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关系

第19章


  她像失去知觉似的一动不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将手圈在他的腰上,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她的手紧紧的掐着他的腰际,她的指甲嵌进他的皮肤里,他“嘶”地吸了一口气,不过很快,他觉察到她的异样,因为他真切的感受到,她手上的温度如同烧红的烙铁似的有些发烫。
  他捉住她的手,另一只手掀开被子,看到她脸色苍白,嘴唇干裂,脸颊上有一种奇异的嫣红,像擦了胭脂。
  他探了一下她的头,发现她有点发烧,他将她抱起来坐在床上,然后用被子紧紧的裹住她说:“怎么发烧了也不啃一声?” 
  她像老僧坐定似的坐在那里,零乱的头发横七竖八的披在她肩上,整个神情看起来慵懒而无助。他看她不说话,有点着急,说:“走,去医院。”
  他抱起她就往门外走,刚走到门口才发现她没有穿衣服,这才放下她,想去衣柜里找衣服,她却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他站在那里,疑惑的望着她,她披着的冷气被掉在地上,暴露出她光洁的一/丝/不/挂的身体,像一具完美的玉/像,他吞了吞口水,她已然抱着他的脖子,将唇凑了上来,按在他的上面,他感受到她干裂的唇瓣粗燥而的热烈的熨在他的嘴巴上面,仿佛要熨平他心里的不安,她的另外一只手已经移到下面解着他的皮带,他又气又急,粗暴的按住她不安分的手,从唇缝中挤出一句话说:“你是不是不要命了?”
  她并没有听进去,反而更有一种急切,只听到“咻”地一声,他的皮带已经被她抽了出来,她一边吻他一边说:“求你,要我;求你。”那声音如同破了一般,沙哑而低沉。
  沉睡了两天,安静了一天,这是庄心宇出事之后,他第一次听见她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地方传过来的回音,带着一种恍惚的苍凉,他心里忽然一沉,像被人无端的重击了似的,闷疼中夹着一丝难过,更多的则是她对自己不爱惜的气愤。
  她渴求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那样自暴自弃的绝望,他忽然忍无可忍,以暴发的力度用被子将她裹紧,然后扔在床上,骑在她身上,冷着脸说:“你如果真的爱他,就请你看在他尸骨未寒的份上,不要干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如果不爱他,那就请你收起你那副悲伤绝望的样子再来找我,单纯的各取所需的性/爱我可以接受,但是,你带着对别的男人的追思缅怀跟我干这个事,对不起,恕不奉陪。”
  他真的是被她气到了,从她身上下来,坐在床边上抽烟,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这么重的话,看到她那个样子,没办法不发脾气,病成这样子,要做这个事情,本来就荒唐,令人愤怒的是,他没办法接受自己充当的角色,他不是她的泄/欲工具,不能每次都有求必应,他也是个有灵魂有思想有感知的人好吧?
  烟刚刚抽到一半,无意中看她的时候,发现她拥着被子抖得厉害,他赶紧掐灭烟,探她的额头,额上有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心下一惊,想必是打摆子,他从衣柜里找了件衣服给她套上,然后抱着她去了医院。
  医院进行了常规检查之后,开了药水打点滴,护士小姐刚刚拿出针头,她吓得一抖,木然的望着江承浩,低声说:“我可不可以不打针?”
  江承浩看到她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忽然有点想笑,一向淡定的顾凉凉居然怕打针。
  他坐在床边上,哄她:“打针不疼的,像蚂蚁咬一下而已,很快很快就好了。”
  “我不想打针。”她坚持道。
  “那我帮你打好不好?”
  “那有用吗?”
  “当然没用了,所以还是要你自己打才有用。”他给她掖了掖床边的被子,说:“诶,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想听吗?”
  顾凉凉淡定的望着他,对他所谓的秘密有点持观望态度,淡淡的说:“什么秘密?”
  江承浩看了一眼护士,然后说:“当然只能跟你一个人说,不然还叫什么秘密?”他将她抱起来,附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她听了之后骤然面红耳赤,想抬起手臂来打他,却听到护士说:“诶诶,别动,放平来,扬得太高等会儿该要回血了。”
  她这才注意到,她手背上已然插上针头,护士小姐正在针头处贴胶布。
  她怔了一下,江承浩用心良口的松了一口气,说:“是不是不疼?”
