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不改，流年不换

五男四女加一只母狐狸，越过结界，落脚在一片沙漠。
    南方人只知道古书上的记载，本方在这一百多年没有大变化，但是细节上改动了不少。无寻依旧是冷漠的傲慢的语调：“这里叫诅咒之地，是一片沙漠。它不是普通的沙漠，空气可以说是静止的。所以，有武不能武，不管是外力还是内力。”
    漫漫黄沙，诸人只能徒步慢行。
    所有武功高强的人，落得和不会武功的柳赟一样。
    “光翟，过来，蹲下。”这群人中除了自己人和无欢，无寻都不熟悉。
    光翟没有说话，走过来，蹲下。这是光翟最大的优点，不多话不多事，理解，顺从，默默办事。无寻和西陵玉真是越相处觉得两人越像，真不愧是姐妹，只不过两人说话的方式略微有些差别。无寻是那种唯我独尊、强势压迫地威慑人为她办事，西陵玉是那种以德服人、以理服人、以身作则地让人心甘情愿为她办事。总之，结果就是，她们都在差使别人，还让人无法拒绝，尤其对于光翟。
    无寻趴在光翟的背上。
    柳赟抱着奄奄一息的九尾狐，感觉这只狐狸到了这里就扛不住了，看来不学武的人还是有好处的，只有他此刻觉得一切如常：“光光，男女授受不亲。虽然这个光头妹妹很厉害很凶残又很小，但是你这样我家小玉儿情何以堪？”
    无寻不语，她不在意别人的观点，和西陵玉一样，没有男女男男和女女概念，都是人，本质都一样。
    无欢身影一动，落在柳赟身前，咫尺：“首先，以后小玉儿是我家的，别说错话。其次，义妹是瞎子，光翟不背难道你来背？”
    说完，不能用瞬移，无欢低调退后几步，徒留柳赟完全回不过神来。这个男人说话柔和，简直像和至亲好友闲话家常，却让柳赟觉得凄风苦雨脊背发凉。
    也许是因为这位仁兄实在倒霉，背着大魔头的称号，所以再温柔也只觉得那是绵里藏针，口蜜腹剑。
    光翟自然不会和无欢做口头计较，瞎参合没意义，只解释了一下传说中的无寻：“她西陵玉的亲妹妹。”
    亲妹妹三字一出，走在最前面的三人，东陵翚、朗月娡和东陵明，同时止步，转身，好奇地看着光翟背上的光头小女孩。无寻穿着纤尘不染式样简单的纯色白衣，头上光光如也真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眼睛上蒙着白纱布，手上戴着双环。不正是前不久武林大会上打败了天下第一的无欢义妹吗？
    这竟然就是西陵玉的亲妹妹吗？
    没想到西陵玉那样一个每天灵力都会消失的人，竟然有一个灵气逼人不敢直视的妹妹。
    “讲个故事给你们听吧！”光翟想来想，早晚是应该互相告知的。
    旅途寂寞，又该增进彼此的了解和信任，所以，讲讲故事，挺好的。西陵玉就最爱听故事，而且总是可以从故事提取有用的信息。
    只是一向不善言谈的光翟来讲故事，不知道听的人会不会实在觉得枯燥。
    “闭嘴。”无寻厉声，身上散发出出浓浓的寒气，在这个北方秋天的沙漠，冻得旁人瑟瑟发抖，“要讲也是本公主自己讲。”
    光翟无奈，只管由着她，不正是从小都由着她嘛。这个孩子有多不容易，光翟是知道的。
    北极，有国，名冰雪。
    国王为女，名为曌晰朦，建国在位百余年，薨。
    留谕旨，寻南方遗女，接任大位。
    神使选人，特训，送南寻主。
    终。
    “没了？”柳赟一直站在光翟身边，他们二人的交情是很不错的，柳赟时常去双陵宅，一去就能看到他。找他帮忙一向最容易，很耿直，二话不说就帮你搞定。所以，柳赟是把光翟视为好兄弟的。
