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之绝代商女

《六十三》休妻书


    
    陈晟祥看见了槿安,朝她走来。╔ ╗
    走到跟前,看见她**着脚,冷峻的脸就黑了下来,厉声骂道,“猪脑子嘛!果然是个草包!刚下完雨,地上那么冰凉,你是想存心气死我吗!”
    边骂边一手揽过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抱起,对于其他人的眼光他竟毫不避讳。
    槿安有些难为情,毕竟她现在身份特殊,被堇平看见了对他不好,槿安就挣扎着要下来,“快把我放下来!放我下来!”
    陈晟祥语气薄凉,“想都别想!乖乖别动!否则我就把你扔到臭水沟里去!”
    槿安继续挣扎,“我宁可去臭水沟也不要待在你怀里。”
    陈晟祥嘴角一勾,“是吗,那昨天是谁非要钻进我的怀里,嘴里还一个劲的说抱紧我抱紧我……”
    “你——”槿安瞪着陈晟祥,这个家伙,人家哪有那样嘛。
    果然,这一幕还是被初堇平看见了,堇平手里拎着一个药包,显然,他刚刚从莫志谦那里回来。
    他眼底里冒出火来,恨不得立刻将陈晟祥撕成碎片,大步走过来,指着陈晟祥的脑门说,“放下她!别以为你有枪我就会怕你,她是我的妻子,你这样公然挑衅我是可以告你的!”
    槿安心里咯噔一声,后悔极了,要是自己当时穿上鞋子不就没有这么多事情了么,真是笨,最是特殊关头特殊状况还越是层出不穷。
    “堇平,你误会了,我是因为出来的急没穿鞋,陈先生是怕我着凉了,所以才……”
    堇平并不听她的解释,甚至看都没有看槿安一眼,他只恶狠狠的瞪着陈晟祥,又重复了一遍,“如果你再不放下她,我就会真的告你!”
    “啧啧!”陈晟祥邪魅一笑,脸上满是痞子做派,“到底是从南方回来的人,见识就是广博,还知道法律!不过,陈某奉劝一句初先生,别跟我谈王法!一来,我本身就是王法!二来,呵呵,若是你真的把此事惊动法官,那就是自掘坟墓!到时候恐怕犯法的不是我,而是你!”
    初堇平不服,大喊道,“少吓唬我!我哪里犯过法?”
    陈晟祥鼻头一哼,笑道,“亏你还读了那么多圣贤书!我说初堇平,我本来还敬重你是个知识分子,如今看来,你也不过就是个书呆子,于国家想必半点用处也没,难道你就不读民国新法的吗?我问你,槿安是几岁被卖到你家!有没有为初家干活!暂且不说养童工这种罪,就说你拿她当冲喜妻子,明确违背了新法规定,规定上写得清清楚楚,凡是封建前配的小妻,一旦女方达到十六岁,只要女方想要重拾自由,男方必须履行职责!”
    啊!初堇平眼睛瞪得老大,他从来不知道民国新法上还有这些!
    槿安也惊讶,心想,“按理说我对新法已经研究的够彻底了,怎么就没看见还有这一条呢?”继而又转念一想,“或许是自己平时太过关注经济这一块了,没有多加注意到婚姻法吧。╔ ╗”
    显然,堇平被陈晟祥的言论怔住了。
    他没有再要求陈晟祥放下槿安。
    倒是槿安一直要求他把自己放下来,可是陈晟祥的脾气谁能挡得住,越是不要他越拧巴,非要把你征服了不可。
    对于槿安的挣扎,他一律无视。
    反而抱得更紧了,径直就向屋里走去。
    把她放在床上,陈氏看见陈晟祥进来了,很是开心,笑着关上门就出去了。
    槿安内心里非常感激,没有哪个娘能做到这样。
    陈晟祥看着床上的槿安,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倒了杯白开水,有些生气,“以后若是敢在下雨天跑到外面去,看我怎么收拾你!”
    槿安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要你管。”
    陈晟祥眉头一蹙,捏着她的小脸,“不用我管用谁管?反正你的那个挂牌丈夫呀,已经被我彻底激怒了,你呀,跟他是绝对不可能的了。╔ ╗”
    槿安哭笑不得,“你干嘛要激怒他啊?你知道我夹在中间有多为难吗?”
    “就是要让你为难,最好愤怒,然后忍无可忍,这样我就能够见缝插针啦挖墙脚啦什么的了。”他像个痞子一样帅气的笑。
    槿安真是拿他没办法,故意收回脸上的笑意,说道,“你知不知道挖墙脚这个词是很无赖很没有道德的?”
    陈晟祥眉毛一挑,星目轻抬,鼻子里发出鄙夷的笑,“别跟哥谈道德,哥早就戒了。”
    槿安被他逗趣的语气逗乐了,忍不住咯咯笑起来,继而又认真问道,“哎陈先生,你说的那个……”
    话还没说完,只见某人脸上多了几条黑色杠杠,狠狠的瞪着槿安说,“你刚刚叫我什么?陈先生?初小姐,我看你是越来越想挨揍了吧?王先生李先生这样大众的称谓也能用来称呼我吗?”
