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京官有钱有肉?

第54章


  他又抬手想将她挪回床里侧,孟景春却忽地睁开了眼,慢慢地眨了两下,一副没睡醒的模样。她懒懒打了个哈欠,嘴里含含糊糊地发出了声,不知在咕哝什么。
  她似乎还有些不知状况,手胡乱在他后背抓了抓,觉着有些不对,抬头一看却对上沈英的眼,醒了醒神连忙将手抽回来,咕噜一滚,滚进了床里侧,像只壁虎一样贴着墙装死。
  沈英先是缓了一口气,孟景春却已是贴着墙抢先申明道:“我不是故意的!”
  沈英看她一眼,抿了抿唇,憋了半天道:“你是不是月事来了?”
  “啊?”孟景春连忙翻个身,一眼便瞥到了床单上的点点血迹,反应过来立即拖过被子很是自欺欺人地将那血迹盖住了。她瞬时红了脸,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沈英施施然坐了起来,抚平夹领,不急不忙地系好腰右侧的带子,看着她道:“姑娘家竟对这种事一点都不上心,你说说看……”
  孟景春攥着被子嘟了嘴,不服气地回驳道:“这个日子又不是准得一天不差的!早个几天晚个几天很正常!”她揉揉肚子,这会儿才察觉到隐隐痛意来。
  沈英瞧她皱眉,便说:“不舒服便不要去衙门了。”
  孟景春很是一本正经道:“近来很忙,要去的,不然上官会给我找茬。”
  沈英心中冷笑一声,严学中他今日还想起得来?便道:“你太高估你们上官了,不过是缺一日,算不得什么事。”
  孟景春笑笑,不予置评,又扯过一毯子来裹住腰下,往床外侧挪了挪,便要去扯床头架子上挂着的裹胸布,嘴里还嘀咕着:“相爷快出去罢,我要穿衣服了。”
  然沈英挡在外侧,她手且不够长,接连伸手够了几次都没拿到。沈英微微一偏头,伸手将那裹胸布取下来,却只拿在手里也不递给她:“你今日又不出门,缠这个做什么?”
  孟景春红着脸去抢他手里的裹胸布:“不出门也得……”
  沈英偏头看了那裹胸布一眼,蹙眉道:“这东西缠多了不好罢?”
  孟景春一咬唇,伸手已是抓住了那裹胸布,口中忿忿道:“相爷管不着。”
  沈英不放手,孟景春往自己这边拖了拖,脸红得似要滴血:“相爷攥着它做什么,快还给我!”
  沈英看了看她这模样,散发都从领口垂进去了,她也不嫌痒。他鬼使神差地伸过手去,长指穿过她发间,指腹轻贴她脖颈,又往上移,大拇指已是触到了她耳垂,随即食指亦搭上去,轻轻捻动,触感异常柔软,又带着微微的凉意,竟不想停手。
  孟景春脸已乍红,耳根子都发烫,喉咙口只觉干痒,手一松,那裹胸布便又全然回到了沈英手里。沈英攥着那裹胸布,竟低头轻嗅了嗅,再抬头看孟景春时,孟景春已然傻了。她红着一张脸坐着,等她回过神过来抢时,上半身却扑了个空,伏在了沈英腿上。
  沈英握住她的上臂将她扶坐起来,只淡瞥了一眼,竟顺着领口看到了那胸前白皙的浅浅沟壑。唔,里面什么也没穿,肚兜也没有么?
  他呼吸有些局促,却仍是维持着体面与雅量,也不再对她动手动脚。
  可这毛手毛脚的孟景春偏偏对此不管不顾,坐正之后便伸腿踹了他一脚,将头发都理到脑后,又不知从哪里变出一根发绳来将散发束了起来。白皙脖颈露出来,看得沈英有些口干舌燥,他忍了一忍,终是更加放肆地伸过手,搭在她前襟处,迅速挑开那夹领,伸指进去轻轻摩挲。
  孟景春浑身燥热,脸上已是烧得不能再红,呼吸亦是急促起来,却全然不知要推开他。
  沈英也不住手,反倒是凑了上去,揽过她躺下,随即翻身覆在她身上,轻嗅她颈窝耳后的淡淡青木香,这才将唇贴上去,轻□她耳垂,又去亲她的唇。她唇瓣软软凉凉,让人不肯罢休。
  孟景春感觉到覆在她胸上的那只手,热烫得像是要烧死她。她只哑了嗓子般地闷哼了一声,心跳得奇快,指尖麻麻,小腹一股暖流往下,呼吸急促。
  沈英不知何时解开了她中衣右侧系带,另一只手已是探了进去,停在她腰腹间,平滑的小腹触感又柔又凉,大掌覆上去,抬眼问她:“暖和吗?会不会觉着好些?”他知她每回来月事,不管严不严重,小腹都得疼上一整天,也不知这样她会不会觉得舒服些。
  孟景春却不答,她此时却略是难过,抬起一只手,那宽袖已是落下来,露出白嫩的胳膊,环住他脖子,引得沈英更是难耐。他暗吸口气,努力稳住心神,孟景春却很是不顾地伸了另一只手探进他夹领内,略有些湿热的掌心贴上了他后背。
  沈英暗喘一口气,眼底遽黑,压制下脑中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覆在她胸前的手却贪恋那绵软触感不肯离开。孟景春上身中衣已是散开,沈英将头埋下去,轻轻吻她胸前那一处,孟景春喉间一声轻哼,难受得身子似乎快要弓起来。
  沈英眼中有火,亦是轻喘了一口气,抬头看她眼睫轻颤很是难受的样子,亦猜她也是动了情。他手离了她,孟景春却反倒是缠了上来,翻了个身将其压在了身下。
  她的发又被沈英重新扯开,中衣微微敞着,那头发散落在胸前很是……
  沈英喉头滚动,闭了闭眼,努力不去看。
  孟景春将头埋到他颈窝,学着他的样子亲吻他的耳垂,脖颈,最后停在锁骨处,微抬头看他一眼,又落下去,张嘴便轻咬了一口。随即又扯开他衣襟,一路吻到他胸前,迟疑了一下,含了上去。
  她醒过神,觉得好玩似的伸手去捏了捏,笑着趴在沈英身上,喉咙里咕咕哝哝地发出声音来:“阿、阿英……”
  这丫头毛手毛脚笨呼呼的,竟然学得这样快!
  沈英浑身已是僵硬,她这般撩他还当好玩似的,可是他今日却压根动不了她!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想要平复自己,孟景春却微微嘟了嘴,伸手摸到他小腹:“唔,相爷这里竟还是硬硬的,平日里也不见相爷干活,怎么就练出肌肉来了……”
  她恶作剧般地压了压,手往下稍滑了滑。沈英眼底已是黑透,迅速伸过手去,一把抓住她手腕。
  她好奇抬眼望望他,问得竟还很无辜:“相爷做什么?”
  沈英喉结滚动地很是频繁,牙根都紧了紧,又不好意思开口直说,倏地就起了身推开她。孟景春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翻脸给吓了一跳,伸手轻扯了扯他衣角,矮着声音道:“相爷不至于罢,我开玩笑的……”她低头咕哝抱怨:“再者说,难道只许相爷放火,不许我点灯么……”
  两人互相撩拨这么一阵,外头天已大亮,沈英看一眼窗外,又看一眼被她拽得死死的衣角,心中欲壑却怎么都平复不下去,他又偏头看她一眼,已是快要被逼疯。
  引火烧身也不过就是如此了,他忍了忍,黑了张脸转过身去,低头穿好鞋子,便迅速起了身,背对着孟景春。
  孟景春嘟了嘴,她脸还是通红,低头一看自己的衣服,连忙拉好系上带子,方才真是着了魔似的,好丢人。她锁着脑袋,跟只小鸵鸟一般,低低问沈英:“相爷要去吃早饭了么?”
  沈英却头也不回,闷闷道:“天燥,去消消火。”
  
