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转的爱

第40章


这个女人,怎麽就那麽令人讨厌,听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就让人恨不得有把她掐死的冲动。
  所以在江宇勤放下巴掌,黄芸愣神之际,他只是假惺惺不痛不痒地对江宇勤说了一句,“别动手动脚的,有话好好说。”
  然後便和黄云开两个人,一起躲到几尺远去坐壁上观。
  黄芸被打,一愣之下迅即缓过神来,她抬起肿了一半的脸恶狠狠对江宇勤吼道,“江宇勤!你敢打我?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脸面了。那好,咱们就抖落抖落你曾经干过的好事!”
  江宇勤脸白了白,高高举起的手又陡然落回去,半分气急败坏半分威胁地道,“黄芸,你不怕你儿子受牵累,你就尽管说出来!我是不怕了,大不了,我他妈的丢了工作远走他乡!眼不见为净。你把儿子逼上绝路,到那时有的你好受!”
  说完转身欲走,黄芸却是不依,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袖,大声怒骂道,“江宇勤,你混蛋!你不是人!你拿儿子要挟我,你根本就不算是个男人!”
  江宇勤甩开她的手,厌恶地抚了抚袖子,沈声喝道,“黄芸,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已经忍得你够久了,你还要怎样?有什麽见不到人的话,你尽管说,我都接著!没有就老实在这里呆著,静心思过。你最好祈祷小静没事,如果小静有什麽意外,我绝对饶不了你!”
  说完,头也不回,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黄芸一下子傻了。以前的种种骄横,如今都变成了一场空梦,消失无踪。原来那麽温顺的男人,急眼的时候也可以变成凶神恶煞,对她又吼又叫。
  这叫一直被自家男人捧在掌心里的她,情何以堪?
  由以前被宠上天的极端骄傲,到如今被踩下地的不值一晒,这种极度的落差,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江宇勤一走,她便又哀又怒地嚎啕大哭起来。
  小警察被她闹腾的不胜其烦,干脆从办公桌的抽屉里翻出一款老掉牙的Mp3来,鼓捣了半天,把耳塞往左右两个耳孔内一塞,自顾自坐到门口的椅子上去听起歌来。
  只留下黄云开一个人,哀叹连连的感怀自己的流年不利,面对黄芸的滔天泪水,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独自享受了。
  