    槿安一愣,“那该怎么称呼?难不成叫你陈猪头?”
    陈晟祥忽的一个俯身靠近槿安的脸,他浑身的男人气息在她的身边弥漫开来,令她无所适从,心跳一下子就加快了好几倍,脸颊上浮起两抹嫣红。
    他直直的盯着她的眸子,嘴角勾起一个邪笑,“给你两个选择,一种是去掉陈字,直接叫先生,另一种则是,叫我祥。”
    槿安咬着下唇笑。
    某人继续说着,“我可以帮你参考一下,前一个比较文雅,这样你跟别人介绍的时候就可以说‘这是我先生’,哈哈,后一个呢,比较亲昵,祥,光是念一念就觉得挺好。”
    “哈哈!”槿安再也憋不住了,笑出声来,“自恋狂!什么先生、祥的,我都不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先生那是叫丈夫的,祥,让别人听见了多暧昧不清。哼,两个我都不叫。”
    某人眉头一挑,靠的更近了,槿安几乎能感受到他唇上的温热。╔ ╗
    他说,“我有说过你可以选择的吗?”
    槿安无奈,只好退一步,说,“叫你猪头不可以吗?”她的脸已经是两颗红苹果了,别过脸去尴尬的说,“从某种意义上说,猪头也是很暧昧的。”
    陈晟祥的心里乐开了花,要知道,她可是从很早以前就开始叫他猪头了,这就说明……
    嘿嘿,陈晟祥幸福的想着。
    过了一会儿,他坏坏笑道,“不行,猪头呢还是得叫,那是昵称,前面说的那两个你还得选择。”
    嘎嘎——
    槿安彻底败给他了,“好吧,那我就叫你祥吧。”
    说完,陈晟祥脸上的笑都快要溢出来了,歪着头像是在等待什么,等了一会儿见槿安没反应,剑眉紧蹙,说道,“叫一声,我听听。”
    “啊……”槿安尴尬,“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有了想法就要实践啊,你知道的,我是很实用主义的。”
    槿安无语,这家伙什么都能跟一大堆道理联合起来,让你无法反驳。
    槿安理了理气息,咽了下口水,慢吞吞的叫了一声,“x……i……ang,祥……”
    “嗯。”他万般宠溺的答应着,继而说道,“草包叫我有什么事啊?”
    槿安听后小嘴嘟起,粉拳锤着他的胸膛,“不公平!凭什么你就可以叫我草包!你才是草包呢,我这么能干才不是草包!”
    陈晟祥暧昧的一个甩手,轻刮了下槿安的笔尖,眉眼俱笑,“傻瓜,草包也是昵称。”
    槿安听了这才安稳下来,心里念道,“这还差不多。╔ ╗”
    她很享受这一刻,虽然心里有对堇平的深深歉意,但更多的是一种自由解放的轻松,是的,陈晟祥总是能给她这种安逸的安全感。
    “你说的那个新法真的有吗?你不会真去告他的对吗?”槿安忽然问道。
    “怎么?你担心他?”陈晟祥吃醋道。
    “不是,我是担心娘,娘就堇平一个儿子,若是堇平出了什么事,娘肯定受不了打击。”槿安解释道。
    陈晟祥笑道,“你放心吧,新法上根本就没有那一条,我是故意吓唬他的,”
    “啊?”槿安愣住,随即轻声一笑,“坏死了你……”
    “那有啥!要是他真把我逼急了,我就上书,让司法部的人加上这一条,到时候不就有了嘛!”这家伙说的一本正经。
    “坏!真坏!”槿安嘴上骂道,心里却一点都不气,她明白,他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她。
    陈晟祥看向槿安的眼神又温柔了几分,修长的双手也开始不安分起来,呼吸声变得有些急促了,槿安有些不安,他不会是想在这里……
    想起上一次,就已经够尴尬的了。
    槿安试图将他推开,可是某人就像头死猪似的,怎么也推不动。
    “你乖乖别动……”他还有理了。
    槿安偏不,“不可以啦,这里不可以的。”
    陈晟祥猛的一抬头,眼里露着邪笑,“草包的意思是,如果此时此刻不是在这里,那就可以喽?”
    “我……”槿安哑然,貌似她刚刚说的就是那个意思。
    “那好吧,这次就暂且绕过你,下一次,我坚决不会待在初家了,憋屈,下一次就把你抱到外面去。╔ ╗”那家伙一板一眼的说。
    然后将身子贴在槿安身上,双手紧紧地抱着槿安的腰,两个人贴合的密不透分,他磁性的声音在槿安耳边响起,“真想现在就吃了你。”
    槿安听后,脸颊烫的像个火炉,本就已经够尴尬了,他贴合的部位却也一个劲的蛊惑着自己,仿佛激起了每一寸肌肤里的所有不安分分子。
    她喜欢这种感觉。
    累了这么多天,终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了。就这样由着他抱着,槿安又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槿安睁开眼,发现身上的他已经不在了,心里一阵紧,慌忙坐起来,刚要开门出去,忽然听到隔壁房间传出争吵的声音。
    陈晟祥和初堇平在隔壁。
    “你能给她什么?”是堇平质问的声音。
    “只要是她想要的,就没有我给不了的。”陈晟祥认真的说道。
    “哦?是吗,陈大守使?以我所知,你好像是直接受制于督办吧,其实说下来,你也不过是带着几千号人的军队,有什么了不起,再风光也不过是替别人卖命,你就敢保证将来督办不会发动战争,争夺政权,而你又能保证你不会上战场,战场上子弹大炮可不长眼,你就敢保证你能活着回来?你若是死了,留下槿安一个,你就忍心?”
