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够不够

第44章


  对于思子成痴,心痛欲绝的我而言,拥有鹤翔的爱,没有够。
  事实上,骨肉离散时,亲情对与我而言,远远大于了爱情。
  我没有真正,百分百地,爱心里只有我,宁愿陪着我死的鹤翔。
  没有为了鹤翔,振作;没有为了鹤翔,好好地活。
  我无言以对了。我已经无意中深深地伤害了,死了都爱我的鹤翔。
  养病期间,我没再提思念阳阳和悠悠姐,更没有提出要找阳阳和悠悠姐。
  只是很努力地想把病快点养好,很努力地对他好。
  阳阳和悠悠姐,都活着,就好。
  他和钊哥,也都回避提阳阳和悠悠姐。
  病终于完全好了。
  心里一直思念、惦记阳阳和悠悠姐的我,自己开始想办法。
  我要查找孩子和悠悠姐的消息。
  网上没有任何阳阳和悠悠姐的信息。
  阳阳也没有启动和我的秘密联络。
  想起和阳阳开发的高科技,我就自己偷偷地试试看。
  无意中按通了孩子编写的语音系统,我竟意外听到鹤翔和钊哥的谈话声。
  “阿翔,一定要这么做吗? ” 钊哥担心的声音。
  “只有这一个办法。我来安排。"鹤翔温柔又决绝的声音。
  “阿翔,你的任务是夺孩子,除凝凝。立了生死状。那你......” 
  钊哥痛心不舍的声音。
  “放心。” 鹤翔很笃定的声音。
  如五雷灌顶,我,惊住了。
  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是,他和钊哥的声音,又是那么的千真万确。
  天哪,我深爱的人,我最信任的人,是立了生死状,要夺孩子、除掉我的人。
  我紧紧地咬住嘴唇。
  锥心的痛,强烈的危险信号,让我恢复了应对突变时的冷静、干练。
  马上关闭了孩子的语音系统。
  “夺孩子,除凝凝"会是谁,派给鹤翔这么残忍的任务?
  他,为什么会接受,还立下生死状?
  是生死状,我不死,鹤翔就得死。
  鹤翔上一次剖腹,是因为没有杀我吗?
  他,深爱我。我致死都不会怀疑。
  他深爱我,照顾我,处处救我,是真心。
  绝对不会是为了夺孩子,除掉我。
  不可能。
  我的心,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震的快停止了。
  腿不停地抖,我无力地窝在沙发里,团成一团。
  我要把所有的力量,都用来快速地思考。
  他温柔的声音在身边了:
  “凝凝。还好吧。"
  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一点儿都没注意到。
  吓了一跳,忙打哈哈,保持镇定:
  “啊!呵呵,还好。” 
  他一如既往地,温柔地把我拥怀里。
  他的怀抱,如以往一样,暖暖的,有着淡雅的香味儿。
  一时间,我困惑了。自己刚刚,一定是听错了。
  他,这么好,这么温柔,这么爱我。
  不会伤害我和孩子。
  绝对不可能是立了生死状,发誓夺孩子,除掉我的冷血杀手。
  他温柔地接着说:
  “凝凝,听我说个故事,好吗?” 
  “好。” 我喜欢听他讲。
  “有个男孩儿,很爱一个女孩儿,很希望和女孩儿有个孩子。
  医生给女孩儿做了手术,让女孩儿,生了男孩儿的儿子。
  男孩儿把儿子接走,送回老家了。把自己留下和女孩相爱在一起。” 
  他没有表情,说的很温柔,轻描淡写。
  一个男孩儿和女孩儿的爱情故事,淡淡的,不曲不折,不惊不喜。
  可是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利刃在刺穿我的心。
  我的心,在不停地流血。
  我咬紧牙关,努力不动声色,努力地控制身体不发抖。
  这个故事,多像是在讲我的故事。
  我十四年前的手术,连我最信任的闺蜜悠悠姐,都不知道。
  孩子的爸爸是谁,连我都不知道。
  鹤翔,怎么会讲这样的故事?
  天哪,我在孩子语音系统里听到的每一句,难道是真的?
  他,真的会是参与害我,执行夺孩子,除掉我任务的刺客杀手吗?
  那个把“女孩儿”送上手术台,莫名其妙地有了儿子。
  如今又夺走了儿子,陪在“女孩儿”身边的,罪魁祸首“男孩儿”,是鹤翔吗?