☆、第四十一章 转换病房
  江宇勤回到医院,蔫蔫地坐到江敏静的床前,一言不发,只是满脸担忧地望著江敏静的苍白面容低叹。江路遥一颗心霎时沈到了谷底,看起来事情真的是黄芸干的。一时间,他的心里也是恨意难消,如果黄芸在这里的话,真的很想揪住她,一家人跪在江敏静的床前向她忏悔。
  再大的恩怨,也不至於到了谋人性命的地步吧?母亲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吴雪松也是面色不善,胳膊上的疼一阵紧过一阵。先前打的止疼针这时已经过效,疼痛折磨得他面色泛白,额角细细密密的汗铺满一层。
  这时见到江路遥父子俩的表情,他强忍了疼痛轻哼一声,转首对江路遥道,“你还有什麽说的?”
  江路遥痛责掺杂,盯著江敏静透明似的雪白容颜,一字一顿毫不犹豫说道,“姑姑醒来,我任打任罚,悉听尊便,只要能代我妈赔罪,她把我怎麽著都成!“
  江宇勤愕然,抬起头看向江路遥。
  这个是他的儿子?他只有十七岁的儿子?
  为了家人的错一力地承担责任!不逃避,不推脱。
  如此的担当,使他这个做父亲的,暗自羞惭,自愧不如。
  是的,他江宇勤就是个懦夫。从被黄芸发现他在日记里倾诉对江敏静的爱慕开始,就一直妥协,忍让──生怕她把自己这种龌龊的思想曝光於世。
  直至後来犯下了更大的错误,竟然鬼使神差地答应黄芸迷奸了江敏静。
  他曾经後悔却也抱著侥幸的心里,希望此事就此揭过,希望江敏静能够原谅他,希望他从此不再出现在江敏静的眼前就能让她忘了这一切。然後,彼此的生活恢复平静。
  可是,他想错了。
  可以说他是抱著自欺欺人的想法一直过了这麽多天。原本以为只要顺著黄芸哄著她高兴,她就会放过江敏静,自己从此不再见她,就一切万事大吉。不成想,黄芸却更加变本加厉,竟然到了害取江敏静的性命的地步。
  这一切,自然都是他做的孽。
  归根结底,他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他不是存著对江敏静的非分之想,如果他懂得廉耻能够及时的把握住自己。那麽,也许这後来的事便不会发生,也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的这种地步。江敏静不会遭此一难,江路遥也不会被拖至这个无解的死局当中。
  他,才是愧对所有亲人的罪魁祸首!
  他要如何弥补才能对得起江敏静?对得起江路遥?
  江宇勤这边幡然醒悟,那边吴雪松已是坚持不住。疼痛袭的他脑中一阵一阵的晕眩,心尖仿佛有一根丝线穿透大力揪扯般,细细密密的疼击打著神经,整个心都仿佛要翻出胸外,欲把那丝丝缕缕的缜密疼痛抖落干净……
  实在挺忍不住,吴雪松只觉得一阵紧窒的心悸传来,伴随著轻微的肢体颤动,整个人便绵软无力慢悠悠依著床头往地上栽去……
  江路遥恰在此时抬头,见此情形大惊,‘哎哟’一声,一个箭步窜至吴雪松跟前,伸手便错过他的那只伤臂绕著脖颈把吴雪松接住。
  待江宇勤反应过来,江路遥已经扶住吴雪松正在长长呼出一口气。
  呼,好险!这只伤臂如果再次遭受撞击,恐怕就不是几条绷带一块夹板所能够医治的了的了。
  吴雪松今天给他的不止是一份感激,还有莫可名状的深深的感动。
  由工地上派来的那名陪护人员的口中,他已了解了今天车祸的大概情况。
  吴雪松对江敏静重於生命的这份情,让他心酸嫉妒的同时,心里油然生出了一种敬重。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心悦诚服的敬重。
  所以,他要替江敏静还他的这份情,也是替他自己表达一份对吴雪松的愧疚。
  不为别的,为自己原来对他的那些敌视和刁难,也为江敏静将来不会因她的原因,而对救命恩人留有一生的自责和遗憾。所以,他甘愿为之。
  正自这时,病房外走进一个五十左右笑面佛似的中年人,见到吴雪松的情景,急忙上前和江宇勤江路遥一起搭手,把吴雪松抬至另外一只一直空位的床上去。
  百忙之中,那人不忘伸手按下了墙壁上那一只深红色的呼叫按钮。
  不一时,一个年轻的护士急匆匆赶到,看到吴雪松的情况不由抱怨道,“也没见过有人这麽固执的,自己负伤却不肯输液,非要硬挺著守在别人的床前。其实他不想想,他好好的才是对他爱人最好的安慰。如果连他都倒下了,那他爱人又怎麽在醒来後不为他担心?”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只见那後来的中年人眼眸中微光一闪而过,随後笑眯眯地对那小护士说道,“小姑娘说的是,就是这麽个道理的。”
  那小护士脸一红,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中年人忧心忡忡地看著床上昏迷的吴雪松,转首对著小护士恳求道,“请姑娘再给我们单另安排一间病房吧。离得别太远,如果有相邻的那就更好。我看也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二人安安心心养伤了。”
  护士皱了皱秀眉,为难地看著中年人道,“这个我可做不得主。”见中年人不太相信地看著她,急忙解释道,“这个人在这里加床本来就是越科了。他的伤应该在骨外住院才是,可是他却非要住到心脑科来。这其实已给骨外的那些医护们带来很多的不便,但是有副院长的面子,别人也不好说什麽。如今您又想要给他调病房,恐怕这个要求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做不了主,不如您还是再去找一下我们的副院长吧。”
  中年人听完恍然大悟,一拍脑门道,“哦,这倒是我的疏忽了。想必你们这里科室不对路也不能随时给他用药吧?”小护士张了张嘴,中年人并未给她说话的机会,紧接著自己的话又道,“我看我也不为难你们了,还是把他转到骨外去吧。不管怎麽说像他现在这种情况,在那里医生护士可以随时给他用药。在你们这里就不同了,这种情况这里的医护人员谁也不敢越科随便给他用药对不对?”
  小护士听了连忙回答,“说的很对,一个下午,我们的科室主任都在犯愁呢。”
  中年人听完俯首瞅了吴雪松一眼,见他脸色苍白却已恢复了知觉,遂带著命令的口吻对吴雪松说道,“雪松,这一次你得听我的,无论如何,我们不能再给人家添麻烦了。”然後又抬起头对著江宇勤父子两个道,“麻烦你们二位帮我把他送过去,我先过去给他去开病房,他的液不能再耽误了,不然的话,这一宿疼也得把他给疼死。”
  吴雪松心里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无力地闭上眼睛表示默许。中年人笑了一笑,不再耽搁,殷切地看了江家父子一眼,便即转身急匆匆离去。
  小护士随著他的身影往外走,不料吴雪松却在她的後面问道,“骨科那里没有把我的药送来?”
  小护士顿住身形,回头看著吴雪松苍白的面容,解释道,“送过来了,不过你一个下午都坚持不肯用药,我们护士长急得没办法,只得又把药给送了回去,想著要他们骨科自己来护士亲自给你输液。”
  “什麽时候送回去的?”吴雪松心里起疑,既然送回去了,骨科的护士应该早就过来了,怎麽这时还不见动静?
  小护士道,“就在我来之前,刚刚送过去的。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