  她敛下眸子,心口忽然一暖,原来,真的一点都不疼。
  其实所谓的疼,不过是存在自己的臆想中,当你真正的忽略掉,放开了,迟早都会过去。
  打完点滴,在医院里睡了一觉,身上已经没那么难受了,烧也退了下来,江承浩本来想直接送她回去,可她坚持要在外面转一圈,江承浩挪不过,就带她到附近的花园里散步。
  仲夏的天气,到了傍晚,仍旧是热不可抑,好在太阳落了下去,有丝丝的凉风吹过来,也并不算太难受,不过是几天没出来,恍惚中觉得有一种洞中一日,世上千年的隔世之感。
  蹒跚学路的小孩跟在年轻的妈妈后面追赶着,发出稚气好听的笑声,喁喁私语的情侣沿着细窄的石子路相拥而行,还有宽宽的操场上随着音乐翩翩起舞的老人们,无不惬意而幸福的生活着,一切仍旧是那样美好。
  她冰凉而平静的心上仿佛不小心落入一颗石子,激起了涟漪,不管曾经遇到过什么,就像刚刚的那一针,忽略掉,迟早都会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就不更新了,将这一章彻底的修改了一翻,有什么意见疑问神马的,亲可以提出来哦,求收藏求评论!
☆、讳疾忌医(加了几个小段落)
  顾凉凉的病情去得快,没想到会再反复发作,来势汹汹,江承浩彼时正在西区的网吧里跟网管调查之前匿名发贴的事情,才刚刚有点眉目,接到顾凉凉的电话,他紧赶慢赶的回到家里,就看见顾凉凉正爬在马桶上吐得上气不接下气。他立刻上前拍着她的背,问:“怎么了?”一边说一边探她的头,居然又烧起来。
  顾凉凉摇了摇头,说:“大概凉胃了。”
  “去医院!”他不容分说,从挂衣架上取了件薄外套披在她身上。
  她抬起头来,黑亮的眸子望着他,说:“我不想去,累得很!”
  “你讳疾忌医?”他歪着头仔细观察她的神情。
  她顿了顿,说:“算是吧!”
  “你怕什么?”
  “我怕什么?”她机械的重复一遍,去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江承浩的心莫名的一沉,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天一寸一寸的灰下来,窗外起了风,阳台上一人来高的散尾葵随风拍打着叶子,哗哗作响,轻纱似的窗帘像云一样翻滚来翻滚去。
  江承浩望着窗外阴晴不定的天空,说:“要下雨了。”
  她扭过头去,阳台上挂着她的白色镂空的连身裙子,被风吹得东摇西摆的,仿佛一桢随时要飞走的纸人。
  她怔怔的看着发呆,江承浩伏下/身子,低声问:“饿了吗?我去弄点吃的。”
  没等她应,他起身去了厨房,不过十分钟的样子,他将一份意大利面端到她面前,说:“几天没吃饭了,来,吃点东西。”
  她其实一点味口都没有,不过回转头来,看到他殷殷的望着她,心口一暖,慢慢的坐起来,他给她掖好被子,另外拿了一张废弃的报纸垫在被子上,他双手擎着餐盘举在她面前,像个虔诚的基督徒,她抬眼看他,清亮的眸子里有几分感激,她说:“我自己来吧!”
  江承浩勾起嘴角笑,说:“没关系,你只负责吃就好了。”
  其实一点都不好笑,顾凉凉却咧开嘴角扯着一丝牵强的笑,因为实在没有精力跟他客气,只好就着他的手,拿着筷子夹着面吃,一根一根的喂到嘴里去,大约才吃了两口,她忽然推开餐盘,跳下床直奔洗手间,洗手间里听到她呕吐的声音,江承浩放下餐盘,跑到洗手间里去看她,她仍旧是蹲在马桶边上,呕得近乎肝肠寸断,他有点纳闷,意大利面其实是他最拿手的,很多朋友都说做得很正宗,不过看她吐得那样辛苦,不免有点怀疑,忙说:“很难吃?”
  顾凉凉说:“有血!”
  江承浩怔了一下,不大明白,不过是在意大面利面浇了一层蕃茄汁而已。他想了一下,明白了,大约是有红色恐惧症。
  他抽了纸巾给她擦嘴,笑着说:“那不是血,是蕃茄酱,不要紧张。”
  顾凉凉半信半疑的望着他,“哦”了一声。
  他将她弄到床上去,又去煮了稀饭,一口一口的喂给她吃,因为烫,所以吃得相当慢,他忽然想起那次,也是因为吃稀饭,她烫得几乎要跳脚,把小小的舌尖伸到他面前,让他看是不是烫伤了,好像还是昨天的事情,只是没想到这中间,竟然已经发生了那样多的事情。
  之后的几天,顾凉凉因着病,再加上情绪不大好跟学校请了假,连期末考试之后的事也一概没有参与,其实也可以理解为,她不过是想逃避那样凄厉的现场,不用看,她都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江承浩倒是忙了起来,具体在忙什么,她也并不问他,只是每天回来的较晚,回来之后,像个家庭主夫似的,忙着做饭,他知道她味口不好,每日换着花样,今日是西餐,明日是中餐,十八般厨艺仿佛都露了一遍,可是眼见她仍旧日复一日的瘦了下去,有时候站在窗台边上,看她抱着胳膊看黄昏的余晖,那金色的晕打在她身上,深暗的逆光背影像贴在天边上的一副剪贴画,那背影实在是美不盛收,只是瘦得令人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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