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千金斗豪门

第161章 恶梦


    尖锐的刹车声,咆哮着的油门,刺眼的车灯,车就快撞上了!
    ……
    许温蒂倒吸了口凉气,下意识抬手,用力过猛砸到了自己的眼睛,她闷哼一声,眼睛一热流出一些泪水。片刻,没有感到预期的疼痛,她猛的睁开双眼,却见雪白的天花板,一时半会儿还不能从梦魇中挣脱,只得怔怔地望着。
    她居然做恶梦了。
    大脑恢复运作,许温蒂摸索着从床上爬起,宿醉让人头痛欲裂,她痛苦地闭上眼,双手揉了揉太阳穴,再睁开才看清周围,没有多余的装潢,床前摆放着一台电视,这显然不是在山庄里。
    猛然发觉自己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许温蒂警觉之心徒然升起,她缓缓下床,探头看向左边半掩着的门,一丝明黄的光线从内透出,细一听有哗哗的水声传出,这应该是间浴室,而且里面有人。
    许温蒂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只记得她被苏雪阳从CLUB里揪了出来,再然后……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想起昨晚,许温蒂暗下眼眸,胸中一阵憋闷,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接受许醉是凶手的事实。
    “小美人,既然站在门口了,怎么迟迟不进来?”苏雪阳捏着鼻子说话,语气中透着急切。他这一闹把许温蒂拉回现实,她抬起头往里瞧了瞧,雾气缭绕中,隐隐看见苏雪阳精壮的身躯,捂着嘴忍俊不禁。
    “我不习惯大清早看一些影响我食欲的东西。”许温蒂不忘揶揄他一番。
    “是吗?”苏雪阳从雾气中走了出来,他只在腰部围了张浴巾,古铜色的上半身曝露在外,八块腹肌完美呈现,水珠未干在肌肤上滑动。他勾住许温蒂小巧的小巴,坏笑道:“如果你肯去洗个澡,肯定比我秀色可餐。”
    闻言,许温蒂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气得打开他的手,直直冲入了浴室,反手锁了门,才背靠着门上大口喘息,又抬手闻了闻身上,顿时涨红了脸,她昨晚喝得太多了,到现在还一身的酒气!
    这对于有轻度洁癖的她,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
    还有,他干嘛说这么暧昧的话!
    苏雪阳十分有心,干净的洗澡水已放好,不过这浴缸实在太小,而她也顾不了这么多,迅速褪去衣物便跳了下去,泡在暖暖的水中,许温蒂顿感舒服,暖流在血液里行走,她的头痛减轻了许多,她便顺势靠在浴缸边缘,让脖子也浸入水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催促声,许温蒂不情愿地起身,带起的水珠形成长长的水帘,却掩不住玲珑有致的身子,温水呵护过的皮肤透着粉色的红,包括双颊。许是泡得太久,她觉得脸燥热得慌,便来到水池用冷水拍了拍脸,才有所好转。
    苏雪阳又在催,许温蒂极不耐烦准备开门,却犯难了。
    她该穿什么出去?那堆混杂着酒味和汗味的衣服,是怎么也不能穿了!
    敲门声急促,许温蒂朝着门吼了吼,“催什么!你就没别的事干了!”
    苏雪阳笑声无奈,拍了拍门,又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进去了这么久,连个声都没有,我就怕你淹死在浴缸里了!”
    听罢,一股邪火从许温蒂心里生出,她捶了捶门板,骂道:“呸呸呸!你才淹死在浴缸里!”
    许是贴着门说的,许温蒂听到苏雪阳的声音大了些,他不再笑,语气中带着诚恳,“大小姐,衣服我给你准备好了,你到底什么时候要啊?还是你想继续穿那些脏的?”
