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看天下,怜君泪

第66章


  “若谦,我怕是再也离不开你了。”习惯了有他在身边陪着,习惯了自己还没说他就知道自己说什么的默契,喜欢他身上那种安定的力量。
  他笑得温柔,柔情款款地凝视着她,“既然离不开了,就留在我身边一辈子吧。”
  “好。”这一刻她那种漂浮的不真实感才真正的落地,终于恢复了以往的笑颜。
  楚若谦坐在床头将她安置在自己的怀里,听她将宫里发生的一切一点点讲出来。他终于明白了她的不安和无措来自哪里。自己迷惑了很久的迷云也终于拨开,一直就觉得女皇待清儿有些说不明白的亲昵和信任,粮草事件、朝堂事件、成亲亲临,太女的信任,如此种种原来都是因为清儿是皇女,血脉相连。
  也难怪她理不清,自己恨了十几年却又不忍心真的将其逼入绝境的人原来同自己真的没有关系,自己孤独了十几年原来父亲还在世,大悲大喜之间无论多坚强的人也会乱了分寸。
  他轻轻有节奏地拍着她的背,一直微笑着听着。左沐清闭着眼睛躺在他小腹间,发现自己能够平淡的将曾经让自己兵荒马乱的事情的始末一一道来,没有什么要瞒着他。直到她提到带他进宫敬茶的事情,楚若谦脸上浮上了两团红云,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却正好被她睁开的视线交结在一起。
  左沐清笑着拉低他的头,含住他的唇好好地品尝了一番才满意地将人放开。楚若谦羞怒地将人合到身下,拿手去掐她的脖子,“说,今后有什么打算?”
  左沐清看着那含羞的娇人摸样,忍不住将他的脖子拉下,额头相抵,鼻尖相触,呼吸彼此的呼吸,暧昧升级。两人眼中迸出同样的火花,左沐清一翻身将人合到自己身下,吻上那个散发着诱人光泽的芳唇。
  楚若谦被吻的脑袋渐渐不清楚,恍惚间觉得自己刚才问了什么问题,可是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并没有给自己多少思考的时间,他恍惚看到她迷蒙了的双眼,好吧,那些事情等会儿再问。
  还好为了给新婚的两人一个安静的空间,许月塘的这个小院一直没有别人守着,暗部的成员也撤了。所以压抑不住的呻吟声飘出窗外只红了天上的半轮月,洒下了迷蒙的月光。
  第63章 面见“公爹”
  烛光跳跃,房间里还充斥着情事过后的暧昧味道。左沐清垂着眼看着侧伏在自己身侧的若谦,黑色的长发将他衬出一种近似玉雕琢出般的温润,他嘴角挂着微笑睡得很实。星星点点青紫淤痕提醒着自己方才有多么的激烈,而他一直微笑着承载着自己满腹的不安和无措,肯定累坏了。她怜惜地在他额头落下一个吻,怀里美满的感觉让自己空虚的人生变得完满。
  左沐清伸出食指描绘着他好看的眉,心底满足而幸福,世间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你,让我如此充满感激。
  她睡不着,满脑袋的东西在里面横冲直撞,需要好好理出个头绪。小心翼翼地帮他掖好被角,随便披了件单衣,走下床开窗。已是深夜,月光迷迷蒙蒙地洒下来,在她伸出去的手上镀上了了一层不真实感,就像她的人生、未来,飘渺而不真实。
  左沐清一个纵身坐上了窗台,将头架在曲起的右腿上,望着夜色发呆。她竟然是自己的“母皇”!难怪能那么大限度的容忍自己的放肆,难怪那么信任自己在朝堂上安插自己的人。她不否认她喜欢这种信任。其实,怕是自己都骗不了自己,知道她是那么在乎自己的时候自己心底的感动。一直认为自己从没拥有过“母爱”那种东西,却原来一直被它包围着,被远远的牵挂着。
  左沐清走神走得厉害,直到被身后的人双臂环紧,柔柔的声音传来:“还在想你的身世?”
  左沐清回过头看他,若谦只披了一件月白袍子,柔韧的腰肢被一条素色的腰带松松地系住,脖颈和胸前的细嫩肌肤被月光润上了莹润的光泽,泛着诱人的味道。左沐清咽咽口水,笑着掩好他的衣襟,将人拉到身前来抱紧,“累坏了吧,怎么醒了?”
  楚若谦脸上浮出羞意,瞪了她一眼,却与她环在自己腰间的手十指相扣,“知道你睡不着,想跟你好好聊一聊。”
  良久之后,左沐清垂着头,低声道:“若谦,你知道吗?爹爹说她很爱我。”语气中带着潮湿的味道。
  若谦微笑,“那你怎么打算?”
  “我不知道,可是我居然心底不排斥。”左沐清将脸埋在他的小腹,从未有过的消沉让若谦心疼。
  “你在害怕吗?”害怕这些都会演变成一种利用?还是害怕这只不过是一场梦,当自己当真之时消失得无影踪?越接近她便会越发现她深埋心底的不安,突然间的拥有就怕突然间的失去。
  左沐清抬头望了他片刻,诚实地点头,“是啊,我怕我会沉溺在那种关爱中,失去后便会不习惯。可是,她是真的在乎我吗?”
