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魔在身边

友晖讶异的看着江猛：”你这个未来的新娘，很可爱耶，不只这样，个性又好……”
  “她不会是我的新娘，我……有喜欢的人了。”江猛。
  “喔？是谁，是谁？”
  “老头，我先说好，你听了可不要心脏病发作。”
  “不会啦！我又没心脏病，快告诉我，那个得到我家阿猛的心的幸运女孩是谁。”
  “好，我告诉你，她就是……”
 ╳ ╳ ╳
  “妈，你说什么？”齐悦惊讶的望着母亲。
  “嗯，我是说，这是你爸爸的遗愿……”雪薇开心的：”他说，如果我们家悦悦要嫁的话，就要嫁给像阿慎这样的好男人……”
  “所以呢？”
  “所以，你不考虑跟阿慎结婚吗？”
  “会不会太夸张了？”
  “一点都不夸张啊，你不是从以前，就很喜欢阿慎吗？”
  “你……”齐悦立刻猜到是怎么回事：”你偷看我日记！”
  “总之呢，”雪薇开心的续道：”昨天阿慎也跟我说了，他一直很喜欢你，我这个做妈的，是绝对赞成你们两个结婚的。”
  齐悦犹豫了一会儿，开口：”妈，我不可能跟阿慎结婚的。”
  “为……为什么？你这个未来的老公，很帅耶，不只这样，个性又好……”
  “他不会是我老公，我……有喜欢的人了。”齐悦。
  “喔？是谁，是谁？”
  “妈，我先说好，你听了可不要心脏病发作。”
  “不会啦！我又没心脏病，快告诉我，那个得到我家悦悦的心的幸运男孩是谁。”
  “好，我告诉你，他就是……”
 ╳ ╳ ╳
  酒吧里，友晖和雪薇并坐着，喝着酒，两人之间的气氛，自相识以来，首次如此沉重。
  “阿猛跟你说了？”雪薇打破沉默。
  “嗯，小悦也告诉你了？”
  雪薇点点头，不再说话。
  “唉……我们居然一直都没发现，还为他们姊弟俩感情这么好而高兴……”友晖叹了口气。
  “姊弟啊……”雪薇似乎在深思着什么。
  “无论如何，我们要说服他们，再怎么说，身为姊弟却相恋，太……太奇怪了，而且，我妈也绝不可能同意……”
  “友晖──”雪薇打断了他。
  “怎么了？”
  “我想，我们不要结婚了……”
  “什么？”友晖吃了一惊。
  雪薇的眼角泛着泪：”我想了很久，如果我们不结婚的话，那他们就不会变成姊弟，也就不会有问题了……悦悦她……从小没了父亲，在感情这方面，我希望她能幸福，也相信她的选择……”
  这一番话，令友晖不由得动容。
  “我想我们都太自私了，为了我们自己的幸福，就要拆散我们的儿子和女儿……”
  “不！”这回，换友晖打断了她。
  “怎么了？”
  “其实自私的只有我，”友晖苦笑：”看到你这么为小悦的幸福着想，令我惭愧，其实阿猛何尝不是，从小就没了母亲，我这个做爸爸的，居然还想阻止他跟喜欢的人在一起……”
  “友晖……”
  “雪薇，我们还是要结婚的，就算不为了我们自己，也为了你肚里的孩子。不过，阿猛和小悦，仍然可以在一起。”
  “但是，这不就变成姊弟相恋了？”
  “其实仔细想想，他们原本就没有血缘关系，这又有什么不可以？”
  雪薇一怔，心想，对呀！
  “至于我妈妈那边，我会想办法说服她的……”友晖苦笑着，其实这才是他一开始决定拆散齐悦和江猛的最主要原因。他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
  不过这回，也只好请母亲体谅了，友晖这么想着。
 ╳ ╳ ╳
  公园里，齐悦和江猛又并肩坐着。
  “你妈跟我爸都同意了，他们愿意祝福我们，也仍然照原订计划结婚。”江猛。
  “嗯……太好了，”齐悦放下了心头大石：”原本我还想跟你说，不要这么早摊牌的，没想到他们能够谅解……”
  “悦，其实，我急着摊牌，是有原因的……”江猛直视着齐悦的眼睛。
  “什么？为什么？”
  “因为，我的时间不多了。”
  齐悦闻言，一楞：”什么意思？”
  “前几天，阿让来找我……”江猛缓缓说着：”他说，我妈因为工作的关系，要带着他一起搬到意大利去了……”
  “所以呢？”齐悦心中有不好的预感。
  “从小，我就没有母亲，也一直很不谅解她，但是那天，我妈妈哭着告诉我，她并不是不要我，而是我的抚养权在爸爸那边，她也没办法。而，我奶奶甚至，用尽了一切的方法，让她连我的面都见不到……”
