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冯的天眼传奇

第26章


我说:“并没有规定要捐香油才可以吃,快来吧!我请你吃!” 
    “不好意思。”他仍是很惭愧的样子。 
    “别傻!”我笑道:“来到佛寺拜佛,都是与佛有缘,大家就像兄弟姐妹,你为什么难为情呢?快来吧!请跟我来,我们一起吃面。” 
    我拉着他的手,一同到餐厅,我亲自到大厨房去盛面,胖胖的丁太太,笑口常开,人缘极佳,是公认的“名誉头厨”,一听我要面给越南青年,她立刻就装了一大碗给我,还笑说:“请她多吃一点呀!” 
    我陪越南青年坐下,一起吃面,平时我会很多人说笑,这一天我只是和他一个人谈话,因为我心中很同情他。 
    “你是越南华侨,”我说:“你是漂还难民,你起先以为来到加拿大就有好日子过,怎知来到,又失业,又没有钱,*救济过活,又举目无亲,精神痛苦,是么?” 
    他吃着面,眼泪就流淌了下来,不住点头。 
    “师父!”他问我:“你叫什么法号?你怎么全都知道我的事?” 
    “我不是师父!”我说:“我是个居士,我名叫培德,你贵姓名呢?” 
    他说他姓L,然后又问我:“你有这么大神通,刚才救了我,怎么你说不是师父?” 
    他的意思是说我为什么不是比丘,广东话尊称法师为师父。 
    “我不是出家人,也没有什么神通。” 
    他茫然地凝视着我,我从他的瞳孔内看见他所经历过的劫难,炮火、饥饿、生离死别,家破人亡,失业、贫穷、痛苦……一闪一闪,一幕一幕都出现了,他已经濒临精神崩溃的边缘,实际上,我还看见他在医院的情形。 
    我为他的不幸遭遇感到难过,我自愧无力,无法帮助他,我多么希望我能帮助他重建精神健康和解决他的生活困难!这是一个善良而不幸的青年人,在越战中出生,在越战中挣扎,漂流在茫茫大海,如今又漂泊在这寒冷的异乡!加拿大的失业情况是那么地严重,连加拿大的技术人才都找不到工作做,何况是一个失学的异国青年?假如我不是还会写文章从港台两地赚一点稿费,我自己恐怕也会同样沦落在这冰雪之国呢,我真不知道该怎样去帮助他。 
    我陪他吃面,我尽量地安慰他,并且向他开释,希望他乐观振作起来,希望他别再著相而着魔,我一边说,他一边听又淌泪,又要强为欢笑、点头,无限感激地望着我,他的眼中含者热泪,抹了又再流。 
    “我来到加拿大,”他哭泣着,强笑着,对我说:“还是头一次听见人的声音!” 
    丁妈妈在一旁听着,也眼睛湿湿的,她去又装了两盘子素面来,还额外添些东茹等素菜,交给我,“你送给他拿回家吃吧!” 
    我不记得我花了几小时的恳切谈话去安慰这位不幸的越南青年,当我送他出寺门之时,所有的人早都走光了,工作人员正在打扫,我和他握别,他紧紧地用力握我的手,不肯放开。 
    “师父!”他眼中又出现泪水:“我来加拿大,是第一次听到人的声音!” 
    “快别这样说。”我说:“你以后别再想不开了,像你上次的寻短见,更不应该,你心里有痛苦,就到佛恩寺来,我们谈谈,也许有人会为你找到工做,我们这里人多,大家都会留意的。” 
    “多谢你!”他的泪水流下面颊。 
    “勇敢地活下去!”我说:“不要悲伤,不要灰心!佛菩萨会保佑你的!请再来吧!” 
    “好的,”他说:“我会再来,再见,师父。” 
    他还是称我为师父,他甚至不知道我姓什么。我目送他走下石极消失在街角,我但愿我能立即为他找到一份工。 
    我以后再也没有见过他,因为太忙碌后来我很少再到佛恩寺去了,不过我仍怀念这为命苦的青年。曾问过佛恩寺的佛友们,有没有见过他来过? 
    有人这样说:“来过一次,一来到就要找那个年轻的师父,我们带他去见法师,他又失望地说不是这个师父,我们不知道他是要找你,他很失望地走了,以后他就没有再来了。” 
    可怜的青年,我为他难过,也自感有些惭愧,我并未能提供任何实质的助力给他,我唯有在我的祷文中也为他祝祷,祈祷佛菩萨保佑他渐渐否极泰来罢。 
    我在佛恩寺的短暂阶段内,故事不少,有欢笑,也有眼泪,这位越南难民青年的故事,是使我历久难忘的经历之一,因为不是一件普通的事件,我但愿美加的佛教界日渐壮大成长,早日开始实施佛法的社会救济工作罢!有那么多的人来拜佛,为什么我们不组织起来开展慈悲济助的工作呢? 
