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人君子:焘之夭夭

第38章


我连忙挣脱掉他的禁锢,转过身去,冷冷地望着他,道:“沐如焘,我什么时候怨过你?是你误会了吧。”
他忽视掉我的冷漠,继续道:“前些日子啊。”
我说:“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说:“就是前些日子啊。”
我说:“我不记得了。”
他说:“你当然不记得了,可我记得很清楚。”
我干干一笑,说:“谢谢你记得啊。”
他点点头,道:“不用客气。”
我汗:“可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啊?你完全没有必要公开我啊,这样会你有影响啊。而且,五年以后我们会离婚的。”
他靠近我几分,温柔地说:“没关系。”
我后退几步,道:“我有一个疑问。”
他挑了挑眉,道:“讲——”
我笑:“那个——沐如焘,我是不是长得很像你的初恋情人啊?”
☆、Chapter9:诺,你许我的经过,像潮水的涨落(05)
他继续靠近,纳闷道:“为什么这么问?”
我说:“那你为什么会偏偏挑上我?在你身边,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你为什么会挑上我?这是至今都令我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我有时候就在想,是不是你的初恋情人跟我长得一模一样,但你被你的初恋情人狠狠给抛弃了,于是,你决定找一个长得跟她很像的女人结婚。”
他直接把我逼得贴紧镜子,眉峰微蹙,道:“你想多了。”
我被他逼得无路可退,猛叹了一口气,道:“那我们离婚吧,我不想牵绊你,也请沐如焘先生你,不要牵绊我。”
他冷冷地瞟了我一眼,单手撑着镜面,将我圈在他的包围圈里。沉默良久,他冷冷嗤道:“陶夭夭,休想——这五年的时间里,你都休想和我离婚!栊”
听到他话中的冷漠,我一怒,道:“凭什么?沐如焘,凭什么?!你又不爱我,我也不爱你,你凭什么要把我拴在你身边,而且一栓就是五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你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我陶夭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我不知道沐如焘先生你到底看上我什么呢?”
话毕,我将脸别过去,不再看他。
他却突然伸出他的另一只手将我的下巴紧紧钳住,硬生生地将我埋下去的脸抬了起来,逼我注视他。他霸道地说:“看着我,陶夭夭,现在我是你的丈夫。毂”
我冷冷一笑,道:“你休想,就算我们有结婚证,我也不爱你。”我在心底暗暗地说,我爱的人,今生今世,永生永世,只有慕子辰一个。
钳住我下巴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疼得我几乎就要坠下泪来。他似乎看见了我眼里闪烁的泪花,深沉幽邃的眼迟疑了一下,便慢慢放开我,摔门而去。
见他离去,我周身的气力犹如被抽空了般,我慢慢蹲下身去,伸出双手抱住肩,无端觉得冷。
镜子里的那个美丽女子,如凝脂般雪白的下巴上则出现了几条触目惊心的於痕。
我早已做好心理准备,当我挽着秦牧丞的手走进宴会大堂的时候,我还是惊呆了。
这个灯红酒绿花天酒地的世界还真是是衣香鬓影,花影扶疏,看得人眼花缭乱。
各界的青年才俊们皆打扮得高贵绅士,三三两两成群结队地说着话,谈笑风生。那些打扮得妖娆美丽的淑女们则矜持规矩地呆在自己的那一片小小天地里,品着酒,论着世界奢侈品牌,向对方炫耀自己身上那一袭价值不菲的服装服饰。稍微有些格调的漂亮女子,则高谈阔论地说着天文、地理、史事、乐律、曲艺、杂弹……总之,皆是些上流阶层的名媛淑女,品味格调都要与一般女子不同,要尊贵高雅、矜持庄重、美丽大方,这才担当得起世家的称号,也不会辜负淑女名媛的好名头。
我慢慢走了进去,眼帘低敛。
秦牧丞那个没出息的家伙,一见到这里有这么多青年才俊,脸早就红成了猴子屁股。不一会儿,就扔下我独自去幽会俊男了。
我待了一会儿,甚是无聊,便随手从侍员手中拿了一杯红酒来喝。
品到一半时,突然有一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美丽女子急匆匆从我身旁走过,像是没见到我手中持了杯红酒似的,就这么直直撞上我。毫无意外地,我手中的红酒很不幸地倾洒到她名贵的午夜蓝晚礼服上,染上了一大片红色。她首先尖叫一声,随后瞟了我一眼,连忙拿出餐巾纸来擦拭,怒道:“你是谁?走路不长眼啊?”
我无奈地摊摊手,道:“我刚才没走路,是你在走路。”
她怒瞪了我一眼,道:“你可知,我这件礼服有多贵吗?”
我说:“我不懂。”
她鄙视地瞟了我一眼,嫌弃道:“华伦天奴的红,圣保罗的黑白,阿玛尼的普鲁士蓝,薇薇安的雪色,柏帛丽的英伦色彩,你不懂吗?”说这话时,她还瞟了一下我身上这套礼服,见是婚纱女王王薇薇出的新品,眼神微微有点变化,但还是硬着头皮继续道:“我这套晚礼服,可是阿玛尼出的午夜蓝色彩系列新品,你把我的弄脏了,我待会儿还有很重要的人要见,你说怎么办?”
我摊摊手,无奈道:“你说怎么办才好?我们一人付一半的责任吧。”
她继续鄙夷道:“我不要你赔,我只要你救场。我刚才这么忙,就是因为我有很重要的人要见,你不能让我穿这一身弄脏了的礼服去见他吧。”
我:“……”
她瞟了瞟我的礼服,说:“我们俩换礼服吧。”
我:“……”
她将我拉至另一处,道:“宴会完了,我把礼服还给你。”
我终于动容,说:“我凭什么相信你?”
她无语一会儿,道:“那你赔我。”
我想了想,能来这个地方的人非富即贵,而且,她身上的礼服看起来确实价值不菲,应该不会诳我。再说如果不是我恰好在这里喝红酒,她也不会撞上我,我杯中的红酒也不会恰好洒在她的礼服上。所以,这件事上我确实有错。把礼服暂时换给她又没什么不好,我甚至可以不用赔偿她,而且,还能救她的场。于是,我思虑再三,终于决定将礼服借她穿半晌。
她说:“我先去探探那个包间没人,你在这里等我。”
我点点头。
她刚刚走远,一个熟悉的声音便唤住我,“夭夭,你怎么在这儿?”
我停住脚步。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在这种上流场合,慕子辰,不会不来。
我转过身去,对他笑道:“子辰。”
很多年前,与慕子辰在一起时,我爱哭的时候便哭,想笑的时候便笑,生气了的时候也可以随意发脾气,只要这一切出于自然,毫不扭扭捏捏,矫揉造作,都可以。我不求深刻,只求简单。如今,我尽可能不去缅怀往事,不去思念多年前我与他的那一段寂寞了盛夏的情事,最多的,便是祭奠,祭奠我们早已死去了的爱情。虽然我们彼此都不承认。
到底是,生命中有许多事情,终究是沉重婉转至不可说。
来时的路不可以重走。
离开了便不可能回头。
后来重逢,我小心翼翼地去爱他,将他捧在手心里,怕他再次消失了,留我一人在这座寂寞枯萎了的城。因为我无比清楚地知道,在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他更爱我,不会有人。可是,纵然我是如此地小小翼翼亦步亦趋,他还是被我弄丢了。这一次,再不会像五年前那样,会在某一个下着朦胧小雨的夏,与他不期而遇。而是,此生此世,永生永世,他都被我弄丢了,消失了,令我再也找不回来当初的那个他。