☆、【五四】大礼
  孟景春待沈英出了门,便赶紧换上干净衣物去吃早饭。
  严学中与沈时苓已是开始吃了,孟景春瞄了一眼,低着头走进去,有些底气不足地打了声招呼。沈时苓淡瞥她一眼,却笑道:“孟大人起得很早啊。”
  她这句话堵得孟景春都不知说什么好,站在一旁的牛管事很是同情地看了孟景春一眼。
  沈时苓又微偏头同牛管事道:“去看看你们大人起了没有,早饭都要冷了。”
  牛管事如释重负地舒了一口气,赶紧抬脚走了。
  孟景春低头慢慢吃粥。
  又过了好一会儿,沈英才姗姗来迟。孟景春迅速瞥了他一眼,脸陡然间又红了红,恨不得抱了碗蹲到走廊里去吃。
  沈时苓开口与沈英道:“看样子睡得挺好。”
  沈英拿过一块点心,不急不忙回她:“何以见得?”
  “脸色很好啊。”沈时苓已是吃完,有的是时间调侃人。
  沈英不理她这调侃,只瞥了一眼斜对面坐着的严学中:“严大人脸色倒不好的样子,没睡好么?”
  严学中脸上略有疲色,碍于沈时苓在,竟然连一句回沈英的话都没有。
  沈英又道:“我这么些天未回府,今早仔细一看,这宅子我都快不认得了。当真有必要搬这么多花到府中来么?如今在还大丧期,这么做不大合适。”
  一旁的严学中寡着张脸,说道:“这些花草都素净得很,若有人拿这个说事,未免太闲。”
  好一个妇唱夫随。
  沈英低头继续吃粥,沈时苓却不知从哪儿拿了封书信出来,不急不忙地拆开来,边看边道:“娘亲的字,你许久未见了罢?”
  沈英手中调羹一顿,沈时苓瞥他一眼:“可惜了,这家书不是写给你的。”
  她看着看着又道:“代悦那丫头上月行了笄礼呢,成大姑娘了。说起来你刚离家时,小丫头每日都问我阿兄去了哪里,我又懒得同她说,她便哭哭啼啼的,这样没法劝的小孩子有时候真是略烦人啊。现在倒好了,乖乖巧巧的,性子温软,出落得很是漂亮,也不知要便宜哪家的臭小子。”
  沈英心中有怅。
  他离开家时,沈代悦不过三四岁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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