    当然,因素很多,我只好祷望菩萨庇佑,使因缘早日成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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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九八六年十月,突然来了一对夫妇,男的大约四十多岁,太太三十多岁,我开门,看见他俩瘦成那样子,赫了一跳,尤其是那位先生,面貌上罩着一层黑气,双眼睛含着阴阴深深的神情,更叫我瞧着心惊。穿着西装如此整洁,形态如此彬彬有礼,显出有高等教育的背景。 
    他自己介绍,说是从美国驾车一天来的,专诚来拜访我。看他俩一脸憔悴疲倦的样子,无疑是长途驾车所致。本来我最不欢迎没有预约的不速之客,可是对于这一对风尘仆仆的诚心远客,我不好不请他们进房内。 
    这位Z先生坐下之后,我发现他的谈吐非常文雅,显然出身自一个相当高级的门第,他的太太非常温婉贤淑,这一对夫妇可真是一对碧人,可惜却瘦得很。 
    谈话的开始,总不外是由来客申敬仰慕之意。我和他俩寒暄一阵就厌倦了那些客套,我就问他们的来意是要问什么? 
    “你有天眼,应该一看就知道啦!”Z先生笑道:“人家说来不需开口,您就能讲出来一切答案了。” 
    “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我笑。 
    “为我们看一看吧!”他说:“你看得出我是干哪一行的?我来意是什么?说嘛!” 
    “好!我看见你周围有几百部电脑,你是电脑专家,我想你不远千里来见我,并不是来谈八字学的。”我说:“你是一个很孝顺的人,您关心老太太的病,您是为了太太的病来见我的,您老太太已经瘫痪多年了,而腿早就不能动了,幸而有一个人常常照料她,这个人很健壮,和您的关系也是很深的,是姨妈吗?” 
    “瘫痪的老太太,我相信还是有机会治好的,”我说:“虽然您已经为她老人家聘延过不少中西名医都没治好她,我仍然认为她有希望!” 
    “您能治?” 
    我说:“我说的是,观音菩萨才有能力治好她!您能不能接送她来我家一趟?来了,我们大家一同拜求观音菩萨加被于她。我见着了老太太,当而也比较看得真确一些。我或者可以尽力去编写一份适当的营养单子,交给你们去照料她。” 
    “那太好了!”Z先生和太太都非常欢喜。 
    我留他俩共餐,我做的白水煮青菜,是佛教圈朋友都知道的,也都是最怕吃的,我一说请他们吃饭,就大家都个赫跑了,我以我的拿手名菜“白开水烫白菜”招待Z氏夫妇,我知道他们难以下咽,怎料他俩吃得很香,我就趁此劝他们戒除肉食,跟我吃这样的谈泊素菜。 
    “你知道吗?”我指着Z先生的心脏:“你一向吃肉太多,形成了这个心脏绞痛之症!老太太也是吃肉太多,也不吃一点素食的以致得病。” 
    他承认一向是无肉不饱的。“没有肉就吃不下饭,”他说:“的确吃得太多肉了,我母亲是不爱吃素食的,您都说得对。” 
    他俩的饭量都很少,他说是帝君叫他少吃饭多吃肉,我知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说穿他那个所谓“帝君”的事,暂时我只可以劝他戒肉减荤。 
    他俩在餐桌边上不断称赞我母亲:“伯母怎么这样健康的?瞧伯母健步入飞、红光满面,没有半龙钟老太,是怎么修来的?” 
    “我没有什么修,”我母亲笑到:“只不过是长吃素罢了,从前我年轻的时候是很爱吃鸡吃肉,就很多病痛,后来听我孩子话,拜佛吃长素。身体就好了,你的妈妈假使也肯吃长素,也拜佛,身体一定也会好起来的。” 
    “叫我母亲吃素就难了。”Z先生说:“她吃不惯苦。” 
    “这就是了,”我说:“你们这些有钱人家,天天吃山珍海味和什么燕窝鱼翅补品的,都补出病来了。像我们贫穷人家,以吃长素为生活,身体就健康多了,你要劝劝伯母改为吃长素才好,你们下次来,我会开出详细的每日营养表给您母亲,您照着去她吃,她一定会好转的。” 
    “我们会尽力去做”Z先生说:“吃素是好的,这个我相信。” 
    饭后我对他俩谈佛理及简介,从佛说阿弥陀经开始,谈及阿含经,一直讲到法华经,又加插一些我们太空科学与核物理学的见解,予以印证,Z先生很听得进,他拿出笔记本来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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