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非青梅,我非竹马

第60章


    几近粗鲁地在她身上驰骋,过了许久,才低吼着泻出。江展羿借着月色,看见唐绯潮红的脸庞小而精致,下巴和鼻头都是尖尖的,一双眸子氤氲着水汽。如此姣好的面容,白日看了令他动心,而夜里看了……却让他纵欲。
    “弄疼你了?”江展羿揽过唐绯的腰身,让她依偎在怀里。
    “还好。”起初是有些疼,后来只剩一阵阵令人兴奋的迷眩。
    唐绯抬起手,拨开江展羿额际汗湿的发,手指沿着他的英挺的眉梢滑向耳廓,“猴子,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她像是在自问,“今天在决胜台上,我看到你被仲千乔质问,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得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别的什么都不重要。你说,我怎么这么喜欢你呢……”
    江展羿安静了半刻,慢慢搂紧了她。
    “我也……”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他深吸口气,顿了好久才说,“很……很喜欢你。”
    哪怕有点磕巴,有点生涩,但这么多年来,这才算是江大庄主第一次真正的告白。
    虽然唐绯一直知道他的心思,这一刻,也由衷地欢喜。
    她即刻兴奋道:“猴子,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次行不?”
    江展羿披衣坐起,顾左右而言他:“我去倒杯水。”
    “你说了再去。”唐绯也坐起身,一把拽住他的手,“猴子,我还想听一次,就一次……”
    “我,我也很……”即使一直对她有求必应,可气氛消褪,江展羿怎么也说不出那句话了。他回转过头,“不行我说不出,下次再——”
    话到一半,便被眼前的美景打断。
    清冷月晖遍洒,倾泻在唐绯姣美的身躯。凹凸有致,婀娜多姿,胸前的柔软如云上,还有他方才纵情的痕迹。
    江展羿的心跳都漏了两拍,下腹很快灼烧起来。
    他艰难地喝下一杯水,再回到床榻上时,已不可能睡得着了。
    唐门阿绯甚是乖觉,看江展羿不愿再告白,便枕着他的胳膊,渐渐睡了过去。
    体内的闷火燃了许久也不曾退却,江展羿睁目看着房梁,只盼着能快些天明。忽然间,被衾窸窣一动,一只手探过来,握住他的硕大僵直。
    “猴子……”唐绯濡软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你往常,一夜都会要个两三次以上,怎么今晚却忍了?”
    “我怕……伤了你……”江展羿的声音万分低哑,“毕竟,这么久没碰你了,我万一忍不住……”
    “我不怕。”
    “……”
    唐绯攀上江展羿的肩头,埋首在他耳根轻轻一舔,带着水汽的声音万分惑人:“猴子,其实我喜欢,和你做……这种事。”
    像是蛰伏太久的猛兽终于被猎物激发,江展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握紧唐绯的腰身就往下腹送去。唐绯连忙避闪,机警躲开。下一刻却被江大庄主回捞入怀,按在身下从后脖子起,沿着脊梁骨往下深吻,一直吻到她全身都战栗起来。
    他扳过唐绯,探身上来,唇上盈盈有光的水渍令她从方才一场迷醉中回过神来,脑子嗡得便更乱了。
    “你……”看着他眼中灼灼两团火,唐绯犹疑道:“你得寸进尺……”
    江展羿笑了,喘息着问:“到底是谁不知节制?”