    再说这无寻，她讲的故事，实在没什么价值。
    “精简归精简，说了等于白说。”东陵翚虽然在前面几步，但是故事却是听得认真，这个女娃娃真是……别扭。非要冷若冰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却好像又非常渴望温暖想要关怀，好矛盾。
    “说了是白说，白说也要说，不说白不说。”无欢一直走在最后，忽然出声，有点带着鬼音，柳赟本能再次觉得胆寒。
    光翟想讲清楚一点，不过他旁边的同伴延飞儿开口了。
    冰雪王国始建国王，一百多年前生了大公主曌晶朋，但是却意外流落到了南方。后来几年，她生了小公主曌翊寻。翊寻，辅佐与寻找之意，国王希望小公主以后可找到大公主并且辅佐其上位和治理国家。
    王国不是普通的王国，需要像国王一样具有吸取日月光华来转化为灵力的人。比如国王，再比如大公主。虽然小公主也是国王的亲生女儿，但是因为父亲的关系，小公主的血脉不够纯正，因而转化灵力的作用也不够。当今世上，大公主是唯一可以拯救万民的人。
    冰雪王国的人，饥寒交迫，疾病连连，大多早殇。有国王灵力支撑的时候，还可以勉强活着。国王死后，国民就接连死亡。
    国王最忠诚的两个下手，日之神使和月之神使，在全国范围内召集能人奇士进行特训，然后派往南方。神使只给了派出六人一个提示：择欢楼无家。
    所以，我们用各自的方法，靠近择欢楼，像无欢打探。
    总之，你们口中的玉，就是我们的大公主曌晶朋，而这个暂时的无欢义妹就是小公主曌翊寻。
    “多嘴。”无寻皱眉，生冷，薄怒。不知道延飞儿哪句话触及了无寻的隐痛，感觉她此刻的心情相当不好理解。
    “还是你讲的容易理解，但是我还有几个疑点。你说你们国王一百多前就生了小玉儿，这个……她岂不是一百多岁了，太可怕了，这一切太可怕了！”柳赟隔着光翟，问延飞儿。
    “是时空魔法。一百多年前的国王，将大公主送到了未来的另外一个地方。”延飞儿解释，这可是巨大的秘密，但是他们六人作为神使特派员，自然知道得比别人多。
    “你们……国王死的时候多少岁？”一直沉默着，站在柳赟身边好染开口，虽然她问的不是重点，但是她比较好奇。
    “一百二十八岁，是冰雪王国最为长寿的。”延飞儿继续说，呼，她莫名其妙被无欢关了那么久，终于有人说说话了。既然无家寻找大公主和保护大公主有功，也不能太和他计较，原本，也是自己太冲动，无欢并不知情的吧。
    好染点点头，她的毕方鸟被她装在腰袋里了，和九尾狐一样气息奄奄，难怪这个地方又叫死亡沙漠，恐怕古来没多少人能够穿越：“你们来的时候也是走过整个北方险境吗？”
    “来的时候是空间魔法，神使将我们六人直接送到了南方。”延飞儿继续解释，简直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别人都说法术，你们……怎么说魔法？”这次是柳赟问的，他是听出来了，延飞儿一直说的是……魔法？
    冰冷的声音，惊悚的语气，来自光翟背上的少女：“魔教自然用魔法。”
    柳赟吓得一下子不敢说话。他算是得出了一个结论，无家的人绝对不能招惹，尤其是无欢和无寻这种主子级别的人物。
    这下子故事由光翟来讲，因为似乎曌翊寻和延飞儿都不想提。哎，光翟又惆怅了，囚鬼死了，觋渊又敌友莫辩，碎米子失去了“视觉”又变成了狐狸。
    一百一十七年前。
    日月神教触犯众怒，被四处赶杀，最后被逼无奈在教主的带领下逃入北方绝境。南方人都是知道北方绝境的厉害的，自然也不敢随意追赶，怕得不偿失。所以，集合四大掌门之力，做了北方结界，将日月神教隔离出局。
