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深几许

第42章


许泽之道,“夫人,有贵客要见你!”瑾萱还未回答,门外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清楚了,她抬头见那熟悉的身影,兴奋地喊了一声,“伯予,你怎么来了?”这个时候,伯予已经走了进来。
  瑾萱不知道许泽之口中的贵客是何人,伯予的出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心里顿时有不少的疑惑。瑾萱又喊了声,“伯予?”她声音中满是疑问,伯予倒是自在,“我说过了,你从未试着去了解我!”他对着许泽之道,“泽之,我能和夫人谈一谈吗?”许泽之点点头,出去后随即将门掩上了。瑾萱看着他,他能轻易地进入督军府,又那么亲切地喊着许泽之,看来这中间还是有许多事情她不清楚,但这丝毫不影响她对他的信任。
  瑾萱双眼充满疑惑,“你的身份对我来说不重要!”伯予向沙发走去,坐下之后才说,“但你的身份对我来说很重要!”“你早就知道了是不是!”“是!”他坦然而又热烈,眼睛始终没有离开她的身上,“你告诉我,你是因为我之前说的一席话才决定离开颍川的吗?”其实,是伯予将她逼走的,如果不是他,她也许会在颍川待一辈子。瑾萱无奈地笑了笑,她不承认也不否认。这些年来,伯予给了她太多太多,他的爱就像一潭清澈的泉水,透明甘甜。但是她就是无法接受这样的爱,在这之前,铭章就像一团火焰一般存在,早就将她烧成了灰烬,她连爱的力量也没有了。
  “你不回答就是默认了!”他一步一步地逼问着她,“你无法爱我,那你就是还爱着他?”瑾萱无奈地喊了声“伯予”,她不想将那个残忍的答案告诉他,她不能伤害他。她漫无目的地反问着,“这么多年,你为何到现在才对我说那些话!”他看着她,眼神里带着哀伤,“是啊,我之前总以为我有慧中就够了,靠着和慧中的那些记忆活着就够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我做不到,尤其是在你面前,慧中的影子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人不能靠着记忆活着,何况那些记忆怎么能和你相提并论。”伯予口中的慧中,是他已经去世多年的太太。
  “我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我只想出去,只想去见致远!”“致远已经有太太和孩子了,你到了那里还有你的容身之处吗?都过了这么久了,瑾萱你不能这样,你总不能一辈子活在自欺欺人之中!”伯予越说越激动,又从沙发上起来。“伯予!”瑾萱喊住了他,“求求你,别再说了。”她害怕他继续说下去,他把她看得那样清楚,他的睿智会将她打得原形毕露。
  “不,我要说,如果你不爱他,那就马上离开他。如果你还爱他,那就别这么折磨自己。瑾萱,你要清楚,你没有那么多的十年可以荒度了。你好好想着,这么多年来,你为什么总是那样痛苦,就是你从来没有忘记过他,一天也没有忘记过。你假装自己过得很开心,可是你何时开心过。就算你骗得了自己,也骗不了我!”“够了,伯予!既然你什么都清楚,为何还要对我说那些话。你不要自作聪明,这里不是战场,不是每件事都能在你的掌控之内!”瑾萱的脸色已经近乎惨白,她差一点就失控了,她说这些话也不过是为了刺激伯予。伯予好像还要继续说下去,铭章突然间推门进来。
  他的脸色铁青,深黑的眸子一直瞪着眼前的人。他冷冷地,忽然又笑了,似乎带着挑衅的味道,“皇甫大哥,别来无恙!”瑾萱吃惊地望着伯予,而后又看着铭章,从他的眼里,她看到了一股杀气,腾腾的憎恨在眼底慢慢地灼烧着。
  “瑾萱,我和皇甫大哥有话要说,我等一下再来看你!”铭章瞥了皇甫伯予一眼,走了出来,伯予神情十分坦然,向瑾萱点了点头,就跟着铭章出来了。他们过了一重院落,铭章的脚步才停了下来。平昌的秋梧桐绿意十足,秋风扫过发出沙沙的声响,细密的叶子阻挡着阳光,在地上倒映出斑驳的影子。
  “真没想到,大哥到督军府找的人居然不是我!”铭章背对着他,带着质问的口气,“你早就知道她在哪里了是不是?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知道我找她找得多辛苦吗?”伯予平静地摇摇头,“我并不知道你在找她,我以为你永远不想再看到她了!”铭章死盯着他,那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令人森冷,他忽然大喝一声,“皇甫松,你以为我不敢对你下手吗?”伯予笑了笑,眼底一尘不染,“不,你不敢!你若你敢动我,她会恨你一辈子的!”铭章回头,眼眸微缩,细细地看着他,“好个皇甫松,如果不是因为你,或许我的仗还可以打得再漂亮些!早知道就应该除之而后快,当初为什么就没有下手了!”
  伯予泰然处之,直视铭章的眼睛,“现在恐怕已经来不及了。”铭章没有过多的耐心听他说,“你今日前来,到底想怎么样?”伯予温和地笑着,他的笑温润如玉,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杂质,“我是来帮助你的!”“帮助?你凭什么就一定能帮助得了我?条件是什么?”伯予突然大笑,眼睛里放出异样的光彩,“第一问题你自然知道,至于第二个问题,为何一定要条件?”阳光在铭章的背后撒开,碎金子洒在他的身上,像刚织成的一张无比亮丽的网将他套牢,身后熠熠生辉,照得人睁不开眼睛。远处又像华丽的织锦铺在天边,形成一道无比绚烂的风景。“你既然等了这么久才出现,一定有你的理由,不然你就不配叫‘皇甫松’。再说了,我不想欠你任何人情!”
  “不愧是陶铭章,我想要的,你应该心知肚明。”伯予上前一步,指着西南面的一角,“督军一向大方,一定不会为难我的!”铭章审视着他,“这不像你,我知道你对那一点兴趣也没有,你真正目的何在?何况我已经把六姐嫁给你们皇甫家了,你还在担心什么?”伯予深深地吸了口气,“我自然不是为了自己,我那弟弟敬你,绝对不会有半分逾越之心,这点你可以放一百个心。只不过我还要为我们皇甫家考虑,六小姐能保得了自己,也保不了皇甫家,就算能保得了皇甫家,也保不了跟着皇甫家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我向你要这个,也不过是给那些人留条后路!”
  “皇甫柏有你这样的大哥,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伯予深深地注视着铭章,眼底无尽的真诚,“伯予一生所求,不过是为了皇甫家的安定,为了天下百姓的安定!”铭章痛苦地说,“我答应你就是了!至于你的承诺,何时才能兑现?”
  “我明天就走!”
  “那?”
  “这出戏的主角是尤明钊,不是我!”伯予更靠近铭章些,附在他的耳边低语,尔后他明快地说,“我能帮你的,也只有到这儿了!”
  “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放心,我会消失的!”
  两个人相视而笑,铭章点了点头。他的双眸越加明朗,胜过太阳的光辉。
   
