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将门娇妻

第94章


为报仇还需要考虑什么好处?!”
“你们那边遇到了狗官,我们这边昆州刺史、折冲都尉却都没乱来,报仇报你自己的仇去,拉我兄弟作甚?!”肖阳话刚说完就想起折冲都尉那伙人去年底才出了小乱子,赶紧一把拉住兹莫补救道,“你评评理,这边自从我来后有谁抢过民女?有谁提高税赋?有谁作践过任何人?”
“确实没有,人与人、官与官是有区别。”兹莫很实在的说了公道话,肖阳确实是自己见过的最好的朝廷官员,言行中都流露出一种真挚的情感——他想要让蛮汉和平共处,想要让所有人安居乐业。
包括他的妻子也是个好的,常见她很耐心的教人织布绣花,教人如何用甘蔗熬糖、榨糖,这样的夫妻对部落有益,能当作是朋友。
然而,白水河县令却没法像肖阳说的那样对同根同源相邻部落人的仇恨置之不理,所谓“不维护一户,全家支保不住,不维护家支,一片被抢光”,身为卢鹿头人他也有自己的立场。
稍作安抚后他随即便派了人去帮忙救火,至于下一步怎样做,肖阳沉声说了一个词“居尼蒙格”,即召开部落联合御敌的会议,多方商讨最终达成一致决定。
等送了两位求助者去休息、用餐,白水河县令扭头看向肖阳,无可奈何的说:“你快回去,最近别再过来了,这事儿你不能再掺和。”
既然已经说到了起兵反朝廷一事,原应当直接将这位果毅都尉扣下当人质的,他却没法过自己心里这一关,才喝了同心酒转身便翻脸这做法太卑劣,传扬出去就没法做人了,兼任德古的他必须是公正而严明的。
“等我把话说完便走。他们是受了委屈想要报仇,你也责无旁贷。可在大闹之前先得弄清楚这仇人究竟是谁?”肖阳指着对面山头沉声道,“是那两个管辖他们的脑子进水的官儿,不是整个朝廷,也和我们昆州、昆岭没任何关系!为了兄弟意气要不问青红皂白的一竿子全打了么?”
白水河县令摆摆手,皱眉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矛盾长期以来就存在。”
“于是,打算要连我一起杀么?要把我们那边刚刚建起来的盐井作坊、酿酒作坊,你们这边的织布机、榨糖作坊都烧了么?我家娘子昨日还在和你小孙子说要给他做兽头糖吃,你舍得马上去毁了他的满心期待?”肖阳在一连串反问后正色道,“让治下民众吃好穿暖才是最重要的,一旦战乱必定是满目疮痍。”
对方立刻反问道:“那就能心安理得看着别人受罪?”
“除了拎刀帮忙过去砍难道就没别的办法让恶人得报应?”肖阳无语摇头,颇有些郁闷的说,“按大齐律,那都尉根本就不能娶治下百姓之女,枉法娶妻妾更是要以奸论加二等!至于不准过火把节,这也是无稽之谈,没人有这种权利。这种官逼民反的事情告上去,蒙州刺史必须为他们做主,判杖一百、徒一年都是轻的。”
“他会为我们做主?”白水河知县不由冷笑,“听说那逼死阿依莫的都尉是皇亲国戚。”
“你知道我带来参加射箭比赛的那个白面书生是什么人么?”肖阳一拍脑门,无语凝噎。真正的皇亲藏着掖着,一个小妃嫔的娘家人反倒耀武扬威。
“他?难道也是皇亲不成?”白水河县令见肖阳神色不豫顿时有些忐忑。
那年轻人仿佛是个好为人师的,闲得无聊时曾叫这边的孩子过河跟他习字,却没人愿意学只调皮的去玩,据说还把他的毛笔、纸墨弄得一团乱。
“那是襄阳大长公主的儿子,皇帝的亲外孙。另外一个骑马的是襄武郡王之子,”肖阳苦笑道,“我原不想说的——其实我们三个都是皇亲,我是永安王外孙,甚至包括我的妻子,她也是县主的女儿。”
在白水河县令的惊诧注目中,肖阳直言道:“朝廷也知道此地偏僻而各种关系复杂,久缺良官,甚至有人贪得无厌惯于侵渔不奉国法,所以才派了我们来此。在居尼蒙格时,你可选择建议大家上告,若汉官以权势压人可报出我们的名号,我愿做中人调解甚至可帮忙越级直接向今上递奏章。然而,若你选择与他们同仇敌忾对抗朝廷,我手上的刀也不介意沾血。”
说到最后,肖三郎挺直了腰杆神色肃穆而凛然,他不愿看到百姓颠沛流离,却也不怯打仗,若非得谁拳头硬谁说了算,那他必然是最有话语权的。
“你就不怕我直接把你扣了?!”恍惚间,白水河县令竟有了一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面对此问,肖阳却抿唇一笑,不曾正面回答。
在他劝说卢鹿县令的同时,在白水河对岸的驻地里,婉如正在用榨好的糖水用小火熬煮,并用鸡蛋清兑了凉水一勺勺洒在糖液翻滚处,而后小心翼翼的滤走蛋液带出的泡沫杂质,得了清澈而洁白的糖液。
而后,她取了糖液注入小老虎、小狮子、猎鹰等可爱模型中,待糖液渐渐变冷凝固,将其从抹了油的模具中倒出,便得到了一堆可爱的“享糖”。
还没等糖果完全冷却就有几只小手嗖嗖伸入了偌大的青瓷盘中,开始争抢自己心仪的兽形糖,婉如看向那几个卢鹿小孩,笑着连声说道:“还很烫呢,别急呀!慢慢吃,不够我再给你们做就是。”
说完她又微微蹙眉看向窗外,都已经是下午了,也不知夫君几时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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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肖阳才不担心自己被扣呢,因为他老婆扣了你好几个乖孙儿啊!