    堇平的这番话真真厉害,直直戳到陈晟祥的痛处。
    晟祥没有说话,他在沉思,作为军人,如果真的发生了战争,他肯定是第一个冲在前头,他真的不能保证没有危险,若真是那样,槿安一个人孤孤单单,岂不是对她很不公平?
    他从未想过这一点。
    想到此,心情就糟透到了极点。
    他不允许她有任何意外。
    他脸色凝重,径直朝外面走去,在跨过门槛的时候,说了一句,“她醒来的时候记得让她喝药,还有,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找到解决的办法!”
    然后,外面就没有了声响。
    槿安靠在门楣上,心情也杂乱起来,此时此刻,她好想追出去,对他说,“我不在乎,不在乎将来孤单不孤单,只要现在是好的,我就知足了。”
    可是一想到旁边还站着堇平,她就什么都做不了了,她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是该把事情好好解决一下的时候了。
    正要开门出去,忽然在门缝中看见堇平从上衣兜里掏出一张小纸片,盯着看了好久,然后拿起桌上的火柴盒,抽了一根将它点燃,放到了烟灰缸里,转身就出去了。
    槿安很好奇,等他刚走,她就飞速走过去,拿起桌上的茶水就朝着那张正在燃烧的纸条浇了上去,纸条烧了一半,前面写了些什么已经看不清了,后面的几个字却把槿安怔住了。
    上面赫然写着:除非你答应回家休妻。
    槿安一时半会还没反应过来,忽听得外面传来了脚步声,眼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可她就是挪不开步子,不知道该逃向哪里,就这样,堇平的脸出现在了门口。
    而槿安,就那样呆若木鸡一样握着手里的纸条。
    堇平慌忙上前,夺过纸条,撕碎了扔进水盆里,他忙着向槿安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槿安挣脱他的手,面无表情,“堇平,我们从小就一起生活,虽然你后来去了南方,可是我一直还是把你当做亲人看待,我不生气你会有想要休妻的想法,我生气的是,你怎么能隐瞒我?”
    堇平再次抓住槿安的胳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没有要隐瞒你。”
    “那你为什么回来?你回来的目的不就是想要休妻吗?”槿安问道。
    堇平答不上来。
    槿安不想待在这间屋子里了,她想出去透透气,刚迈出一步,就被堇平大声喊住,“你很开心吧?这正是你想看到的对吗?这张纸条给了你最好的借口!”
    槿安心痛,回头看他,“堇平,你说什么……”
    初堇平眼睛嗜血的红,他一挥胳膊,甩掉了桌上的茶杯,顿时屋里一片狼藉,“我说的不对吗!你早就想离开初家了,只是在找一个借口,你怕别人说闲话所以才一直留下来,难道不是吗?”
    槿安冷静下来,面无表情的说,“随你怎么想吧。”
    “站住!”堇平厉声喊道,槿安顿住,堇平没有说话,他冷静了一会儿,开口说,“你再也不会相信我了对吗?”
    “不会,娘永远都是我的娘,你永远都是娘的儿子,所以,你永远都是我的亲人。”
    “不要说这么冠冕堂皇的话!”堇平嗓门又高了。
    槿安摇摇头,“想必这些年你从未相信过我吧,我指的不是外界他们所说的那种夫妻之间的相信,而是亲人之间的,”
    堇平摇头,他悠悠的说,“不,我相信你。”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就不该瞒着我,你我比谁都清楚,我是怎么来到的初家,我来初家的作用只是给你冲喜,如今你已经长大成人了,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我们互不亏欠。所以,休妻是很平常的事,不需要这么藏着掖着,更不需要拿它作为一个借口来伤害陈晟祥,他是无辜的。”
    “你以为我是那他当做了垫背的?”堇平痛苦的看着槿安。
    “难道不是吗?你为了要休我,为了找出我背叛你的证据,就处处跟他作对,堇平,这么多年不见,你变了。”
    堇平摇头,“我没有!就他,根本不值得我去诬陷!你敢说,今天你就当着我的面儿说清楚,你敢说你对他没有一丝感情!”、
    槿安淡淡一笑,走向堇平,我一字一句的说,“我敢!但我说的不是对他没有一丝的情感,我要说的是,我对他,是全心全意的情感!是没有掺杂任何杂质的情感!是什么都阻挡不了的情感!”
    “你——!”堇平惊讶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槿安会这么说。
    七年,真的改变了很多,他已经完全不了解她了,她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人家卖来卖去的小黄毛丫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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