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根学徒成长史

    朱利安从冥想中醒来，.
    “喀拉喀拉。”骷髅牙关上下合动，脑袋一晃一晃向朱利安报告。
    “在燃灵亡灵塔召开议会投票，要所有的亡灵塔主人都去？”朱利安沉吟道，“柯尔克**师又在打什么主意？”
    骷髅一动不动看着他，仿佛只是一具标本。
    “难道说他终于按耐不住，准备动手了？”朱利安心中一阵着急，“不行，我一定要阻止他！”
    正在这时，书房一角那面差不多有半堵墙那么大的魔法镜闪了起来。
    察觉到魔法波动，朱利安第一时间转过头，就看到魔法镜表面散发着紫莹莹的光。
    他飘到魔法镜面前，开启魔法通道接通和对方的连接。
    这种颜色的通话请求，只有亡灵**师才能做到，不出意外的话，对方多半是几位亡灵塔主人中的一个。
    紫光褪尽，魔法镜中显现出的人影正是他的熟人奥鲁特**师。
    “大师。”朱利安恭敬地向他行了个礼，这位古老的**师是朱利安老师的朋友，是一位注重魔法研究，态度偏向中立温和的亡灵**师。
    “朱利安，你有没有接到柯尔克大师发来的邀请？”奥鲁特开门见山问。
    “接到了。”朱利安回答道，“奥鲁特大师，您准备去参加吗？”
    “不能不去啊。”奥鲁特有些懊恼道，“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去，我的魔法装备打造才进行到一半，中途放下，谁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可如果不去，万一真的决定开战了，就意味着我自己放弃了属于我的那部分军队的控制权。换了是你，你愿意出了军队却交给其他亡灵**师指挥吗？”
    “当然不愿意。”朱利安毫不犹豫地回答。
    一个亡灵法师所能召唤的不死军队是有数量限制的，还要消耗庞大的魔力。按照亡灵塔议会的协议，就算亡灵塔的主人不参加议会投票表决，一旦对西部大陆开战，他还是必须要派出军队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他所派出的军队指挥权将不再属于他，这一点是任何一个亡灵**师都不能忍受的。
    不是自己的军队，怎么会珍惜。谁都不愿意自己花了无数精力魔力召唤出来的军队，被其他亡灵**师作为炮灰牺牲掉，这么做不等于是自己削弱自己的实力吗？
    “大师，您也赞成发动总攻吗？”朱利安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
    奥鲁特大师看了他一眼，惨白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我的孩子，我知道你不愿意战争爆发，这一点你瞒不过我的，所以你不用试探我。”
    朱利安有些尴尬，他羞涩地笑了笑：“什么都瞒不过您。”
    “你才转化成亡灵法师没多久，所以身上还残留着人类的感情，这个我能理解，最初的我也是一样的。”奥鲁特叹了口气，有些缅怀过去。“只是时间久了，一切都会淡的。对我来说，是否发动亡灵总攻意义不大，我所需要的不过是一个能安安静静做研究的地方。我想在我们之间，能理解我的大概只有你，其他几个，他们可不像我这么好说话。”
    “如果亡灵塔的主人都像您一样，亡灵战争也许就不会爆发了。”朱利安由衷地感叹道。
    “这你就错了，即使所有的亡灵塔的主人都像你我，亡灵战争最后一样也会爆发。只不过发动者不会是我们，而是一直以大陆主宰自称的人类。”奥鲁特冷笑一声，对于朱利安的感叹很是不屑。“如果一直以来占据优势的是联盟军，我们早就像亡灵大战爆发前的精灵、矮人、兽人一样，不知道被人类驱逐到哪里去了。人类最擅长做的事，就是给自己寻找各种各样的大义，来掩饰自己的野心和侵略性。”
    “这么说，您也赞成发动总攻？”朱利安顿时慌了，如果连奥鲁特大师都赞成的话，那他还能想什么办法来阻止呢？
    “无所谓赞不赞同。”奥鲁特淡淡地道，“倒是你，在其他亡灵塔主人的面前可千万不能流露出偏向联盟军的态度。”
    朱利安的脸色越发难看起来，这来自于奥鲁特的警告还算温和，换做是其他亡灵塔的主人，绝对不会像他这么温和。
    “是的，大师，我会注意的。”他低声道。
    “我可以告诉你，一直以来，遗忘之都就是柯尔克他们的心头大患，就算他们不发动对西部大陆的总攻，但对于遗忘之都，他们势在必得。”
    “为什么？就因为遗忘之都是阻挡亡灵大军西进的第一防线吗？”朱利安急切的问，他可没忘记，艾维此刻正在遗忘之都，一旦议会决定不惜一切代价要攻破遗忘之都，就算是他也救不了艾维。
    “不，是因为其他原因。”奥鲁特摇摇头，“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对于亡灵塔的主人来说，早晚都是会知道的。第一任深绿亡灵塔的主人，是一位极优秀的炼金师，据说，他差一点就研制出了亡灵病毒的解药。只不过在解药完成之前，他就已经死于神罚。他死后，他的研究报告也随之消失了。柯尔克曾经是他的学徒，因此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据柯尔克说，那份即将完成的解药配方中，有一种最主要的材料只生长在遗忘之都。为了防止亡灵病毒的解药被研制出来，历代亡灵塔的主人都把攻破遗忘之都作为首要目标。”
