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人君子:焘之夭夭

第42章


沐如焘在我心底,俨然成了一个深藏神秘、寂寞淡然、稳妥自持的人。
☆、Chapter10:也许爱情曾来过(03)3000+
没心没肺疯玩了一整天,我和沐如焘两个人都有些累了。
回到小旅馆,我把手上的东西一扔,就很不淑女地躺到床上,全然不顾沐如焘还在身边。枕边突然重重一沉,似乎有庞然大物压了下来,我努力支开双眼,只见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沐如焘睡在了我旁边。我惊得打了一个激灵,立马来了精神,猛地从床上爬起来,睁大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他,一副可怜巴巴楚楚动人的小羊羔模样。他侧着身子背对着我,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动静,便极其慵懒地说:“你若是不愿意与我共处一室,便出去另寻一间屋子住吧。”话语中充满了倦意。
我极不耐烦地问:“你来就没找个住处么?沐如焘先生——”
他嘟哝道:“一时走得急,忘了。”
忘了栊?
我满头黑线地说:“你那么有钱,就不要来折腾剥削我了……”见他没反应,我不由叹道:“果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万恶的资本家。”
沐如焘:“……”
我极有耐心地说:“沐大公子,沐董事长,这个破烂不堪陈旧凌乱肮脏狭小的小旅馆还真不适合你这种身份的人居住。你要不要去大酒店,我帮你订一间,沐如焘先生,沐如焘先生……毂”
沐如焘:“……”
我见他不再理我,便整理了衣物,托着行李箱十分不愿意地出了门。
有了与秦牧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教训之后,我再也不愿与哪个男子相处一室了。
谁都不行。
来到柜台小姐那里,询问才知今天的房间已经没有了,全部租出去了。我叹了叹气,迫于无奈又转了附近几家旅馆客栈,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原来今年来拉萨旅游的游客特别多,如果不提前预定房间的话,就会没多的房间分配。我垂头丧气地在旅馆外面的街道上来来回回走着,一脚一个石子,一脚一个石子,十分无聊。拉萨的夜十分漂亮,天黑若墨,万家灯火明亮,如璀璨的星子般稀稀落落撒在天幕上,又似疏疏一点点银白月光从罅隙中漏出来,点缀了单调无味的苍茫夜空。但这里的夜异常寒冷,晚凉刺骨。寒风凛冽瑟瑟,时不时呼啸着扑面而来,扑得我打了好几个喷嚏。
我望着这周遭闪烁不定的温暖灯火,感到的是千里不见人烟的孤寂,是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自知的凄然,是充斥着累累伤痕茕茕于立的孤苦。
我感到很委屈,我又不欠他什么,凭什么他就可以心安理得地剥削我压迫我?凭什么他就可以在我租的房间里享受空调的温暖,而我就要在这里受冷受饿受寒受冻?凭什么?!
想到这里,我的鼻子又变得酸酸的了。
蓦然,布达拉宫最顶层的柱状银色灯光打了过来,如一道灿然的晚霞直直铺了下来,一时间流光四射,仿佛万佛出世,光辉熠熠夺目,壮丽而圣洁。
我在这灿然灯光里,一时竟觉得心如止水,湖面平静无澜。

