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慧眼法眼的追寻

第28章


但是,只要他立心慈悲,行善,持念观音菩萨,那么,菩萨一定会医治好他的病的,菩萨一定会替他消除孽障的,至于我所教给他的疗方,只不过是凡人的疗方,最要紧的是要仰赖观音菩萨的无比伟大的超越宇宙的大能力。
    至于他的一百美元,我已用于购特效药,寄赠一位被医生宣布为无望的流血不止的青年病人,此刻当我执笔写此篇之时,这位在台北的不幸青年,正在生死边缘挣扎之中,我收到他的朋友来信及电话向我求救,我正在向观音菩萨祈祷,盼望佛力加被这位才二十岁的青年血友症危急病人。
    有人争相要向我学天眼通,他们以为有了天眼通是快乐的,他们可知道有了慧眼法眼与天眼,所看见的人世间与多元宇宙之间的多少悲惨事象?多少因果?多少业报?多少孽障?多少痛苦?而修行人恨无神通去一一救苦度厄,佛子内心有多么悲伤痛苦?
 谁来拭干我的悲泪
    作曲对于我来说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我没有音乐天才,这已经是被几位音乐家下了定评的了。我没有学过音乐,我起先根本不会看五线谱,我连节拍都弄不清楚,然而我仍然一心一意地要写作音乐,尤其是非要创作佛教的艺术歌曲,无疑这是拉牛上树似地困难。
    当年的心灵创伤,记忆犹新,我记得我少年时代,怎样被拒旁听交响乐团,又怎样被拒于示范乐队大门之外,我更忘不了在温哥华大风雪之夜,被大指挥家斥为毫无天才毫无希望,我踏着没胫的深雪,流着泪走向寄居的归途。
    踏雪哭着回家的经验我已经写过,被拒于两大乐队门外,则未写过。
    记得早年我才十五岁,已经是古典音乐迷,别的同龄少年崇拜电影明星与歌星,我可不然,我崇拜的是贝多芬、巴哈、狄布西、拉威而、柯萨可夫、柴可夫斯基、萧邦、舒曼、法兰克、莫索斯基、柯普林、比才、卡萨里恩…这些古典作曲家。我一心只想学习作曲,我觉得我心中也有很多音乐,我要把它写出来,无论它是多么的幼稚,它总也是我的心声和心灵的呼喊,我不敢期望成为顾力克或萧邦,不敢冀望及得他们百分之一,但是我多么希望也写成钢琴竞奏曲,我怎敢妄想学得到狄布西与拉威而?但是我心中也有很多神秘之音。
    我完全不懂乐器,却梦想写交响曲,我买了一些乐理书籍来自修,包括乐器图解,交响乐作曲法等等在内,书是都看了,到底还是从未真正接触过乐器,一个贫穷的少年,连大学都上不了,连生活都有问题,谈什么学习乐器?接触交响乐团?
    曾经在偶然的机缘之下,我认识了当时著名的小提琴家D教授,实在较早时,我已经多次驻足于他在泰顺街附近的寓所窗外,出神地倾听他在练琴的美妙音乐,我记得他是师范大学的音乐教授,他的寓所门前有一块名牌,写着“D寓”,我那时常到泰顺街一位好友家中去,在和平东路下了车,经过D寓,都免不了要驻足在D先生的窗外窃听一番,D教授当然不会知道窗外有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在仰慕着偷听。
    唐诗说:“深松窃听来妖精。”可作为我当时的写照。我对D先生倾仰到极点,但是我贫穷,没有钱去交学费去做他的小提琴学生,我不敢敲门,我只是躲在窗外的的巷子墙边偷偷地倾听,我从来没见过D先生。
    过了两年,终于有一天,认识了D教授,是谁介绍的,已经忘记了。 D教授那时似乎已经有四、五十岁,两鬓已经灰白了,风度仪表都是非常令我倾倒的,这是我第一次面对一位音乐家,我兴奋得很,期期艾艾地对他讲出我怎样常常躲在他寓所的墙脚偷听他的练琴,他显然受到了感动,他紧紧的握了我的手,他的手很有力,把我握痛了,他的温暖传到了我全身,使我极其感动,我一时真是受宠若惊。
    十七岁的少年有无比的傻劲,我竟开口请求:“D教授,可不可以准许我来旁听交响乐团的练习?我想认识一下各种乐器。”
    D先生那时是台湾省立交响乐团的指挥家,我知道他和交响乐团每天在师范大学的大礼堂练习。
    “可以!”D教授很爽快地立刻答应:“你随时来好了。”
    我欣喜若狂,以为得到机会可以接近交响乐团了,我满怀着希望,来到了师范大学后园的礼堂,遥闻里面的管弦试音之声,我老早就着迷了,那知道,大门严闭,挂着牌子说:“练习时间,谢绝参观。”
    我耐心等候着,等到里面音乐停了,才敢敲门,好半天才有人出来开门,很不愉快地问:“你找谁?”