    闻言,许温蒂一滞,看着脚尖发呆,水珠从发间滑落,一滴两滴三滴……印在地砖上,很快就化开了。就好比她现在的心情,苏雪阳的细心呵护一点点撞击着她的心脏,似在瓦解表面坚硬的外壳,可惜了,她心外那些围墙比地砖还厚,他细微的小动作,根本无足轻重。
    “喂,你怎么了?”他继续说,“你真想穿那些脏的,那我把衣服退回去了啊……”
    “别别。”许温蒂紧靠着门板,缓缓道:“你把衣服放在门口,我自己拿。”
    虽然她不需要他的爱,但此刻他的关心她没理由拒绝。她是个精明的商人,不是天真的小女孩,不会因为一时之气放弃眼前利益,别人无偿的付出,她只需毫无顾忌的享受。
    许久,他没有再催,许温蒂紧紧贴着门,听到他细碎的脚步声,立即转身拿浴巾裹好身子,只把门开出一个细缝,伸出手来拿衣服,而正当她往里缩时,手腕突然被人扼住,她被吓得不轻,但还是一手扶着胸口,镇定道:“苏雪阳,别闹了!”
    “你就这么怕我?”苏雪阳把脸移到了缝隙处,疑惑道:“这不像你啊,昨晚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他脸上显着不快,越说,越把头往缝隙里挤,许温蒂怕伤着他,干脆把门大开着,自己则速速站起退到一边,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表面装作无辜可怜,心里却怒气横生。
    丫的忒得寸进尺了!不过现在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不能和他硬碰硬。大清早的,孤男寡女最怕谁一触动,就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了!
    虽然昨晚她喝醉了,但清楚的记得没和他发生什么,她不能和他有肉。体上的关系,他只能是合伙人,如果再加上那么一层,一切就复杂化了。她不想和他有什么其他牵扯,这样的男人太危险,光是听楚万庭的告诫,她就非常的清楚,不能和他更进一步。
    “昨晚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你昨晚一直叫着一个人的名字。”苏雪阳步步紧逼,他背着光,许温蒂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可以清晰的听到他的咬牙切齿。
    他是在吃醋吗?
    退到无路可退,许温蒂干脆依在洗手池边,扬起脸看着他,敷衍问道:“叫的是谁?”
    他从黑暗里走出,面上冷若冰霜,下一秒,死死箍着许温蒂的下巴,咬牙道:“我真的越来越不懂你了,以前我就觉得你是个天使,没有任何人能染指的天使,可现在……我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你是个放。荡的婊。子!”
    越说,他的力道就越大,按得许温蒂的下巴生疼,她欲抬手打开他,却被他另一只手截住,反而将她死死按在墙上,他沉着面逼近,鼻间喷洒出的热气灼烧着她的脸,帅气的面目变得狰狞,是真的发怒了。
    许温蒂莫名,瞪了他一眼,随即撇开脸再不看他。
    他发什么神经!
    “你心虚了?”他力气之大,硬把她的脸扳正对着他,恶狠狠地说:“一个潘绍南不够!你还想着耿帅言,现在好了,连欧阳的姘头都不放过,许醉!啊?他到底是有多么让你牵肠挂肚啊,才让你一整晚都叫着他的名字?你就别妄想了,他可不喜欢女人!”
    说着,他的嘴堵了上来,狠狠地厮磨着许温蒂娇嫩的唇,不像是情人间的爱抚,而是单纯的攻击,他舍不得动她一点半点,只能以如此方式作为惩罚。
    原来是因为这个!许温蒂在心底哀嚎,无奈她柔弱的身子骨怎么也不是苏雪阳的对手,只得任由他肆意的侵略。可才过了一会儿,惩罚就变了相,他的舌窜了进来,在她头晕目眩之际,一手在她身周游走,另一手将她双手交叉举过头顶死死禁锢。
    大掌炙热,经过之地都被灼得一阵疼痛与酥麻,她不是圣人,一种叫情。欲的东西,被他的指尖带起,她心里炸开了花,耳朵嗡嗡作响,再无法思考。
    理智快被掩埋,她一鼓作气猛的将他推开,却也只是徒劳,他的另一只手扔禁锢着她的双手,庆幸的是,他不再侵略。
    他远远看着她,闷不作声。
    “你冷静点。”许温蒂绷直了身子,却毫无底气。
    两人静静对峙,片刻,他勾唇一笑,猛的放开了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直至门被重重地摔上,听着他远去的脚步,许温蒂肩一塌整个人差点跨了,但还是死撑着摸到洗手池边,开大了水,拿水狠狠浇面,待所有的负面情绪褪去,她抬头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看着楚翘楚楚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心生厌恶,便一掌拍了过去,镜子碎裂,她恍惚看到楚翘对自己的嘲笑。
    不是楚翘楚楚可怜,而是她自己,许温蒂!竟然会如此懦弱!会害怕,面对苏雪阳,她竟然会有这样的情绪,不!她决不能让任何人左右自己!