历史上的“西南夷”可划分为三大族系:氐羌(藏缅语族先民)、百越(壮侗语族先民)和百濮(南亚语系孟高棉语族先民)三个族群。火把节是西南文化区中属氐羌系统的藏缅语族彝语支民族的民俗文化传统。
PS:兽形享糖,这是明代的书《天工开物》里写的,不是穿越者的小发明唷。
话说,亲爱的勤劳的爱留言的读者们,乃们都到哪里去了?上一章好冷情,破了留言的历史最低记录啊,墨鱼好桑心,嘤嘤,求撒花求动力。
82、为了信仰
婉如正翘首盼着夫君,忽有肖阳的贴身僮仆传了话来,说他已经从卢鹿部落过桥回了驻地,只是还需往昆岭折冲都尉府去一趟,立时骑马走了,晚上归家时间不定。
得知夫君也算是平安回来,婉如这才派了人送那几个小孩回寨子,送走小客人后她转身去了寝室坐在窗前想要看看农书,却又总觉得自己有些心神不定。
今日肖阳一大早邀请了小客人过来吃糖,又要求妻子想法笼络他们,不等自己回家不能放人走,那时婉如就隐约察觉出了点端倪。
又见这会儿他快马加鞭去找自己顶头上司,不用多想都能猜到一准是山那边有了什么变故。
正当婉如暗暗思量此事,却见贴身婢女宝珠端了一小盅红枣银耳羹来,伺候着用完之后她却没马上离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婉如对这个两辈子都忠心耿耿的婢女向来很是和气,见她有话想说便直接笑问道:“怎么,是之前问你的事情有了眉目?”
“还,还没有。”宝珠赶紧摇头,一脸羞窘模样。
作为陪嫁侍女的她和银珠她们年纪和主子相仿,这次到西南边陲来出发前婉如就打发了已满十八岁又不愿远行吃苦的银珠嫁人,为拉拢她获取张氏那边的各种消息,这嫁的人还相当不错。
而宝珠则是自愿跟来想要再伺候娘子一阵子,然后可在随行人员中嫁个体面仆人,婉如许了她自行挑选,只要对方无妻又乐意就成。
今日有此一问就是以为她已经相中了什么人想要主子出门拴婚。
哪知,再三询问后宝珠却喏喏回答:“不是这个……听说,听说要打仗了?”
“嗯?”婉如顿时一愣,佯装镇定道,“为何这么问?是别处听来了什么?”她语调虽平和,心里却有些烦躁——还没真出事,谣言就已经满天飞了?若真是如此,那绝对是自己这当家主母没尽到应有的责任。
“唔,有少许人在传,许是要打仗了?”宝珠没好脸直接回答留言是有,但是真让她上心的却是肖阳的贴身护卫告诉她的话,那人对她颇有些爱慕之意,这才私下提醒最近多留神一定要无时无刻紧跟在女君身侧。
因为,一旦战火四溢女人很可能吃大亏,而女主子身边却绝对会安排足够多的护卫,紧跟着才能以防万一,此话一出她自然很是紧张——三郎君的贴身护卫说要打仗那理应是事实。
婉如没问她此话出自谁之口,只问道:“大家议论了些什么?”
宝珠喏喏道:“就看到那边燃火有些担心,这里和西北不一样,也没有个城墙。只有一道桥,万一,万一那边的人要过来……”虽说她没真的见有什么风吹草动,可三郎君急匆匆赶去那县城却又让人不由心生忐忑之感。
“万一情形不好把桥砍了便是,有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他们还能游过来不成?”婉如轻描淡写的一笑,“至于上下山的便道那更无须担心,山路狭窄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不怕歹人冲击。”
说罢,这话题就暂告一段落,婉如随意翻着书消磨时间,早早用过晚餐后见霞光漫天景色正好,她便让宝珠抱上古琴,肖棠等婢女带了熏香、软垫等物随自己出去走走。
几人在驻地漫步没走多远就到了屋旁的一道山涧边,潺潺溪水从山顶泉眼溢出渐渐汇聚为一道清流,碧水在青山间起伏荡漾又被工匠人为分作了几道灌溉小溪,穿绕过田地再汇入白水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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