  “所以，你一直错怪你妈了？”
  “嗯，”江猛点点头：”所以那天，我就决定了，我要跟她一起到意大利去，为了填补自己、也为了填补她这么多年来的空白。”
  听到江猛说出这段话，齐悦的心仿佛被掏空一般。
  良久，齐悦才勉强开口，嘴角带着苦笑：”什么时候出发？”
  “不知道，最近吧？”
  “那，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你会回来吧？”
  “不知道……”
  齐悦很勉强的，才忍住了眼泪：”你不知道的事真多……我们为什么要在一起，你也不知道吗？”
  “也许吧……”
  “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轻松？”齐悦的情绪几乎要崩溃：”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控制着我们的两人世界，全部都是你在做决定，我只能乖乖配合。你──你果然根本，彻头彻尾的，是个恶魔。”
  “所以我不会要你等我！”江猛突然冒出这一句。
  “什么？”齐悦一楞。
  “我不会开口要你等我……但是，就算我不在，你也要成为任何事都能自己面对的女人喔。”
  “…………”
  走在回家的路上，齐悦反复想着江猛的话。
  也反复回想起，两人相识以来的片片段段……
  终于她的眼泪，忍不住决堤。
 ╳ ╳ ╳
  江猛很快的办了休学，众人听到他要出国的消息，都是一片哗然。
  阳平感叹着，莉香哭红了眼，野狼、郭凯和铃木甚至生气了，源伊则是冷静的听完事情始末。但不管如何，大家总算都说了祝福的话。
  齐悦像没事人一样的，更认真的上课、更认真的念书、更认真的做篮球队经理的工作。
  认真的过了头，根本不像以前那个乐天、有点懒散、甚至上课爱打瞌睡的齐悦。
 ╳ ╳ ╳
  这一天，齐悦陪着雪薇来找友晖，进到江猛的房间，看到地上堆满打包好的行李，心里不由得打了个突。
  “你来啦？我正好要出去一下。”
  “你要去哪？”
  “嗯，我要去买一点东西，还要去申请签证，时间已经不多了。”
  听到这话，齐悦更是笑得勉强。
  “也就是说，你出发的日期已经决定啰？”
  “对，我跟我妈说，至少我一定要参加我爸跟阿姨的婚礼。”
  “所以……就是下星期天出发了？”
  阿猛点头：”唉……其实我最头痛的，是明天要跟奶奶吃饭，我一定会被她念到死……”
  齐悦勉强笑：”那，记得不要去吃披萨喔，也不要吃意大利面，因为接下来，你一定会吃到吐。”
  “嗯。”
  “对了，到了那边，一定要帮我看看，外国的月亮有没有比较圆。”
  “白痴。”
  “是喔？我真的很白痴。”
  两人不知该说什么，最后齐悦笑笑：”那，我回去了。”
  看着齐悦离去的背景，江猛心想，在我心中，只有一个月亮，不论我去到哪里，我都会感觉到你的光亮，但是悦，我不能说出口，那只会令你更舍不得我……
  出了江猛家门口，齐悦失神的走着，她不知道自己正走向何方，只是一直走，一直走。
  直走到夜色低沉，齐悦一抬头，看见眼前一块蓝色PUB招牌，她停下了脚步，拿出手机，拨打。
  “喂，晴紫吗？来陪我喝酒……”
 ╳ ╳ ╳
  夜晚，江猛接到雪薇的电话。
  “阿猛，悦悦有没有去找你？”电话那头的声音是着急的：”她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江猛顾不得整理行李，立刻出门寻找，略一想，拨了电话给晴紫。
  “阿猛？糟了，你快点来！”晴紫的声音也是着急的：”我跟源伊刚刚和悦一起吃东西喝酒，一下子没注意，她就不见了……”
  江猛立刻来到晴紫所说的地方，和源伊及晴紫四处寻找着。
  忽然，江猛想起了什么似的，往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奔去。
  那里，是他跟齐悦常常去的公园。
  而齐悦，果然坐在秋千上。
  江猛走近，不由得一楞，他看到齐悦醉得不轻，身体摇摇晃晃，然后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