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终笙路

被发现(3000+)


    “纪念……”低低一声叹息,打落了迷离的梦,搁浅了流光梦影。
    “你弄错了。”芍药猛地用力推开她,刚才被魔鬼上身了吗?她侧身准备离开,却发现被自己推倒在地的路钧笙一脸痛苦,嘴唇苍白,额角涔出汗珠。
    “路钧笙,你怎么了?我……我刚才弄伤你吗?”她焦急的扶起他,温热慢慢在眼中扩散。懒
    路钧笙靠着她的搀扶,强撑着站起来摇摇头,脸色依旧如张白纸,“芍药,帮我倒一杯开水。”芍药扶他在椅子上坐好,急急忙忙跑进房间里,端出一杯腾着袅袅热气的开水递给他。碰到他接杯子的指尖,一片冰凉,寒气顿时充斥了芍药的心湖。
    半响,等他脸色缓过来,芍药担忧的问道:“路钧笙,你怎么了?”
    “可能是晕船的后遗症,不用担心。对了,你刚才是要和我说什么事?”他抬起略微疲倦的眼睛凝望着她。
    “没,没什么事。”芍药绽出一抹轻轻的笑,抽出纸巾放到他手上,“等回国后再说吧。”还是先联系了纪念再说。
    路钧笙没有继续追问,站起身往室内走,到了门口又停下脚步,“芍药,你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去法国。”
    “哪里?”
    “法国。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光与暗柔柔打在他身上,交织出一片迷离的光影,让路钧笙整个人看上去有些朦胧不清,像要融化的这空气中一样。虫
    芍药揉揉眼睛,清瘦英挺的身子散发着不知名的伤。刚才只是幻觉,她心中舒了一口气。
    清晨,夜色还没有全部褪去,两人就邀车去了机场。由于晚上胡思乱想,导致异梦连连,到了机场候机室,芍药还不时打着哈欠。铃声响了的时候,她半眯着眸子从包里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滚过一串烂熟于胸的号码,让她顷刻清醒,芍药的手抖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按了接听键:“阿四。”
    “芍药,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琳琳这里,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吗。”虽然早和琳琳通了气,但是阿四忽然打电话过来,还是让芍药的心噗通噗通跳着,提到了嗓门上。
    “芍药!”电话那边的声音陡然拔高,阿四的声音里饱蘸着难以忽视的怒火,“琳琳就在我身边,你倒是告诉我,你和哪个琳琳在一起?”周五,他连夜赶工将学校的事情忙完,一大清早赶去琳琳那里想给那丫头一个惊喜。谁知道她却给他一个有惊无喜。没看到她人,打电话回老家试探了一番,得知她也没回去。又害怕芍药父母担心,便告诉他们她在自己这里。
    “我……”
    “芍药,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可以和我商量。”阿四自发轻了语调,软了声音,“现在你在哪里?”
    “阿四……”
    这时,候机室传来广播员甜美的声音,虽然芍药听不到那一长串的英语,但她知道是在催促乘客登机。心猛的下沉。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阿四低哑的声音传到耳里,“我去接你。”等挂了电话,芍药咬咬牙,看向身边的人。路钧笙微侧着脸,单手插在卡其色上衣的口袋里。
    感觉到打量自己的视线,路钧笙侧过头看着她,浅浅的笑了笑,问,“可以走了吗?”
    芍药抿抿唇,一只手死死攥紧行李拉杆,“对不起,路钧笙。”身边的男子顿时屏住了气息,芍药垂下长睫,在眼窝处投下薄薄的暗影,“对不起,我不能陪你去法国了,我男朋友在等我。如果你有急事需要去处理,我自己可以回去。”
    路钧笙只觉得耳边一阵轰鸣,刚才究竟有多少架飞机起飞,划出刺破天际的声音?他静静站着,光影静静移动,许久,他抬头拍拍满脸愧疚的女孩的肩膀,干涩的嗓子里发出两个字,“等我。”过了一会,他折回来,拉着她就走。
    手腕被紧紧箍着,很痛,但芍药半声不吭。直到瞟见登机口,她才慌了,“路钧笙,我真不能去……”
    “我买了两张去洛临的机票,再不快点登机,就赶不上了。”
    声音哽在咽喉,重瞳里温热的液体在打转,芍药扬起脸,死死将它们逼回,让其流入心里渗入血液。直到下了飞机,她还没恢复语言功能。
    “芍药。”
    人来人往的机场大厅,路钧笙深深凝视着她,“你答应了我一个月的,对不对。我们,签了一个协议,钱我已经全部打到你卡上了。”他声音缓缓的,醇厚的,像是大提琴的悲怆音符缓缓流过心田。
    她知道自己不会再履行那个协议了,是他察觉了到吗?面对他热切期盼的脸,芍药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恩。”她心中打定主意,要找到纪念送到他身边。
    “我先送你去市。”芍药点点头,与他一起走出机场大门。
    “芍药。”
    听到熟悉的声音,芍药愣了片刻,才循着声源望去,第一次,她看到阿四温和的脸上布满强烈的愤怒和恨意。
    “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了我过去找你吗?”