我默默回到旅店。
我想,若是不能另寻一间屋子住的话,我一定要占有主动权,我睡床上,让沐如焘睡地上才好。
谁知回到那间古秀雅致的单人房间,沐如焘却不在床上。
我搁下行李箱。
听到浴室有淅淅沥沥的水声,我便知晓他在洗澡。
趁他洗澡的空档,我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在木质地板上给他铺了一个简陋的床。
然后我就静静地坐在檀香木椅上吃着香喷喷的酥油茶等他。
等了许久,都不见他出来。
我望着那浴室的雕花精致木门,略微感到奇怪。
这时,那木门猛地晃了晃,没有开。随后就听到沐如焘在里面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shi.t”,紧跟着木门轰地一声巨响,似是被他狠狠踢了一脚,却还是岿然不动没有打开。我猜他是被那木门反锁在里面了。我前几次用的时候就觉得不好用,幸运的是,我并没有遇到过像沐如焘那样的情况。我在外面乐了一会儿,果然,恶人有恶报,沐如焘,这就是你让我于这寒冷之夜出去挨冷挨饿的下场。
突然,我的手机震动了,是沐如焘的来电。
哼,刚才让我走的时候怎么没想起我啊,如今需要我帮忙了,才想起我来,看我不整整你。
我接起手机来,没好气地说:“喂?大半夜的有什么事啊?”
他沉住气道:“夭夭,你现在在哪里?”
我说:“拜你所赐,我在另一家旅馆里。”
他霸道地说:“你赶紧过来,帮我一个忙。”
我偷笑道:“我那里离你那挺远的,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现在在洗澡。”
沐如焘:“……”
我正想挂掉手机,沐如焘就问我:“你在洗澡,怎么没水声啊?”
我说:“我关了水行不行啊。”
啪地一声,我就挂了手机,不再理会沐如焘。
他又打了几个来电,我都不理他。
随后,我就乐呵呵地继续煮着热气腾腾的酥油茶吃,吃了许多口,终是不放心浴室里安静了好半晌的沐如焘。不禁蹑手蹑脚走到那间小浴室的雕花精致木门前,把耳朵贴在上面仔细听了听里面的动静。那木门仿若有隔音的效果,无论我怎样屏住呼吸竖起耳朵,我都听不到里面的一点点声音。我不禁犯了愁,几乎把整个身子都贴到木门上去了。
蓦地,没有任何征兆地,木门一下子就开了。
我的重心一个不稳,连带着身子向刚刚洗完了澡只披着浴巾的沐如焘扑了过去,那阵势,就像一只饿得只剩下皮包骨头的饿狼扑向纯白无邪的小羊羔。
沐如焘反应很快,立马眼疾手快地避开我。
我尖叫一声,眼见周围没有救命稻草,就疯狂胡乱抓了一把,却没想到,这一抓,荼毒苍生,遗祸万年。
撕拉——
我竟硬生生将沐如焘围在腰间的纯白浴巾给扯了下来。
我知道我错了。可,可那也不是我的错啊。
明明就是那木门的错。
我使劲地闭着双眼,惊恐得像一只红了脸的八脚章鱼死死趴在地上不敢起来,并附之惊恐的大叫声:“对不起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沐如焘先生,你别怪我,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你信我!你信我!”
上方什么动静都没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空气凝滞,我周遭的空气尤其稀薄。我的脸在这种尴尬的氛围下火辣辣地烧起来了,温度持续上升。
过了半晌,沐如焘缓缓绕过趴在木质地板上的我,若无其事地说:“看见了又怎么样?”
我一愣。
呃,什么意思?
然后他又说:“你怎么这么单纯?”
我又一愣。
呃,什么意思?
随后他便不再理我,窸窸窣窣地把衣服穿好。
我勉强把眼睛虚出一条缝,模糊中,看见沐如焘已经穿好了睡袍,才松了一口气。见沐如焘的目光咻地一下就瞥过来,我立马又把眼睛紧闭。不多时,沐如焘又慢慢踱过来,用脚很不温柔地踹了踹我的臂膀,好笑道:“你打算在地板上待到几时再起来?”
我依然紧闭双眼,红着脸道:“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沐如焘笑得云淡风轻,“哦,我知道。”
我依旧不敢睁开双眼,不知怎的,现在我特别不想见到沐如焘的脸,于是我说:“你先过去。”
沐如焘很听话地踱到不远处。
我才背对着他磨磨蹭蹭起来。
突然,他十分好笑地打趣我道:“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你陶夭夭这样的人,真是稀罕。”
我干干笑了两声,不敢转过身去。
随后,他诧异地问我:“你不是说你在洗澡吗?为什么现在跑来这里?图谋不轨,还是想以身相许?”
我忍不住道:“你看我这样子像是来以身相许的吗?”
他想了一会儿,道:“不像,不过我说不准。很多时候,女人们会变着法子来取悦自己心仪的男人。比如你这种情况,就挺像那种欲擒故纵的……”
我说:“你?”
他说:“嗯?”
我忍住太阳穴处暴起的青筋,道:“你觉得你是我心仪的男人吗?”
他说:“不是吗?”
我说:“沐如焘,你还要不要脸?我有男朋友的。”
他说:“要——”顿了一顿,他疑惑道:“可是我是你老公。”
☆、Chapter10:也许爱情曾来过(04)3000+
他说:“要——”顿了一顿,他疑惑道:“可是我是你老公。”
我:“……”
然后他又说:“这地上的被褥是你铺的?”
我点点头。
他诧异地问:“你打算今夜睡地上?栊”
我:“……”
然后他说:“你真的不打算转过身来吗?”
我终于找回一点理智,“啊?呃——对。毂”
他说:“那我先睡了,明早见。”
听见他要睡了,我立刻转过身去,却见到沐如焘双手环抱住胸,好笑地瞥着我,全无睡意。他深深的如墨瞳孔里闪烁着潋滟的熠熠波光,那灿然波光一晃一晃的,莹莹雪亮,有翩翩笑意不断从里面翻滚出来,汹涌澎湃,大浪滔天,好似能将我溺毙其中。
他这样英俊的模样,看得我的脸又红了几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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