    慌乱地穿上衣服,许温蒂匆匆离开了房间,出了门,她才知道自己身在一小宾馆里,厌恶爬上心头,她顿感浑身麻麻的痒犹如虫子在爬,不禁抱臂细细地抠着手臂的皮肤,而呼吸着这周围的空气,每一分每一秒于她来说都是煎熬。
    小宾馆的浴缸浴巾就像是街头廉价的妓女,什么样的人都能使用。
    一想到这里,许温蒂强忍着想要尖叫的心,猛的蹲下,将头埋于双腿间,又挠起腿部的皮肤,不一会儿,她浑身上下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红痕,其状况之惨烈。
    就算是不停的挠,许温蒂还是觉得痒,最终放弃,把头埋得更深,双手死死扯着卷曲的发,最大限度将身子蜷作一团,望着地面上的阴影,禁不住微微颤抖。
    太恶心了!实在是太恶心了!苏雪阳怎么能带她来这种地方……周管家怎么还不来,她就快受不了了!现在的她除了身上苏雪阳给的一件低廉的衣裳,就什么都没有了……从来没有,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
    而这一切,都拜苏雪阳所赐。
    昂首,许温蒂看着阴霾的天空,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可此时的她,唇已干裂发白,狼狈不堪的模样,根本没半点杀伤力。
    咬咬牙,许温蒂勉强站了起来,刚到了宾馆对面,她的保姆车到了。
    周管家从车上下来径直入了宾馆,许温蒂刚想开口叫他,却见他同苏雪阳一起出来,心中顿时一惊,一个闪身连忙躲在电杆后,他俩一同来到路边,两人在说着什么,周管家一脸的敬畏,是那种她从未见过的,就算是对楚万庭也没有的敬畏。
    寒风凛冽,许温蒂拢了拢衣领又往后缩了缩,见他们没有要过马路的意思,她才稍稍松了口气。不一会儿,周管家给苏雪阳招了辆的士,待苏雪阳走远,他又转身入了宾馆,许久又出来,却一直在宾馆门口候着,面色凝重。
    也许是她想多了,他们可能是无意撞见的。许温蒂这样安慰自己。
    她实在是太冷了,她很想回山庄,泡个暖暖的温泉,好好的睡上一觉,从昨晚到今早,她所有的遭遇就像是一场噩梦。
    思着,许温蒂向周管家走去,失去了光华的她和路人没什么区别,周管家没认出她,直至她走到了他跟前,他才满眼讶异,但始终是见惯大风大浪的高级管家,很快就恢复了神色,连忙招呼许温蒂上车。
    一路上无话,许温蒂在暖风的吹拂下沉沉睡去,可能是身心疲累,车进了山庄,她才幽幽转醒。
    车门一开,她一眼睹见楚万庭,他满面愁容,似乎很担心她。她才下来,楚万庭便搂着她连连安慰,不责备,也不追问,这让许温蒂心中一暖,差点落了泪。
    女人,都有最柔弱的时候。
    坐着电瓶车来到山庄的温泉处,女仆早就备好一切,楚万庭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慈爱道:“好好放松一下,回来就好,其他的就别想了。”
    许温蒂刚想谢他,楚梵突然从他身后出现,楚万庭一手揽过楚梵的肩,又道:“让姐姐陪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你们姊妹间也好相互倾诉。”
    闻讯,许温蒂神情一滞,旋即勉强一笑应下,楚梵从头到尾都没多说什么,像个乖顺的小猫。
    许温蒂遣散了女仆,倒了杯红酒品了一口,便斜靠在池边,比起先前的狼狈,她备感幸福,也没想搭理楚梵,可哪知她先过来搭讪,但语气不好:“你昨天去哪里了?爹地都快把整个市翻个顶朝天。”
    她提及自己不想回忆的过去,许温蒂眼一闭,并不接话。
    但这却成功勾起了楚梵的好奇心,本来她在对面,却游到了许温蒂身旁,拉了拉她的手肘,急切道:“你倒是说呀,刚才爹地不是说让你好好和我倾诉一下么?”