    阿四快步走过来,视线在路钧笙身上转了一圈,“你竟为了别人向我撒谎?”
    痛心而不可置信的声音,饱含的悲切和失望沉沉的压得芍药透不过气来,她拉住阿四的胳膊,“这真的只是一份工作。”
    “我们回去再说。”阿四提过芍药的行李箱,再瞥了路钧笙一眼,目光里的仇恨燃起燎原的火花,他拉着芍药就要走。
    “阿四。”芍药被拖出几步,按住他扣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急忙道:“我有话要和他说,等等。”
    “和他那样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见面,想到这里,芍药只觉得心口一阵阵抽搐的痛,汹涌到要将她整个人淹没,“阿四,我心口痛,我心口痛……”芍药声音里充满了痛苦,眸中氤氲水汽。阿四这次却没理会,没理智的拉着她往前走。一只削瘦但有力度的手攥住他,阻止他的动作。
    “放开她。”路钧笙语气森寒阴冷,“没听到她说不舒服吗?”
    阿四回首,果然,芍药额角硕大的汗珠大颗大颗掉落。他忙将她半揽在怀里,语气里透着小心翼翼,“好了好了。”顿了顿,他咬牙道:“我答应你,你们聊聊,就一会。”
    透明的玻璃旁,单薄的秋阳将两道身影拉长。
    “芍药,你没事吧?”
    “我故意的。”芍药吐舌笑了笑,脸上还有些青白。在玻璃上画了半个圈,她挣扎着要说出那句被千斤锁链镣铐的话,“路钧笙,我们以后……”。
    忽然,路钧笙伸出手,一把将她抱住,抱得紧紧的,芍药感觉身上骨头都被勒得痛了。
    “我明天在家里等你,你今晚好好休息。”路钧笙捂住她的嘴,阻止了她脱口而出的话。寒凉的手指,冰冻了芍药身体各个机能,“我等你来,会一直等你。”然后,他逃似的疾步走开。
    芍药站在原地。路钧笙步伐有些不稳,那道单薄的身影印入芍药眼底,一刀一刀刻进她的心扉。
    经过那个叫阿四的男子身边时,路钧笙听到他迸发出强烈恨意的声音。
    “你们总有一天会得到报应的。八年前,你们利用催眠术非法将人拘留,总有一天,我要将你们送上法庭。”
    他抬起头,第一次认真睨着自己的对手,五年前,他几乎未见人影就败得一塌图地,他败给了时间,败给命运赐给的青梅竹马。如今,他败给了——自己!
    “不要去做自己办不到的事,你最应该做的事,是好好与她携手一生。”路钧笙说完,朝等着自己的轿车走去。纪念,我永远失去了站在你身边的机会,那能不能留给我最后一点时光,在我余生里缅怀?
    到了阿四订的宾馆时,薄薄的阳光都被云层收回,寒气笼罩蔓延。芍药想了想,拿起手机拨了路钧笙的号码,可却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冰冷回答。
    “芍药,你好好休息一会,我们今晚就走。”阿四从外面买来些食物,换了鞋走进房间。
    “好。”她随口应道。
    一遍一遍的关机提示,即使心中泄气,手指还是不停按着那组数字。
    “芍药。”见她还在窗户边神色焦虑不停打电话,阿四沉下音调,“整理好东西,我们现在就走,我送你回家。”
    “不。”话,脱口而出。看着阿四忽的受伤的情态,芍药禁了声,死死咬着下唇。
    PS:抱歉。今天只有七千的更。因为考试今天出成绩,下午前一直心神不宁写不出东西。明天再补上了,亲爱的们,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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