    他坐起身来,将唐绯抱上腰间,又说:“上来。”
    这是他最喜欢的姿势。对面而坐,严丝合缝,再亲密不过。一手滑过她的腿,拖住唐绯的□;一手握住她胸前一团柔软。合二为一的瞬间,他又听到她令人沉沦的呻吟,于是撬开齿关,清香满盈,唇舌与身下一样,变得索取无度……
    唐绯被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天明时分才睡下。
    至午过,她起身,江展羿已然神清气爽地收好行囊。斟了一盏茶递给唐绯,他道:“你要是还累,可以再歇会儿,我们赶在天黑前去渡头就行。”
    唐绯看了江展羿一眼,接过茶水默默喝完。
    也不知是谁让自己这般疲累。
    她腹诽了几句,安静地穿好衣裳。想要下床,腰腿却酸涩难当。
    唐绯磨蹭了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道:“猴子,日后咱们还是……节制一点吧。”
    江展羿别过脸来,点了下头:“好。”
    唐绯又说:“我是说,你……反正别像昨晚那样。若是要一整夜,就应当温柔些。如果温柔不了,就别一整夜了……”
    江展羿放下茶盏,站起身:“你是不是走不动了?”他在榻前弯下腰,声音里有淡淡的笑意:“你上来,我背你。”
    两人这厢是要前往杭州城。
    深秋时节,万木凋零,唯有红枫铺了一地,煞是好看。
    因江展羿在决胜台上认了斩水堂的血案,江湖人便有了名正言顺的理由伤他。所幸这一路走来遇到的都是小喽啰,或是单打,或是群攻,都被江展羿一刀挡回去。
    得到了渡口,又有十数人打着“寻仇”的幌子想要伤他。
    这一回,江展羿还没出手。前方一阵凛风刮过,十数人便随之倒地。
    苏简青衫如画,站在渡头浅笑:“看来,我来得还不算迟。”他让开身,后方水上是一艘空船,“适才的船家是东崛门中人,我不慎将他打落入水。如今没了摇橹人,恐怕要江少侠与我轮番划船。”
    苏简的来意,江展羿心中明了。
    斩水堂的血案是因他而起,他便不可能让他人替罪。苏简为人即便再阴狠,好歹还黑白分明,是个顶天立地不惧死生的男子汉。而此去杭州,江唐二人少不得要遇到埋伏。他们武功再高强,也有顾及不过来的时候,多一个苏简,也是多一个照应。
    起浆破水,船行顺风。
70
    起浆破水,船行顺风。
    船棚内,唐绯帮苏简把脉,道:“还好调解得及时,只要你三年内不使暮雪七式,内息便会平稳下来。”
    苏简看着唐绯,却有些唏嘘。
    他另起了个话头,“差不多六年前,你还是个小丫头的模样。”往棚壁上一靠,笑了,“那时你流离失所,问我以后要是没地方去了,青衫宫能不能收留你。”
    “你说可以。”唐绯垂眸道,“所以苏简,我一直当你是最要好的朋友。”
    是呢,最要好的朋友。因为这世间,喜欢锦上添花的人太多了,而我们更应当铭记的,是那些雪中送炭的朋友。
    “转眼近六年,阿绯你总算可以与心中人团圆,可以嫁他为妇,连医术武功也卓绝出群,这么好的命,何苦要来淌这浑水?”苏简的笑容中,有些许苦意。
    然后唐绯明白过来,他是在说斩水堂的血案。
    那时候,她站在武林英雄会的决胜台上,心中只有一个执念,就是不能与江展羿分开。
    可再回过头来想呢?若是东崛门没有把矛头指向江展羿,若东崛门只针对了自己一个,她又会不会承认?
    “当时没想那么多,只为跟猴子在一起。”过了半刻,唐绯道,“可是如果换我一人在决胜台上,苏简,我也会淌这趟浑水的。”
    “因为、因为情儿妹妹已经有身孕了。你当时内息大乱,也昏迷不醒。退一万步说,就算我那时将你供出来,也讨不到半分好处吧?仲千乔本来就想利用这机会,败坏云过山庄,流云庄,和你青衫宫的名声。这样一来,你,猴子,华商师兄还有穆惟哥哥,声望统统不保,仲千乔便可轻松登上武林盟主的位置。我要是不认了斩水堂的血案,后果会更严重。”
    “阿绯好生机警。”
    唐绯摇头:“是猴子。那时候他突然割指滴血,要跟所有人断绝关系,我才明白他是怕受牵扯的人太多,让仲千乔奸计得逞,所以就跟着他割指,跟流云庄也断绝了关系。”
    “也好,这样一来,流云庄起码还算清白。华商跟穆惟,应当能撑得住。”
    唐绯蓦然抬头:“苏简你,不恨华商师兄了么?”
    苏简愣住。
    唐绯讪讪道:“有一次陪师兄喝酒,他醉后与我说,青衫宫苏简,平生最恨的人就是他。”
    “恨什么。”良久之后,苏简笑道,“真要说起来,这几年我应当感谢他。”
    “师兄说他很羡慕你。他还说,有朝一日,我若能跟你长谈,就帮他带一句话。”
    “华商让你带话?”苏简想了想,补充了句,“虽是不恨,不过我还真有点看不惯他。”
    “嗯,师兄他说,穆情妹妹看似温婉,这三年却遭了太多心罪,唯有你能化解,所以你要好生待她,今生定不相负。”
    船头起了风,风声渐大。江展羿单手摇橹,一边翻开行囊,扔来一件披风。
    “狐狸仙,穿上别着凉了。”
    看着唐门阿绯喜滋滋地裹上披风,苏简亦是一笑,他伸过手来,指尖亦有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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