  “其实你早就信了,不是吗?”若谦的声音带着笃定。
  左沐清沉默了片刻,“是啊,栖凤山庄对我奇怪的态度、粮草押运权利的交予、朝堂插人过分的信任,我早该想到了才对。可是我一直觉得母女情分这种东西于我无缘的。”
  抚平她皱紧的眉头,若谦温柔地道:“怎么会呢,她是真的很爱你,很爱你的父亲。她自爱上你父亲之后便再也没有过其他男人。你别把自己逼得太紧,给自己一些时间。”“凤佑”女皇的事情倒是不难查,只不过一直不知让女皇钟情的人是清儿的父亲。
  左沐清定定的看着她,好吧,他那无比笃定的眼神说服了自己,娇艳的唇勾起一抹笑意,将若谦一把抱起,在他额头烙下一个吻,柔声道:“好,只要有你陪着,我总会想明白的。时候不早了,我们去休息吧。”
  若谦环上她的脖子,望着她笑得温柔而乖顺,被蹂躏成鲜红色的唇轻启:“好。”
  两人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在契云和墨涵的服侍下很快地收拾完毕。
  快出门之时,若谦越发地感觉自己很紧张,握着左沐清的手也有些沁出些汗,“清儿!”
  左沐清似读懂了他的不安,安抚地拍拍他的手背,道:“爹爹人很好,很和善,也很喜欢你。不要紧张,再说有我呢。”
  是啊,还有她呢,怕什么?楚若谦想到这挺了挺胸膛,很快又有些泄气,为什么自己要有一种丑女婿见公爹的忐忑啊?
  就在楚若谦心有千千结的忐忑中,左沐清已经一路举着令牌将人拖到了“流水小筑”。方进院子便高声喊道:“爹爹,清儿带若谦来看您了。”
  蓝溪正在屋里插花,听到女儿的声音欣喜地放下手中的花起身向外迎去。才绕过屏风便已经看到了并肩而立的一对璧人。女儿身旁的男子头上挽着一个极其简单的发髻,只用一根白玉簪挽住,显示已为人夫。漂亮的脸上那双眸子如星子般明亮。一袭暗竹叶纹的白衫,纤细的腰肢被湖蓝色的镶玉腰带束住,更显得温润而柔美。
  女儿仍旧是一身曳地的红衫,腰间玫色的腰带系着碧色的玉佩。玉佩?!她不是一般都收在怀里?如今现于人前,是……他激动地上前握住女儿的手,语带哽咽:“你是接受了,是不是?”
  左沐清有些尴尬,摩挲着玉佩上面的刻着的“清”字,又不甘心就此承认,看到身旁的若谦,赶紧将他拉过来,“爹爹,这便是孩儿的夫婿楚若谦。”
  蓝溪知她是死鸭子嘴硬也不揭穿她,但她已经开始认可了,不是吗?不能逼得她太紧,想到这他笑着拉过若谦的手,道:“早就听说谦儿仙姿玉貌,今日看来果真是名不虚传。”
  “凤后过誉了,若谦不敢当。”若谦本就心中忐忑,听到他开口夸自己的话,更加有些手足无措,只得强自镇定地笑笑。
  蓝溪了然地笑着拍拍他的手道:“谦儿不必这般拘谨,即已嫁给了清儿便是我的孩子,跟着清儿让你受苦了。”
  “没有,没有。清儿没有让我受苦,能跟着她是若谦的幸福。”他侧脸看向身旁的女子,眼睛里的柔情和依恋一览无遗。
  蓝溪看着两人之间的情意绵绵,眼睛有些湿润,贴身伺候的赵公公看着主子激动也跟着开心,步上前去,轻声道:“凤后,咱们该请皇女和皇夫进屋里闲话,外面冷。”
  蓝溪破涕为笑 ,略带歉意地道:“你瞧我,看到他们二人便只顾着开心,倒把我的好女婿丢在门外,赶紧进屋,我们进屋聊。”
  若谦瞬间红了脸,垂首道:“谢凤后!”左沐清看着爹爹含笑的脸,拉住若谦的手,故作生气地道:“还叫凤后?”
  若谦俏丽的脸颊更加红得剔透,偷偷瞪了她一眼,低声唤道:“爹爹!”
  “哎,好孩子。在爹爹这里不用拘谨,随着清儿就好。”蓝溪笑着拉过他的手,拉进屋里。左沐清笑着跟进去,对爹爹身旁的赵公公低声吩咐道:“公公,劳烦您去准备两杯茶。”
  赵公公也低声笑道:“早就给皇女备下了。”
  进了内堂,左沐清拉过若谦并肩在蓝溪身前缓缓跪下,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接过赵公公递来的茶,眼带湿润地举到蓝溪面前,说道:“女儿不孝,害爹爹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蓝溪接过茶,泪也盈满了眼眶,“爹爹哪里受什么苦,受苦的都是你。”
  若谦被他们之间的父女之情感动了,他恭恭敬敬地将差举到蓝溪面前,说道:“爹爹请喝茶!”
  蓝溪欣慰地接过喝了一口,笑道:“谦儿,我就把清儿交给你了,她若是欺负你,你尽管来找爹爹,爹爹帮你收拾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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