多的地方,我现在一个人在家里闷得慌,巴不得有人来陪陪我呢!”瑾萱一听家里,心里急了,怪铭章没有商量,说道,“六小姐不用麻烦了,泽之给我安排的地方很好!”
  六小姐拉起她的手,看见她手腕上白光一闪,一看,原来是那象牙镯子,心里就更加肯定了,“还叫我六小姐呢!唤我容芷,你要是肯,唤我六姐我更高兴!”瑾萱一羞,脸上又是赧红,摇摇头说,“我就住在原来的地儿好。”许泽之见状,说道,“戴小姐,那地方简陋,是泽之临时安排的,还是同六小姐回府的好!”
  瑾萱执意不肯,若真是同六小姐回去了,一来不知道怎么面对他家里的长辈,二来要是传出去,又无端生事。瑾萱越想越行不通,说什么也不肯。铭章只好说,“那随你吧!”
  六小姐坐了一会儿便回去了,瑾萱一直陪着铭章到晚上。天色不早,想着铭章也要早点休息,瑾萱便说,“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她,她回身坐在床边,问,“怎么了?”铭章拉着她的手,像孩子一般撒娇说,“我怕你一走就不回来了!”
  瑾萱嫣然一笑,想他平常都是一副大男子的模样,现在撒娇是另一番可爱的姿态,她也像安慰孩子一样,拢了拢他有些凌乱的发梢,说道,“我明早就来看你!那好,我等你睡下再走!”铭章没有闭眼,只是静静地看着她,他本是极累,但这样看着她,倒觉得舒服。瑾萱推了推他,“你再不睡我回去就晚了!”灯光泛出暖暖的昏黄色调,铺在瑾萱的脸上,将她莹润的肌肤衬得更加细腻,越发显得娇贵。铭章笑了笑,说,“看你都看不够,哪里舍得睡啊!”他愿意这样一直看着她,看到地老天荒。瑾萱娇嗔,刚想伸手打他,他却将她手一拉,她便深深陷进他的怀中,只听见他在耳边轻轻说,“明天早点来看我,我想你!”耳畔仿佛有一股风,轻轻地挠着耳朵,酥□痒的。那种□随着声音,一直往里面渗,一直渗入心底。瑾萱点点头,起身替他将被子掖好,铭章十分乖顺地闭上眼睛。见他浓密的眉毛那样顺畅地舒展开,瑾萱心情分外舒畅。
  瑾萱刚从里面走出来,看见许泽之手里捧着盆栽,是一盆长得极好的蝴蝶兰,只是此时已经过了花期,只剩下那无比翠绿的叶子,不然开出的花儿定能十分娇艳。许泽之见她专注着花朵,说道,“七公子今天吩咐让泽之寻来的。”
  瑾萱自然知道铭章的用意,那日在小旅馆,他问自己喜不喜欢蝴蝶兰,她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谁知他就这样记在心里了,瑾萱心里感动,柔柔地说,“这会儿他该休息了,明天再摆吧!”许泽之答应了“是”,送瑾萱出去。
  