    日月神教教主带着教众，一路北上，寻找能够生存的地方。最后走到北方的尽头，北极冰川，在那里顿足。北极冰川是苦寒之地，万古寒冰不化，四季飞雪，自然没多少动物植物可以生存的，饥寒交迫之地。但是冰川正因为如此也是安全的，没有妖魔鬼怪和奇异现象，只要可以挨住寒冷就可以生存。
    教主到了冰川就创建了冰雪王国，她也改名曌晰朦。曌，日月凌空之意，也就是日月神教了。但是因为以前神教在南方名誉不好，是魔教。因而，冰雪王国也不称自己为日月神教，而是日月神族。虽然冰雪王国国民是日月神教的后代，但是老一辈族人都死了，新一辈的人都不知道冰雪王国的前生经历也不知道日月神教是世人眼中万恶的教派，平民根本不懂法术，贵人也不学那些破坏环境的法术。如今活着的人，安居乐业，心思单纯，与世隔绝，不通人情世故。
    “这样听起来，冰雪王国倒是一个世外桃源咯。”柳赟感慨。
    “又想那只桃花精了吧？”好染没好气地说。
    “好姑娘吃味咯，哈哈！”柳赟调笑。
    理一理九人一狐，在这片沙漠中的顺序。
    东陵翚，朗月娡，东陵明，三人在前，开路。
    好染，柳赟，九尾狐，光翟，无寻，延飞儿，五人一狐，居中。
    无欢，一个人，美其名曰，断后。
    不过，无寻很不给面子地评价：他怕死。
    是啊，无欢怕死，比谁都怕死，因为他离死已经不远，说不定，见不到西陵玉就真的死了，死在悲伤的路上。不知道西陵玉会不会为他掉眼泪呢？而且他死了，西陵玉会不会内疚呢？
    怎么说也要活到再见西陵玉一面，诉一下衷肠吧！
    走在前排的朗月娡，停下来，等着出神的无欢撞上。
    “投怀送抱？”朗月娡掩嘴，妩媚一笑。
    “丈母大人，有事需要效劳？”朗月娡的确很美的，纵然是与无数美女有过一夜露水情的无欢，也是不否认这一点。
    “何必喊那么亲近，又把我叫那么老。我看你我二人，年龄相仿，不如凑合凑合？”朗月娡眼里闪着戏谑的光，她复活之后的确是当年的年纪，二十四岁，恰好和如今的无欢同岁。
    无欢在本届比武大会之后就不化妆了，素颜亮相，那叫一个美得惊心动魄。貌似，这也是因为西陵玉一句话而改变。无欢自己也觉得奇怪得打紧。
    前面的几人，有继续走的，比如东陵翚和东陵明之流，完全不关注这个年轻美貌的娘亲去调戏一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绝美男人。当然，还有看好戏的，时不时回头，等看笑话或者……看忠贞。
    所有人都以为无欢会说什么只对西陵玉有兴趣的话，却没想到……
    无欢一句话都没说，用行动说明一切。
    无欢一手搂过面前的紫衣女人的细腰，另一手竟然抚摸着女人挺翘圆实的臀部。腰上的手向上游移，爱抚，然后停在她的脖颈。无欢的眼神温柔深情又迷离，像是抱着自己最最心爱的人儿，他绝美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颜，面对着这个美丽又主动送上门的紫衣女子，直到朗月娡的眼神开始涣散、迷离转而深情、迷恋。无欢埋头，将嘴唇，落在朗月娡的额头、眼角眉梢、鼻翼和唇瓣，他爱怜地啃食、咀嚼、舔舐女人若玫瑰滴露的红唇，他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探入，汲取芳香甘醇。
    前面的人，看得一愣一愣，面面相觑，吓得牙齿打架，就是挤不出话来。