    “那种材料是什么？”朱利安激动地问，如果奥鲁特**师不是站在魔法镜的另一头，而是站在他面前，没准他就冲上去抓着他不放了。
    “不知道，柯尔克说，他的老师在提起这种材料的时候，只留下了几句谜题一般的诗句。不过这两千年来，他一直没有中断过对遗忘之都周边环境的观察，他猜测，这种材料多半就是遗忘之都特有的植物——维多西亚。”
    “维多西亚，那个只在雨季生长发芽开花的植物？”
    “是的。”
    “可是，据我所知，遗忘之都的居民一直都拿它作为主要食物，如果它真的是亡灵病毒的解药，恐怕早就被人发现了吧！”
    “你的疑问也正是我们的疑问，如果真的确定了那种植物就是维多西亚，我们早就不惜一切代价攻破遗忘之都，而不是只在雨季时发动进攻，不让他们顺利采集完所有的维多西亚。”
    “原来这个才是亡灵大军总在雨季发动进攻的真相吗！”朱利安又是一惊，如果不是因为他是亡灵塔的主人，恐怕怎么也不可能知道这样的秘密。
    “好了，朱利安，作为从小看着你长大的长辈，我给你一个忠告。就算你现在同情联盟军，等到了燃尽亡灵塔也不能表现出来。记住，是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你这样的学者型的亡灵**师是阿夫路克斯的最爱，一旦被柯尔克发现你表露对西方大陆有丝毫的同情，他都会毫不犹豫把你抓起来作为进献给阿夫路克斯的祭品的。”
    “多谢您的教诲，我会谨慎行事的，绝对不会让柯尔克**师发现我与他的立场不同。不过您也不必太担忧，我虽然是个学者型的亡灵法师，可也不是柯尔克**师想抓就能抓得到的。”朱利安先是感谢了奥鲁特的好意，然后略带傲气道。
    他多少还是有些自信的，他加上“亡者骸骨”，柯尔克想要从他手里占到便宜恐怕得付出极大的代价才行。
    “年轻人有锐气是好的，但不能自满。一个柯尔克不行，那再加上桃娜露和诺斯特呢？他们三个虽然时不时发生些纷争，但在面对西部大陆时的态度却是出奇的一致。你只要在他们面前流露出一点点对西部大陆的同情，他们三个立刻就会联手，到那个时候，哪怕是我，也帮不了你。”
    朱利安脸色一变，恭恭敬敬地向奥鲁特行了个礼：“多谢您的提醒，我会注意控制好自己的，绝对不会让他们察觉出任何不对。”
    “你明白就好。”奥鲁特欣慰地点点头，“你们这一脉都是聪明的孩子，该怎么做，想来也不用我教。只要不在对西部大陆的态度这方面出什么问题，就算你和其他亡灵塔的主人翻脸，我也不会让你在柯尔克他们面前吃亏的。”
    “多谢您的关爱，尊敬的大师。”朱利安真心诚意的感谢道。
    说起奥鲁特**师和朱利安的关系，那得追诉到奥鲁特还是魔法学徒的时候。他是朱利安祖上的一个远方亲戚，在还没有发现他具有魔法天赋之前就一直住在朱利安家，作为玩伴和朱利安当时的祖先一起长大。后来他的魔法天赋展露，和朱利安的祖先一起被法师塔的魔导师收为弟子，一直以来，他进行魔法研究的所有资金都是由朱利安的家族提供的。
    亡灵大战爆发后，奥鲁特**师为了更好的进行研究选择成为亡灵法师，和他曾经的亲密好友也就是朱利安的祖先发生分歧后独自一人离开了法师塔。
    多年后，奥鲁特从遥远的东部大陆重返西部大陆回到被战火肆虐后的家乡，才发现从小生长的地方已经成为焦土。他动用了很多关系，终于找到了朱利安祖上的后裔，将他们安置在更安全的大后方。
    至此之后，朱利安的祖上一直都和奥鲁特**师保持着不为人知的联系。就连绮丽和她的老师，其实也是奥鲁特安插在法师塔的奸细。他们的任务，除了源源不断送回情报外，另一个就是照顾好从小在法师塔长大的朱利安。
    当然了，关于奥鲁特**师的事，朱利安很小的时候就从祖先遗留下来的各种文件中知道了。至于绮丽的事，则是他在亡灵塔苏醒后，才从“亡者骸骨”那里知道的。
    没有后裔的奥鲁特对他的关爱不言而喻，他一直以来都把朱利安的家族看做是自己的后裔。朱利安能在还是高级魔法师的时候就得到“亡者骸骨”这么强大的魔杖的认同，一大半也是因为他的帮助才做到的。为了能让先天不足的朱利安多活几年，奥鲁塔可以说是费尽了心血。
    所以对于奥鲁特，朱利安对他的尊敬绝不下从小教导自己知识的老师和独自养育自己长大的母亲。
    “走吧，我的小朱利安。柯尔特对军队的控制权异常看重，在这一点上，他一点都不像一个亡灵法师。别迟到了，免得他又有各种借口，企图从你的手中抢夺你对军队的控制权。虽然我不会让他得逞，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时候的柯尔特格外惹人讨厌和难缠。”
    “是的，大师，我这就启程前往燃尽亡灵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