作者有话要说:某忆新坑《悠悠我思》4月25号发,现言,希望大家支持,收藏文章和专栏,O(∩_∩)O谢谢!可忆的读者群:219268596
38
38、大结局 ... 
 
 
  中秋这日下起了绵绵小雨,天色一直晦暗着,细细蒙蒙的雨从空中洒了下来,缀在发丝如同极小的珍珠一般,亮灿灿的。瑾萱本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景致,但所有的兴致却被这雨给拦住了。她只好在院子里走动,香寒撑着洋伞陪她出来。瑾萱过了一个月洞门,眼角瞥过岗哨,她不由地回头,这一回头,倒让她吃惊不小,她似乎用颤抖的声音叫了声,“尤医生!”
  尤明钊极为客气地点了点头,那样的客气倒显得几分陌生。瑾萱吃惊倒不是见着他人,而是疑惑他是以何种身份站在那里。尤明钊终是笑了笑开口,“夫人,许久不见了。”他的脸上向来不喜庆,这样笑让瑾萱心里突然有了几分凄凉。看他那身打扮和另外一个岗哨没有差别,瑾萱不由地问,“你怎么在这里了?”
  他的嘴角掠过一丝苦笑,却没有回答瑾萱的话,说道,“夫人,这天下着小雨,地面打滑,夫人可要小心!”微冷的雨点早就缀满了他的头发,隔着他的军衣,慢慢地融了进去。瑾萱知他不想说便不强求,走了几步又回头,“尤医生可否陪我去散散步!”尤明钊的脸上十分明朗,接过香寒的洋伞,为瑾萱打伞,自己跟在身后。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瑾萱是万万不能相信尤医生会在那里放哨!”瑾萱虽不直问,但是心里头还想着这件事。明钊笑着,那笑带着一丝凄楚,“世事难料,夫人是聪明之人,有些话也不必明钊说了。”他回答得那样坦然,瑾萱的心里不由地开阔了起来。俩人默默走了许久,瑾萱才回过头对他轻声说,“对不起!”一切已了然于心,当年尤明钊替自己隐瞒,铭章开罪于他。然而这些年,他却始终如一守在这里。如今过了这么久,她还能说些什么。
  明钊将目光投向远处,细细的雨如同巨大的雨帘一般隔着这深墙,好似一切都遥不可及,寒风夹着雨的湿气打在脸上,冻得皮肤发紫。走了几步,突然听见许泽之的声音从墙的另外一头传了过来,“那荣远唾手可得,何劳督军亲自前往!”
  铭章大喝一声,“不亲自手刃了那董从卿,我这辈子就不会好过。”他一步一步向南逼近,董从卿一退再退,早就无路可退,拼尽最后一口气死守荣远。董从卿一直是他的心病,铭章势在必得,拿下荣远不过是几日的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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