    许温蒂还是不理她,她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惊讶道:“难道说你遇上贼人,被他们……”
    得!她的想象力还真丰富,都可以编电视剧了!
    许温蒂不耐烦打断她,怒道:“够了!爹地只让你听我说,可没让你在这里胡搅蛮缠!”
    可就是她这么一辩解,楚梵更是深信不疑了,满眼同情地望着她,许温蒂受不了她那个样儿,心中怒火四起,转念一想,与其撇清让她误会,不如朝着她的痛脚反击回去!
    “想知道我昨天去哪里了吗?”许温蒂妖娆一笑,向她勾了勾手指。
    楚梵点头如捣蒜,连忙靠了过去,许温蒂暧昧地揽过她的肩,与她耳语,道:“耿帅言胸口的胎记很性感哦。”
    楚梵闻之变色抬手去推许温蒂,被她准确地截住,届时,许温蒂肃杀着面,警告:“我的事你最好少过问,现在楚家是个什么情势你应该很清楚,别惹得我不高兴,否则不难保我会对你做些什么,还是你想和郝姨团聚呢?”
    如此这般,楚梵再是满腔愤怒也不敢再发作,她不甘地垂下手转身又回到许温蒂对面的位置,漂亮的脸蛋儿再没有半点欢愉,她自然不是有心要惹恼许温蒂,而是她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她相处,本来就势同水火的两人,怎么可能如同姐妹互诉衷肠,就算是装,也太难。
    终于得到清净,许温蒂又闭着眼靠倒在池边,周围静得可怕,只有突突的泉水声声作响,而她一闭上眼,再没有睡意,想起那日她引楚梵来这里亲眼目睹自己母亲和大伯私通,心里稍有歉疚,这本来就是大人的事,楚梵也是无辜的。
    眯起眼,许温蒂见楚梵还正坐对面,那张脸仍紧紧地绷着,她不会掩饰心中不快,而恐怕是所有女人,听说自己的男人与别人有染,而那个有染的人就是自己姐妹,她就在眼前却不能动她分毫,是任何人也无法压下心中不满。
    而,她就算不满,也不肯离去,像是真要遵循楚万庭的话。
    见状,许温蒂心一软,嘲讽道:“你怎么这么蠢,就这么相信我,不相信自己的男人?胸口的东西,在海滩游泳就能看到,瞧你这妒妇的模样,也不怕被人瞧见笑话!”
    楚梵倒喜欢她这样嘲讽,左右听出许温蒂和耿帅言之间没什么,立即笑开了花。她比起郝丽莎来,真是要好得太多了,在楚万庭的羽翼下长大,她保有了最基本的纯真,平日也就是骄纵了点,大小姐嘛,都是这样。
    许温蒂不禁也被她感染,嘴角微微上扬,她仰头望天,只见有光束从厚重的云层中透出,她开始明白楚万庭让楚梵陪她的用意,他恐怕也是和楚梵一样,以为她遇上那什么贼人,真真可笑。
    不过,苏雪阳那样对她,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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