    “有事？”无寻问，在这片诅咒之地，她的感知力基本归零，不然也不会让光翟背负她了。好吧，其实她是觉得磕着碰着摔倒了，实在很难看，很没面子。
    “少儿不宜，少儿不宜，还好你看不见。”柳赟啪地打开扇子，欣赏不远处，一红一紫交缠的身影，很是看好戏的样子。
    好染双手捧着自己的脸，不让自己的表情太过难看。这么淫秽荒诞的画面，不是只有在春宫图中才会有么？
    延飞儿倒是没什么感觉，她不太清楚这里面一层再一层奇怪的关系。只觉得那是别人郎情妾意，虽然大胆地不顾人言，也无可厚非。
    不过，东陵翚和东陵明，已经在前面走了不少距离了，没有回头，似乎对已经发生和将要发生了的事情并不关心一般。
    在看那一红一紫，无欢和朗月娡，红衣男子的放在紫衣女人臀部的手，移到女人的前胸，那里是这套紫衣的扣带。红衣的手久久地放在朗月娡前胸的带子上，却没有动，只是这样定着定着，等着等着。
    朗月娡猛地推开无欢，惊惧，然后后退。
    无欢微笑，大笑，然后狂笑，飘飘然朝前走去，边走边说：“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可以勾引我而不用付出代价，那就是西陵玉。”
    朗月娡定了定心神，顺着众人的方向朝前走，无欢的修为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抵挡的。纵然她已经很小心了，还是不行啊。
    “义兄，蠢猪，活得不耐烦了。”无寻怒骂无欢，难怪西陵玉那么文静和善的人每次见到无欢都是语气不善脾气不佳，回回责怪他。果然就是他自己就长得一副让人看不顺眼的模样！
    别人不太明白无寻的意思，以为无寻见不惯无欢的风流浪荡，却不知无欢每用一次功法，就离……死亡更进一步。无欢对无寻是很好很真诚的，无寻知道很多西陵玉不知道的事。
    “是啊是啊，我就是蠢猪，我要不是又蠢又猪，怎么装可怜骗她心疼心疼呢？哈哈！”无欢走近无寻，说着说着，笑着笑着，就神色黯然了。不知这一次见西陵玉会是哪般光景！而无欢又该以什么立场去站在她身边，为她分担所有的一切。
    无寻不说了，示意光翟赶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心思，别人不懂，也不需要别人懂。
    前方。
    “你输了。”东陵明扯出胜利的招牌笑。
    东陵翚摊摊手，的确输了，忽然觉得东陵明的确是从小就比自己了解西陵玉：“看来小妖精的妖法的确是精进了，哈哈！”
    “不用笑那么淫荡，你没机会了。”东陵明泼大哥冷水，恩，不让他冷静冷静，他会笑癫的。
    东陵翚耸耸肩，的确没机会，其实早就知道应该早点动手，如今悔之晚矣：“时不与我啊时不与我。”
    后面。
    朗月娡跟上无欢，这个男人果然离经叛道、行事不在常理内，竟然占她这个老女人的便宜：“择欢楼无家和日月神教教主的故事，由你讲吧！前路漫漫，不消遣一下，多寂寞啊！”
    朗月娡对无欢说完这句话，就没再停留，径自跟上东陵老大和老二，还是自家儿子省心。
    择欢楼和日月神教，说来话长。
    几百年前，择欢楼、天地盟和日月神教，已经齐名为，三大魔教。一百多年前，当时的择欢楼楼主无天追求日月神教新任教主月神，人尽皆知。不过这月神却不喜欢无天，反而喜欢上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御剑山庄弟子，并且还怀有身孕。