  我,死都不愿相信。
  他依旧温柔地说,没有表情,云淡风轻:
  “凝凝,我是那个男孩儿,你是那个女孩儿。”
  他坦白的太直白、太无所谓、太毫不留余地。
  冷血、无情。
  我紧紧地咬住牙根,眼睛睁的大大地。
  我想好好地看看清楚。
  曾经在我眼里儒雅如仙,优雅如画,温柔博学,仗义豪情......
  疼我、爱我,为我日夜守护,拼死保护的人......
  绝对不会是让我莫名地昏倒,清醒时看到自己被推进手术室,半昏半醒地遭受衣服尽去的耻辱,承受如鱼在案的肆意伤害,忍受莫名其妙地苦不堪言地呕吐,甚至几乎丧命才生下孩子的人......
  深爱我,等待了我十年才和我相爱,又千般好、万般好地对我和孩子的人......
  绝对不会是,夺走了我十年含辛茹苦养大的孩子,会杀死我的人......
  我的心,已快被撕裂地停止跳动......
  残酷的一次次突变,已毁了我的身体;
  我眼中曾经如诗如画,美好如仙的他,难道是要彻彻底底地毁了我的心......
  还要除掉我这个人......
  我不愿意相信那么美好的他,会如此残忍地伤我。
  可是,他一字一字地讲的清清楚楚,云淡风轻。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他,不是仙。
  我的鹤翔,绝对不会是披着仙衣的毒蛇、恶魔。
  我自欺欺人地,亲上我自以为熟悉了解的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
  “鹤翔,你不会是阳阳的爸爸。” 
  “我是阳阳的爸爸。” 
  他,斩钉截铁、面无表情的,依旧温柔地回答。
  温柔一刀,一把饱蘸毒汁,弑人不见血的利刃......
  我的世界坍塌了。
  我坠入了,无底的深渊。
  我,竟然生死相依地深爱了,十四年前就加害了我的人。
  竟然会至死不疑地深爱了,四年之久......
  我,竟然把自己可爱的孩子,完全信任地拱手交给这个人......
  是我害了阳阳和悠悠姐......
  何为眼见为实?我痛心疾首,自己是彻彻底底的有眼无珠。
  我,是瞎了眼睛,迷了心智,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
  真相,往往是残酷无情。
  许多人事物,都需要用心和时间来体会。
  可是我......我或许早点儿死了,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相,往往是残酷无情的。许多人事物,都需要用心和时间来体会。
☆、(三十七)此恨绵绵无绝期
  作者有话要说:生活的磨难,会让人变的坚强。死,或许是种解脱,或许是种逃避,或许是种有勇气的放弃;活,则更是种责任,更是种争取,更是种有勇气的坚持。人,一门心思要做什么的时候,就会有奇迹发生。
  很多人事物,都要靠时间和心,来体会。
  可是我......我,或许早点儿死了,就好了......
  猛地又想起他和钊哥的对话。
  我明白了。
  他,此刻讲这个故事给我听,是让我死的明白。
  我流着泪,悲愤满腔,却笑出了声:
  “呵呵!鹤翔,你真是深爱我啊!真是对我情深义重!我真该好好谢谢你才对!” 
  我从他怀里,晃着站起来,止不住身体的抖动,流着泪,笑着看他。
  他,陷在沙发里,紧咬着牙关,沉默地盯着我。
  我还没说完呢。
  泪止不住地流,我笑着,却已带了哭腔说:
  “鹤翔,你这么爱我,呵呵,我一个快死的人,无以回报,就以身相许吧。” 
  边说,边抖着手,想去松开,扣的紧紧的,又高又保守的衣服领子。
  他猛地站起来,一只手搂紧我,一只手按住我松衣服的手,急道:
  “凝凝,你做什么。” 
  他被气到了。
  呵呵,他也会生气。
  我,满意地留着泪,大笑了:
  “呵呵,做什么?你不就是爱我吗?何必大动干戈,动手术,生孩子。
  我把自己送给你,随便你享尽鱼水之欢,做你的生孩子机器。” 
  我用力挣开他的手,继续用愤恨的越来越抖的手,想去解开那顽固的扣子。
  我想死,医生说,鱼水之欢会引发我猝死。
  他,不是说爱我吗?不是立了生死状要除掉我吗?
  那就让我死在和他欢爱的时候,应该算得上最好地成全了他。
  我,死了,从此以后,恩怨两消。
  他又急了:
  “你疯了,凝凝!你会死的。” 
  他,一个要除掉我的杀手,在心疼我。
  多讽刺!呵呵,这是老天在跟我开什么玩笑。我不明白!
  既然马上就要死了,何妨把话,都说清楚吧。
  我愤愤地问:
  “为什么一次次救我?” 
  我不明白,既然是要除掉我,他又何必大费周章、流血拼命地一次次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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