    我有礼貌地说:“D教授说我可以来找他的。”
    “他现在不见客!”那人砰地关上了门。
    我再敲门,那人不耐烦大声叫到:“告诉了你,他不见客,你走吧!小孩!”
    “他说我可以来旁听的呀!”我高声叫。
    争论之声引起了里面的注意,D教授亲自来了,问:“什么事吵闹?”
    “这小孩要进来旁听。”那个人说。
    “D教授!”我见到了他,欢喜得连忙鞠躬行礼:“您说过我可以来旁听交响乐团练习的,所以我今天来了,请您准许我进来听听好吗?”
    “噢!”D教授的神情有些困惑,好像不认得我:“你是…?”
    “我是冯冯,那天晚上在国际学舍听您的演奏会,到后台去见过您的。”
    “啊!啊!是!是!”他笑道:“你就是写《水牛的故事》,在维也纳得奖的那位青年作家,是吧?对的,你那天晚上到后台来过。”
    “是的!”我很欢喜他知道我。
    “小老弟!”他的右手拍拍我的肩膀,我发现他的白衬衫腋下已经湿透了汗水,显然是指挥用力的结果,他很温和地用右手抱着我的肩头,汗臭味冲进了我的鼻子,他一面说着,一面带我往门外走:“我那天晚上是误会了,我听错了,以为你说你要来我家看我,我当然是欢迎你的,到交响乐团来看练习那就不大方便了,你看到牌子没有?交响乐团在练习时间是不准参观的,对不起得很,请你别见怪。”
    “我不会打扰你们的,”我说:“我会安静地坐着旁听,我想认识各种乐器的特色,我要学作曲。”
    “学作曲要去念音乐系才行,”他笑道:“小老弟,不是旁听一下就学得来的,作曲不同于写文章——你假使要听,多来听交响乐团的公开演奏会好了,下星期六晚上,我们在国际学舍有演奏会,你来吧!学生书店有代售入场券,你可以买学生票。”
    D教授又再有力地握我的手,他送我到门外,就把门关上了,这位音乐家的态度并不骄傲,但是到底还是把这个贫穷的少年摒之门外了,他可知道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多么崇拜他?他可知道少年穷到买不起入场券?
    失望之余,我转而去找示范乐队的指挥F先生,示范乐队是一支军乐队,只有管乐器,并无弦乐,在当时已经非常出名,F先生的指挥艺术是很富盛誉的,我又是在国际学舍的音乐会后到后台去见他,十七岁的少年真是勇气十足的。
    F先生身穿军服,挂着上校的官阶肩章,不过,他显然不是真正的军官,我想他仍是一位音乐家。他年约四十多岁,有微胖身材,特别白析的皮肤面貌,时常含着微笑。我自己报了名字,他似乎不知道我是谁,不过仍然有礼貌地接见我几分钟。
    “我可不可来旁听示范乐队的练习呢?”我恭敬地问他。
    “队员练习的时候是不喜欢有人旁听的。”F上校说:“我不能答应你的要求,很对不起。”
    他的拒绝并没有使我怯退,我竟于某一天找上了示范乐队的队部去了,那是在仁爱路的一座军方营舍。F上校出来,在会客室接见了我,态度仍是客气的。
    “对不起!冯先生,”他笑道:“我已经和我们乐队队员商量过了,他们都不愿意有人来旁听练习,你要听,还是到我们公演会去听吧!”
    我看见两个七、八岁大的小男孩在营舍跑出跑进,可能是队员的子弟。我真羡慕这两个小孩的机缘,然而他们对那些铜管乐器完全没兴趣。
    我现在能理解这两位音乐家指挥家为什么都拒绝我旁听,假如是我,我也会同样地拒绝。任何人在练习之时都不会喜欢有人在旁边打扰,可是,对于一个求学音乐心切的十七岁少年,当时的打击是多么大啊!当然,这两次打击还没有后来的大,二十岁在温哥华被伦敦交响乐团副指挥戴维斯先生评为毫无天才,我毕生都难忘当年哭着,踏着深雪,走过大铁桥的痛苦经历。
    我是那么爱好音乐,却又与音乐如此无缘,不得其门而入,可是,我有一种奇怪的个性,越是遭受打击,我越要挣扎下去,音乐家们拒我于门外,说我没有天才,说我没有希望,我就偏偏非要写作音乐不可!当年,我小时候在初中时代,不是也被国文老师批评我的作文太差吗?
    “冯志雄,”我记得刘老师时常这样骂我:“你是一个最没有希望的,最不可救药的学生,看你的作文,写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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