    此时，四派九区联合消灭日月神教。月神挺着大肚子，苦苦支撑。无天自然不忍，于是纠集择欢楼的力量，一路掩护日月神教。由此，日月神教才得以没有灭教，不过日月神教残余被逼进北方绝境，凶多吉少，也就是早死晚死的事情。四派九区也畏惧北方绝境，不敢追击，所以，设置结界。
    择欢楼因此和四派九区冤仇更大，但是无天并不在意。其实，择欢楼当年协助日月神教是秘密进行的，一般人不知道，知道的人也是猜测的。不过，无家人自然知道内情。
    无天当年和月神有约定。
    月神产子，一女，不想女儿随她遁入险境，但又不能留在南方。为保其性命，月神使用了时空法术，将女儿送到了一百年后的某个地方，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个玉佩。朗月娡应该就是巧合下，抱养了这个孩子。
    无天死前，留下遗愿。无家后人，竭心尽力寻找一百年后出生的纯血之女。无家家主，找到纯血之女之后要用毕生心力保护她不受伤害，平安快乐。
    总结，找纯血之女是无家所有人的任务，保护纯血之女是无家家主的任务。
    到了无道这里，他在位期间，正好是纯血之女出现的年头。所以，无道起初几年都在查阅户籍，一一排查，不过一无所获，反而引发了武林人的公愤，以为他要练习歪功邪法，然后联合诛杀。
    无道死后，无欢报仇。
    第三十一届比武大会，无欢收了东陵阅和耀期，被看台的人集体攻击。无欢用了七情六欲笛暂时抵制，无奈还是有人暂时突破七情六欲的魔障，攻击无欢。无欢勉强结盾抵抗，还是受伤，然后召唤青龙。
    因为无欢受伤，一时无法聚合灵力，控制不了青龙，摔了下去，正好碰到当年的西陵玉，意外得知她就是纯血，而且年龄相当。应该，西陵玉就是无家祖训里的人了。无欢经过调查和再三确认，更加确定西陵玉的身份，所以这些年来他一直很关注她，在她身边也放了不少人。无欢比常人多了一项任务，保护西陵玉。当然，所以，无欢也比别人多知道一项，那就是如何保住西陵玉。当然，这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毕竟底牌和筹码，要在关键时刻才能拿出来。
    无欢的弟弟无羽，是师承堂堂主，负责神佑谷新生培训。西陵玉当年一进神佑谷，就被无羽破例收为他当年的专收弟子。一方面西陵玉的确是当年新生中的佼佼者，另一方面就是无羽的私心了。无羽给西陵玉的师门任务，可见一斑。无羽亲手培养西陵玉，与纯血之女无关，而是希望她以后可以救无欢。
    无欢惊奇的是，无羽丢出谷试图帮无欢解毒的人，正巧是纯血之女西陵玉。或许，无羽选西陵玉，还是有复杂的因素吧，毕竟无道间接因为西陵玉而死，如果西陵玉可以为无欢解毒，也是一种恩怨两消。
    然后嘛，无欢故意见了西陵玉，还好西陵玉不负无羽教导，敏感地发现无欢中毒。再然后，无欢就找西陵玉解毒。如今，西陵玉完成师门任务，也就是为无欢做出解药了。不过，西陵玉现在失踪了，不，回国了。
    无欢的故事就是这样。
    “纯血之女是什么？”柳赟问。
    “你是去拿药的？”好染同时问。
    “原来你中毒了。”光翟也是刚刚听完就表示理解了，西陵玉虽然是打着完成师门任务的旗号，但是其实是在为无欢找解药吧。无欢和西陵玉师父无羽是兄弟，情有可原了。
    “他没毒，是有病。”无寻在光翟背上反驳。无家人一直都练习一些乱七八糟的法术，这些法术虽然厉害也很有用，但是具有反噬力会伤害使用者。
    无寻的话，很值得深究，但是依然没有得到大家的注意，因为她的话怎么听都是和无欢过意不去，像是在嘲讽无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