  瑾萱回去,托许泽之给她寻电话。她挂了电话回去,是瑾瑜接的。听到哥哥的声音,瑾萱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该从何说起。只听到瑾瑜问,“你怎么样?七公子现在怎么样了?”瑾萱淡淡地“嗯”了一声,心里记挂着父亲,不知道他是不是还在生气,就问,“父亲呢?”
  瑾瑜笑了笑说,“你也知道父亲那脾气,我可讨了一顿打。”他的口气极为轻松,“父亲前些日子生了一场大病,不过现在已经好了!家里有我,你不用担心。”哥哥这样说,瑾萱自然感动,但是她越发觉得父亲不会原谅自己,心里还是放不下,“哥哥,父亲在吗?让他接电话好不好?”瑾瑜看了一眼站在身旁的戴仁德,戴仁德板着脸转过身去,瑾瑜只好说,“父亲已经睡下了,改日再让他接吧!”
  瑾萱点点头,忽听得电话那头剧烈的咳嗽声,明明是父亲的声音,她刚想问,瑾瑜已经收了线。瑾萱拿着听筒,在那里怔了半晌,心里一阵酸楚。父亲到底还是不肯原谅她,到底是在生气。许泽之还站在身旁,瑾萱心里只是苦,一声不吭地背对着他,她不愿让他看见自己的那副模样。
  铭章本就身子骨硬朗,再加上名贵药材和精心护理,心情大好,几天功夫,他就可以下床活动了,恢复得比正常人还要快。医院里的总是一股药水酒精的味道,铭章闻着十分不舒服。铭章想搬回大帅府里住,只是现在时局未定,伤势还重,不好离开。
  今日早晨,许泽之接到电报,便匆匆赶来,说道,“七公子,连日捷报,粤军节节败退,现退守襄城。相信大帅不日便会回来。”他手里拿着一份刚出炉的报纸,陶铭章接过一看,大笑道,“该死的小兔崽子,乖乖回老巢去!”
  忽又转脸对许泽之,“我要搬回家去住,这里太不快活了。”许泽之面有难色,说道,“可是夫人那边!”铭章说,“夫人那边我自会解决。”许泽之应声,便下去办事了。瑾萱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
  她稍有不高兴,铭章就知道,今日站着一直不说话,定是有心事。他知道她心里想些什么,轻轻地从后背揽着她,“回去之后我就向母亲说我们的事情,等父帅回来之后,我让他给我们主持婚礼!”见瑾萱没答,他“嗯”了一句,朝她白皙的脖子吻了吻,瑾萱怕痒,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娇嗔道,“谁说要嫁你了!”
  铭章故作严肃,“你不嫁我你嫁谁啊?谁要是敢娶你,我就把他家给掀了!”“你怎么可以这样坏!”“我就是这样,这辈子,除了我,你别无选择!”又听到他柔声说,“瑾萱,我要你跟我在一起,生生世世对我来说太遥远了,我只能确定今生今世可以拥有你,那么今生今世就要更加珍惜了。”
  瑾萱听了自然是感动,但一想到父亲还在生气,心里就酸楚,说,“我还没向父亲提起我们的事情。”铭章说,“等我伤全好了,我带你回去,我们再向他说清楚,好不好?”瑾萱点点头,反身揽着他,他的胸膛很温暖,暖得快将她融化了。她觉得一切都是虚无的,只有这样靠着他,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才是真切的存在。
   
作者有话要说:
17
17、往事成烟 ... 
 
 
  十
  战事停息之后,铭章搬回了帅府,访客也纷至踏来。铭章只是推说伤重不见客,一切都由太太和容芷帮忙应承着。铭章离开医院,瑾萱左右为难,到底要不要去大帅府,斟酌之中心里早就乱成一团。一天之内许泽之过来请了好多次,可是她想想还是不应该就这么去。
  她自觉处境为难,当初就应该想到是现在这样的情形,可是却那么勇敢,那么无畏。现在倒好,总觉得十分不自在。瑾萱望着铭章那日让许泽之送来的几株蝴蝶兰发呆,一脸愁苦的样子。临夏阳光炙烤着,它依旧长得那么浓郁翠绿,让人眼前一亮。
  瑾萱趴在那里,自己快烦死了。她也想去看铭章,想来自己还是洒脱不得。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瑾萱刚想去开门,门一下子被推开了,瑾萱吓得后退了一步。铭章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二话不说拉起她就走,他脸上倒没有怒气,但是他身上伤口还未痊愈,这么着急出来,倒让瑾萱吃惊不小。
  “铭章,你做什么!”铭章没有回头,只是拉着她往车子走,说,“我们现在就去告诉母亲。”瑾萱突然脚步一滞,心也沉了下来。铭章回头,那样柔情的眼波对着她说,“瑾萱,我已经等不及了。刚刚许泽之过来好几次都找不到你,我就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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