我转过身去,对他笑道:“子辰。”
慕子辰还是当年那个清雅俊朗、帅气阳光的模样,五年时光带给他的,是更加地成熟、稳重、温文尔雅,有时候虽然会微微带着点邪肆,有桀骜不驯、飞扬跋扈的感觉,但更多时候,他是以一种平和、淡然、坚韧、诚实的姿态重新出现在我面前的,让我无意之间,心生欢喜。一如现在我眼前的他。
他见我这样子妆扮,眼睛一亮,道:“夭夭,我发现你最近总是在带给我惊喜。”
我牵起裙摆,轻轻转了一个圈,笑道:“怎么样?好看吗?”
他用手托起下巴,道:“其实,也不怎么样嘛……”
我听罢,皱起好看的眉头,道:“你说谎,有人说我这样子很好看呐。”
他哦了一声,好笑道:“肯定是因为那个人眼力不好,看不清楚你,所以才说你好看。”
我一怒,道:“哼,我看眼力不好的人是你吧,我可是你的女朋友啊……你这么多年来洁身自好守身如玉,不都是为了我吗?”
闻我此言,他旋即乐得哈哈大笑,笑了许久,才摇摇头道:“是,是,是……”正在此时,他身边恰好走过一个拿着一束鲜红欲滴玫瑰的侍员,他忙不跌从侍员手中取走玫瑰。长得很好看的男侍员几次欲言又止,貌似并不想把玫瑰给他,慕子辰了然一笑,递给他一大笔小费。男侍员纠结许久,最终还是屈服在他的那一大笔小费之下了。慕子辰见男侍员走远,闻闻玫瑰散发出来的郁郁清香、幽幽馝馞,深深一笑,便将其递给我。
我连忙接住他递给我的玫瑰,边接边说:“我就说嘛。其实,在这个世界上,眼力最不好的那个人,就是你了,慕子辰。”
☆、Chapter9:诺,你许我的经过,像潮水的涨落(06)
我连忙接住他递给我的玫瑰,边接边说:“我就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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